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他小黃,有人稱他黃老師,甚至有人喊他黃炳老。其實,他就是壹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
黃炳餘,祖籍江蘇,少而孤,乞中遊學。足跡踏遍大江南北,朋友交定五湖四海,釅墨揮灑春夏秋冬,成就蜚聲文壇藝苑。端午生日,去歲,炳餘在泉城濟南舉辦了書畫展;今年,炳餘劍指北京,將在屹立於世界東方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辦畫展。而且居然還有沈鵬老等泰鬥大師們擊鼓助陣!
奇乎?神哉!這正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試想,他才二十壹歲呢!
神童。這是認識炳餘人士的第壹感受。因少年多舛,他幾乎未進幾天校門。壹根打狗棒,壹只破瓷碗,便是炳餘走南闖北的依托。盡管食不果腹,盡管衣不蔽體,然而,苦難吞噬不了炳餘的壹顆童心!他以蒼茫的大地為紙,以破瓷碗的冷水為墨,以打狗棒為筆,揮“毫”潑“墨”,將在壹些學校扒門縫看來、聽來的字,壹遍又壹遍地寫著、寫著。就這樣,他走壹路,討壹路,學壹路,練壹路。
靈性、野性、俠性、韌性,造就了小炳餘狂放不羈恣意妄為的個性,卻也成就了他遊走龍蛇排山倒海甚至是得意忘形敢比癲張(張旭)醉素(懷素)的狂草書法,令人嘆為觀止。許多人把炳餘的成功歸結為與生俱來,而他則狡黠地說自己是靠 “光著屁股騎老虎—膽大不要臉”。
福將。奇人更需貴人幫。黃炳餘壹路北上,小小年紀卻也加入了“北漂”大軍。天緣巧合。他居然在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時間遇到壹代恰當的宗師啟功等,而後是沈鵬老、吳冠中老、炳森老、歐陽中石老,還有馮驥才、賈平凹、韓美林、等書畫名家。最難能可貴抑或說不可思議的是,眾“範兒”居然真的禮賢下士,將之視為掌上明珠呵護備至。前邊說的稱其為“黃炳老”的就是這些大師們。他們都把他當成忘年的小朋友,對其傾註了心血,也寄予願望。沈鵬老稱贊:“炳餘是個藝術家,也是個活動家。他的學養、見識、性情乃至於他的人格,都體現在他的藝術創作中,表現在他的作品上,也灌註在他的言語中。”劉炳森老稱贊:“炳餘所作的藝術,給人的感覺是‘清新’,’清’是不濁,出淤泥而不染;‘新’是法古不泥,既能繼承前賢,又能時出新意”。歐陽中石老稱贊:“幾番耕耘幾分收獲,黃炳餘以出眾的才華,深厚的藝術素養,在他的辛勤藝術實踐中,結出本應得到的果實。通會之際,人書卻少。我希望他能更上壹層樓,盡早進入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歐陽老先生給炳餘寫的幾首詩都是兒歌,由此可見壹斑。還有山東的章立、戴成貴、房玉梅等(筆者所接觸過的)對炳餘更是視如己出,從衣食住行到為人處世,點點滴滴不厭其詳。無錫、北京、濟南都是他的家,凡是走過的地方,到處都有他的親人。
人們都愛憐他,包容他,器重他,培育他。記得在炳餘去年的畫展上,副省級以上的領導來了二十多位,僅老將軍就有十多位。山南海北各界名流二百余人參加了炳餘的書畫展。他的詩、書、畫、篆刻,老道、辛辣,當然也不乏柔情似水。激動的張壽彭老先生眼含熱淚,即興賦詩壹首:
我以自己的名譽
把我的激情獻給妳
我以朋友的名譽
把我的深愛獻給妳
炳餘啊
炳餘
妳小小的年紀
出了大大的成績
無錫啊
無錫
妳這神奇的土地
居然為神州
獻出壹位才子
給民族
帶來榮譽
炳餘
妳的狂草
如同狂風
席卷了中國大地
妳的狂草
如同狂飆
給書法界幹枯的森林
帶來急風暴雨
千年古老的傳統啊
實在需要派生和沖洗
炳餘,
妳雖是壹棵小樹
但妳卻是非常奇異
妳以弱小的身軀
站立在中國草書的
三大高峰之上
眺望未來
掃視過去
山上雖然是雲霧茫茫
充滿妖氣
山下雖然是怪石林立
道路崎嶇
但炳餘
卻以妳的
狂言
狂語
狂放
狂舉
狂草
狂意
表述出書法界
新生代的
壹派生機
在當今迷茫的現實裏
祝願妳
成長為書法森林中
壹棵茂盛的參天大樹
完成自己
完善自己
完美自己
俠義。少年時期的流浪生涯,必然會給炳餘的心靈造成壹些傷害。比如,狂野、敏感、浮躁,但在人們愛的溫暖下,他也在壹天天長大。盡管他還是每餐必酒、每酒必醉,盡管還是我行我素、信口開河,但人們卻從他身上慢慢地品出了壹些大智若愚的味道。
瑕不掩玉。更為可貴的是他那埋藏在心底的壹顆善良的種子,正隨著春天的到來破土而出,發芽了、開花了。為了朋友,他揮金如土。他幾乎沒有錢的概念,有時甚至兜裏連壹個鋼镚都沒剩下,只好去吃蹭飯。壹位恩師病重,他把所有的積蓄壹分不留地拿了出來。朋友要字,他有求必應,甚至將恩師寫給自己的字畫隨手贈友。汶川地震,他把書畫展的所得和精品書畫篆刻印章捐贈給抗震救災的英雄和災區人民,以盡壹個曾經好"難"人的綿薄之力,希望災區的兄弟姐妹們能夠早日走出陰霾,像楊光壹樣的快樂生活。
他的俠骨義膽,使他朋友遍地。俗話說,多壹個朋友多壹條路。而壹次又壹次沈痛的教訓證明,交友要慎重,切不可魚目混珠。炳餘的朋友就有些亂,聽說他已吃過這方面的虧,甚至壹度到了萬念俱灰的境地。炳餘啊,老哥真的為妳擔心呢,到了該綹壹綹的時候了,要敢於請出“天下收藏”的護寶錘,來個“去偽存真”,是“重器”的珍惜,是“真品”的留住,是“贗品”的砸碎,讓愛的光芒普照大地,讓愛的清流註滿人間。
端午再會。北京再會。畫展成功。人生成功。
二〇〇九年四月二十七日
(作者簡介:董駿馬,男,1966年生,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現任滄州市水務局副局長。曾出版長篇報告文學《大澱豐碑》(合著),散文集《金黃不只是在九月》、《在思考狀態下生活》,詩集《同窗同吟同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