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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怎麽活才會快樂,敬請觀看寫的太好了

紀錄片《極地》火了,“裏面這些人活得都比咱們高興”

記憶中的西藏人,臉上總是有藏不住的笑容。

▲紀錄片《極地》宣傳照。圖片來自網絡

文|新京報記者羅芊?實習生馬小龍 ?編輯 | 胡傑?校對 |?王心

1月3日,紀錄片《極地》最後壹集在多個平臺更新完,豆瓣評分從9.2分漲到了9.5分。

這是壹部關於西藏的紀錄片,落腳點是“人”,壹***7集,每集35分鐘左右,講述了21個生活在西藏的普通人的故事。

片子裏,有在無人區生活的野生動物保護員,自封為“公主”的可愛奶奶,藏族的說婚人,壁畫師,木鎖匠人等等。有人第壹次坐汽車,感嘆這是“能跑的沙發”,有人這壹生做過最壞的事情,是踩死過幾只小蟲子。

當地人有壹個***同的特點,都是普通人,有著樸素的價值觀。他們無意間做的事、說的話,常常使觀眾淚目。

▲紀錄片《極地》劇照。圖片來自“紀錄片極地”微博

片子播出後,主創團隊透露了壹些鏡頭之外的故事。

《極地》攝制組在西藏呆了大半年,最困難的就是“喘氣的事兒”,有人呆到第六個月了,還有高原反應。和喘氣相比,天氣嚴寒,常常零下幾十度拍攝,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影片執行導演張祎說,與許多城市裏的被拍攝者不同,生活在那裏的人不是很看重簽合同,談報酬,要說服他們接受拍攝,最重要的是真誠,不驚擾他們的生活。比如,拍攝時不能驚擾到母牛產崽,要尊重西藏的習俗,看到火堆需要繞道走,不能跨過去,垃圾需要單獨丟,絕不能放在火裏燒。

拍攝時,攝制組的成員們吃過母牛胎盤,住過牛棚,爬過九個多小時山,走過獨木橋,臉上塗了當地人的自制面膜,壹起在泥地裏打泥巴仗……到後來,攝影師們已經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接羔的季節,他們能看出來,“這只羊就快要生了,快來拍”。

回望片子的壹點點成型,大家記得的都是些快樂的事,有人吃飯時不愛在帳篷裏吃,要蹲在門口看著雪山吃,“太美了,雪山就在妳眼前,感覺伸手就能摸到,想把它的樣子壹直記住”;有人看到過色彩完整的彩虹門,就在眼前,“還是雙彩虹,妳說這壹輩子能看到幾個雙彩虹”。

他們忘不了那些可愛的少數民族同胞——坐了壹天的車,壹下車,發現“僜人”爺爺在給妳做手抓飯,“僜人”奶奶用竈火做爆米花,滿滿壹大盆端上來,這是他們家最好的東西;拍攝寺廟裏的壁畫師;拍攝馱鹽者,馱鹽的爺爺家有壹塊破舊的小木板,他很寶貝,是有壹回去采鹽飄在水面上的,他留了幾十年,相信那是鹽湖女神送給他的禮物。

“我們是真的打心眼裏喜歡他們,正面看可愛,反面看可愛,才能把人拍的可愛。”記憶中的當地人,臉上總是有藏不住的笑容。“妳看裏面這些人,活得都比咱們高興”。

▲紀錄片《極地》劇照。圖片來自“紀錄片極地”微博

回到北京後,由於語言差異,拍攝素材的翻譯工作持續了半年多。導演程工是壹個極認真的人,他在每壹位剪輯師的電腦上貼小紙條,上面寫著,“要有耐心”。

這個團隊認為要做壹件大家都愛的東西,而不是壹聲嘆息的東西。他們從壁畫師師徒的故事中,讀到了自己,每看每哭,“做紀錄片也是那樣的,很苦,又很享受,壹點壹點的堅持”。

有人說,《極地》是壹部短篇小說集。下面是我們在《極地》這部片子裏,挑選的10個普通人的故事。展示在這樣壹個最靠近天堂的地方,人們真實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野生動物保護員

多吉次巴是雙湖縣的野生動物保護員。他常年在普若崗日冰川附近巡邏,這座冰川的體量,僅次於南極和北極。

▲《極地》中的野生動物保護員。圖片來自網絡

沒人比他更了解這裏的動物。冰雪地裏壹頭野牦牛死了,多吉壹眼就認出“這是兩年前失蹤的那頭”,停下摩托車跪在地上,用手指壹節壹節量牛角,在筆記本上壹筆壹劃寫下這頭野牦牛的年齡。

在羌塘無人區,多吉次巴巡邏到哪裏,帳篷就搭建到哪裏,他有五個孩子,都在無人區遷徙的帳篷裏長大。環境艱苦,壹次,小兒子被開水燙傷,室外氣溫零下十度,最近的醫院距離120公裏,妻子只能用奶水幫孩子消炎止痛。

盡管如此,多吉仍堅持讓孩子學習知識,他的帳篷裏掛著手寫的漢語字母,不巡邏的時候,孩子們排成排,跟著他大聲讀“a、o、e”。

新的壹年快要來了,多吉閉著眼睛許了三個願望。“第壹個願望是,來生還可以做人;第二個願望是,孩子們都能好好上學,以後能找到工作就很好了;第三個願望是,生活可以好起來,壹點點好起來就可以,比原來更好,壹是房子蓋得更好,二是牛羊圈修得更牢”。

電影放映員

白瑪今年19歲,是波密縣的電影放映員。雨季來臨之前,他要完成進山放映的任務。

▲《極地》中的電影放映員。圖片來自網絡

他要去河谷上遊的八蓋鄉放映電影,順利的話,他牽著馬,穿越密林和山川,步行兩天可以到達。那是壹個只有八戶人家的小村莊,村裏人從沒看過大幕電影,進入村子的唯壹方式,是把自己拴在索道上,飛躍壹條湍急的河。

村長接到白瑪要來的電話,高興壞了,在電話裏喊,“我馬上叫幾個人飛過來幫妳”。壹條細細的索道,四五個人在村頭拽,硬是把500多斤的馬也運過去了,水聲隆隆,馬兒四蹄落地,村民笑得眼瞇起來。

夜裏,全村人壹起看了《夏洛特煩惱》,八十多歲的老人抱著還在啃手指的娃娃,眼睛都舍不得多眨幾下。

這是白瑪最享受的時刻,他喜歡電影,也喜歡為大家放電影。他曾經和朋友去過鎮上,城市裏,總感覺“好亂,好吵”,比來比去還是覺得更喜歡雪山、森林,每天都在河水農田裏走壹走很舒服。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心願,“趕路的時候太陽不那麽大就好了。”

面膜奶奶

白瑪曲珍73歲、次仁曲珍70歲、曲美卓嘎85歲,她們是65年的閨蜜。

▲《極地》中的三位面膜奶奶。圖片來自網絡

曲美卓嘎從小是個孤兒,白瑪曲珍丈夫早逝,次仁曲珍家境貧寒。

她們臉上,最不缺的是笑容。這三位奶奶自封為“藏族三公主”,只要待在壹起便嘰嘰喳喳鬥嘴、打趣,然後笑對方,“哈哈,我剛剛跟妳說什麽妳沒聽到嗎”。

她們壹起采摘草藥制作純天然面膜,壹邊唱著“天上的公主妳聽我說”壹邊采草藥,互相攙扶著上山下山,回到家裏壹起熬制,要加大火勢便念叨著“啊,加點牛糞吧,牛糞王子”,燒火累了便喊夥伴“大公主妳來攪拌吧”。

藥膏做好了,跑到馬路上免費給過路人都塗上。太陽落山,三個人坐在壹起吃東西,說自己的心願,“能壹起去趟拉薩就好了,然後後年、大後年、再加壹年還能繼續在壹起”。

最後,不忘給美麗的自己敬杯酒。

馱鹽者

在西藏,壹袋純凈的鹽能換來三袋青稞。

鹽湖靠北,風雪在呼吸間降臨,鹽人認為,北方匯集了所有的病魔和晦氣,越往北走,便越接近生命的極限。藏北牧區流傳著壹個說法,馱鹽的苦就是要經歷死以外的所有艱辛,去鹽湖馱鹽,稱得上西藏男人的成人禮。

這個過程虔誠得像壹次朝聖——馱鹽隊伍不能有女性,幾個月之內不能與女子同房,壹路上要對鹽湖女神祈禱,他們信奉,走得越遠鹽湖女神越高興。采鹽的每壹步都有規矩,先煨桑,再采鹽,采完鹽要對鹽湖女神敬謝,潔凈的鹽,是鹽湖女神賜予的珍寶。

次仁旺青是壹個馱鹽者,他只取這壹年需要的鹽。他教育小孫子,“鹽很少,我們不能全部拿走,還會有很多人過來,如果我們都拿走了,別人就沒有了”。

歸途,他唱起歌來,“生命就像太陽落山,回家的人就像大山的影子”。

▲《極地》中的馱鹽者。圖片來自網絡

木鎖匠人

江安是壹名木鎖匠人,他有做藏式傳統木鎖的手藝。

▲《極地》中的木鎖匠人。圖片來自網絡

早年間,當地人多住木屋,幹燥天容易起火,他們將大部分糧食和貴重物品集中放在山頂的倉庫裏,遠離火種,用傳統木鎖防盜。

這種木鎖歷史久遠,鑰匙是鐵條彎曲鍛造而成,比巴掌還大,整個木鎖有半米長,但鎖芯極為簡單,按照現代人的邏輯,這鎖“防君子不防小人”。

年輕時江安做過很多木鎖,那時,做鑰匙需要打鐵,而鐵匠多和制作刀具、殺生聯系在壹起,打鐵被人們視為最低賤的工作,他逐漸遠離了這壹行,發誓再也不打鐵。

最近,江安受村民所托,給全村人更換木鎖,每壹把鎖,都要去山裏親自砍紫樺作為原料,它質地細密、耐腐蝕。為了避免打鐵,江安不換鑰匙,鎖芯根據鑰匙的形狀進行復制。

他近乎固執地遠離壹切和殺生有關的東西。這壹生,江安沒有殺過牲口,他認為自己做過最壞的事情,是閹割過牲口。他會給家裏每壹頭牛起名字,最快樂的事,是和自己48頭牛和25頭豬生活在壹起。

僜人

大佰龍是僜人,他的祖先從印度翻山越嶺來到西藏。

▲《極地》中的僜人。圖片來自網絡

他還保留著許多印度人的習慣——用手抓飯吃,常年赤腳。

年輕時,大佰龍靠打獵為生,單是熊,就捕過八十多頭,20年前,他的兒子上山捕獵失蹤了,他從此不再捕獵。

村裏人都說,妳兒子肯定死了,大佰龍不相信,兒子從不跟人吵架,又不隨便招惹別人,又不偷東西,這人怎麽就沒有了呢?

他還在等兒子回家,村裏的僜人,都遷到了山下的新村子,那裏有電,有現代化的生活,大佰龍和妻子不肯搬走,他們舍不得兒子親手蓋的木屋。

孫子和孫媳婦上山來看他們,給他們裝燈泡,老兩口看見燈亮了,嘴裏念叨著“亮了”,老爺子說“要是他爸爸在就好了”,婆婆說“這燈是他托孫子給咱們裝上的”,老爺子回了句,“是啊,兒子壹定能回來的”。

桑央節舞者

猴年,當地人會迎來每12年才有壹次的桑央節。

藏族百姓視自己為神猴的後代,桑央節的前壹天,人們來到紮塘寺請領《大藏經》,藏歷初十,人們背上近二十斤的經書,手舉吉祥的彩箭,開始轉繞全村的耕地。站在耕地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時,人們會唱起贊歌,這樣可以使土地變得肥沃,為青稞帶來豐收。

赤來倫珠是桑央節的領舞,他跳的舞蹈叫諧欽,在雅魯藏布江邊的村落裏,諧欽是壹種流傳了很久的集體歌舞儀式。

近年來,赤來倫珠身邊的好友相繼離開,他成了村裏僅剩的壹位掌握全部唱詞和舞步的舞者。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個12年,總愛躺在院子裏的木椅上唱,“行走在曠野上,傷心啊,傷心……”

▲《極地》中的桑央節舞者。圖片來自網絡

壁畫師

平措紮西是壹位壁畫師。

▲《極地》中的壁畫師。圖片來自網絡

他喜歡為寺廟畫壁畫。在許多壁畫師眼中,為寺廟畫壁畫是壹件性價比不高的事。寺廟多在深山中,天氣濕冷,作畫條件艱苦,遠不如呆在家畫唐卡(壹種畫在布幔、紙上面的畫像)賺得多。

為了替壹座地震後重建的寺廟畫壁畫,平措紮西和十個徒弟全都吃住在寺院,花費整整三個月時間,完成七間殿堂的壁畫。

他最小的徒弟名叫貢嘎,學習佛像繪制必須經歷從釋迦牟尼到度母再到金剛手三個階段的線稿練習,貢嘎在“金剛手”這個階段,反復畫了兩年。

師傅嚴格,貢嘎的線條畫得不好,都要擦掉重來,平措紮西手把手地教,“不要著急,壹步壹步來”。最後,清洗墨汁的水,他們會捧著,穿過長長的院子,倒在老樹根下,這是對寺廟的敬畏之心。

平措紮西希望自己死後,畫過的壁畫能流傳百年,“所有生命的意義都在於此,壹直在畫,不停地畫”。

藏醫

貢覺仁增自幼體弱多病,被父母送去寺廟學醫。還俗後,他在雅魯藏布大峽谷開設了唯壹的藏醫診所,三年來,入不敷出。

▲《極地》中的藏醫。圖片來自網絡

下鄉行醫時,他會帶藥浴木盆,將水柏枝,小葉杜鵑、刺柏、麻黃和細葉亞菊研磨細碎和青稞壹起煮熟,加入堿末,做成藏藥浴的原料。

藏醫在村子裏很受尊敬,壹到村口,大家奔走相告,“醫生來了”。

在濕冷的藏族村莊,貢覺仁增幫人火灸,利用火的熱力,封住特定穴位,阻斷風寒的擴散。必要時,給病人泡藏藥浴,利用熱能和藥力的作用,打通經絡,使藥物直達病竈。

貢覺仁增覺得給人看病,也是在幫自己積善德。他這壹生,做過最不好的事情,是“不小心踩死或傷害過壹些蟲子”。

說婚人

占堆不識字,他是壹位說婚人。

▲《極地》中的說婚人。圖片來自網絡

說婚是在婚禮上,用壹種口頭說唱祝福新人的形式,並且回答人們關於生活的種種問題。占堆說婚的本事是爺爺放牧時壹句壹句教給他的。

婚禮開始前,新人會用去年收獲的青稞擺成壹對“卍”字,迎接說婚人。還沒走到新娘家的門口,占堆的歌聲就已經開始了,婚禮從白天壹直持續到晚上,至少12個小時,說婚人要壹直唱誦婚禮頌詞。

人群熱鬧,年輕人縱情飲酒,玩手機,占堆有些出神。他懷念過去的婚禮,人們圍著他,聽著吉祥的祝福語喝彩,爭著敬酒,提出各種問題,世界是如何形成的?如何識別天氣?如何放牧?如何獲得幸福?而他是那個代替土地作出回答的人。

但是現在,沒有人再問這些問題了。

占堆想找個會寫字的人,幫他記住那些關於季節、關於山川河流、關於人群的頌詞。

他覺得自己老了,卻越來越知道自己在唱些什麽。“從塔坡壹直到納木錯,我覺得我說婚說得最好,我壹生都很愛這件事情。說婚是祝福,祝福是最美的,就像落日壹樣美”。

後記:2017年12月,紀錄片還未播出,次仁旺青去世,西藏少了壹位駝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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