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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村益次郎的相關小說

不入流的醫生

近代軍事奇才

因字數限制,此倆節請參加百度貼吧《司馬遼太郎》吧(多謀善斷的人)的第壹,第二段。此處不再重復。 慶應四年,鳥羽伏見壹仗,幕軍被薩長聯軍打敗,前任將軍德川慶喜逃回江戶。京都、大阪壹氣歸入《新政府》的管轄下了。 益次郎再次奔往京都,新政府讓他去當“軍防事務局判事加勢(幫辦)”,這個官職和他創下的功勛相比實在不想當。 軍防事務局的頭頭腦腦都是貴族,表面上“印把子”抓在這些人手裏,實權卻在益次郎手裏。

有些薩摩藩士背後指指點點:“那就是在打敗幕府的火吹達磨啊?”這也難怪大村在長州征伐以前是個無名小卒,長州征伐以後“平地壹聲雷”成了“天下第壹軍師”。 這位“天下第壹軍師”還是壹如既往的討厭穿洋式服裝,照樣穿筒袖的羽織、黑呢裙褲,頭戴深編笠。這倒不是他特立獨行,以村田的“合理主義”來說,這幅打扮

“舒服”最合適不過了。 當時各個藩都派了“禦親兵”來京都,村田將他們收容在原來新選組的營地——伏見奉行所。而且再三強調“絕對不許穿和服。”

這些藩兵都是閑散慣了的,有人命令他們穿筒褲、軍服,確實有些勉勉強強。 這年四月六日,剛履行過“元服”儀式的少年天皇,在大阪城內馬場舉行閱兵式。其實這是對殘留在江戶的德川幕府、諸蕃的變相示威。參加這次閱兵的還有薩摩、長州、藝州、築前、肥前等藩的部隊。

益次郎還是那幅打扮,指揮部隊。官軍裏除了益次郎以外,沒人能夠策劃洋式閱兵。 不過益次郎還是出了點洋相。排列整齊的諸藩兵卒,正要迎接天皇上觀禮臺。“禦親兵掛”的公卿萬裏小路道房,指著益次郎的鼻子責問:“汝!天子駕臨,禮數豈可費!立拜?豈有此理!” 這個“棒槌”不知道舉槍敬禮這個西洋規矩。他認為這是“大不敬”。

益次郎拿著荷蘭、英國的軍事書籍,再三強調這是西洋軍隊最高的禮節。可又來了兩個“棒槌”幫腔。萬裏小路的朋友四條隆哥、鷲尾隆聚異口同聲說:“是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益次郎被弄得哭笑不得。據在壹旁的船越衛說,火吹達磨短短壹生中,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只見過這壹次。 這幫人還要爭論,只見錦旗飄揚,法螺聲響。十七歲的天子全副戎裝,走上了觀禮臺。 臺下的部隊只好把長槍放在地上,跪在地上向天皇致敬。 益次郎心想:“這種敬禮,看上去和投降壹樣。”

這次閱兵前後,官軍從各個方向進軍日本東部。四月十壹日,江戶城開門請降。 這期間大半的作戰計劃都是由大村制定的。 官軍雖說占領了江戶城,可還是四面受敵。江戶有彰義隊、大鳥圭介率領的殘兵敗將、榎本武揚的海軍。新政府和“騎墻派”——奧羽諸藩之間也已開始了摩擦,後世稱為“戊辰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 這片爛攤子裏最麻煩的就是彰義隊,他們攜兩千之眾蟠踞在江戶,他們和官軍的情勢可以說是壹觸即發。

江戶城內總督府總參謀長西鄉吉之助的方針是:“(對彰義隊表現)最大限度的寬容。” 這是他和勝海舟、山岡鐵舟談判和平交接江戶城的條件之壹,為了不負當初雙方的“君子協定”。所以現在他對彰義隊的暴行是“睜壹眼、閉壹眼。”他下令官軍對彰義隊任何挑釁,壹律不還擊。 彰義隊卻不領情,兩軍之間的磨擦行動也逐漸升級了。 谷中三崎町、動阪、駒込千駄木町各有薩摩藩士三人被殺,三橋、築前藩士壹人被殺,因州藩的彈藥輸送隊的輜重也被強奪。

這時,益次郎的居停在西本願寺附近的法衣屋。長州藩和西本願寺關系十分密切,益次郎是西本願寺介紹過來的房客。房東丹波除了這些對益次郎壹無所知。 壹開始丹波認為這是個鄉下暴發戶,到京都來收古董了。可是仔細壹看大村還帶著刀,壹付桀驁不馴的態度更讓別人不知道益次郎的本來面目。 益次郎整天早出晚歸,壹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他雇了個女傭小琴照顧他生活,兩人之間多少有些交談。

益次郎有次問起女傭的名字。 “我叫小琴。” 益次郎看著小琴又說:“叫小琴的女人,京都有多少個啊?”這個問題讓人實在無法回答。 小琴說:“不知道。” “如果知道和自己同名的人,那是件很開心的事。我這輩子壹***認識兩個叫琴的女人。” “另外壹個是誰?” “我的妻子。”益次郎冷冰冰的回答。此後就再也不交談了。 過了幾天,他又吩咐小琴:“妳到河原町書店買些江戶的地圖,各種樣式的都要。”說著交給小琴壹大筆錢。 小琴捧著地圖回來,大村就將地圖攤在自己的房間裏,用鉛筆圈圈點點。小琴好奇地問:“您要到江戶旅遊嗎?” 益次郎好像沒聽見壹樣,過了老半天才回答:“是的。” 閏四月初,益次郎收拾地圖,從海路進京。新政府任命他去做軍務官判事,而不是參謀。發給他命令上寫著“江戶在勤”,看上去這只是職務調動,而不是戰備行動。

益次郎剛到任,就和西鄉請求將全體參謀集合起來。這位後來被稱為官軍的軍事制度創始人,當時的參謀們只認為他是個從京都來的閑官,愛理不理的。 益次郎的行動也“忘之不似人君”,會議期間壹言不發,會議結束也沒提什麽意見。

散會以後,益次郎揮手招過什器(器物)管理員在江戶城裏到處閑逛,最後來到位於西之丸的倉庫,他讓管理員開門下鎖,興致勃勃地鑒賞起了裏面的古董。 益次郎閑暇時就愛倒騰古董。據船越衛回憶:維新運動成功後,寂寞時候就去淘古董。不過這個超級計劃主義者有個怪癖,再好的東西,價格超過壹兩以上的不買。他只賣壹兩之內的古董。他對自己的“壹定之規”有這樣的解釋:“人總要找點娛樂,我的娛樂就是不超過壹兩的古董,超過壹兩,絕對不買。” 對這個喜歡“秦磚漢瓦”的人來說,西之丸的倉庫實在是個寶山,德川家幾世的珍寶都存於此地。

益次郎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躥近來壹個人,大喊:“妳幹什麽!?”這人是薩摩部隊的參謀海江田武次。海江田以為益次郎是來趁火打劫。 益次郎瞥了海江田壹眼,過後就再也不搭理他了。這種態度讓海江田恨得咬牙切齒,直到晚年撰寫自傳《實歷史傳》時,還不忘記叫人寫上壹筆:“我很偶然的在江戶城目擊了如下壹幕,壹間擺滿了書畫珍品、金銀珠玉的密室,滿目狼藉。這時密室裏只有壹個人。”

其實看古董是益次郎剿滅彰義隊的第壹步計劃——籌措軍費。諸藩的聯軍現在的囊中羞澀,他想用德川家收藏的壹部分美術品,抵押給橫濱的外國人,充作軍費。 時任橫濱裁判所的判事(法官)寺島宗則(伯爵)的自傳記載如下: “時大村益次郎踞江戶城,墓士屯集上野山內,思攻叛逆。旬日,遣使邀余會。席間,大村雲:欲攻然金不足,望招之橫濱外人,周旋錢餉。” 沒等大村向外國人“周旋錢箱”,“天上掉下餡餅來”,大村再也不需要賣古董了。 肥前佐賀藩士,京都新政府的外國事務局的判事大隗八太郎(重信,侯爵),押送著二十五萬兩從海路東下來到了東京。

新政府傾其所有,不是為了支援大村的討伐作戰,而是為了購買軍艦,幕府曾向美國訂購了壹艘鐵甲艦,現在船開到了東京,新政府想買下這艘船。 美國大使不肯賣,他需要對日本的內戰保持壹種中立的態度。

益次郎得知這個消息,就和薩摩藩辦交涉,決定用這筆錢剿滅彰義隊。 薩摩的參謀海江田不同意立即討伐。“官軍的兵力太少了,戰端壹開,如果危及到總督府怎麽辦?” 益次郎沈默了。 海江田又說:“就算這仗能打勝,江戶也逃不過這場兵火浩劫。” 益次郎還是不說話,順手拿過地圖攤了開來。 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口才不好,他壹開口就算說安慰的話,別人也會認為他在“惡語傷人”。

益次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門人寺島秋介,讓他代述。 寺島的口才很好。他朗朗說到:“包圍敵人,以神田川為界,從這開始到這作為戰鬥區域。當然最好將敵人逼進上野的山區中,將戰場移到上野,戰鬥時就不會給市民造成損失了。” 海江田用力敲桌子,“就這麽點兵力想包圍敵人,妳他媽做夢去吧?” 益次郎開口了:“我說行。妳不懂打仗。” “嗯!”海江田被激怒了,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朝益次郎沖去,“不懂打仗”這對這個薩摩藩的參謀來說,沒有更厲害的侮辱了。

大村沒有壹點歉意地表示,他只是科學的表現了他對海江田的看法。他對這類“失言”毫不在意,可是海江田就沒這麽大度了。這次沖突可以說直接縮短了大村的壽命。大村被暗殺後,有人說背後的黑手,就是當時的彈正大忠(司法部部長)海江田。到今天大家都認為這種說法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步。 “不懂什麽意思!”海江田還是不依不饒。 益次郎毫無表情地說:“我從出娘胎以來,從來沒有說過不負責任的話。我們手頭的兵力這次足夠了。” 海江田還想說什麽,西鄉用手止住了他。 “我看這麽辦好了。既然大村先生這麽有把握,而且肯擔責任,我看就把指揮權交給大村先生好了。”

益次郎早在會議前就找西鄉談過,希望自己來指揮戰鬥。西鄉沒有更多幹涉大村的智慧。西鄉的想法:“他這麽有自信,應該有幾分勝算吧?再說讓長州方面的人多豎些戰功,將來對加強薩長聯合有益處。” 就這樣,西鄉把指揮權交給了大村。 《條公年譜》記載: 官軍欲討彰義隊,召諸藩隊長議。參謀林玩十郎曰:“欲鎮關東,需兵二萬。” 軍防局判事大村益次郎至,曰:“今得府兵三千,足矣。” 條公(大監察使三條實美)納其言,左十郎參謀職。自此益次郎專修戰備,大總督府作戰方略皆出其手。 官軍行事有些抖抖索索的,但也是情有可原的。看彰義隊的編制就知道這幫人不是烏和之眾。他們最小的戰鬥單位是組(小隊),組裏有正副組長,各負其責。兩個組為壹隊,設壹隊長。彰義隊壹***十八支隊伍,設壹頭取(總指揮)。 彰義隊還有多支“兄弟部隊”,如遊擊隊、步兵隊、炮兵隊、純忠隊、臥龍隊、旭隊、萬字隊、神木隊、高勝隊、松石隊、浩氣隊、水心隊等等。他們對外號稱有三千之眾。

薩摩方面的參謀強烈要求“夜襲”,從古至今、由東到西,少數部隊和敵人進行陣地戰,都是夜間進攻。 總督府在江戶城西之丸召開了作戰會議,剛開始夜襲論占了上風,西鄉壹直悶聲不響,認為夜襲論可行。 益次郎不反對也不肯定,薩摩的將佐顯得很不快。 有人問:“您有什麽想法?”益次郎還是保持沈默。他知道他壹開口,滿嘴的真理非但不能服人,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摩擦。 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終於益次郎開口了。我們是王師,應該白天堂堂正正進攻。“這是第壹條。” 還有,如果組織夜襲,敵人為了取得照明,肯定要在江戶各處點火,那江戶就保不住了。 大村簡短的發言就這麽結束了。 大村的門人都說老師“本來那張臉就夠嗆了,不說話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種表情在薩摩人看來只有愚弄。

西鄉對益次郎到底有些了解,知道議論持續下去,他就快控制不住局面了。宣布散會,回到臥室裏,等益次郎來打“小報告”。 西鄉是個成熟的政治家,他逐漸對這個異相的長州人開始理解了。大村的不善和人交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但他擁有的超凡軍事天才,能夠讓當前的對峙形勢為之壹變。 薩長聯盟缺少軍事家,老天爺為了照顧他們才特意降下了這個人才。

果然如西鄉所預料壹般,益次郎抱著壹大堆地圖、文件,拿著黑板到了西鄉的臥室。西鄉對他益次郎可以說點頭哈腰,有時還開兩句玩笑。當然益次郎壹如既往不茍言笑,只是在地圖上比劃著。 益次郎的意思是:和參謀們討論是談不出結果的,現在只要西鄉點頭就可以了。我把作戰計劃告訴妳,妳看了再說。

西鄉壹邊看作戰計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峻了。 益次郎把薩摩藩的部隊擺在黑門口,這是參謀們預想的激戰地帶。協同薩摩藩作戰的部隊有肥後、因州兩個藩。長州藩的部隊卻被放在敵人的後方,肥前、築侯、大村、佐土原藩的部隊配合他們。 從富山藩的藩邸發起進攻的有肥後、築後。 從水戶藩邸發起進攻的有備前、佐土原、尾州磅礴藩。 其他剩下的部隊或是預備隊,或是阻擊部隊。挑選的方式是根據各個藩的士氣、裝備來分的。從壹橋禦門到水道橋為阿波藩、水道橋到水戶藩邸為尾州藩、聖堂附近為新發田藩、森川驛站為備前藩、大川橋——紀州藩、千住大橋——因州藩、川口——大久保與市藩、沼田——肥後藩、下總古河——肥前藩、武州忍——藝州藩、武州川越——築前藩。 益次郎打個比喻給西鄉聽:黑門口就是城門,自然彰義隊的重火器都配備在這裏。 益次郎敘述完作戰計劃,又沈默了。 西鄉也是悶聲不響。《防長回天史》裏用古文的形式紀錄了下面發生的事: 大村益次郎示之攻擊部署,西鄉、熟視之,曰:“尊意至薩兵於鏖兵之地呼?”大村執扇,磨之良久,仰天無言。久之乃曰:“然。”西鄉不復言。

益次郎的考慮是這樣的:黑門口戰鬥勝敗決定了討伐成功與否,薩摩藩部隊比長州藩的部隊強,裝備也好。所以把薩摩藩的部隊部署在那裏。益次郎如果將這個意圖清楚地告訴西鄉,西鄉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過益次郎把玩著扇子,良久才明知故問了壹句:“怎麽樣?” 後來海江田了解到這個戰鬥部署,感到義憤填膺。帶著幾個人要去刺殺大村,西鄉好說歹說才把事態給平息了。自此薩摩人對益次郎的憎惡更深了。 市面上官軍要進攻彰義隊的消息漸漸傳開了。

彰義隊的部隊如同大村預想壹般,從江戶各地朝上野集中過來。不過只有壹塊地方的彰義隊沒有轉移。 下谷廣小路在上野大道旁邊,道路兩旁密集布民房,彰義隊在這壘起了榻榻米做的街壘。天黑時,火槍隊在這裏布防,天亮,部隊再退回上野山中。 益次郎掌握了這個規律,對“派部隊剿滅之”的提議,不宵壹顧。 這時已近黃梅天了。 明治元年五月十五日拂曉。大總督府的下令,諸藩的部隊向——大下馬(今天二重橋附近)集結。 前天夜裏,下了場小雨,地面異常泥濘。 當諸藩的隊長到齊後,益次郎和侍者提著燈籠走來了。 他還是那幅千年不變的老打扮。 在壹片燈籠裏益次郎說話了:“開始攻擊(上野彰義隊)。” 大村將自己手繪的進攻部署圖,發給各個隊長。等交待好了掏出懷表看看,等了十分鐘。低聲說:“出發。” 諸藩的隊長在忐忑不安中、無精打采地走了。 蒙蒙小雨中這聲小小的出發命令徹底改變了歷史進程。此時的大村既沒有豪言壯語,亦沒有出人意表的行動。下達完命令,大村就回西之丸的司令部去了。對他來說戰役之前他做了稠密的計算,下達命令只是個手續問題。 他的這種做法和化學家,不,他就是個化學家。他研究了方程式、準備了藥劑、器材,實際操作就交給了學生們去處理了。 益次郎靠在總督府的柱子上,搖著菜盆般大小的腦袋,等著聽“試驗結果”。

天光漸亮。 各部隊按照既定部署在雨中行進。 彰義隊還是懵懵懂懂,照著老習慣,從廣小路的街壘裏撤了出來,朝上野山中退去。官軍沒費什麽力氣,就占領了廣小路。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齟齬。 進攻本鄉的長州藩的部隊,第壹大隊四中隊(隊長有地品之允)裝備了新從橫濱買來的後裝槍,益次郎對這支部隊寄予了厚望。因為這支部隊是“臨陣磨刀”,隊長以下根本沒有人掌握後裝槍的操作方法。等到進攻時,大家都慌了神。 籌辦購買後裝槍的人是參謀長州藩士木犁精壹郎。有地命令他和幾個人,到本鄉的加賀藩邸指揮部,“學好了再回來。”部隊行進就此停下來,等人。 這造成了壹部分部隊行進混亂。 薩摩藩的部隊按照大村的部署,主力擺在了湯島。黑門口戰鬥開始後,足輕隊和遊擊隊各出半隊人進攻。不過彰義隊方面火力猛烈,戰況壹進壹推。 雖然有些小插曲,“試驗”基本順利。 益次郎等待戰報同時,已經著手印刷《江城日誌》——這張戰地新聞了。 自從他到任以來,每天要印發這份新聞壹千份。因為是手工印刷,為了趕上進度,他特意從城裏雇了八個刻板師,加班加點。大村不喜歡自吹自擂,印刷這份新聞只是為了更好地貫徹戰鬥意圖。

大村手撰了壹篇“彰義隊、壹日討滅”為題的標題文章,他的計算眼前的戰鬥壹天就能解決,他堅信自己的計算。所以在戰鬥還沒有結束前,已經將載有他寫的文章的新聞,印刷完成。只等戰鬥結束,將新聞散發給全軍、全城。 雨越下越大。 上野周邊的戰鬥區域,河溝水池泛濫如海,道路變得異常泥濘,士兵的行進異常困難,戰鬥進入了拉鋸狀態 。 彰義隊的抵抗要比想象中更頑強。剛開始他們和官軍在三橋攻防,抵擋不住後退到了黑門口。不過官軍的成果也僅此而已,幾個小時內,他們沒有前進壹步。

彰義隊裝備了七門四磅山炮,這是以前幕府的法式炮兵丟棄下來的。兩門放置在黑門口、山王臺兩門、其他三門擺在山背後,這些火力讓官軍吃夠了苦頭。 這時,官軍的炮兵陣地終於開火了,分布在本鄉臺的加賀、富山藩邸的大炮射出炮彈,越過不忍池朝上野山飛去。 有兩門大炮是肥前藩,大戰之前從英國買來的阿姆斯特朗炮。 這種炮的炮彈不是圓頭彈,而是尖頭彈。尖頭彈的破壞力、殺傷力是世界第壹。當時地球上除了英國以外,裝備、使用的只有肥前鍋島藩。 英國的陸海軍部,最初對這門炮的安全性表示懷疑,沒有將其制式化。薩英戰爭時,英國部隊只是小規模的使用了壹下,效果異常顯著。不過關於制式化到底沒有納入議程。薩英戰爭時艦隊旗艦的炮長R.E.托勒西給本國的報告裏寫:“現在我們使用的各式炮彈中,這種炮彈具有最大的破壞力。對於觸發信官榴彈的效果,任何贊美的話都是無過之、猶不足。”

在進攻上野的前天晚上,益次郎特意把肥前藩掌管兩門炮的炮長喚來,說:“這炮是官軍的長城,壹定不能落入敵軍的手裏。” 因為尖頭彈的數量很少,如果在開戰初期亂打壹通,讓彰義隊知道了官軍的“殺手鐧”,那可不是耍的。大村再三向炮長強調沒有命令不得開炮。戰鬥進行到午後,大村才下令兩門炮朝激戰地開火。

榴彈炮劃過天際的聲音,異常刺耳,江戶西之丸的司令部也聽到了。 靠在柱子上的益次郎壹下子睜開眼,掏出懷表看了看。把表揣了回去,又繼續閉目養神。 司令部匯集上來的戰報,還是沒有進展,時間也壹分壹秒的流失著。 長州藩部隊的正、副參謀長咬起了耳朵:“照這樣下去,看來夜裏也要。。。。。” “火吹達磨在搞什麽呀?” 人們漸漸鬧了起來,薩摩方面的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糾集了壹幫人沖到了總督府的司令部,找益次郎講理。益次郎正好不在。壹打聽,原來益次郎爬到富士箭樓上去了,這幫人又趕了過去。 益次郎還是靠在柱子上。 “我們要請教先生,戰前先生不贊成夜襲,戰鬥壹定要在白天解決。照現在的戰況來看傍晚之前,連敵人的外圍也拿不下來啊!看來夜戰是不可避免了,可我們什麽也沒準備,怎麽辦?” 作為代表寺島秋介提出了問題。 “。。。。。。”

益次郎好像在考慮什麽,對眾人的提問沒有任何反應。許久他才發覺周圍聚了壹大幫人,他直起身、掏出表來看了看。 “時間已到,問題解決了。” 他那幅肯定的語氣如同收拾戰鬥的是懷表的時針壹般。 話音剛落地,人們從箭樓的窗口望去上野方面,先是黑煙冒起,後來便是火光沖天。 益次郎回頭看看周圍的人,說:“問題解決了。”說完用手掌抹抹頭上的汗,又開口了,語調如同老師評價學生做實驗壹般:“那把火是賊兵放的,他們把上野的山林點著了是為了堵追兵。他們人已經不在那裏了。那把火是信號。” 沒多久,勝利的報告就傳來了。 益次郎下命令,讓人把江城日誌在市面上大撒特撒。他還把參謀附屬役鹽谷良翰拉上,“出去兜兜。” 益次郎戴著鬥笠,很不自然地坐在馬上,後面除了參謀鹽谷良翰,大屋斧次郎,只有兩個長州藩士。

他們來到上野廣小路時,只見松阪屋前到處散亂著官軍當作掩體用的榻榻米,酒桶,吃剩的飯團。三枚橋仲町街口有官軍五、六具屍體,黑門口附近又看見了彰義隊員的七具屍體。壹行人馬來到清水堂前,鐘樓的灰燼還在冒煙。 當太陽落下山時,他們已經在回城的路上了。 “這火到底沒燒起來。”大村喃喃地說到。他只是想看看試驗結果。 路上逃難的市民,排成壹條長龍。他們誰沒註意到這個戴鬥笠,套著黑昵制服的人,是策劃上野攻擊方案的軍師。即使註意到,誰也不會相信。 參見百度貼吧《司馬遼太郎》中多謀善斷的人的相同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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