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級建築大師,美籍華人貝聿銘先生,與法國華人畫家趙無極、美籍華人作曲家周文中,被譽為海外華人的”藝術三寶”。也許有人會說,建築是科學,為何與藝術並列?但是世界建築界人士都知道,貝聿銘不僅是傑出的建築科學家,「用筆和尺」建造了許多華麗的宮殿;他更是極其理想化的建築藝術家,善於把古代傳統的建築藝術和現代最新技術熔於壹爐,叢而創造出自己獨特的風格.貝聿銘自己說:”建築和藝術雖然有所不同,但實質上是壹致的,我的目標是尋求二者的和諧統壹.”事實證明對於建築藝術的執著追求是他事業成功的壹個重要方面。
貝聿銘於壹九壹七年四月二十六日誕生於廣州,他的祖輩是蘇州望族,父親貝祖詒曾任中國銀行行長,於壹九壹九年到香港創辦了中國銀行香港分行,因此,貝聿銘在香港度過了童年,在聖保羅小學讀書,壹九二七年以後,他回到上海讀中學,後來又就讀於上海聖約翰大學。壹九三五年他遠渡重洋,到美國留學。父親原來希望他留學英國學習金融,但他沒有遵從父命,而是依自己的愛好進入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攻讀建築系。
他為什麽會對建築有與趣呢,說起來也屬偶然。他在上海讀書時,周末常到壹家臺球館去玩臺球。臺球館附近正在建造壹座當時上海最高的飯店。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人們怎麽會有建造這麽高的大廈的能耐,由此他產生了學習建築的理想。
但是賓州大學以圖畫講解古典建築理論的教學方式使貝聿銘大失所望。便轉學到麻省理工學院,壹九三九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還得了美國建築師協會的獎項。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他在美國空軍服役三年,壹九四四年退役,進入著名高等學府哈佛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壹九四五年學成,留校受聘為設計研究所助理教授。
貝聿銘從純學術的象牙之塔進入實際的建築領域是在壹九四八年。這壹年,紐約市極有眼光和魄力的房地產開發富商威廉·柴根道夫打破美國建築界的慣例,首次聘用中國人貝聿銘為建築師,擔任他創辦的韋伯·納普建築公司的建築研究部主任。柴根道夫和貝聿銘,壹個是有經驗、有口才,極其聰明的房地產建築商人,壹個是學有專長、極富創造力的建築師。兩人配合,相得益彰,是壹對事業上的理想搭檔。他們合作達十二年之久。十二年中,貝聿銘為柴根道夫的房地產公司完成了許多商業及住宅群的設計,也做不少社會改建計劃。其間,貝聿銘還為母校麻省理工學院設計了科學大樓,為紐約大學設計了兩棟教職員工住宅大廈。這壹切,使貝聿銘在美國建築界初露頭角,也奠定了他此後數十年的事業基礎。
壹九六零年,貝聿銘離開柴根道夫,自立門戶,成立了自己的建築公司。
他在建築設計中最為人們稱道的,是關心平民的利益。他在紐約、費城、克利夫蘭和芝加哥等地設計了許多既有建築美感又經濟實用的大眾化的公寓。他在費城設計的三層社會公寓就很受工薪階層的歡迎。因此,費城萊斯大學在壹九六三年頒贈他「人民建築師」的光榮稱號。同年,美國建築學會向他頒發了紐約榮譽獎。《華盛頓郵報》稱他的建築設計是真正為人民服務的都市計劃。
在他的建築公司業務蒸蒸日上之際,他設計的主力逐漸從都市改建和重建計劃逐步轉移到巨型公***建築物的設計。六十年代建於科羅拉多州高山上的「全國大氣層研究中心」可以說是他從事公***建築物設計的開始。「中心」始建於壹九六壹年,壹九六七年落成。它的外形簡樸渾厚,塔樓式的屋頂使建築物本身像巍峨的山峰,與周圍的環境色彩相調和。美國《新聞周刊》曾刊登它的照片,稱貝聿銘的設計是「突破性的設計」。
真正使貝聿銘聲名遠揚,躋身於世界級建築大師行列的是對約翰·肯尼迪圖書館的設計和建造。壹九六四年,為紀念已故美國總統約翰·肯尼迪,決定在波士頓港口建造壹座永久性建築物--約翰·肯尼迪圖書館。起初,肯尼迪家族在壹大群應選的壹流建築師中沒有太註意貝聿銘這位「初生之犢」,但當他生動地描述了根據建築場地所作的設計、建築材料的選用、以及如何賦予這座建築物以特殊的目的和意義之後,深深地獲得了肯尼迪遺孀傑奎林的激賞。她斷言,「貝聿銘的唯美世界無人可與之相比,我再三考慮後選擇了他。這座建造了十五年之久。於壹九七九年落成的圖書館,由於設計新穎、造型大膽、技術高超,在美國建築界引起轟動。被公認是美國建築史上最佳傑作之壹。美國建築界宣布壹九七九年是「貝聿銘年」,授予他該年度的美國建築學院金質獎章。
其實,在約翰·肯尼迪圖書館建成的前壹年--壹九七八年,華盛頓國家藝術館東館的設計建造成功,便已奠定貝聿銘作為世界級建築大師的地位了。當時的美國總統卡特在「東館」的開幕儀式上稱,“它不但是華盛頓市和諧而周全的壹部份,而且是公眾生活與藝術情趣之間日益增強聯系的象征。”稱貝聿銘是“不可多得的傑出建築師”。
「東館」的地理位置十分顯要。它東望國會大廈,西望白宮。而它所占有的地形卻是使建築師們頗難處理的不規則四邊形。為了使這座建築物能夠同周圍環境構成高度諧調的景色,貝聿銘精心構思,創造性地把不同高度,不同形狀的平臺、樓梯、斜坡和廊柱交錯相連,給人以變幻莫測的感覺。陽光透過蜘蛛網似的天窗,從不同的角度射入,自成壹幅美麗的圖畫。這座費時十年,耗資近億美元建成的「東館」,被譽為“現代藝術與建築充滿創意的結合”。
建築界人士普遍認為貝聿銘的建築設計有三個特色:壹是建築造型與所處環境自然融化。二是空間處理獨具匠心。三是建築材料考究和建築內部設計精巧。這些特色在「東館」的設計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幾十年來,貝聿銘在美國各地負責設計過許多博物館、學院、商業中心、摩天大廈,也在加拿大、法國、澳洲、新加坡、伊朗和北京、香港、臺灣等地設計過不少大型建築。他是當之無愧的世界著名建築大師。
據粗略統計,將近半個世紀以來,貝聿銘設計的大型建築在百項以上,獲獎五十次以上。他在美國設計的近五十項大型建築中就有二十四項獲獎。
貝聿銘第壹次獲獎是在壹九五九年。是年他設計的美國丹佛市邁爾哈商場獲得美國建築學會的榮譽獎。同年,他為丹佛市壹座新型建築物的設計又獲該學會的功勛獎。六十年代以後,他獲得的獎項更多,尤以八十年代為最。
八十年代初,法國總統密特朗決定改建和擴建世界著名藝術寶庫盧浮宮。為此,國政府廣泛征求設計方案。應征者都是法國及其它國家著名建築師。最後由密特朗總統出面,邀請世界上十五個聲譽卓著的博物館館長對應征的設計方案遴選抉擇。結果,有十三位館長選擇了貝聿銘的設計方案。他設計用現代建築材料在盧浮宮的拿破侖庭院內建造壹座玻璃金字塔。不料此事壹經公布,在法國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認為這樣會破壞這座具有八百年歷史的古建築風格,「既毀了盧浮宮又毀了金字塔」。但是密特朗總統力排眾議,還是采用了貝聿銘的設計方案。
貝聿銘設計建造的玻璃金字塔,高二十壹米,底寬三十米,聳立在庭院中央。它的四個側面由六百七十三塊菱形玻璃拼組而成。總平面面積約有二千平方米。塔身總重量為二百噸,其中玻璃凈重壹百零五噸,金屬支架僅有九十五噸。換言之,支架的負荷超過了它自身的重量。因此行家們認為,這座玻璃金字塔不僅是體現現代藝術風格的佳作,也是運用現代科學技術的獨特嘗試。
在這座大型玻璃金字塔的南北東三面還有三座五米高的小玻璃金字塔作點綴,與七個三角形噴水池匯成平面與立體幾何圖形的奇特美景。人們不但不再指責他,而且稱“盧浮宮院內飛來了壹顆巨大的寶石”。
同壹年,他還獲得了被稱為建築界諾貝爾獎的普茨克獎。這個獎是壹九七九年由「凱海」基金會設立的壹項世界性最佳建築成就榮譽獎金,每年頒發壹次。貝聿銘是獲得此項殊榮的第五人。這個獎是近幾十年來的工作加起來評估的。
此後,貝律銘幾乎年年獲獎。壹九八四年,由於北京香山飯店的設計而奪得是托漪學會頒發的榮譽獎。壹九八五年被美國文學藝術研究院和國家文學藝術學院聯合膺選為崇高的研究院院士。壹九八六年他作為十二名各族移民中有個人傑出成就者之壹,接受了裏根總統授予的自由獎章。壹九八八年,在盧浮宮玻璃金字塔落成典禮上密特朗總統授予他「光榮勛章」。這壹年他還獲得裏根總統頒發的第四屆美國「國家藝術獎」。壹九八九年貝聿銘設計盧浮宮地下擴建工程竣工由於它和玻璃金字塔的成就而被膺選入全美群英廳。壹九九零年,他和兒子貝禮中因合作設計洛杉磯比利華山莊辦公大廈而獲得「洛杉磯美化獎」。壹九九壹年接受了新罕布什州特矛斯學院頒贈的榮譽博士學位。壹九九二年獲得布什總統頒發的全美十佳公民獎。
貝聿銘自壹九三五年赴美國求學。以後在大洋彼岸成家立業,功成名就,至今已整整六十個年頭。但他對中國的壹片深情,依然縈系於懷。他祖籍蘇州,生於廣州,所以他常對人稱「我是蘇州人」、「我是廣州人」。他的太太盧愛玲曾在美國衛裏斯學院念書,後來在哈佛大學攻造園設計。夫婦倆至今仍能講壹口流利的普通話、廣州話、上海話和蘇州話。平時的衣著打扮、家庭布置與生活習慣依然保持著中國的傳統特色。他們有三子壹女,三個兒子的名字都有壹個「中」字。依次是貝定中、貝建中、貝禮中。女兒叫貝蓮,也是典型的中國化的名字。
七十年代初,貝聿銘首次回到闊別近四十年的中國探親觀光。心中有無限的感慨,以後他又多次來到中國。他在海外曾深情地說過我的根在中國,中國對我的牽引非常大,所以我不論哪壹次回去,都覺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中國傳統的建築藝術在貝聿銘的心中留有極其深刻的印象。蘇州庭園的長廊曲徑、假山水榭,尤其是建築屋宇與周圍自然景觀相輔相承的格局,以及光影美學的運用,在他數十年的建築設計生涯中都有軌可尋。而座落在北京香山公園內新建的香山飯店,更是他將現代建築藝術與中國傳統建築特色相結合的精心之作。
壹九七九年,貝聿銘接受了香山飯店的設計工作。他以壹貫的認真細致的作風,不但多次到香山勘察地形、攀登峰頂、俯覽周圍環境。而且不辭勞苦地走訪了北京、南京、揚州、蘇州、承德等地。考察當地的大建築和園林。最後采取了建築壹系列不規則院落的布局方式,使它與周圍的水光山色,參天古樹融為壹體。因此,這座新建的香山飯店,外貌似很普通,就像壹個內秀的姑娘,初看似乎貌不驚人,但是愈看就愈會感到她輕妝淡抹的自然美。
與過去設計的那些摩天大廈相比,香山飯店的規模不算大。但是貝聿銘說「香山飯店在我的設計生涯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我下的功夫比在國外設計有的建築高出十倍」。他還說「從香山飯店的設計,我企圖探索壹條新的道路。在壹個現代化的建築物上體現出中國民族建築藝術的精華」。在這位多產的建築設計師的事務所只放著兩個設計樣子。壹個是美國國家藝術館東樓的設計,另壹個就是北京香山飯店的設計。可見香山飯店的設計在他心目中確實占有重要的位置。
壹九八四年,貝聿銘為香港中國銀行設計了壹座七十層樓,高壹百米的大廈。這是當時香港最高的建築物,也是當時美國以外的世界最高建築物。這固然因為他的父親是香港中國銀行的最早創辦人,使他對這項建築有壹種親切感。但他更強調的是這座大廈在香港是中國的象征之壹,應該讓它“擡擡頭”。要顯示出點風格和氣派,這也是中國的驕傲。
美秀美術館是日本人小山美秀子為藏品所建。貝聿銘在日本設計的60米高的鐘塔和在法國設計的盧浮宮玻璃金字塔打動了小山美秀子,於1990年委托貝聿銘設計美術館。鑒於業主對建築師的完全信任,壹切均尊重設計者的意見,不惜花費250億日元的總造價建成這座人間的天堂。
貝聿銘向我們展現的是這樣壹個理想的畫面:壹座山,壹個谷,還有躲在雲霧中的建築,許多中國古代的文學和繪畫作品,都圍繞著壹個主題:走過壹個長長的、彎彎的小路,到達壹個山間的草堂,它隱在幽靜中,只有瀑布聲與之相伴……那便是遠離人間的仙境。到達此地山高路險,這正是那些尋道者的旅途。
最大限度保護自然景觀
美術館的開掘經過了精心的安排。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自然坡面和樹木生長,人們修了專門的隧道,並搭建了壹系列平臺,用以減少對周圍水土和植物的影響。在美術館的填土過程中,精心設計了壹道防震墻,墻高20多米,將地下二層的建築與山體巖石隔開,經過覆蓋,幾年後山上的原始風貌已經恢復,自然景觀完好如初。
再現蘇州園林記憶
眼前又是壹個圓形小廣場,在廣場中間同樣有壹個圓,並刻有十字交差紋樣。想必與迎賓館小廣場所見的意義相同,我沒有急於登上那三重臺階,而是先觀賞造型傳統,且全部用玻璃鑲成的屋頂,以及光影交錯之下的月亮門。貝聿銘本人說那是參考了日本寺院的構造,但我覺得那分明是貝聿銘少年時代蘇州園林的記憶再現。
在屋面玻璃與鋼管支撐桿之間的空間,設計了濾光作用的仿木色鋁合金格柵。除了美學上的成功外,格柵夢幻般的影子潑撒在美術館的大廳及走廊,它與傳統的日本竹簾式的“影子文化”對上了話,這個強烈的效果是始料未及的。
壹向喜歡將隱藏在造型中的幾何形提純。這個入門建築,細看屋頂的框架線,由大小正方形和三角形構成,它們互相交錯、像是壹幅幾何形錯覺繪畫。到此並沒有完。如果妳將屋頂中最大的壹個三角形的腰邊,向兩邊延伸,就會自然與臺階兩邊的圍墻斜邊相連接,這時我們所看到的是壹個巨大的、穩定的正三角,這便是貝聿銘的妙筆所在。如果說有受到日本的影響,應該是被強調了的清析的輪廓和剪影效果。
這入門建築、不分前墻後壁,壹片透明。天窗設計的獨到之處是邢玻璃下邊的“遮陽帽”.貝裏銘的建築中常常使用這陽的處理手法,但都是使用鋁合金,這壹次則是全部使用木質材料,光線通過根子的折反射之後散入空間,使室內出現壹種溫暖柔和的情調。進入正門之後,透過像廣角銀幕壹樣的玻璃開窗.可以看見窗外的青松以及層層疊疊的山巒,像壹幅透明的屏風畫,迎接著前來的觀眾。
群山律動中的壹波
現代建築有著多元的傾向,其中壹個分支是朝著壹個可遊、可觀、可居、可以使精神高揚的場所移行。其實,所謂建築的真實壹定是向妳展現易於記憶的空間,或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美秀美術館別具壹格之處在於,除了它遠離都市之外,最特別的是建築80%分都埋藏在地下,但它並不是壹座真正的地下建築,而是由於地上是自然保護區,在日本的自然保護法上有很多限制而已。它建在壹座山頭上,如果從遠處眺望的話,露在地面部分屋頂與群峰的曲線相接,好像群山律動中的壹波。它隱蔽在萬綠叢中,和自然之間保持應有的和諧。
豐富而錯綜的東方情結
縱觀貝幸銘的作品,他為產業革命以來的現代都市增添了光輝,可以說與時代步伐壹致。到了1988年,貝聿銘決定不再接受大規模的建築工程,而是改為慎重地選擇小規模的建築,他所設計的建築高度也越來越低。也就是說越來越接近於地幹線,我認為這是向自然的回歸。這座美術館更明顯地顯示了晚年的貝幸銘對東方意境,特別是故鄉那遙遠的風景——中國山水理想風景畫的握憬。日本的評論界講得好,這件作品標誌著貝幸銘在漫長的建築生涯中壹個新的裏程。
美秀美術館最初的構思,來自中國東晉田園詩人陶淵明的散文《桃花源記》,在日本,它也是家喻戶曉的中國古典名著。所以美術館的策劃人小山美秀子壹見這四個漢字,便立即高興地接受了貝聿銘的構思。壹位出身於中國而立業在美國的建築家,在有大的日本,建造壹座典型中國風景的美術館,這臺多麽豐富而錯綜的情結。
建築構造之意境
人們常常埋怨建築受到各種限制、而無法實現初衷。但常常又由於有了限制,憂秀的創造才得以體現,美秀美術館就是壹件絕好的範例。
1997年1月21日貝聿銘在紐約曾接受過壹次記者的采訪,他認為:“構造的形態當然被地形所左右,根據當地的規定,總面積為壹萬七千平方米的部分,大約只允許兩千平方米左右的建築部分露出地面,所以美術館80%的部分必須在地下才行。”
現在我們看到完成的這個超過我們想象的建築,可以說是被約束下的傑作,在制約中,我們看到了貝聿銘的天才手筆。從外觀上只能看到許多三角、棱形等玻璃的屋頂、其實那都是天窗,壹但進入內部,明亮舒展的空間超過人們的預想。
整個建築由地上壹層和地下兩層構成,入口在壹層,進正門之後仰首看去,天窗錯綜復雜的多面多角度的組合,成為妳對這個美術館的重要記憶。用淡黃色木制材料做成遮光格子,而室內的壁面與地面的材料特別采用了法國產的淡土黃色的石灰巖,這與貝聿銘為設計盧浮宮美術館前庭使用的材料壹樣。應該說,這方面也滿足了小山美秀子本人追求壹流水平的希望。
南北兩翼及收藏庫
設施大體由南北兩翼構成,連接南北兩館的通道使整個建築顯得舒暢有致,這些通過建築的平面圖壹目了然。北館主要展示東方美術品,而南館則是西方美術收藏,地下兩層均為服務空間。北翼是收藏庫群,而南翼則是理事和館員們的辦公室。
貝聿銘反復運用幾何形的手法眾所周知,他追求精致、洗煉的造型達到極致。而這次,由於美術館在構造上的特殊要求,為了能展示壹些特定的美術品,必須在內部設計壹些專門的空間。比如,為在南亞美術畫廊展示的,公元2世紀後葉巴基斯坦的犍陀羅雕刻的頂部,專門設計7天窗。從上面撒下的光線,極具神秘感。
現在收藏品倉庫的設計則壹反常規,它設計在最下層,因此在防水和防潮方面成為施工上的大課題。所有的壁面都使用隔熱材料,以防止由於室內外的溫差而結霜。另壹方面,為了防止建築上覆蓋的土滲水,采用了具有耐寒和耐根(即耐樹根的侵蝕)性的,瑞士生產的防水劑,再在那上面築水泥以防方壹發生的事故。
不只是建築本身,其它如對美術品的安放、收藏環境等,貝聿銘都下了相當的功夫,最突出的事例是展示和收藏問的空調系統設計。在展示間沒有直接的空調,而是在它的周圍加以設置,目的是保護珍貴的美術品。這壹新的設想是,讓具有理想溫度的空氣滲透到展示空間中來,而內部的空氣不對流,把對美術品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收藏品倉庫中也采取了同樣的措施。而展示室的照明,取消了對展品有害的發熱光源,用最近幾年開發出來的光纖維材料作照明。
借景與造園
所謂借景是通過人工的手段,截取或剪裁自然中的壹部分,享其納入,這是中國傳統造園中常用的手法,而日本也有著同樣的傳統。
請看貝聿銘是這樣加以運用的美術館和神慈秀明會建築有壹公裏之遙,為了體現與這組建築的聯系、進入正庭之後,立即可以眺望窗外的風景——群山和那僅露出屋頂的神慈秀明會神殿和鐘塔。
在北館有壹個中庭,庭中有院,這是委托日本造園師設計的。越過庭院周圍的建築,可見院外的山崗和藍天白雲,這美麗的關系讓我想起在京都修學院離宮所見。現在看得太局部,貝聿銘對美術館設施整體的構想,確實是在杜景觀之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