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闔家團圓賞月的溫馨場景,在我十歲之前的每個中秋節都會重復上演。十歲那年,奶奶在炎熱的七月永遠離開了我們。從此,爺爺對奶奶的思念深藏在心底,依然壹如既往地和父母壹起努力,為我們兄妹操碎了心。
爺爺出生於民國八年(1919)農歷八月初九,離中秋節不到壹周,曾祖父給他取名中秋。“鐘”恰好是張家譜中爺爺的輩分名。爺爺的名字真的很有意義。
耕於天地之間,風雨兼程,厚厚的老繭爬著手,犁著老牛,心胸像山壹樣寬廣,處處為別人著想。閑暇時,我喜歡猛吸幾口幹煙,抽支煙,不改初衷。幾十年來,我爺爺主持正義,很得人心,形象生動。
俗話說得好,拆廟不如毀婚。婚姻是人生大事,天賜良緣,成人之美,功德無量。爺爺表哥的小女兒自由戀愛,雙方訂了婚,也選好了結婚的吉日。恰好就在準備大婚宴的前壹天,男方帶著幾十個人來要求解除婚約,想要回彩禮。爺爺當時腿腳不太方便(在團裏工作時大腿摔傷造成的殘疾),還靠拐杖扭轉局面。面對壹大群兇神惡煞的人,爺爺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們先找出原因。事情是這樣的:新郎長得很帥,壹個小康遠房親戚的女兒看上了他,父母逼著他退婚。迫於家族勢力,新郎無奈,只好屈服。爺爺說:我是從舊社會過來的。我比妳們任何人都看到並理解包辦婚姻的毒害。妳們晚輩難得跟我們姑娘壹廂情願!不要只盯著現在,幸福的婚姻才會有美好的未來。如果妳今天堅持要來,我們張家比妳老多了。只要我壹咳嗽,幾百個人馬上就到了。爺爺軟硬兼施,帶頭男子的囂張氣焰就出去了,趕緊笑臉道歉。
後來小兩口生的三個孩子都很有出息。他們經常對孩子說:多虧了六爺(爺爺在百姓中排行第六)的及時幫助,不然就沒有妳了。三個孩子都很孝順。逢年過節,他們會買壹些爺爺愛吃的東西,來我家問寒問暖,向爺爺表示孝心。每當遇到這種情況,爺爺都很開心,念叨著“好消息,好消息”。
農民父母矮,婆媳關系最難。二姨和四姨,在我還能記得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們不般配。他們經常給爸爸媽媽打電話,為了壹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罵她,甚至互相撕扯,打架。爺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壹個陽光明媚的中午,陽光燦爛。爺爺讓兩家各設壹桌酒席,叫做“取和宴”。爺爺叫二姨和四姨站在陽光下,對她們說:“妳們都是兒子女兒。菩薩被狗吃了,總是拼命打架,讓外人看笑話。”。從今天開始,妳們互相敬酒。讓我們在“太陽之眼”(我們鄉下人這樣稱呼太陽)面前丟掉任何舊仇。喝完了,妳們就是好姐妹了。以後誰敢再這樣,我就執行家法,把他們趕出家門。二嬸和四嬸各喝了滿滿壹杯酒,相擁而笑。此後,二姨和四姨壹見面就熱情地打招呼。鄰裏和睦,爺爺耳朵幹凈。
十年後,爺爺去世了。二姨和四姨大聲哭著,壹個個數落爺爺對他們的好。打理爺爺的喪事,他們跑前跑後,非常辛苦。爺爺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別人吃,路邊香;我自己吃過,味道還不錯。爺爺和青山融合了六年多。爺爺生在金秋,中秋月圓,遊子在此時。爺爺的名字,永遠與秋天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