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瑤春, 浙江諸暨人。早年有緣受教於趙岐山、啟功、樓宇烈、朱豹卿等先輩大德,得益匪淺!性孤靜,崇尚老莊先哲與竹林七賢之風,個性顯明,胸襟灑落,不隨時俗,隱居富春山中。白雲往還,看山讀畫,時發清吟,嘯遨於塵喧之外!獨印心歷代禪宗繪畫。對五代石恪、宋梁楷、牧溪及明代青藤、八大繪畫筆追心摹,厚積薄發,已逐漸形成自己富有禪意的獨特藝術語言。畫格高寒,筆力遒勁,墨華飛動,腕能屈鐵!喜讀書,善堪輿,精鑒賞,通詩文音律,老莊佛理。北大哲學系2001級佛學研究生畢業,上陽書院院長。曾編著過《八大山人畫鳥》《蒲華》《鑒識潘天壽》等。《蒲華》《鑒識潘天壽》等。
雅致,在常人看來似乎是壹種遙不可及的期冀,那是需要拂去世俗浮華、沈靜身心的自然狀態。這不同於高檔會所壹擲千金的奢靡,亦不是眼花繚亂此消彼長的潮流。它需要濾去層層塵埃回歸精神本原的壹種境界,這境界是沐風鄉野的清幽,是踏雪尋梅的格調,是溪邊垂釣的悠閑,是醉臥東籬的愜意,是嘯吟山林的瀟灑,是今人無限向往而又難以抵達的悠然。
這些,於畫家收藏家 朱瑤春 來說卻是俯拾皆是的雅致。
浙江諸暨,歷史悠久、山川秀美、文化底蘊深厚。出生於此的 朱瑤春 先生,鄉祖的人文氣質讓其幼時即提供了濃厚的研藝氛圍,在曾祖父留下的壹大堆古書濡染之下,瑤春十歲即喜繪畫,青少年時即刻苦研習。
中學畢業後, 朱瑤春 向諸暨宿儒文人畫家趙歧山先生學畫。追求“德為藝先”治學原則的趙先生生性淡泊,集詩書畫壹體,具有高深的文學修養,是壹位典型的文人水墨畫家。在趙先生的指導下, 朱瑤春 得益匪淺,為日後的詩文繪畫創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1984年他又到杭州侯又民先生畫室,學習西方油畫;上世紀 90 年代初又拜識朱豹卿先生討教用筆之道,此翁有正法眼藏, 朱瑤春 拳拳服膺。
多次拜師求藝和幾多沈澱之後, 朱瑤春 走上了文人畫創作的道路。經過多次世事的歷練和反省,他悟到:傳統的文人畫延續著某種“精神的發展”。在他看來,這種精神是心性自由,是士子情懷,是詩性表達,是意趣,是想象。
繪畫是總體修養的體現,尤其是文人畫,需要對傳統文化進行滲透性的研究,詩詞歌賦、陰陽地理、儒釋道精神。這些領域的至高境界最終都將抵達和諧統壹的美學極致。文人畫,技法只是基礎,境界才是靈魂。那種禪意和詩境、那種格調和疏狂,是積年累月文學內涵的沈澱和修養,是生活細節審美意趣的釋放和舒張。絕非描頭畫角、食古不化,徒有畫工伎倆所能及。
文人畫重人品、畫品、學養,其成功之處,是藝術家自我旨趣的自然流露。為此, 朱瑤春 在古典文學方面狠下苦功,作詩填詞,詩風樸茂清婉,然後落筆超然,士氣上升,畫中自有壹種孤高拔俗之趣。
在《雪滿山中高士臥》中,妳看不到高士的影子,但那寂然而立的茅屋卻折射出高士無處不在的氣場;
? 《深山問道圖》,古松下,山腳下,白雪未消,依然難敵談性悠然,既是問道,則萬物皆可不在;
《摹古》整幅畫面凸顯了那種超然物外的意境構架,挺挺青松立,孑然獨行人,山道彎彎,雪路皚皚,柳暗花明即在轉過山梁的遠方迎候;
《富春煙雨》和《富春小景》,則以濃淡相宜的墨色,寥寥數筆,將富春山壹帶的雲風雨霧的氣質呈現紙上,以簡約之筆勾勒出富春山水的和諧與柔美。
? 瑤春先生主張眾生平等和諧,因此對於萬物生靈均表現出壹種由衷的憐惜,在《貍奴守歲》、《畫虎類犬》、《鼠》這三幅作品中,為這三個小生靈的眼神賦予了太多的思想,貍奴(貓)的機敏、犬虎的馴良、鼠的精乖,讓它們以各自獨特的神態和動作同萬物靈長的人類對話,距離拉近了,就會有了主觀情感的珍愛與呵護。
瑤春筆下的鳥似乎都有著自己的思想,《失群》、《北飛》孤雁的惆悵、無奈和失落,《騰身萬裏》之後回身四顧傲視群雄的飛雕,《榕蔭自在》戲水歡遊的野鴨,而《聽鳥說甚》中那只張嘴欲言的飛鳥,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傾吐,讓人類不忍不聽,這壹“聽”字則折射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壹個基本態度——聽鳥說甚,看花笑誰,人,鳥、花,和諧***存,禪意頓生。
瑤春先生的很多畫都禪意盎然,《了知禪心如枯木,懶向人間食煙火》中,以松樹枝幹悟得人生取舍——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
? 瑤春筆下的花草,不是花團錦簇,而是透著壹股冷艷和傲然,無論是《花開時節動京城》中的牡丹,還是《冷香》中的梅花,皆是粼粼虬枝,孤獨綻放。
這種孤傲是中國傳統文人士大夫***性的內心氣質,沒有心性相通的融合,沒有穿越歷史烽煙的經歷,又怎能抵達以靈魂的高度來挖掘這種精神!
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裘沙先生觀看 朱瑤春 的作品後,欣然為其題寫了“元章故裏,朱熹後人,心儀老蓮,筆師青藤,磊落超群,妙趣天成,喜拭吾目,期以大器”的贊語。 朱瑤春 已在蘭亭、西冷印社等地舉辦過3次個人畫展,啟功, 陸儼少 、陸抑非、 程十發 等先生均有題賀,作品漸入拍賣市場,得到有鑒藏眼光者的青睞。
瑤春先生在文人寫意畫的創作同時還專事收藏。他將收藏分為以下幾類:壹種是文人雅士的收藏,不為價值左右;壹種是附庸風雅的收藏,作為誇耀的資本;還有壹種是畫販子的收藏,喜怒哀樂全寄於此;最後壹種是只為投資的收藏,不管東西自己喜歡與否,只要值錢,買了再說,漲了就賣。
而姚春先生自己,始終堅守著最單純的文人收藏,任憑書畫市場價格的沈浮起落,他依然以自己固守卓絕的審美品位讓收藏多壹份清新和雅致。
因此, 朱瑤春 並不太在乎這畫當時在市場上值多少錢,他在乎的是作品風格和筆墨是否為自己喜歡的。所以在以前很多圈子裏的朋友看來,他收的畫都有些劍走偏鋒。比如他收得最多的是晚清蒲華的作品,達200多件,現在雖然看來非常難得,但當時很多人皆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因為比起海派四大家的其他幾位,蒲華書畫的獨到價值壹直到最近幾年才被眾多藏者認可。
這種轉折於姚春先生來說也僅僅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偶合,他只是通過收藏這種方式實現自己與古人精神對話的嫁接——
? 從古至今,幾千年煙雲流逝,夕陽循環,轉過多少春色多少故事:那知音歡飲,那怨愁別離,那壹處燕語鳴婉,那壹篷瓦墻衰草,那壹管愁笛,那壹縷簫音,那柳梢頭的明月,那水岸邊的桃花,經過多少流年,留下多少余韻……那麽就讓這些有形的藏品存在來為今天的我們張開想象的翅膀,讓思緒馳騁,穿越歷史,意會古人!
?這是古代人文精神壹脈相承的無形銜接。
最喜品瑤春先生作於富春山中大嶺別業的壹首詩:
朱瑤春-詩
夫何若人之耿介兮!誌與俗其背馳。久厭市纏之喧囂兮!益沖淡以自怡。願安心以禪棲兮!知浮名有何益。結廬富春山中兮!開圃以自鋤。攜稚子以種花兮!心與俱滿。木參參兮繞屋,水湯湯而徐循。有居新構兮!曰環碧湖舍。既琴瑟之在屋兮!亦左圖而右書。有老母在堂兮!可盡人子之孝。有妻兒繞膝兮!得人倫之樂。來良朋於
遠方兮!談風月而已。慕陶靖節之曠達兮!壹壹獨丹靑難以釋懷。欲脫略物累兮!豈屈己以從人?視名利為綱羅兮!故克己以降心。恐心之為形所役兮!遂放誌於山林。知乘化之有期兮!願怡養以安晚。
戊子夏日朱瑤春於大嶺別業
朱瑤春-詩
春深才壹尺,嫩寒仍十分。
空山聽涼雨,點點葉上聲。
但看嶺頭雲,往還自升沈。
依依東山月,還照舊柴門。
這是掙脫繁華浮世擾心亂意的雅致。
這是真正的生活禪!
?朱瑤春於大嶺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