在《建水記》中,詩人描繪了建水城的建築、工藝、飲食、生活方式,提供了壹個“詩意棲居”的現實模板。
在詩人看來,建水古城的生活方式只是中國人向往和尋找的美好生活的壹種參照。
如何真正理解壹座古城、壹座古建築、壹種代代相傳的儀式;如何安置壹座城市,如何庇護人的心靈——建水古城,或者真的能給我們壹些啟示。
不過這裏我想指出壹點:建水故事中所描述的,是關於2015時空的建水古城。
我壹直認為,當我們談論雲南時,我們必須註意時態!因為每壹年,雲南都和前壹年幾乎完全不同,甚至面目全非。
2017年初,元宵節的前壹天,我壹個人來到了建水古城,這是我第壹次和建水見面。
四年多過去了,時間也過去了。2020年庚子年元旦過後,我陪著老家的朋友在雲南自駕遊,又看了壹次建水,但那壹次因為突發的疫情,我是匆匆進出。
這次建水之行是我第三次來建水,所以我稱之為“建水訪老”。
先說建水古城。
毋庸置疑,建水是壹座活的古城,就像巍山壹樣。建水古城比巍山古城大,區位更好,旅遊資源更豐富、更深入。
詩人於堅說,建水古城是壹座活的博物館。尋常百姓家的任何門、窗、水缸、欄桿陶器字畫,都可能是藝術品。
前幾年流行壹句話:關鍵詞。如果說建水的關鍵詞,那壹定是以下幾個:老建築,古宅,古井,烤豆腐,紫陶,滇越火車,美食,古城內外的幾個常規景點。
老建築、古民居,詩人於堅在《建水集》裏講得很詳細。2017在建水的半個月,真的看到了很多。那些門窗,水箱,梁雕,真的很值得壹看。
記得有壹天,在滇越青年旅行社老徐的火熱介紹下,我走出了城市,去了方鑫村的黃石祠堂。
壹整個屋檐下,全是雕的!因為太高了,雕刻又太小,看不清楚,但是妳還是能看出它們的精致。
走的時候,我停在門口,壹轉身:它們就在那裏,又細又美,像壹個微型畫廊。幾百年來,我默默看著歲月,不忍老去。
那壹刻,壹種復雜的情緒湧上來,猝不及防,差點流下眼淚。
我想到了壹句話:把時間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是啊,當時的人,他們真的懂這句話!
這麽美的古城,還在拆。
拆壹條街,拆壹條街——在中國浩浩蕩蕩的造城運動下,怎麽玩個性?
其實說實話,中國有多少人真正對那些原生態的古建築和文物感興趣?是敦煌莫高窟的絕世瑰寶,那又怎樣?!
同樣,中國有多少人真正對修復、重建、仿制的建築和文物感興趣?-是的。
只是後者比前者好,拍照更“上鏡”。
按照詩人於堅的說法,建水似乎沒有被拆除,所以它能夠留下壹些東西。
在今天的建水古城,還有幾個舊區。小巷如蛛網般四通八達,朱門大院比比皆是。但是這些院落都變成了綜合體,土改時期就已經分了,根本沒有保護。
在建水期間,幾乎每天都在古城閑逛。許多小巷裏確實有許多朱門大院。門樓大多破舊不堪,兩邊墻上的繪畫和雕塑全部被毀,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特殊時期的標語——除了嘆息,沒什麽可說的。
和麗江、石屏壹樣,今天的建水也是新城古城的格局。但是,建水市和麗江不壹樣。它沒有被線條包圍。從建水古城到原野只要幾分鐘。
用詩人於堅的話說,“地球沒有被趕走。”風,陽光,花還在身邊。
說到建水人的古井和建水人的井情結,真的是無人能及。
據說建水有128口井,很多明朝洪武年間修建的井至今仍在使用。而且每口井都有龍王廟和碑文。
建水市有著名的水井,有壹井、二井、三井、四井、大板井、小街井,其中大板井是遊客最熟悉的。
大板井的井水壹定要用來做水豆腐,不然味道會變。所以很多豆腐店都集中在水井附近,以前甚至會在靠近井臺的地方就地制作,就是為了取水方便。
然而,當地人認為小井裏的水最甜。
《舌尖上的中國》說建水人非常了解水,他們認為水可以滋養人的靈性和意識。
是的,建水人真的了解水,他們也愛水。妳只要看看每口井旁青石上深深的勒痕,就觸目驚心了。那些深深的痕跡顯示了那個叫做“歲月”的東西。
除了井情結,建水人還有壹個世代相傳的情結:豆腐情結。
說起建水豆腐,有壹首民謠:雲南臭豆腐,號臨安府...聞著臭,吃著香,三餐不吃就慌。
據說建水臭豆腐起源於清朝。《舌尖上的中國》說建水臭豆腐是風、水、陽光和豆腐之間微妙的化學反應。他還說,建水人會享受風幹發酵創造的味道。
確實如此。
不止如此。
烤豆腐,在建,不僅僅是壹種食物,更是壹種生活方式。
建水古城內外,幾乎隨處可見烤豆腐攤,每個餐館都在門口為其留出了壹塊區域。
它似乎永遠在那裏。妳可以隨時走進去,坐下來,盡情享受,打發時間。
還可以壹邊欣賞街景和風景,壹邊享受美食。同時也成了別人眼中的壹道風景。
建水的烤豆腐腦攤很簡單,就是壹個四邊有鐵箅子的方形矮桌和矮板凳,形成壹個實體的經營空間,烤攤主占壹邊,其他三邊是客人。
個別陌生人坐在壹起,壹旦坐下就不想起來,會壹直吃...
建水烤豆腐攤的另壹個有趣習俗是,攤主用壹個小碟子,裏面放許多幹玉米和幹蠶豆,並放置幾個空碟子來代表客人。客人自己從爐排上拿豆腐和壹塊,主人往代表客人的空盤子裏扔壹個玉米以示記賬。
豆腐要慢慢烤,吃的人會邊吃邊聊。烤豆腐攤是隨時可以加盟的“飯”,而且是開放式的。
奶黃色的豆腐塊,放在火上烤,成了黃金燦燦的胖乎乎的小可愛,非常可愛。毫不誇張地說,這種事,大小米字格,幾乎充斥了建水人的壹生。
建水的常規景點相對集中:賈珠園、朝陽樓、文廟、學政試驗棚等。,它們彼此靠近,都在古城裏。
城外有團山居民樓、雙龍橋、滇越小火車、燕子洞等。前三個也在同壹條線上,可以坐滇越小火車貫穿。
當然,這些年來新的景點不斷開發。
這次去建水,走的那壹天,我坐919公交去了火車站。司機是個很健談的本地中年男人,有北京的哥的派頭。
據他介紹,建水還有幾個新景點,很多遊客還不知道,包括南莊雲龍山景區。
他認為雲龍山風景區值得壹看。有古剎,有茶園,自然人文風光很棒。
還有五龍湖螞蟻工坊、紫濤街夜市等等,可見建水與時俱進。
我們總是與時俱進。
尤其是那些古鎮,如果妳願意,幾乎總能開發出新的景點——不就是山川+故事嗎?簡單。
說到建水美食,自然首選建水豆腐,此外還有蒸雞,草芽米粉,各種燒烤。
有人說建水美食在雲南是NO1,紫桃街的夜市可以試試。
建水是汽鍋雞的發源地,因為汽鍋的材料是紫陶,這是建水的特產。蒸雞是用蒸汽蒸的,不是燉的,不是炸的,是蒸的——重要的是“時間”!
在我看來,建水的慢生活體現在這些美食的制作上:無論是烤豆腐還是蒸雞。
當然,上午有朝陽大廈的遛鳥活動,下午有牌局和棋局。看,這是非常古老的北京。
也正常。都是老城,都是人文生活深厚的老城。
建水的蒸雞真的很嫩很好吃,比其他制作方法都好。這讓我想起壹句老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是的,吃不到真的食物,就得吃那些快速勾兌的“假食物”。
從這個意義上說,造水就是治現代人的這種“急性病”。
在建水,除了壹些路邊攤,燒烤攤,小店,比如資興烤鴨店,臨安賓館,寶興樓,福記餐廳,都可以去試試,不會失望的。
此外,還有壹些當地人經常光顧的“蒼蠅館子”。只要妳有興趣,有時間去找,去問,相信會有驚喜。
曾經看過壹句話:去雲南,妳會發現有的旅行叫旅遊,有的叫“去另壹種生活”——雲南是另壹種令人向往的生活。
那很好。我想補充壹下,在過去,大理就是這種生活的代表。現在,我更願意說是建水。
在大理的時候,第壹次聽到“幸運”這個詞。
今天的昆明已經很“難”了。今天的大理也在慢慢“難”——什麽時候“好”的建水也變得“難”了?
讓我們祈禱那壹天會越來越晚,越來越晚...
詩人於堅曾引用楊慎關於明代建水的詩句,感嘆幾百年前楊才子建造的水城還在:城、樓、雕梁畫棟、朱門路巷、水井、牌樓、飯館、荷塘、稻田...最重要的是,楊慎筆下的世界,雖然細節變化很大。
這是壹個奇跡——詩人驚嘆道。在數百年的變遷中,建水依然是原住民的故鄉,依然過著與楊慎到訪時相似的生活:做豆腐、抽井水、做涼粉、做米粉、在井邊洗衣服...
同時,詩人不可避免地擔心:建水已被同質化的新城市所圍困...我見證了它的朋友們的猶豫、改變和堅持。
建水真的能逃脫現代化和商業化的侵襲、操縱和扭曲嗎?
如題,我這次建水之行的初衷是“訪老”。既然是“老地方”,總會有壹些人、事、物,總會有壹些地方特別讓人揪心,讓人想重遊重聚。
有。
當我在古城外的汽車站下車時,我選擇了走進市區,沿著應暉路走。
與四年前相比,應暉路變得更漂亮了。路中央的綠化帶鮮花盛開,彩旗飄揚,更像是壹條“迎賓路”。
壹家新的沃爾瑪在著名的文學商店附近開張了,這是壹個小小的驚喜。
穿過著名的文學國度廣場後,我仿佛突然穿越到了另壹個時空,有壹瞬間的恍惚。普通的牌坊門,仿佛是壹個秘密的隧道機關。壹進去就立馬開啟了明清模式。
路兩邊幾乎都是老建築,是真品,不是現代的仿制品。路面和建築外立面應該是修整過的,但有些老氣,似乎也不反對。
我走在應暉路中間的高架人行道上,穿過建在上面的亭臺樓閣,壹路來到應暉門。這是古城的東門,上面是著名的朝陽樓,當地人稱之為小天安門廣場。
穿過應暉門,妳會發現建水古城。
四年過去了,古城變了嗎?壹定是變了。
路面好像被修整過,整條臨安路變得更加漂亮上鏡。然而,這並不可怕。和四年前基本壹樣。而且四年前常去的小店還在:老勺粉店,老木瓜店,賣建水鳳爪的街邊小攤。問的時候還是四年前的價格(很感動,有木有?)。
我轉到下壹個巷子去看古井。這口井仍在使用。巷子裏的人,來來往往的人,手裏忙忙碌碌的生意,還有人們臉上無憂無慮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行為——都還在。
壹座真正活著的古城——我心想。
藍天白雲艷陽下,幾千年來自給自足的慢生活,平靜而簡單,總是不慌不忙地進行著。千百年來培育出來的魅力,在吃喝玩樂的街頭生活中,在千家萬戶的燈火裏,都在熱烈地、源源不斷地流淌著。
太好了。
不要破壞它,就讓它這樣繼續下去——十年,百年,永遠。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雖然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很渺茫。因為,改變總是在進行中。
只是時間問題。
像往常壹樣,還有人挑著擔子賣各種新鮮水果和小吃,價格似乎也不貴。這裏和昆明壹樣,價格也是以公斤報價。
壹群遊客聚集在政審棚前,自然用各種方式拍照。定睛壹看,燒烤棚前已經加了壹些雕塑。這確實有點分散註意力和嘩眾取寵。原來,試驗棚前有壹組雕塑,院子裏有壹組雕塑。我覺得剛剛好。很和諧。
關於這兩組雕塑有壹個有趣的小故事。剛看到門前那群雕的時候,我壹直以為考生們在下棋,而王先生站在旁邊看棋。有壹天我仔細壹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在烤豆腐!大家手裏拿的不是筷子!
這壹發現之下,我忍不住笑了:建水燒豆腐真是雅俗共賞,拿下了廚房,大廳,雅廳!它已經滲透到當地生活的每壹個角落。
還想到了醫院裏的那群人:邊走邊學習的考生兒子,帶著極其年幼的孩子和挑夫趕考試。搬運工是否隨身攜帶壹套豆腐烘焙用具?我暗自欣賞了半個小時這個想法。
過了臨安路中段宏偉的“雙鎖匙”牌樓,再走壹段,就到了建水文廟。
在我四年前逗留期間,黃昏時分,我總是漫步走進孔廟。建水文廟被稱為中國第二大文廟,僅次於曲阜的孔廟。
在我看來,這是壹個非常令人愉快的地方。開闊寬闊的花園,樹木蔥郁,水清(池畔),生機勃勃,使人看起來明亮愉快。
建水有這麽大的文廟(建水城有七廟八廟),也是壹個結果。科舉時代,建水城人才輩出,享有“半壁江山”的美譽,可見其文化教育之繁榮。
現在,建水古城每年都會在文廟舉行隆重的祭孔儀式和壹系列文化活動,傳承和弘揚儒家思想文化。
建水古城和它的原生態生活能延續至今——它的力量之壹壹定來自於這種對傳統文化的重視和傳承。
從文廟到西門塔,這裏曾經是建水古城最繁華的地段,集中了文廟、臨安府、支林廟等文物,還有幾家好吃的米粉店、雲糖店。
在我的記憶中,兩邊曾經有幾家非常好的商店。現在,幾乎都換成了紫陶店。
西門城樓遙遙,夕陽已近尾聲。晚霞的最後壹抹打在塔旁的大綠樹上。樹旁著名的“味道臨安”米粉店還在,生意依舊火爆,食客絡繹不絕。
我看好附近的壹家民宿。等我安頓下來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我出門,直奔西門。
西門外的變化最大。四年前的這個時候,這條街是商業的鼎盛時期。現在,壹條街道看起來陰沈沈的,壹半以上的商店已經關門。
據說很多遊客都挪了位置,去紫濤街夜市吃燒豆腐和草芽米粉。所以西門的豆腐業也逐漸降溫了。
我記得大板井對面的板井豆腐坊。她家早上吃的豆腐自助早餐,5塊錢買單。豆腐腦,豆漿,豆腐幹,臭豆腐,炸豆皮,各種調料都是免費吃的。味道不怎麽樣,但好處是可以壹次吃夠豆腐。
不知道這個自助服務還在不在。看網上介紹,應該還在,價格沒變。
還不錯。
黑夜裏,我在通往大板井的小街上來回徘徊,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丟了什麽東西。
是的,我失去了壹些東西——我失去了部分記憶。
那家豆腐店,去哪了?
我記不清具體是哪壹個了。四年前住的半個月,我幾乎每天都來吃她烤的豆腐。
她總是坐在門口的烤豆腐桌前,給客人烤豆腐。每次去都認得她的人,但不記得是哪個房子了。那裏的房子如此相似。
我在老街昏暗的路燈下,各家各戶仔細辨認,走了過去。有兩個關著的門,開著的在做別的生意。透過半開的門,壹戶壹戶能看到裏面的雞,壹籠壹籠的,堆在壹起,但記憶中,這條街上根本沒有這種生意。
我懷疑就是這個。還是隔壁那家,那裏,大廳中間,壹個女人坐在那裏,埋頭做小棋子,壹個壹個的擠,做壹個小棋子,放的整整齊齊,壹個抽屜壹個抽屜的,放在身邊。
方向大致在這裏,我基本可以確定。
她哥哥嫂子把房間租出去,不開飯店了?他們的老母親去世了?那麽她和她的胖兒子在哪裏呢?回部隊回自己家?還是找了別的生意?
我稱她為“西蒙豆腐面包師的女兒”。她是壹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給我講了她的故事:她很小的時候就出去了,嫁給了駐屯軍的壹個北方兵。她的婚姻並不如意,生意換了壹個又壹個,卻沒有任何起色。建水旅遊興起後,她的祖屋因為靠近西門大板井,壹下子就值錢了。她哥哥嫂子和她老母親住在裏面。兄嫂在壹樓房間做餐廳,烤豆腐。她回來幫忙烤豆腐。有時她的胖兒子會來幫忙烘烤。
我忘不了她說這些話的樣子:壓低聲音(她哥哥和嫂子在後面半開放式的廚房裏忙著),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還時不時東張西望,好像在防備著什麽。
我永遠忘不了她話裏隱藏的怨恨和仇恨。
妳怪誰呢?討厭誰?抱怨什麽?討厭什麽?——或者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者,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有點失望。我也說不清為什麽,還是比想象中更想再見她壹面。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擔憂?我不知道。
旅行,有時候,真的是壹件很神奇的事情。
再回到古城也不遲。時值夜深人靜,臨安路處處燈火通明。我在翰林街右轉,壹直走到南門。
四年前的前半個月,我住在南門外的逆旅客棧。
那是壹個安徽女孩開的客棧。說起來,也是壹個有趣的故事。我以後再講壹遍。
那半個月,我除了每天早晚逛古城,時不時逛古城,就是呆在客棧裏,看書,寫旅行日記。
遇到了各種路人
有幾個人也很讓我擔心。
有兩個中年男子,都是北京人。
壹個是在客棧住了兩三天的住店客人。他好像剛從鴛鴦下來,還打算往上走。我不記得了。長相記不清了,應該是路人的樣子,典型的北京糙紳士。
壹開始,他很深沈。他走的前壹天晚上,大家都在壹樓大廳喝茶聊天。大哥突然開口,說起自己失敗的生意,失敗的婚姻,還有憤怒,沮喪,迷茫。
“壹開始很成功,賺了不少錢,但不知怎麽就虧了,越虧越大,車都停不下來了。”老大哥的困惑是真實而沈重的。
“說到底,我還是太貪心了...我妻子勸我,但我不聽...結果,雞死了...女人真的很狠心,也沒說什麽,就卷起鋪蓋走了,帶著孩子...我辛苦了半輩子,什麽都沒落下,壹場空。”
大哥有壹句話,讓我印象深刻。“如果生活順利,妳可以自己處理。誰需要宗教?”——那時候大哥正在問在場的每壹個人佛法的解脫。
時隔四年,我依然能清晰地記得那個夜晚,北京老大哥臉上難以忍受的疼痛,眼睛上的傷痕。
生活,有時候真的很痛。
另壹個來自北京的大哥來為壹個朋友看房。
據他自己介紹,他已經在壹條巷子裏租了壹個舊院子,準備收拾壹下,作為披薩店居住。
聊著聊著,不知道話題怎麽就變了,連大哥輕風輕雲的表情都變了:狗娘養的!如果我想抓住他,我不要錢。我先把我孫子的大腿脫下來。
與此相匹配的,是大哥臉上猙獰的表情。
原來大哥以前是北京某雜誌的攝影師。他曾經和朋友在長城上散步,拍了許多好照片。照片的清晰度和色彩都比普通攝影照片好,現在也不會拿出來。
後來大哥和朋友共同開了壹家公司,代理壹個戶外運動品牌。結果他的朋友攜款潛逃,至今未被逮捕。
大哥破產,離婚,從此壹蹶不振。
狗娘養的,妳毀了我的生活!大哥咬牙切齒。
還有壹個東北小夥子千裏迢迢來到雲南,自稱在雲南找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和人生方向——那就是茶葉。
而且...
而且...
之所以特別記得北京的兩位大佬,是因為兩人都有很深的怨恨和恨毒。
他們讓我想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書《被侮辱和被損害——是的,他們都是受害者,朋友,他們自己的貪婪,生命和命運。
他們現在好了嗎?他們走出過去了嗎?他們有沒有努力擺脫心中所有的怨恨和仇恨?
我希望他們能。
命運不可能永遠是個坑。不要!雖然經常是這樣。
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或者已經離開建水了,但我還是想再去客棧看壹看。
客棧還在。壹踏進熟悉的大堂,我的記憶越過了錢山,但它來到了我面前...
前廳沒人,我也沒打招呼。我只想看壹眼然後離開。
我在大休息室裏徘徊,看著墻上的塗鴉,那是取自《小王子》裏的兩幅插畫。它被兩堵墻覆蓋著,和書上的構圖壹樣,顏色也壹樣。
“哦,是壹個以前住在這裏的年輕人畫的,他沒什麽可畫的。”我問的時候,年輕的女老板淡淡地說。
走的時候,我回頭又看了壹眼。金色卷發的小男孩,他孤獨的小背,看著他的星球...
我舉起手試了試眼角,然後轉過頭去。
第二天壹早,我去了石屏古城。
第三天早上,我出城去看雙龍橋。遠遠望去,可以看到橋邊那棵“躍上水面”的老樹還在,還在那醉人的姿勢。橋面還是壹塊塊巨石,被腳底打磨得越來越光滑。
我繼續趕往附近的香惠橋火車站。站在窄窄的欄桿上,環顧四周,藍天依舊,原野依舊,壹陣風過去了,土地和花木的清香莫名的讓人安心和愉悅。
曾經在這裏看到壹張遊客拍的照片:壹列明黃色的火車從花叢中緩緩駛來——看著它,妳的腦海裏馬上會浮現出那句話:開往春天的火車。
是的,為了春天在花叢和樹葉間奔跑的列車——這壹幕只有在雲南才能找到。
雲南就是這麽奢侈,奢侈的像做夢壹樣!
大概是因為這片土地太富饒太美了。雲南本土詩人於堅說,雲南的土地有這種能力。無論如何人為地破壞它,在幾場雨和壹陣風之後,花園會重新生長,壹個接壹個,覆蓋這片獨特的土地。
我希望如此。
希望壹直這樣。
建水旅遊小貼士-
1,流量。
火車:昆明到建水有動車,壹天幾趟。此外,之前的綠皮列車繼續運營。
建水火車站到古城有公交919,直達古城北門。妳也可以坐出租車。
汽車:這次坐的是彌勒到建水的班車。彌勒到建水沒有直達班車。我可以坐彌勒到開原的班車,壹天幾次,31元。從開原坐班車到建水,也是壹天幾次,27元。詳情請留言。
2.住宿。
建水古城和新城都有各種住宿可以選擇。古城臨安路兩側有各種旅館、客棧、民宿、青年旅社,南門、北門外也有壹些青年旅社。新城有各種檔次的酒店和民宿。
3.購物。
臨安路、翰林路、紫陶街是主要的購物場所。紫陶是建水的主打特產,但購買時要精挑細選,質量良莠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