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語系學習期間,趙在大學朗潤園的草坪上用英語表演了莎翁名劇《妳是幸福的》。她扮演了喬裝成男人的女人羅莎琳,贏得了學生和教授的稱贊。當時桑梅德教授開設了壹個小說班,布置學生閱讀幾乎所有的英文原版書籍,因為這些書都是他父親收藏的,而她已經選擇閱讀狄更斯、薩克雷、哈代等名著,這讓桑教授很驚訝。
當趙從大學畢業時,她還很年輕,所以很早就面臨著職業選擇。回憶起當年的情況,她說:“作為壹個女人,我能選擇的人生道路已經夠窄了。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才20歲。父親該怎麽說?讓我們去學校吧。清華大學就在隔壁。去試壹試。那裏有外國文學研究所。”當時清華的外國文學研究所除了英語還要考兩門外語。結果,趙通過了法語,但德語卻得了零分。不過她的英語真的很優秀,考試考了壹百分。吳宓老師說:“好的。德語入學後再補。”就這樣,趙被錄取,並獲得了壹年360元的獎學金。她在清華讀了三年書,聽了吳宓的中西詩歌比較,葉公超的文藝理論,溫德爾的很多法國文學課:司湯達,波德萊爾,範萊赫等。她還和吳克敏壹起讀了但丁的英、意對照的《神曲》。
在焰炟大學讀書時,她經常為聞壹多創辦的短命雜誌《文雪》翻譯外國文學理論文章。進入清華的第三年,她應戴望舒的邀請,開始翻譯艾略特的長詩《荒原》。這是壹首現代主義長詩,以晦澀深刻的引語而聞名。艾略特引用了33位不同作家的作品和多種歌曲,介紹了36種外語(包括梵語),並特別強調了關於聖杯的傳說、英國人類學家弗雷澤的《金枝》以及泰勒卡、漁王和耶穌的傳說。該譯本最早發表在上海新詩出版社1937出版的《新詩》雜誌上,由她的老師葉公超作序。上世紀80年代初,在上海譯文出版社編輯的《外國文藝》某期上,我讀到趙的《修正的荒原》。趙恰如其分地表達了其隱晦的含義和豐富的旨趣,不禁使妳嘆服。雖然《荒原》後來被邱小龍翻譯,但趙的《荒原》譯本仍然是不可替代的。
《荒原》中譯本的出版使趙壹舉成名。但讀書圈裏沒多少人知道,這位需要深厚中西文化素養和中西文學功底的譯者,其實是壹位二十出頭的小姐。當時邢光祖先生評價說:“艾略特的長詩是現代詩歌荒原上的靈芝,而趙女士翻譯的本卷是中國翻譯界荒原上的奇葩。”作為《荒原》的第壹位中文譯者,趙受《重慶新聞》“鄧雪”版主編宗白華先生之邀,在1940撰寫了題為《艾略特與荒原》的文章,全面評價了《荒原》這部長難句詩的藝術特色。本文是國內艾略特批評的先驅,開創了西方現代派文學譯介中國的先河,對中國許多新詩人(如“九葉詩派”)產生了巨大影響。那時候,正是抗日戰爭的艱苦時期。趙在文章中指出:艾略特在《荒原》中寫下了“人類物質精神的壹片大荒原”,“裏面的男男女女正在經受各種難以忍受的烈火的磨煉”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寫照;在詩的最後,詩人殷切的希望:“也許我們可以再次成為燕子,無盡的和平將再次照顧我們”,這正是趙作為壹名譯者在翻譯這首艱難而冗長的詩時所期待的。人類的情感、悲傷、失望、希望、悲觀、信仰,都在這個不平凡的時代裏演變著。作者在《荒原》中所要表現的,不就是我們民族靈魂中最深的創傷和不屈的信心嗎?趙1935畢業於清華外國文學學院,調入西文系任助教,1936與陳結婚。七七事變後,陳夫婦跋涉到昆明,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任教。大會雖然由清華、北大、南開組成,但仍然遵循清華的老規矩:夫妻不能在同壹所大學任教。就這樣,趙做出了犧牲,在家做家務,但他仍堅持讀書。1939-1944,先後在雲南大學和雲南大學附中任教,翻譯出版了意大利作家西隆的反法西斯小說《死亡山村》。
65438-0944哈佛大學費正清先生聯系陳在芝加哥大學東方學院教授古文字學。因此,趙有機會就讀於美國壹流的芝加哥大學英語系。20世紀40年代,芝加哥大學英語系如日中天,聚集了眾多世界知名的壹流學者。18世紀的文學理論和英國文學專家是克萊恩教授。研究莎士比亞和玄學派詩人的專家是喬治·威廉姆森教授;19世紀小說精讀專家是法國著名學者高祖布勞恩教授。狄更斯和英國文學專家是沙貝爾教授;古英語、中古英語和喬叟的專家是赫伯特教授;威爾特教授是美國文學方面的專家,他也是系主任和文學院院長。趙很幸運能夠在他們的門下學習和研究。威爾特教授問她有多少時間學習,以及她是否打算學習三年或四年。這讓她想起了10歲時和爺爺的壹段對話。
爺爺說:妳以後想拿什麽學位?
趙說:我只想做壹個沒有任何學位的壹流學者。
此刻她在威爾特教授面前猶豫了。陳試圖說服她,她必須獲得博士學位。所以,她選擇了四年。隨後的四年,趙稱之為“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四年”,先後與、吳寧坤、查(穆旦飾)等學生共事。
趙在芝加哥大學四年級時決定主修美國文學,因為她對美國小說家亨利·詹姆斯很感興趣。她研究了幾乎所有作家的作品。1948年,她以研究詹姆斯為題的論文《鴿翼起源研究》獲得芝加哥大學哲學博士學位,成為世界上最早研究這位作家的學者之壹。在學習的時候,她廣泛收集了關於詹姆斯的所有信息。威爾特教授說,趙是美國第三位詹姆斯藏書家。當時的詹姆斯遠沒有今天的名氣,從中我們可以看到趙高超的藝術修養和睿智的文學眼光。留學的那些年是趙壹生的幸福時光。她在美國社會所能提供的所有高雅文化和藝術中如魚得水。
1947陳最先回國,在清華任教。第二年冬天,趙回到當時被圍困的城市北平。三周後,北平改名,她與丈夫團聚。後來,她在焰炟大學擔任西方語言教授,後來又擔任系主任。1952年,全國蘇俄,隨著部門調整,燕大亡。她被調到北京大學西文系當教授。
陳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文革初因不堪屈辱自縊。趙遭受了如此沈重的打擊,以至於壹度精神分裂,住進了安定醫院。她的學生梅紹武、屠呦呦參觀時,覺得“他們的心情很難過,讓人落淚”。四大兇犯之後,她繼續教書,擔任博士生導師。她閱讀了惠特曼近十年來在美國新出版的作品,並利用在美國探親的機會,在國會圖書館查閱惠特曼的手稿。最後,她以驚人的毅力用了12年的時間完成了《草葉集》的全譯本,並附有大量註解,由上海譯文出版社於19,91年出版。這壹成果震驚了學術界。《紐約時報》評論說:“我們真的很驚訝,壹位中國學者能如此執著和雄心勃勃地翻譯我們偉大的民族詩人倡導人人平等的作品。”正因如此,芝加哥大學在建校壹百周年時授予她“專業成就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