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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十日

內觀時最期盼的是每天的開示環節,聽葛印卡老師講關於智慧的故事。

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Yuval Harari)有壹個很有趣的觀點,智人之所以能夠在個體上毫無優勢的情況下,淘汰其他人種生存下來,成為我們的祖先,其核心競爭力是——講故事。我們不但善於講故事(虛構的),也會相信這些故事。

於是,形成了社會***識,並由此分工,協作。

講故事不但過去,現在,未來都會是壹項重要的技能!

從前有位年輕的教授出海旅行。他受過高等教育、領有許多證書、擁有許多頭銜,但是他的生活閱歷比較欠缺。他所搭的船上,有壹位目不識丁的老水手。每個晚上,這個老水手都會到年輕教授的艙房去,聽他高談闊論。老水手非常佩服這位年輕人的博學。

有天晚上,老水手在幾小時的談話後,正準備離開艙房時,這位教授問他:「老伯,妳研究過地質學嗎?」

「那是什麽,先生?」

「是地球的科學。」

「沒有,先生,我從沒上過學,我從沒研究過什麽。」

「老伯,妳已經浪費了妳四分之壹的生命了。」

老水手拉長著臉離開了艙房,他想:「如果這麽博學的人這麽說,那必定是真的。我已經浪費了我四分之壹的生命了。」第二天晚上,當老水手準備離開艙房時,教授又問他:「老伯,妳研究過海洋學嗎?」

「那是什麽,先生?」

「海洋的科學。」

「沒有,先生,我從沒研究過什麽。」

「老伯,妳已經浪費了妳壹半的生命了。」

老水手臉更長地離開了,心裏想著:「我已經浪費了我壹半的生命了,這個博學的人這麽說的。」

隔天晚上,這位年輕教授又問老水手:「老伯,妳研究過氣象學嗎?」

「那是什麽,先生?我從沒聽說過。」

「怎麽會?就是風、雨、氣候的科學呀!」

「沒有,先生,就如我告訴過妳的,我從沒上過學,我從沒研究過什麽。」

「妳從沒研究過妳居住的地球的科學;妳從未研究過妳討生活的海洋的科學;妳從沒研究過妳天天遇上的氣候的科學?老伯,妳已經浪費了妳生命的四分之三了。」

老水手非常傷心,心想:「這個博學的人說我已經浪費了四分之三的生命!那我壹定是已經浪費了四分之三的生命了。」隔天老水手匆匆忙忙的跑到年輕教授的艙房,換他問:「教授先生,妳研究過遊泳學嗎?」

「遊泳學?那是什麽意思?」

「妳會遊泳嗎?先生。」

「不會,我不知道怎麽遊泳。」

「教授先生,妳已經浪費了妳全部的生命了!這艘船已撞上暗礁,正在下沈。會遊泳的人可以遊到附近的海岸,不會遊泳的人將會淹死。我非常遺憾,教授先生,妳真的是性命難保了。」

妳可以研究世界上所有的「XX學」,但是如果妳不學遊泳學,妳所有的研究都是沒用的。妳可以讀或寫有關遊泳的書,妳可以從各種理論層面去辯論,但是如果妳拒絕親自下水,這些對妳又有什麽用呢?妳壹定得學會如何遊泳才對。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栽什麽樣的種子,得什麽樣的果實。有什麽樣的行為,就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

有個農夫在同樣的土壤裏種了兩粒種子:壹粒是甘蔗的種子,另壹粒是苦樹的種子,苦樹是壹種很苦的熱帶植物。兩粒種子種植在相同的土壤裏,接受相同的水分、相同的日光、相同的空氣;大自然給予它們相同的養分。兩株樹苗從土壤中冒出來並開始成長,然而,長成的苦樹會怎樣呢?它的每壹部分都是苦的,而長成的甘蔗每壹部分都是甜的。為什麽大自然,或者,如果妳喜歡的話,為什麽神對壹個這麽仁慈,卻對另壹個那麽殘酷呢?

不,不,大自然既不仁慈也不殘酷。壹切按照固定的法則來運行。大自然只是幫助種子呈現其特性。所有的養分只是幫助種子顯現其自身潛在的特性。甘蔗的種子具有甜的特性,所以,甘蔗會是甜的;苦樹的種子具有苦的特性,所以,苦樹是苦的。栽什麽樣的種子,得什麽樣的果實。

如果這位農夫走到苦樹旁,向苦樹鞠躬三次,繞著它走壹百零八圈以表示敬意,並且供上花朵、熏香、蠟燭、水果和甜點。然後,他開始祈求:「噢!苦樹神,請生出甜芒果,我要甜芒果!」可憐的苦樹神,他不能給甜芒果,他沒有這樣的能力。如果有人想要甜芒果,他必須栽種芒果的種子。這樣他就不必哀求任何人的幫助,他所得到的水果必然是甜芒果。栽什麽樣的種子,得什麽樣的果實。

我們的障礙、我們的無知是:我們不在意栽植何種種子,因而我們經常種植了苦樹的種子,但是,到了收成果實的時候,我們突然警覺,我們想要的是甜芒果。於是,我們開始哀求,盼望能得到芒果。當知這是行不通的。

某天,有個年輕人哭泣不止地來到佛陀面前,佛陀問他:「年輕人,怎麽回事?」

他說:「我父親昨天去世了!」

佛陀說:「那能怎麽辦呢?如果他已經去世了,哭也不能使他起死回生。」

年輕人:「是的,這我明白,哭並不能使我父親再活過來,但我求您能為我死去的父親做壹些事。」

佛陀說:「哦?我能為妳死去的父親做什麽呢?」

年輕人:「請想想辦法吧!您這麽有能力,壹定辦得到的!您看,那些資歷尚淺的巫師、術士都會為死者舉行某些儀式。只要在人間舉行某些儀式,通往天堂之門就會打開,死者便可以進入,得到入境許可證;佛陀啊!您這麽厲害,如果您為我死去的父親作法,他不僅可以拿到入境許可證,甚至可以永久居留——拿到綠卡!拜托您幫幫忙吧!」

這個可憐的家夥傷心欲絕,聽不進合理的話,佛陀決定用其他方法讓他明白。所以佛陀就說:「好吧!妳去市場買兩只壺。」年輕人很高興,心想佛陀答應替他父親舉行儀式了。他跑到市場買了兩只壺回來。佛陀說:「很好,把壹只壺裝滿奶油,」年輕人照做了,「另壹只壺裝滿小石頭,」他也照做了。「現在把壺口都封住,」,他封好了,「現在把它們丟到池塘裏去。」年輕人也照做了,兩只壺都沈到水底了,佛陀又說:「現在去拿枝大木棒來,敲破這兩只壺。年輕人很高興,心想佛陀正為他的父親舉行非常莊嚴的儀式。

依照古老的印度習俗。人死後,他的兒子就把屍體帶到火葬場,放在柴堆上點火燃燒。當屍體燒到壹半時,兒子要拿壹根大木棒敲破死者的頭顱。根據古老的信仰,只要在人間敲開死者的頭顱,通往天堂之門也就打開了。所以年輕人心想:「昨天父親已被燒成灰了,現在佛陀用敲破泥壺來作為象征。」他很滿意這種儀式。

年輕人聽從佛陀的指示,拿木棒敲破了兩只壺。其中壹只壺的奶油立刻浮上來,漂浮在水面上;另壹只壺的小石頭散了出來,沈在水底。然後佛陀說:「好了,年輕人,我所能做的就是這樣啰!現在妳把那些巫師、術士通通請來唱頌祈禱:『哦!石頭浮上來,浮上來。哦!奶油,沈下去、沈下去!』讓我看看會發生什麽事。」

「喔!您在開玩笑吧,這怎麽可能呢?石頭比水重,只會沈到水底,不會浮上來,這是自然的法則;而奶油比水輕,只會浮在水面上不會沈下去,這也是自然法則呀。」

佛陀說:「年輕人,妳對自然的法則了解不少。但妳尚未體驗這個自然法則:如果妳父親壹生的所做所為都像石頭壹樣重,那他必定會往下沈(墮入惡道),誰能讓他上升呢?如果都像奶油壹樣輕,他必定會上升(進入善道),誰能拉他下去呢?」

我們能越早體驗自然法則,並依照自然法則生活,就能越早脫離痛苦。

兩個窮困的年輕男孩,在城市和鄉間挨家挨戶乞食維生。其中壹個男孩出生時就瞎了,另壹個男孩協助照顧他,兩人就以這種方式壹起出去乞討食物。

有壹天瞎眼男孩病了,他的同伴對他說:「妳留在這裏休息,我到附近討點東西,帶食物回來給妳吃。」然後他就出去乞討了。

那天正好有人給這男孩壹樣非常好吃的食物,是壹種印度式的牛奶布丁。他以前從未嘗過這種布丁,覺得非常可口,但很可惜,他沒有容器可以將布丁帶回去給他的朋友,所以他就把布丁吃光了。

他回來後就對瞎眼男孩說:「我實在很抱歉,今天有人給我壹樣很棒的食物叫做牛奶布丁,可惜我沒辦法帶回來給妳吃。」

瞎眼男孩問他:「什麽是牛奶布丁呢?」

「喔!它是白色的,牛奶是白色的。」

由於生下來眼睛就瞎了,瞎眼男孩無法了解。「什麽是白色呢?」

「妳不知道什麽是白色嗎?」

「不,我不知道。」

「白色就是和黑色相反的顏色。」

「那什麽是黑色呢?」他也不知道什麽是黑色。

「唉!試著去了解看看呀!白色!」但瞎眼男孩就是無法理解,於是他的朋友四下張望,看到壹只白色的鶴,他捉住這只鶴,把它帶到瞎眼男孩面前,說道:「白色就像這只鳥。」由於眼睛看不見,瞎眼男孩伸出手,用手指去觸摸這只鶴,說:「現在我知道什麽是白色了,白色是柔軟的。」

「不是,不是,白色和柔不柔軟完全無關,白色就是白色!試著了解看看吧!」

「但是妳告訴我白色就像這只鶴,我仔細摸過這只鶴了,它是柔軟的,所以牛奶布丁是柔軟的。白色就是柔軟的意思。」

「不,妳還是不了解,再試試看吧!」

瞎眼男孩再壹次仔細觸摸這只鶴,他用手從鶴的嘴巴摸到頸子、身體、壹直摸到尾巴末端。「喔!我現在知道了,它是彎曲的!牛奶布丁是彎曲的!」

瞎眼男孩不能了解,是因為他沒有體驗白色的能力。同樣的,如果妳沒有如實體驗真理的能力,真理對妳而言就永遠是彎曲不正的。

從前有壹位富有的老人,死後留下兩個兒子。兄弟倆按照印度傳統的風俗同住在壹個屋檐下好壹陣子。時日壹久,他們開始有爭吵,於是決定要分家,將所有家產平均分配,以各取壹半的方式處理家當。但是兄弟倆都均分好後,他們卻發現了壹包被父親仔細收藏的東西。打開後發現是兩只戒指,壹只上面鑲有壹顆值錢的鉆石,另壹只則是價值僅約數盧比的普通銀戒指。

壹看到鉆戒,哥哥立刻就起了貪念,於是告訴弟弟說:“我判斷這枚鉆戒不是父親自己掙來的,想必是祖先留下的傳家寶,這是父親之所以將其另外收藏的原因。因為是代代相傳的傳家之寶就應該繼續傳下去。我是長子,自然應由我保存,而妳就拿那只銀戒指吧!”

弟弟笑著說:“好的!我很高興有銀戒指,但願鉆戒能使妳快樂。”兩人分別將戒指戴上手指,就各自回去了。

弟弟回家後心想:“父親保存鉆戒的理由是可以理解的,但保存這只不值錢的銀戒指又是什麽道理呢?”於是他仔細檢視這枚銀戒指,發現上面刻了幾個字:“這也將會改變。”“喔!這壹定是父親留下的箴言了:‘這也將會改變!’”他將這枚戒指又戴在手指上。

兄弟倆後來都面臨到人生際遇的高低起伏。遇到順境時,哥哥變得趾高氣揚,喪失了心態的平衡;遇到逆境時,則變得極度沮喪,同樣沒有保持心態的平衡。他變得容易緊張,得了高血壓;晚上失眠,開始服用安眠藥、鎮靜劑、強效藥,到最後甚至需要使用電擊治療。這就是取走鉆戒的哥哥。

至於那位戴著銀戒指的弟弟,當好運來臨時,他盡興享受,不去刻意躲避。他享有好運,但他會看著戒指心想;“這也將會改變。”當好運改變時,他笑著說;“嗯,我早知道它終究會改變,果然改變了,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當遇到逆境時,他同樣看著戒指心想;“這也將會改變。”他了解逆境也將會改變,而沒有悲哀痛苦。果然,逆境改變了,過去了。他體會到人生中各種際遇是不會永久不變的,所有事物生起之後,必定消失。他沒有失去心的平衡,因此終其壹生過著安詳快樂的生活。這就是分得銀戒指的弟弟。

有個母親叫她的兒子帶著空瓶和十盧比的錢到附近的雜貨店去買油。男孩打了瓶油,但在回家的途中跌倒打翻了油瓶,有壹半的油流掉了,只剩下半瓶的油。發現少了半瓶油,他回家哭著告訴母親:“哦!我打翻了半瓶油。我打翻了半瓶油。”他非常不快樂。

母親又叫另壹個兒子帶了另壹個瓶子和十盧比去買油,他也打了瓶油,回家途中跌倒,瓶子也翻了。這次也是流掉半瓶的油。他撿起瓶子回家,高興地告訴母親:“妳看,我救了半瓶油!當油瓶掉了,油開始流出來時,有可能全部流光。但是我救了半瓶油!”兩兄弟在同樣情況下回家,交給母親的,都是只剩下半瓶油。壹個為失去的半瓶而哭泣;另壹個為剩下的壹半而高興。

於是,母親又叫另壹個兒子帶另壹個瓶子和十盧比去買油,他同樣在回家途中跌倒了,油瓶掉到地上。壹半的油也流掉了。他撿起瓶子,跟第二個孩子壹樣,回家後很高興地對母親說:“媽,我救了半瓶油。”但這個孩子是內觀的孩子,不僅樂觀,而且很實際。他心裏很清楚:“嗯,我雖然挽回半瓶油,可是另壹半已經流失了。”所以,他又告訴母親:“我要到市場去打壹天工,賺回五盧比的錢,填滿這個瓶子,傍晚以前我壹定可以完成的。”這就是內觀。不是悲觀主義者,而是樂觀、實際、實踐主義的人。

我有幸出生於佛法之國:緬甸。殊勝的內觀技巧,經歷了兩千多年在此地還維持其原貌。我的祖父大約在壹百多年前,從印度移民到此定居,所以我也在這裏出生。我很慶幸自己出生於商賈之家,也很慶幸自己從十幾歲就開始工作賺錢。當時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賺大錢,我很幸運地在年輕時就賺了很多的錢。如果我不曾了解有錢人的生活,就無法親身體驗富人生活的空虛。如果我沒有如此的親身體驗,那麽在我內心的某個角落,可能會時時縈繞著這樣的想法:真正的幸福在於有財富。人壹有錢,就會在社會上享有特殊的身份、崇高的地位,在許多不同的機構中擔任要職。我從二十出頭就開始瘋狂地追求名望。在這些壓力之下,很自然地患上身心官能癥:嚴重的偏頭痛。每兩個星期發作壹次,藥石罔效。罹患此癥也是我的福氣(使我才能接觸到正法)。

緬甸最好的醫生對我的病都束手無策,他們所能做的就只是在癥狀發作時給我註射嗎啡止痛。每兩個星期就得註射壹次嗎啡,然後就必須忍受其副作用:惡心、嘔吐和心情苦悶。

像這樣的受苦了幾年後,醫生警告我說:“現在妳每次頭痛發作都靠嗎啡止痛,如果繼續下去,妳就會上癮,到時妳就非得每天註射嗎啡不可。”那我這壹生不就完了嗎?想到這裏令我震驚。醫生勸我說:“妳時常到國外旅行做生意,就為了妳自己的健康出國壹趟吧!我們無法醫治妳的病,我們知道國外的醫生也壹樣,不過他們也許有新的止痛藥。那妳就不必再依賴嗎啡了。”聽了醫生的忠告,我去了瑞士、德國、英國、美國以及日本,看了這些國家最好的醫生,幸運的是他們都無法治好我的病,我只好回國,病情比出國前更嚴重。

求醫不成,回國後,壹個好心的朋友來看我,建議道:“為什麽不試著去坐壹期烏巴慶老師指導的十日內觀課程呢?烏巴慶老師是壹位聖人般的人物,他是政府官員,也跟妳壹樣是有家室的人。照我看來,妳的病是心理壓力引起的。這種技巧可以去除心理壓力,或許妳練習了這技巧後,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到處求醫都無效,我決定至少去見見這位教內觀的老師,反正對我沒有損失。

我去到烏巴慶老師的內觀中心,與這位不平凡的人交談。內觀中心寧靜祥和的氣氛,以及烏巴慶老師安詳的舉止,令我印象深刻。我說:“老師,我想來參加壹期您的課程,您願意收我這個學生嗎?”

“當然,任何人都可以學這技巧,歡迎妳來參加課程。”

我接著說:“好幾年來我為嚴重的偏頭痛所苦,卻又無藥可治。我希望學了這方法之後,我的病可以不藥而愈。”

“不!”他突然說道:“不要來找我。妳不要參加課程。”我不懂我做錯什麽得罪了他;但是接著他充滿慈悲地解釋說:“正法不是用來醫治身體上的病痛的。如果妳追求的是冶病,妳最好去醫院。正法的宗旨是為了治療人生所有的苦痛。妳的病事實上只是妳人生苦痛的壹小部分。在凈化內心的過程中病痛會消失,但這只是副產品。如果妳將副產品當作主要的目標,就貶低了正法的價值。不要為治病而來,要為內心的解脫而來!”

我被他說服了,我說:“老師,我明白了,我將只為凈化內心而來,不管我的病會不會好,我都要來體驗在這裏看到的安詳。”向烏巴慶老師許下承諾後,我就回家了。

但是我還是壹直拖延沒去上課,出生在頑固、保守的印度教家庭,我從小就背誦這些詩句:“寧願死時仍堅信自己的宗教、自己的法,絕不能改信別的宗教。”我對自己說:“妳看,這是別的宗教:佛教;這些人都是無神論者,他們不信神也不相信靈魂的存在。”(好像只要相信神或靈魂就可以解決我們所有的問題似的!)“如果我變成無神論者,我會有什麽下場呢?不行,我寧可死時堅信自己的宗教,我絕不接近那些人。”

就這樣我猶豫了好幾個月,但幸好後來我決定試試這個方法,看看究竟會怎樣。我去上課,而且坐完全程十天。很幸運地我受益良多,我了解了自己的“法”、自己的道路、以及他人的“法”。全人類的“法”就是自己的“法”。只有人類有能力藉觀察自己而從痛苦中解脫。低等生物沒有這種能力。觀察自己內在的實相就是人類的“法”。如果我們不善用這種能力,那麽就會過低等生物的生活,我們的人生就會浪費掉了,這當然是極危險的。

以前我壹直認為自己是信仰虔誠的人。畢竟,我善盡所有宗教上應盡的義務,我謹守道德規範,慷慨捐款布施。更何況若我不是真正信仰虔誠,怎有可能成為許多宗教團體的領袖?我想我必定是信仰虔誠的信徒。但是無論我付出多少布施及服務,不管我怎樣謹言、慎行,當我開始檢視內心黑暗的角落,我發現其中充滿了蛇蠍蜈蚣,這就是以前我必須承受這麽多痛苦的原因了。現在,隨著心中的不凈慢慢去除,我開始享有真正的安詳。我體會到自己是何其幸運,能夠學到如此殊勝的正法,正法之寶。

其後在緬甸的十四年中,我有幸親近我的老師,在他的密切指導下繼續練習內觀。當然我仍負起壹個在家人所應承擔的世俗責任,同時,每天早晚我繼續內觀,每逢周末就到老師的中心去,並且每年都坐壹期十日或更長的課程。

壹九六九年初我必須去印度壹趟。我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搬回印度,我母親患了壹種神經方面的病,我知道練習內觀就可以治好這種病。但是當時印度沒有人可以救她,因為內觀法在其發源國失傳已久,甚至連名稱都已被遺忘了。感謝緬甸政府準我去印度,在當時壹般緬甸國民都不許出國;也感謝印度政府讓我入境。壹九六九年七月,我在孟買舉辦了第壹期課程,學員包括我的父母親以及另外十二位人士。我很高興能夠幫助自己的雙親,傳授正法給父母使我能夠回報雙親無量的恩德。

印度之行達成目標後,我準備回緬甸的家,但是參加課程的人開始要求再開壹期,壹期接壹期。他們希望他們的父母、夫妻、子女、朋友都可以來上課。所以就開了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而“法”的教導就這樣傳播開了。

壹九七壹年,我在菩提伽耶授課時,接到仰光來的電報,得知家師過世的消息。這真是晴天霹靂,令人悲傷的消息。然而,靠著老師傳給我的法,我的心得能保持平穩祥和。

現在我得決定如何回報聖人般的薩亞吉'烏巴慶師恩。父母生我為人,我仍是困於無明之繭中的人。直到我得到恩師之助,才得以破繭而出,觀察自己的內在實相而發現真理。不僅如此,十四年來他不斷使我在“法”中成長、茁壯。我要怎樣才能回報這位“正法之父”呢?我所能做的就是遵照他所傳授給我的方法來修行、過如法的生活,這才是向恩師致敬的正確方式。盡力培養出清凈心、愛心、與慈悲心,我立誌奉獻余生來服務人群,這也是恩師對我的期許。

他時常引述壹則緬甸傳統預言,說佛滅後二千五百年,“法”會傳回其發源國印度,並由印度傳遍全世界。到印度去傳授內觀法,使此預言實現,是他生前的願望。“兩千五百年過去了,”他說:“內觀的鐘聲已經響了。”可惜他生前最後幾年因緬甸政府的情況無法出國。壹九六九年當我獲準到印度,他非常高興地對我說:“葛印卡,其實不是妳去,而是我去!”

起初我以為這預言不過是派別信仰。畢竟,為什麽某件不尋常的事非得等兩千五百年才會發生,而不能早壹點發生?但當我到了印度,驚訝地發現,在這領土遼闊的國家,雖然我認識不到壹百人,但數以千計不同背景、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種族的人,開始來參加課程。除了印度人之外,還有成千個不同國家的人。

我清楚地了解有果必有因。會來參加課程的人,必定有其因緣。有些人可能在過去種善因,所以現在有機會接受“法”的種子;另壹些人以前已接受了種子,現在來此地培育它,使它成長,不論妳是來取種子或來培育妳已有的種子,為了妳自身的好處、自身的利益、自身的解脫,請繼續在“法”中成長,妳會發現妳也會裨益他人。“法”對所有的人都有益處。

搬磚完畢!感謝大家的反饋和支持,讓我完成了壹個小小的心願。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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