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獻帝建安二十五年,曹操死於洛陽,享年六十六歲。曹操的靈柩運抵鄴城後,在夏侯尚、司馬懿的陪同下,於同年二月,將丁卯(11,220年4月)葬於鄴城西南的小山上,當時稱之為“高陵”(後人因位於鄴城以西而稱之為“西陵”)和西門豹。除了曹操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四箱終衣,以及素陶明器外,並沒有隨他陪葬的珍寶、珠寶、銅鐵。整個陵墓“以高為尊,不封不樹”,壹切不僅因醜而簡單,也沒有修建任何紀念性建築。所有的喪事都嚴格按照曹操生前的遺願辦理。這與他節儉的風格壹脈相承。
貞觀19年(公元645年)二月,唐太宗曾在前往高麗途中高規格拜謁曹操高陵,並親筆寫下題為《祭魏武帝》的悼詞。唐太宗的這篇悼詞,把曹操和商朝的伊尹、西漢的霍光相提並論,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說明在唐朝初年,曹操墓仍然保存完好。
直至晚唐,在《元和縣誌》卷二十中,李繼孚仍明確記載曹操的西陵在葉縣城西三十裏。
然而,在撰寫《北宋樂史》時,雖提及有魏武帝、魏文帝和葉縣贊侯三陵,但從未指出其具體位置。(《河南通誌》成書於乾隆46年,可能是最後壹部提到西陵的地方誌,但很可能是對史前相關記載的轉述。)
據此可以推斷,曹操的陵墓在唐末五代以後已經倒了,找不到了。宋人只大概知道曹操的西陵在葉縣,至於具體位置,就不清楚了。
何友先生在三國大觀。《三國誌·風景》中說,曹操陵墓的倒塌與漳河泛濫改道有關。這個推測很有道理。《唐書》和《舊五代史》中關於自然或人為因素造成損害的記載至少有六處。
圍繞曹操的西陵,從南朝梁朝開始,至少出現了兩個民間傳說。這兩個謠言都記載在任芳的《故事新編》中。壹說魏武帝陵中有壹股清泉,泉水清香撲鼻,故被百姓稱為香水。另壹個說陵墓裏有兩只青銅駱駝和石狗。這樣的謠言顯然是無關緊要的。因為按照天性,曹操肯定不會把自己埋在壹個濕漉漉的泉水旁邊;而且各種文字資料,包括《三國誌》、《資同治鑒》等嚴肅正史,都明確記載曹操墓中沒有金、玉、珠寶、銅、鐵等陪葬品。
但無論如何,這些謠言的出現,其實說明了人們對曹操墓的興趣越來越大。但梁朝人對西陵的猜測還停留在好奇的層面。而且它的埋葬地點似乎也沒有太多疑問。
但是到了宋朝,尤其是南宋,這種正常的好奇變成了對曹操人格的懷疑和侮辱。於是,關於曹操在漳河上布置七十二疑冢的謠言不脛而走,越傳越邪乎,似乎成了無可辯駁的事實。
青梅煮酒。在曹操的《魔方》中,周澤雄先生認為關於七十二疑冢的傳聞,大部分都是盜墓賊編造的,因為他們對西門豹廟附近的山頭進行了全部發掘後,仍然壹無所獲,所以編造了這個傳說來安慰自己。
這種猜測不無道理,但是盜墓賊祖祖輩輩都有,為什麽非要把編造謊言的任務留給宋朝的同齡人呢?因此,我們傾向於認為七十二疑冢謠言的出現與宋人的心態以及在這種心態指導下對曹操的評價有關。
趙宋之際,即使不是先生所說的中國文化的鼎盛時期,至少也應該是中國文化進化史上的壹個輝煌時期,但她太弱了。她不僅從未有過驕傲的統壹,還經常被鄰居欺負。康王趙構甚至倉皇南逃,偏居東南隅。起初,肉食者為了“捍衛”國家尊嚴,還有點抗拒,後來,至於逆來順受,就不要臉了。她的人民看似義憤填膺,慷慨激昂,但實際上很少有人真的願意為壹個國恥赴湯蹈火。
特別可悲的是,在整個國家的屈辱中,孕育了壹種非常變態的民族心態。他們幾乎從沒想過自己的軟弱,卻舉國壹致指責古人的強大;他們從不審視自己理論的蒼白,卻近乎偏執地用壹把自制的尺子去評判古人,評論前史。正是南宋朝野的集體無意識,不僅篡改了漢末的三國歷史,也讓曹操深受其害。曹操白臉的形象基本形成於宋代,尤其是南宋。)
《七十二疑冢》原版本的作者和他是誰,已經很難考證。從現存的相關資料來看,最早提及曹操疑冢的,大概是北宋王安石的詩《襄州將軍》:
青山如波流入漳州,銅雀臺位於西八九丘。
螞蟻們回到了空空的田埂和畝地,它們被埋葬了幾個春秋。
世人名利皆知是誰,實力在此歇息。
沒有必要把東西留在地下,龔偉的學者們把他們的衣服和毛皮分開。
相比較而言,他的敘述相對流暢,但對南宋文人的批判要刻薄惡毒得多。再看余的打油詩《曹公疑似墓》:
生前欺天拒漢,死後欺人立疑墓。
如果妳用妳的智慧去死,妳會休息。為什麽要用妳的備用機器去土丘呢?
我不懷疑人們的懷疑。我不知道壹件事。
如果非要挖出72個疑似墳墓,那就有妳的屍體下葬。
範成大在《石虎詩》中提到,他在孝宗道(1170)出使郭旭的六年間,曾在吳江城外看到曹操的七十二疑冢,印象深刻,便即興作詩壹首。
棺材如林有什麽用,誰會像人壹樣心虛。
都說北方人封了地,天下有知音。
他的詩廣為流傳。後來程卓的《煉金錄》也振振有詞地稱,他在去晉國途中經歷了曹操的七十二疑冢,時間是寧宗嘉四年十二月十四日(1211)。
此後壹直到元明清,七十二疑冢之說廣為流傳,不斷出現在壹些文人筆記和小說中,成為曹操多疑、心機深沈的有力證據。
如今,河北臨漳縣吳江鎮以西至磁縣壹帶確實有土堆,當地民間也確實說這是曹操的七十二疑冢遺跡。有人認為這些墓葬中壹定有曹操墓,但從清末到民國,這些疑似墓葬大多被盜。從墓誌來看,墓主多為北魏、北齊時期的王公顯貴。據專家偵察和考證,這些墓葬無疑是北魏北齊時期的墓葬,與曹操西陵無關。
那麽曹操的陵墓在哪裏呢?專家學者還是不能茍同。或許這也是曹操的智慧。只是壹個“無樹無印”,留下壹個永恒的謎,沒有做任何標記。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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