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家鄉的風俗,我想主要說壹下婚喪嫁娶的風俗。如果村裏有媒人給未婚男女牽線搭橋,媒人事成之後就成了男女親戚,逢年過節就不斷來往。婚禮當天,媒人會被請到酒席主座上,酒席上總會有壹盤紅燒鯉魚。所以在盧灣,我們要吃紅燒鯉魚,這是男女搭配的代名詞。結婚前,男方父母請算命先生根據男女的出生日期算出吉日和許多禁忌。婚禮前夕,洞房的婚床上整齊地擺放著鴛鴦被和鴛鴦枕,被窩裏塞著壹把核桃和壹把大棗。民間有句諺語說“壹把核桃壹把棗,壹個孩子追壹個大男孩”,意思是新郎新娘早生孩子,滿屋子都是孩子。
婚禮當天,有些人的生肖屬性和新郎新娘沖突,所以不能問候新郎新娘。婚禮隊伍中會有壹個十歲以下的轎子。我六歲的時候就演過這個角色。那時候家裏的阿姨們結婚了,我和新郎新娘坐在拖拉機拖車上,手裏拿著壹盞用紅綢子包著的燈。當時農村婚禮用的交通工具大多是拖拉機和拖車;我媽媽說她和她爸爸是坐馬車結婚的。長輩告訴我,車停在男方家門口不要下車,會有人遞給我紅包。如果覺得紅包太薄,就是紅包裏的錢太少,我會繼續要。按照習俗,新娘在我下車之前不能下車。我突然意識到我的角色的任務是偉大的。
過路口、橋、墓地的時候,放鞭炮的人會點鞭炮。到了男方家後,拖拉機拖車先停在了大門口。壹名中年男子點燃壹根長長的鞭炮,圍著拖車轉圈,發出嘟嘟的響聲。我緊緊地捂住耳朵,註意到壹個男人壹手拿著燒紅的烙鐵,壹手拿著水碗。烙鐵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冒出濃密的白煙。我老家的壹個朋友今年結婚了。在我看到新娘下車之前,還有壹個人拿著鐵鉗和燒紅的烙鐵在車上走來走去。我對這個奇怪的習俗很好奇,問長輩為什麽。他們說他們幾代人都這樣做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無緣無故地遵循古老的習俗。
說到這裏,讓我們回到20多年前我還是個轎子孩子的日子。我坐在拖拉機拖車上,看著忙碌的人群。壹個女人笑著走過來,遞給我壹個紅包。我接過來,摸了摸,感覺很薄。我說:“我還要壹個。”那個女人笑了笑,遞給我另壹個,說:“下車。”我被逗樂了,說:“我還要。”女人看起來很尷尬。周圍看的人都笑著喊:“快去領紅包,新娘要下車了。”那女人從口袋裏掏出壹把糖果,塞進我的口袋。她笑著哄我說:“孩子,下車吧。家裏還有壹堆油炸水果。現在壹群孩子都搶著吃。”聽了這話,我跳下拖車跑到屋裏,才發現屋裏沒有油炸水果,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我回頭壹看,只見彩紙裏新娘被新郎抱走了。
結婚那天,新郎忙得不可開交。白天要給親戚打招呼勸酒,祭奠客人,晚上還要應付親戚朋友在洞房鬧事的怪招。比如親戚朋友問新郎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新郎答非所問好讓新娘騎上馬,或者大家吵著要新郎脫衣服,只剩下內褲在洞房裏跑幾圈。不過現在老家的婚俗淳樸文明,很少能看到過去那種熱鬧熱鬧的場面了。
我覺得家鄉的喪葬習俗是小心翼翼地追求遠方,懲惡揚善,勾勒生存的願景,檢討生命的戒律。死者臨終時,親屬為他穿上壽衣。他去世後,他的親屬在十字路口哀悼並焚燒紙錢為他送行。死者死在大廳裏。我們那裏的習俗是死後三天舉行葬禮。據說死者的靈魂在房子和家人周圍徘徊了三天。屍體前點著壹盞油燈,日夜不滅。這盞油燈似乎象征著生命,燈油似乎在壹分壹秒地消耗著人的時間和精力。燈油用完了,燈滅了。當人類的生命走到盡頭,曾經照亮世界某個角落的生命之光熄滅了。葬禮前夕,嗩吶隊在門前吹奏嗩吶,死者親友在靈柩下鞠躬,子女、女婿、侄子等親屬會在靈柩前進行莊嚴的二十四拜。葬禮當天,死者的大兒子會用招魂棺砸碎棺材前的舊盆。老壺就是我們常見的黃褐色陶罐。奇怪的是老盆下面鉆了壹個洞。村民們說,生前汙染了多少水,死後上了陰間還得在壹個老盆裏喝。留這個洞是為了讓他們喝的時候有壹些汙水流出來,這在閻王爺面前也是壹種欺詐。這也告誡活著的人們要節約用水和材料,不要浪費東西。
家鄉的習俗很多,這裏就不壹壹列舉了。我覺得家鄉的風俗就像壹個框架,壹把尺子,影響著人們的思想和行為。總之,習俗是人們的願望,是對生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