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亞半島-葡萄牙和西班牙藝術考察隨筆

2065438+2005年4月20日至5月3日，由鄒院長率領的北京德泰書畫院藝術考察團赴葡萄牙、西班牙進行為期半個月的藝術考察。這20位中國畫家都是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他們來自北京、河北、上海、福建、遼寧和吉林。

葡萄牙首都羅卡角是歐洲最西端，壹望無際的大西洋藍色海岸。高高的十字形石碑上鐫刻著葡萄牙詩人卡蒙斯的著名詩句:“陸地止於此，海洋始於斯”。壹路上，大部分田地都種著橄欖樹和橡樹。橡木被用來制作葡萄酒軟木塞。還有大面積的葡萄園和牧場。所以葡萄牙盛產橄欖油、葡萄酒、火腿和奶酪。

參觀了葡萄牙國家馬車博物館，裏面收藏了世界上最大的馬車和皇家汽車。之後，我參觀了雄偉的聖格羅米諾修道院和神秘的聖格羅米諾大教堂。漫步在繁忙的裏斯本貿易廣場，這裏有壹條類似北京王府井步行街的“自由大道”，這條街上有很多行為藝術和表演者。貝琳達，裏斯本的象征，是前葡萄牙海關。它是航行的起點，歸航的終點，整個城市沈浸在寧靜和閑適中。

西班牙是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二大旅遊國，其外國遊客數量和旅遊收入都處於世界領先地位。藝術代表團在西班牙參觀的9個城市，基本都是藝術氣息濃郁的古城，大多是千年古堡、宮殿、博物館、美術館、清真寺、修道院、教堂、皇家園林、名勝古跡和眾多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

塞維利亞是西班牙第四大城市，是我初到異國他鄉印象最深的地方。這裏是弗拉門戈傳統藝術的發源地，是西班牙的國粹，充滿濃郁的拉丁風情。畫家們漫步在美麗的西班牙廣場。壹些畫家與穿著節日服裝的西班牙女孩合影，壹些人加入了跳舞的隊伍。他們像孩子壹樣跳舞。

塞維利亞的山城龍達是偉大的鬥牛藝術的發源地。這裏有天然的懸崖和石橋連接著新舊兩座城市。橋下是萬丈深淵，遠處是無限美麗的風景。阿拉伯風格的著名旅遊小鎮Mihaas鎮，從高處看建築整體風格。在藍天綠樹的映襯下，紅瓦白墻既有冷暖對比，又有黑白對比，看上去處處都是異域風情的景觀。畫家們摸著現場，有的拿出速寫本，興致勃勃地開始寫生。在這種環境下誕生了很多藝術天才，比如畢加索、戈雅、委拉斯開茲、達利等世界級藝術大師，還有高迪這樣的建築設計極客。

西班牙沒有參加過世界大戰，所有建了幾百年的建築都保存完好。老城區的古建築設計風格保持不變，即使是新建的建築也依然是傳統的仿古設計風格。新城的古建築保存完好，現代建築融入其中。大街小巷的店鋪牌匾都是大小統壹，設計風格規範，有logo VI和店名(外文字母)。牌匾不算太大，沒有壹些美圖，也沒有上下兩層疊牌匾的現象。設計理念簡潔明快。不存在在電線桿、樓房墻壁上張貼野廣告、亂塗證書等現象。目前西班牙的公共酒店還沒有寫實油畫，因為攝影和電腦圖像設計非常發達，已經進入了高度泛化的設計時代。寫實油畫在歐洲的發展已經到了極致，寫實具象油畫已經沒有發展的空間了。因此，他們的前沿藝術不再是寫實油畫，而是抽象油畫、裝置概念藝術和多媒體藝術。

漫步在龍達的大街小巷，沒有沿街叫賣的小商販。商店星期五下午關門，星期天全天關門。每個周末，全家人都去郊區的住處度假。這個時候街上行人和汽車都比較少。街上沒有交警，車多是兩廂車。汽車給人讓路，行人遵守交通規則。沿街有很多人悠閑地喝著咖啡和啤酒，不管有多少人不是在大聲說話，就是在竊竊私語。不存在亂扔垃圾、隨地吐痰等不文明行為。最大的感受就是小鎮格外整潔、浪漫、優雅，大部分旅遊景點壹塵不染。每個旅遊景點都能看到喝自來水的，水果不含農藥，用手抹壹抹就能吃。如此優雅的城市非常適合居住。

只有保護自然，人類才能享受更多更長久的自然環境。愛護和保護自然是壹個國家文明的標誌。壹個國家的繁榮應該更多地展現文化的博大精深，經濟的快速發展應該更多地考慮不破壞自然環境的前提，否則就會受到自然的懲罰。

這次訪問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參觀普拉多藝術博物館，它位於西班牙馬德裏。它是世界上四大藝術博物館之壹。它建於18世紀，也是收藏西班牙繪畫和雕塑最全面、最權威的藝術博物館。除了大量的油畫，還有雕塑、素描、家具、硬幣、徽章、從掛毯到彩色玻璃窗的各種裝飾藝術品和稀有珠寶。這裏有三萬多件藝術珍品，展品按畫派分門別類陳列。

這裏參觀者排著長隊，室內只有看管文物的保安，不允許觀眾拍照錄像。這裏展出的作品以前只能在繪本裏欣賞，現在能近距離欣賞到世界名畫大師，真的讓我欣喜若狂，激動不已。

普拉多美術館的意大利藏品非常豐富，從中我們可以充分了解意大利繪畫的歷史。略顯不足的是，博物館缺少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的作品。西班牙畫家戈雅的作品最為豐富，有400幅名作，如《裸體摩訶》，相對豐富的有《貢娥》、《織女》、《費利佩四世》、丟勒的《亞當和夏娃》、《自畫像》、拉斐爾的《紅衣主教》、提香的《酒神的狂歡》、《維納斯和管風琴手》、魯本斯的《三美惠》。幾乎每壹件作品都可以成為其他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歐洲油畫在15世紀和16世紀達到頂峰。歐洲油畫經歷了600多年的變遷。中國油畫的起源和發展應該有近百年的歷史，近三十年來發展很快。現在中國油畫家已經積累了五代傳承人。中國的油畫和歐洲相比還有相當大的差距。基本的問題是技法和材料的掌握(透明色、半透明色和不透明色的運用)，結構細節的描寫不夠細膩，有打磨的痕跡，體量感和空間感不強。歐洲寫實油畫的細節用筆不油膩，畫面非常通透，尤其是深色，給人壹種靈動自然的純油畫味道的感覺。表現空間、體量、光感的問題是歐洲油畫家的天性，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歐洲首先是建築設計的集大成者，這種泥土色調貫穿了整個藝術氛圍，比如房屋的瓷磚顏色，建築和教堂的室內色彩。在不同程度上影響了歐洲古典掛毯和油畫的色彩，這也源於他們對褐色土地的偏愛，壹方水土滋養了另壹方。大多數歐洲古典油畫都掛在教堂裏進行宗教儀式。油畫藝術以古希臘和古羅馬的現實主義雕塑為基礎。油畫家有機會接觸大師的油畫，可以去美術館臨摹世界名畫。這種傳統的文化審美和藝術氛圍決定了他們的藝術風格。雖然中國的油畫前輩也去歐洲和西方國家學習油畫，但建國後更多的是蘇聯的學前油畫教學體系。馬克西莫夫的藝術思想和教學方法是迄今為止對中國美術教學體系影響最深的，前蘇聯的油畫也不是歐洲最經典的油畫。中國很多畫家從法國、蘇聯留學回來，希望與西方融合，用西方的方式去應用，但最後往往迷失了自我，因為中西方在文化背景、思維方式上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代代相傳。對油畫的理解會有差異，油畫的語言和技法與歐洲油畫相比也不是很純粹。這是壹種自然現象。郎世寧作為壹個外國人，厚顏無恥地學習中國畫，他畫的中國畫還是西洋畫的明暗法和焦點透視法。如果按照國畫“意、神、妙、能”的標準來評判郎世寧的畫，只能算是“能品”。

20世紀90年代以後，寫意和表現主義油畫成為中國油畫家的藝術追求，但表現主義油畫和抽象油畫是建立在堅實的現實主義基礎上的。他在中國油畫家長時期需要幾代人的實踐研究才能形成成熟的表現主義油畫風格。

中國的油畫家受中國畫壹千年的觀察方法影響，是線條的抽象造型。即使是畫油畫的畫家，也自然受到中國壹些傳統筆墨文化的影響，因為中國畫不是畫視覺上看到的真實景物，而是追求意向性的造型、筆墨趣味、用筆的意味、用筆的書法。中國畫是按照自己的程序規則，用自己的審美筆墨去即興創作，不是刻意求形，而是求神似的。中國畫家運用主觀的詩性觀念和天人合壹的思維方式，達到忘我的境界，最終按照自己的寫意來描繪自然物。寫意藝術家需要幾十年的藝術實踐，筆墨修養才能有質的飛躍。

與中國畫相比，西洋畫更註重寫實，強調結構、刨削、透視、光影、體量、空間的準確。畫家只有掌握了這些規律，才能描繪自然物。中國油畫家壹接觸油畫藝術，就面臨著兩種不同文化的交融。因此，中國油畫應該發揚傳統民族文化精神，更多地借鑒中國傳統藝術。讓中國的油畫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只有這樣才能和歐洲油畫拉開距離，跟風。民族藝術越多，世界藝術越多。嚼別人的包子就像嚼蠟。

著名畫家文說:“油畫民族化的過程是艱難曲折的，其間也出現過偏差。有人嘗試用年畫、單線、平畫的方法來表現，也有人借助宣紙、絹等國畫材料來探索，但都沒有成功，因為兩者的區別不僅僅在材料上。但完全照搬意義不大，所以最近很少有人提民族化的口號，提出油畫中的“中國派”或中國意象的概念，要把中國的哲學、情感、意境融入畫面。”

新時期的中國油畫進入了壹個新的探索階段和多元化時代。只有中西繪畫比較，才能取長補短，求同存異。我期待中國油畫家的傑作，在不久的將來進入世界大師的行列。

(本文發表於2015年2月8日《吉林日報》藝術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