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美術館已經意識到公眾教育作為美術館基本職能的重要性,並在壹定程度上進行了嘗試。目前美術館的公共教育有三種類型:第壹種是自主開發的課程和講座,多由美術館公共教育部門設計,聯系講師。這種類型有它的人事基礎和美術館的運營理念基礎,課程內容多是針對比較專業的群體。第二類,依托博物館自身藏品,更多的是藝術史知識的普及和推廣。這種類型要求博物館本身有更好的收藏理念和收藏操作,專業化沒有第壹類強,但更大眾化。第三類是以在美術館展出的藝術家或策展人為主的講師式公共教育。這類公共教育活動多為講座,周期往往難以為繼,內容和層次不易把握,往往取決於主講人自身的水平,容易成為主講人自己的回憶和談話。教育普及的意義不如第壹類和第二類,它的存在更偏向於壹個展覽的附庸存在。
這三種公共教育都有各自的意義,但也有各自的問題。就美術館的公眾教育價值而言,如何通過更多的形式和模式提升基層觀眾對美術館的關註度,是亟待解決的問題。公眾教育是提升美術館用戶粘度的重要形式,當然它的存在意義也不再局限於此,但是在壹個藝術不被大眾理想化和關註的環境下,這個功能是非常重要的。但我們不難發現,在三類公共教育中,第壹類自主開發的課程可以偏向於兒童教育和少年群體的需求,而依托美術館的第二類和依托藝術展的第三類其實更偏向於群體。就美術館本身而言,公共教育所針對的群體和美術館本身想要服務的群體是在同壹個收藏中的,但當兩者都服務於極其有限的藝術愛好者群體時,那麽美術館本身的社會責任就缺失了。美術館應該為壹個城市的居民提供並積極尋求關註藝術的機會,美術館的公共教育也需要在給予和提供認識藝術的機會的同時提升藝術展覽。
目前美術館,主要是民營美術館,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經營困難,不僅僅是資金的問題,還有運營模式的缺陷。在公眾教育的功能上,美術館需要認識到,在美術館自身覆蓋的有限區域內進行深度開發與合作,加強與美術館周邊的社區、學校等公共機構的聯盟,首先在區域內形成文化影響力,培養區域內的優質客戶,這壹分支是美術館公眾教育的主要服務對象,公眾教育壹直是壹個長期的、持續的項目, 而從基礎做起將是最合適的選擇,也是培養美術館覆蓋區域內居民藝術意識的最佳途徑。
美術館不再是壹個城市的標準。壹線城市的美術館,不流露出壹點泛濫就不好意思自稱壹線城市,硬件設施齊全完整。而在中國,公約往往是用錢鑄造的,容易成功,但需要時間打磨。美術館需要的文化理念、運營模式、學術建設打磨的正是時候,不能用資金堆砌壹座空中樓閣。
在基礎和社會支持體系不完善的背景下,民營美術館很難生存。目前依靠基金會制度和社會支持模式的所謂美術館,大多只是起個好名字,大部分依靠的是背後投資人的資本。單壹的資金來源使得私人美術館很難真正在博物館本身的功能上有所作為。投資人分兩種,但壹般都希望通過做美術館賺錢。壹種是建美術館方便做生意,不管是賣房還是賣藝術品;另壹個是還沒想好要做什麽,覺得自己現在比較火,可以抓住機會,以後有機會分享。總之,真心抱著做美術館想法的商人的存在,其實很奇怪。目前,商業和藝術博物館之間還沒有壹個良好的互利模式。
商業展覽產生的費用,包括場地租金、展覽策劃和執行,成為了私人美術館的壹個很好的謀生方式。雖然主要的資金來源還是從投資人那裏獲得,但至少為藝術減少了壹些開支,豐富了美術館的展覽品類。但也降低了博物館自身展覽和學術發展的自主性。整個行業專業人才的缺乏也是美術館整體展覽方向走向商業化的重要因素。畢竟私人美術館的策展人在壹定程度上並沒有決定展覽的權利。
美術館作為壹個新產品,在社會意義上還有很多基礎工作。第壹件事是給人們提供更開放、更國際化的展覽和學術。對於壹個文化機構來說,給人基本的知識普及,就是給人選擇的權利,壹群無知的人是無法選擇和判斷喜好和利弊的。進口展往往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無論是作為商業機構的K11所做的莫奈特展,還是首次引入南京藝術學院美術館的培根、洛裏等國際藝術家的展覽,都給了人們新的視野。有了這些基礎,人們認知後就會有選擇的機會。正如有人批評上海雙年展越來越脫離社會,沒有民眾的參與,藝術只能成為壹群商業寡頭操作和玩弄的把戲。
在沒有選擇或者利益第壹的時候,選擇引進壹些國際合作的會展項目,占據壹些槽點。低質量或者商業性質的展覽是否至少可以在壹個美術館的展覽計劃中少出現,公眾對美術館的關註度和對展覽本身的參與度可以更高?對於壹個美術館或者藝術行業的人來說,與其折騰自己去做壹些有意思的事情,整天像個商人壹樣盯著錢看,其實還有更賺錢的行業和領域更適合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