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第六感,是指除了眼、耳、鼻、舌、身五種感官所屬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之外的敏銳感覺。
我的第六感應該來自我媽,她壹睡覺就做夢,而且很準。
二哥高考的那天晚上,他媽半夜醒來,叫醒他爸:“老頭,不對,二娃這次肯定沒考好。只是夢見前面有壹棵大南瓜樹,掛滿了南瓜,擋住了我的路。南瓜很‘難’,這是壹個非常不好的預兆。”
我父親哪裏會相信我母親的夢想?他們中的壹些人不高興地對我媽說:“妳要是整天想,二娃肯定會被提名金像獎的。他從小就很聰明,成績那麽好。高考前在全縣排名第壹。如果他失敗了,誰會被錄取?”
高考結束後,二哥回家,證實了媽媽的夢高度準確。我二哥考試流鼻血,根本不能全身心投入。結果我二哥高考成績差。
從小和我媽壹樣,每次睡覺都會做夢,各種夢無拘無束。早上醒來還能清晰記得壹二。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初二的時候,我夢見我姑姑病逝了,臉色腐爛,樣子很可怕。當我周末回去的時候,我意識到我的廚房已經倒了。
十幾年前的壹個晚上,我夢見懷孕的同學流產了。我以為這只是壹個夢,然後我跟我同學說她覺得不可能。幾天後去做產前檢查時,醫生說寶寶心跳已經停止幾天了。從那以後,我的同學就叫我王了。
有時候我能從夢裏感受到那天工作或者股市的壹些東西。如果陽光明媚,繁花似錦,洪水肆虐,或者我夢見了蛇和牛,那壹天我壹定會獲得豐收。
如果妳在夢裏不能壹直去機場或者車站,親戚朋友電話打不通,或者不好的自然現象,那壹天壹切都會出問題。
我記得有壹天晚上,我夢見騎在牛背上。第二天所有股票漲跌互現,甚至在行情不好的時候,老公還經常開玩笑的問我:“妳昨晚是不是夢到壹頭牛了?”
有壹次回四川,我持有了兩年的股票開始大漲。半山腰就後悔了,然後繼續為t持股,那天晚上夢裏壹片淩亂,毫無頭緒。壹會兒夢見漲停,壹會兒夢見跌停。第二天,我告訴老公不要輕舉妄動,我也無法預測大起大落。那天我大踏步前進,但是收盤前十分鐘突然跌了八個多點。從那以後,我丈夫經常叫我算命先生。
有時候,我會夢到明星或者大人物,那天會看到他們的新聞。有時候會夢到壹個朋友,早上壹起來就會收到他們的微信或者看到他們的朋友圈。
除了夢,其他第六感有時候也很準。
我記得女兒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天晚上,我的眼睛壹下子就跳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過了壹會兒,女兒哭著回來了。原來,她在玩滑板車下坡時,摔得很厲害,掉了半顆門牙。我心裏後悔了。上天明明給了我暗示,我卻沒有註意。如果我讓女兒早點回家,我可能就逃脫了。
但父親去世前,我沒有任何預感。
2018年10月3日回四川看望父母和佛山。直到10月15日回電話,我才知道父親因為腳腫住院了。壹般父母都還好,兩個哥哥都沒告訴我,怕我太擔心。
我以為這是個小問題。沒想到沒幾天父親就轉為尿毒癥了,於是馬上轉院到市裏最好的醫院。我哥說我爸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以後需要長期透析。他們輪流在醫院照顧他爸爸,所以回去之前讓我照顧女兒的事情。
那時候我並沒有什麽芥蒂,也擺脫不了。女兒忙著考托福和SAT,還有各種表演活動選學校。忙得我既擔心父親的病,又擔心女兒的各種情況。每天,我都如坐針氈。
女兒的事情告壹段落後,我和老公馬不停蹄地趕回去。我父親在醫院住了壹個月,已經回家了。他每周去醫院透析三次。父親透析後有點難受,挑剔的父親胃口更差。
這期間,父親的精神不是很好,但我還是沒有任何不好的預感。感覺病人的精神肯定比正常人差。也問過很多人,查了很多資料。尿毒癥只要定期透析,就不會有問題。尿毒癥患者最長生存時間超過40年。我同時也在安慰父親,父親肯定不會這麽快就離開我。
在家照顧父親壹個月後,年底我和老公回了廣東。老公匆匆趕回廣西陪剛失去家人幾個月的婆婆過年,我則陪著女兒繼續在佛山讀書。
回廣東之前跟父親說了好幾次。我在農歷二月初二給爺爺上墳後,回來陪了他很久。我父親也支持我。我在父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回到了廣東。
我父親在生病前兩個月去世了。去世前,我回去看望父親。在家呆了壹個星期,老公讓我回廣東處理事情。剛回去壹周,父親就走了。父親走的那天,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停運了。按照風水先生的吉日,第二天是下葬的最佳日子,所以沒能見父親最後壹面。
按照王先生老家的習俗,老人走後的第二年二月初二,所有的人都會壹起去上墳。儀式非常隆重。我壹直深感內疚,因為我爺爺去世了,沒有見到他最後壹面。我為他的父親感到難過。如果二月初二他不在,那就真的不孝了。
過年後,哥哥說父親精神越來越差,讓我早點回去,我左右為難。我覺得自己還是沒有什麽芥蒂,父親肯定沒事。
作為女兒和兒媳,我希望盡量做到公平。我想這是最後壹次孝敬家人了,父親還有很多天可以陪他,所以我還是堅持等到二月初二回四川。
沒想到,正月二十六,父親病重,去了醫院。我盡快趕回來。三天後,父親永遠離開了我。在這三天裏,我仍然沒有不好的感覺。我壹直以為父親會好起來。
當父親的眼睛永遠閉上的時候,我還是不敢相信父親已經離開了我。我恨自己的第六感為什麽不管用,我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相信它。如果不是第六感,至少我可以多陪陪父親,完成他的很多願望。
父親走後,我壹直深深自責。這輩子,我對父親有太多無法彌補的遺憾。
也許潛意識裏,我是在責怪自己的第六感,所以不去關註夢外發生的事,或者說,自從父親生病後,我就失去了預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