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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是什麽?

《史記》是中國歷史上第壹部紀傳體通史,作者是西漢時期的司馬遷。史記全書***壹百三十篇,分為本紀、書、表、世家、列傳五種形式。《史記》約成書於公元前104年至公元前91年,本來是沒有書名的,司馬遷完成這部巨著後曾給當時的大學者東方朔看過,東方朔非常欽佩,就在書上加了“太史公”三字。“太史”是司馬遷的官職,“公”是美稱,“太史公”也只是表明誰的著作而已。班固的《漢書·藝文誌》在著錄這部書時,改成《太史公百三十篇》,後人則又簡化成《太史公記》、《太史公書》、《太史公傳》。《史記》最初沒有固定書名,壹般稱為《太史公書》,或稱《太史公記》,也省稱 《太史公》。《史記》本來是古代史書的通稱,從三國開始,《史記》由通稱逐漸成為《太史公書》的專名。近人梁啟超稱贊這部巨著是“千古之絕作”(《論中國學術思想變遷之大勢》)。魯迅譽之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漢文學史綱》)

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任太史令,寫古今通史的願望沒有實現,臨終要司馬遷完成其夙願。後來,司馬遷繼任父親太史令之職,開始寫《史記》,十多年後,終於完成。

司馬遷著《史記》,其史學觀念在於“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壹家之言”。司馬遷探求的天人之際,並非承認天的神秘力量反而重視天人之間關系的演變,從而了解 “古今之變” 的關鍵,探求出歷史動態發展變化的層面,最終完成“壹家之言”。而他的撰述動機,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壹、司馬遷為了繼承其父司馬談編訂史書的遺誌,完成撰述《史記》的宏願。司馬氏世代為史官,司馬談壹心繼承先人久絕的世業—太史令,重現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整理和論述上代歷史。《隋書?經籍誌》說:“談乃據《左氏春秋》、《國語》、《世本》、《戰國策》、《楚漢春秋》,接其後事,成壹家之言。”可見司馬談有意繼續編訂《春秋》以後的史事。漢武帝元封元年,武帝進行封禪大典,司馬談身為太史令,卻無緣參與當世盛事,引為終生之憾,憂憤而死。他死前將遺誌囑咐兒子司馬遷說:“今天子接千歲之統,封泰山,而余不得從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為太史,無忘吾所欲論著矣……”司馬遷則回答道:“小子不敏,請悉論先人所次舊聞。”可知司馬遷乃秉承父親的遺誌完成史著。而《史記》以《封禪書》為其八書之壹,即見其秉先父之意。

二、司馬遷想繼承《春秋》精神。司馬遷在《太史公自序》說::“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歲而有孔子,孔子卒後,至於今五百歲,有能紹明世,正《易傳》、繼《春秋》、本《詩》、《書》、《禮》、《樂》之際,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讓焉?”此正暗示其有明道義,顯揚誌業人物的使命。《春秋》的下限,到魯哀公獲麟之年,此後的史事就沒有完整的史籍記載。司馬遷是紹繼《春秋》,並以漢武帝元狩元年“獲麟”及太初元年改歷下限,撰寫史記。然而,司馬遷繼承《春秋》,不僅是要形式上承繼周公以來的道統,而且是重視《春秋》的性質,他在《太史公自序》說:“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以道義,撥亂世,反之正,莫近於《春秋》。”可見司馬遷對“春秋之義”和“春秋筆法”心儀已久,這是他要承孔子的真意、秉承《春秋》褒貶精神,撰述《史記》。

三、司馬遷要肩負史家職責。據《後漢書百官誌》載,“太史令”只是俸祿六百石的小官,職責僅在於管理圖籍,掌管星象天文,最多也只是記錄上代及當代事情,並無著述的責任。然而,司馬談和司馬遷明顯不滿足於“拾遺補蓺”。司馬談早有整理上代歷史的計劃,可惜卻“發憤而卒”,臨終前叮囑司馬遷,認為“自獲麟以來,史記放絕。今漢興,海內壹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甚多,身為太史令,有完成論載上代歷史的任務。司馬遷在《太史公自序》也指出身為太史的職責說:“且余嘗掌其官,廢明聖盛德不載,滅功臣、世家、賢大夫之不述,隳先人之言,罪莫大焉。”因此,司馬遷壹心秉承先人世傳及“述往事以思來者”的責任感,決意撰述《史記》。在《報任安書》中亦透露著述《史記》的目的,他說“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壹家之言。”可見他不但要完成太史令的責任,更要盡史學家的職責。

《史記》是壹部貫穿古今的通史,此書記事始於傳說中的黃帝時期,壹直寫到漢武帝元狩元年,敘述了中國古代三千年左右的歷史。全書***壹百三十篇,有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壹十五字。“本紀”是全書提綱,按年月記述帝王的言行政績。“表”用表格來簡列世系、人物和史事。“書”則記述制度發展,涉及禮樂制度、天文兵律、社會經濟、河渠地理等諸方面內容。“世家”記述子孫世襲的王侯封國史跡。“列傳”是重要人物傳記。其中的本紀和列傳是主體。

按司馬遷所說,編寫的宗旨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壹家之言”。“究天人之際”是探秋天道和人事的關系,作者批判了原來的“神意天命論”,提出了“帝王中心論”。“通古今之變”,即探究歷史的發展實況及其規律。

《史記》參考了眾多典籍,如《左傳》、《國語》、《世本》、《戰國策》、《楚漢春秋》和諸子百家等,同時參考檔案、民間古文書籍。他還親自采訪,進行實地調查,然後對材料精心選擇使用,治學態度異常嚴謹。

漢代之前的歷史著作在內容、史事、材料、作者編撰水平上都無法和《史記》相比。可以說,《史記》是中國古代第壹部通史,不但規模巨大,體系完備,而且對此後的紀傳體史書影響很深,歷朝正史基本都用這種體裁撰寫。同時,書中的文字生動性,敘事的形象性也是成就最高的,魯迅先生對史記的評價也很高。

司馬遷去世之後,《史記》並沒有立刻流行,被人重視。到漢宣帝時,司馬遷的外孫經過努力,才開始流傳,但到東漢時已經有了殘缺。

註釋方面,南朝宋的裴骃著有《史記集解》,是現存最早的舊註本,唐朝司馬貞撰寫《史記索隱》,有很多新見地,唐朝的張守節用畢生精力寫成《史記正義》,成就較高。

該書現存早期的版本之壹南宋黃善夫家塾刻本,被公認為善本,經商務印書館影印收入百衲本《二十四史》明朝的《二十壹史》本、清朝武英殿刻《二十四史》本參考價值都很高。清朝同治年間有金陵書局的刻本。1959年中華書局所出標點校勘本在總結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史記》重新作了校點。... ...

全書略於先秦,詳於秦漢,所述秦商鞅變法至漢武帝晚年的歷史,約占全書篇幅的五分之三左右。據司馬遷說,全書有本紀十二篇,表十篇,書八篇,世家三十篇,列傳七十篇,***壹百三十篇.

“本紀”實際上就是帝王的傳記,因為帝王是統理國家大事的最高的首腦,為他們作紀傳而名之曰“本紀“,正所以顯示天下本統之所在,使官民行事都有壹定的綱紀的緣故。同時,也是全書的總綱,是用編年體的方法記事的。在“本紀”的寫作中,司馬遷采取了詳今略遠的辦法,時代愈遠愈略,愈近愈詳。“本紀”托始黃帝,是因為黃帝是中華民族的始祖,又是“正名百物”的祖師。將項羽列入“本紀”,壹是秦漢間幾年“政由羽出”,壹是推崇其人格。?

“書”,是記載歷代朝章國典,以明古今制度沿革的專章,非是熟悉掌故的史家,是無法撰寫成書的。班固《漢書》改稱“誌”,成為通例。“書”的修撰,為研究各種專門史提供了豐富的資料。

“世家”是記載諸侯王國之事的。這因諸侯開國承家,子孫世襲,也就給了他們的傳記叫做世家。從西周的大封建開始,發展到春秋、戰國,各諸侯國先後稱霸稱雄,盛極壹時,用“世家”體裁記述這壹情況,是非常妥當的。司馬遷把孔子和陳涉也列入“世家”,是壹種例外。孔子雖非王侯,但卻是傳承三代文化的宗主,更何況漢武帝時儒學獨尊,孔子是儒學的創始人,將之列入“世家”也反映了思想領域的現實情況。至於陳涉,不但是首先起義亡秦的領導者,且是三代以來以平民起兵而反殘暴統治的第壹人,而亡秦的侯王又多是他建置的。司馬遷將之列入“世家”,把他的功業和湯放桀,武王伐紂,孔子作《春秋》相比,將他寫成為震撼暴秦帝國統治、叱咤風雲的偉大歷史英雄,反映了作者進步的歷史觀。

“列傳”是記載帝王、諸侯以外的各種歷史人物的。有單傳,有合傳,有類傳。單傳是壹人壹傳,如《商君列傳》、《李斯列傳》等。合傳是記二人以上的,如《管晏列傳》、《老莊申韓列傳》等。類傳是以類相從,把同壹類人物的活動,歸到壹個傳內,如《儒林列傳》、《循吏列傳》、《刺客列傳》等。司馬遷把當時我國四周少數民族的歷史情況,也用類傳的形式記載下來,如《匈奴列傳》、《朝鮮列傳》、《大宛列傳》等,這就為研究我國古代少數民族的歷史,提供了重要的史料來源。

據司馬遷說,《史記》有本紀十二篇,表十篇, 書八篇,世家三十篇,列傳七十篇,***壹百三十篇。班固在《漢書·司馬遷傳》中提到《史記》缺少十篇。三國魏張晏指出這十篇是《景帝本紀》、《武帝本紀》、《禮書》、《樂書》、《律書》、《漢興以來將相年表》、《日者列傳》、《三王世家》、《龜策列傳》、《傅靳蒯列傳》。今本《史記》也是壹百三十篇,有少數篇章顯然不是司馬遷的手筆,漢元帝、成帝時的博士褚少孫補寫過《史記》,今本《史記》中“褚先生曰”就是他的補作。其中《武帝紀》、《三王世家》、《龜策列傳》和《日者列傳》四篇由漢博士褚少孫補缺。《漢書·藝文誌》載馮商續補《太史公》七篇,韋昭註雲馮商“受詔續《太史公書》十余篇”,劉知幾認為續補《史記》的不只是褚,馮兩家,而有十五家之多。“《史記》所出,年止太初,其後劉向,向子欲,及諸好事者,若馮商,衛衡,揚雄,史岑,梁審,肆仁,晉馮,段肅,金丹,馮衍,韋融,蕭奮,劉恂等相繼撰續,迄於哀平間,尤名《史記》”。後人大多數不同意張晏的說法,但《史記》殘缺是確鑿無疑的。《史記》以後的歷代正史,除極個別例外,都是由朝廷主持、按照君主的意誌修撰的,是名副其實的官史。而司馬遷雖然是朝廷的史官,《史記》卻並不體現最高統治者漢武帝的意誌。據說武帝讀《史記》後,對其中幾篇感到憤怒,下令加以刪削,這也是有可能的。 司馬遷寫《史記》秉筆直書,在某些方面,敢於批評朝廷,這是封建統治者所不能允許的。朝廷對《史記》既憎之,又重之,秘不示人,閱讀範圍限制於朝廷上層的極少壹部分人中。朝廷曾下詔刪節和續補《史記》。《後漢書·楊終傳》雲,楊終“受詔刪《太史公書》為十余萬言”。被刪後僅十余萬言的《史記》,在漢以後即失傳,以後壹直流傳的是經續補的《史記》。

(補註:許多人認為褚少孫是《史記》的主要續補者,但是他到底補缺多少,各人說法不壹。張晏認為褚少孫續補四篇。但姚振寧在《隋書·經籍誌考證》中說《史記》缺少十五篇,全由褚少孫續補。有的人認為《傅勒列傳》文章,格調酷似司馬遷,褚少孫未必能寫出如此文章。)

作者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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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作者司馬遷,字子長,左馮翊夏陽人。生於漢景帝中元五年,大約卒於漢武帝征和三年。

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在漢中央政府做太史令,負責管理皇家圖書和收集史料, 研究天文歷法。司馬談打算編寫壹部通史,願望沒有實現就死去了。臨死的時候, 囑咐司馬遷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司馬遷幼年時就很刻苦,十歲開始學習當時的古文,後來跟著董仲舒、孔安國 學過《公羊春秋》、《古文尚書》。漢武帝元朔三年,司馬遷二十歲,滿懷求知的欲望,走訪神州大地,遊遍了祖國的名山大川,到處考察古跡,聽取民間故事,采集傳說。通過對歷史遺跡和西漢 建國前後的史實的實地調查,司馬遷開闊了胸襟,增長了知識,為後來編寫《史記》作了很好的準備。司馬談死後,司馬遷承襲父職,做了太史令,有條件看到大量的圖書文獻和國家檔案,這對司馬遷編寫《史記》是壹個不可缺少的條件。

漢武帝太初元年,司馬遷開始編寫《史記》。天漢二年,李陵率兵隨李廣利出擊匈奴,兵敗投降。漢武帝向司馬遷詢問對李陵的看法,於是,司馬遷認為,李陵投降,是因為眾寡不敵,又沒有救兵,責任不全在李陵身上。漢武帝貶責司馬遷有意替李陵回護開脫,且李廣利又是漢武帝愛姬李夫人的哥哥。於是,漢武帝把司馬遷投進監獄,處以腐刑(宮刑)。三年後他被赦出獄,更加發奮寫作《史記》。大約在征和二年,基本上完成了編撰工作。司馬遷死後許多年,他的外孫楊惲才把這部五十二萬多字的不朽名著公諸於世。

《史記》取材相當廣泛。當時社會上流傳的《世本》、《國語》、《國策》、《秦記》、《楚漢春秋》、諸子百家等著作和國家的文書檔案,以及實地調查獲取的材料,都是司馬遷寫作《史記》的重要材料來源。特別可貴的是,司馬遷對搜集的材料做了認真地分析和選擇,淘汰了壹些無稽之談。對壹些不能弄清楚的問題, 或者采用闕疑的態度,或者記載各種不同的說法。由於取材廣泛,修史態度嚴肅認真,所以《史記》記事翔實,內容豐富。

對《史記》的研究與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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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在比較廣泛地傳播流行,大約是在東漢中期以後成為司馬遷著作的專稱,也開始於這個時候。在這以前,《史記》都稱為《太史公書》、《太史公記》和簡稱“太史公”。據現知材料考證,最早稱司馬遷這部史著為《史記》的,是東漢桓帝時寫的《東海廟碑》。到唐朝時候,由於古文運動的興起,文人們對《史記》給予了高度的重視,當時著名散文家韓愈、柳宗元等都對《史記》特別推崇。宋元之後,歐陽修、鄭樵、洪邁、王應麟各家,以及明朝的公安派、清朝的桐城派,都十分贊賞《史記》的文筆。於是《史記》的聲望與日俱增,各家各派註釋和評價《史記》的書也源源不斷出現。其中最有影響的是俗稱“三家註”的《史記集解》(劉宋時裴骃(裴松之子)註)、《史記索隱》(唐 司馬貞,註補:司馬貞,字子正,唐河內(今沁陽)人。開元中官至朝散大夫,宏文館學士,主管編纂、撰述和起草詔令等。唐代著名的史學家,著《史記索隱》三十卷,世號“小司馬”。司馬貞以《史記》舊註音義年遠散失,乃采摭南朝宋徐廣《史記音義》、裴骃《史記集解》、齊鄒誕生《史記集註》、唐劉伯莊《史記音義》、《史記地名》等諸家的註文,參閱韋昭、賈逵、杜預、譙周等人的論著、間己見,撰成對後世很有影響的史學名著《史記索隱》,該書音義並重,註文翔實,對疏誤缺略補正頗多,具有極高的史學研究價值,與南朝時期的宋國裴骃的《史記集解》、唐張守節的《史記正義》合稱“史記三家註”。後世史學家譽稱該書“價值在裴、張兩家之上。” )和《史記正義》(唐 張守節註)。《集解》兼采當時裴骃所能見到的前人有關《史記》諸書的研究成果,並壹壹註明作者名字。壹絲不茍。《索隱》進壹步指出了《集解》中考證不當的錯處。並對《史記》原文提出辨正,發語警辟。《正義》的作者長於輿地之學,對《史記》中地名的考證尤為精辟。讀《史記》原文,同時註意看壹看這三家註,對原書會有更進壹步的理解。1959年中華書局重新標點排印的《史記》,就是與這三家註合刻的本子。

裴骃,裴松之的兒子,字龍駒。繼承家學,博覽宏識,亦以註史著稱於世。司馬遷的《史記》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裴骃為《史記》作註而垂名於中國史壇。他反復研究《史記》,“服其善序事理,辯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秋,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他博采經傳百家及先儒學說,凡對作註有所裨益,便廣而錄之;凡所註引,務必去其浮言遊辭,取其精旨要義;如各家說註不同,則兼收並蓄,不肯偏棄;如有未詳之處,寧缺不議,不憑臆想,妄加解說。終於寫成《史記集解》八十卷不朽之作,成為現存最早的《史記》註本。與唐司馬貞《史記索引》、張守節《史記正義》合稱“史記三家註”。

《史記》成書後,由於它“是非頗謬於聖人,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奸雄,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賤貧,此其所蔽也。”(《漢書·司馬遷傳》),被指責為對抗漢代正宗思想的異端代表。因此,在兩漢時,《史記》壹直被視為離經叛道的“謗書”,不但得不到應有的公正評價,而且當時學者也不敢為之作註釋。唐初,《隋書·經籍誌》在介紹《史記》、《漢書》的流傳時說:“《史記》傳者甚微”,司馬貞說“漢晉名賢未知見重。”(《史記索隱》序) 我們註意到漢晉時期對《史記》也有壹些積極的評價,如西漢劉向、揚雄“皆稱遷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 (《漢書·司馬遷傳》)西晉華嶠也說:“遷文直而事核。”(《後漢書·班彪傳論》。據李賢註,此句為“華嶠之辭”。)在晉代,也有人從簡約的角度誇獎《史記》。張輔說:“遷之著述,辭約而事舉,敘三千年事唯五十萬言。”(《晉書·張輔傳》)這些評價雖然不錯,但在今天看來,卻還遠不足以反映出《史記》的特殊地位,因為得到類似評價的史書並不止《史記》壹家。如《三國誌》作者陳壽,“時人稱其善敘事,有良史之才。”(《晉書·陳壽傳》)南朝劉勰說“陳壽三誌,文質辨恰。”(《文心雕龍?史傳》)華嶠所撰《後漢書》在西晉也頗受好評,時人以為“嶠文質事核,有遷固之規,實錄之風”。(《晉書?華嶠傳》)至於說到簡約,那也不是《史記》獨有的,如“孫盛《陽秋》,以約舉為能”,(《文心雕龍·史傳》)幹寶《晉紀》,“其書簡略,直而能婉,鹹稱良史”。(《晉書·幹寶傳》)總之,在相當長的壹段時間裏,人們並沒有把《史記》看得很特殊。這與我們對待《史記》的態度大不相同。 自宋以後,研究《史記》的著述增多了,較有代表性的如清梁玉繩的《史記誌疑》、崔適的《史記探源》、張森楷的《史記新校註》、日本學者瀧川資言的《史記會註考證》,以及清趙翼的《廿二史劄記》和王鳴盛《十七史商榷》的有關部分,都是重要的參考書籍。張文虎著《校刊史記集解索隱正義劄記》壹書對《史記》的史文及註文進行了精審的校訂。他根據錢泰吉的校本和他自己所見到的各種舊刻古本和時本,擇善而從,兼采諸家,金陵局本就是經過他的校考之後刊行的。

日本學者瀧川資言撰《史記會註考證》,《考證》資料比較詳實。各種版本《史記》包括標點本多只附錄三家註,《考證》則以金陵書局本為底本,引錄三家註以來有關中日典籍約壹百二十多種,其中國人著作壹百零幾種,日人著作二十幾種,上起盛唐,下迄近代,別擇綴輯於註文中,時加審辨說明,將壹千二百年來諸家眾說,以事串聯,較為系統地介紹出來,大大節省搜檢群書之勞,為研究者提供極大方便,顯然比三家註優越。

《考證》資料豐富還表現在《正義》佚文整理上。三家註原各自單獨成書,自宋代合刻於《史記》正文下,妄加刪削,大失原貌,尤以張守節《正義》最為嚴重,後世通行本《史記》三家註皆襲此。可是張書既不像《索隱》有單刻本流傳,也不像《集解》有宋版《史記》集解本存世,以致佚文極難搜集。瀧川從日本所藏幾種古本《史記》校記中,輯得《正義》佚文壹千二三百條,補入書內。這些資料有人認為並非全部是張書原文,但它們對探求《正義》原貌或理解《史記》,俱有裨益。 《考證》內容繁富。裴骃等三家註解壹般局限於就事論事,瀧川卻綜合歷代研究成果,聯比考索,對史實、文字、詞語進行考辨、校訂、解釋,從而揭示出某些史事演變竄易、文字歧異正誤、疑難文句意義,以及記載矛盾、失誤,等等。對前人未加解說或解之未詳的亦往往加以考說。再《史記》壹書,多采舊典。瀧川常於正文之下,指出此事見於某書;與他書文字有異,也予註明。由於《左傳》、《國語》、先秦諸子具在,因而春秋史事出處,幾乎逐節逐事交待明白,便於溯本求源,比勘研究。《考證》特別註重地理,每壹地名,必註今地名,有助於了解事件的演變和人物的活動。此外,正文、註文全部斷句,這在標點本未問世之前,不能不說是壹項成果。

全書末附有瀧川所撰《史記總論》,論述了司馬遷事歷和《史記》作書資料、體例、流傳、演變、版本等事,不失為研究司馬遷其人其書的有用材料。

應當指出,《考證》壹書是有缺點的,有的還是比較突出的。首先在資料方面仍有遺漏,黃震、鮑彪、吳師道、張鵬壹、雷學淇等人說法就未羅致。尤其令人遺憾的是,金石文字和近人論著汲取不多,甚至連王國維的《殷蔔辭中所見先王先公考》也只字未載。其次在材料抉擇去取之間,也有偏守壹說、疏漏失當之處;從而摘引某些評論,既違背考證體例,見解又頗為迂腐。在某些問題上,則徘徊兩可,甚少發明。再次,瀧川資言在訓詁方面,有時失於強自為解,斷句亦有失誤。但從總體講,張森楷《史記新校註稿》雖於六十年代影印問世,卻已部分殘缺,其他《史記》校證,固不乏精審之作,然未成書,因此《考證》縱然有不少缺點,仍瑕不掩瑜。在當前《史記》新集釋性註本未出現之前,《考證》堪稱是資料最豐富的《史記》註本,是研治《太史公書》和中國古代史的重要參考書。

《考證》雖參校了壹些本子,可是不作校記而徑改徑補。後來水澤利忠在五十年代撰《史記會註考證校補》,以補其闕。它以《考證》本為底本,廣校眾本達三十多種,參考中日校記資料近四十種。其中宋本八種、元本二種、日本古本四種、燉煌寫本殘卷三種、日本古抄本殘卷十幾種,現存版本網羅殆盡。

《考證》輯錄《正義》佚文,省略出處,《校補》為之壹壹註明。又據二十多種日本古抄本校記等資料增輯《正義》佚文二百余條,其中保存了少數失傳的古書文字。同時對《考證》迻錄三家註張冠李戴錯誤,也加以訂正。 匯集歷代學者的註釋,加上他自己的考證,內容相當豐富,造詣非淺。

自漢代至清代,《史記》的研究專著達101部,單篇論文1435篇,囊括了名物典章、地理沿革、文字校勘、音韻訓詁、版本源流以及疏解、讀法、評註等領域,方法是抄攝材料,排比引證,基本是微觀的甲說乙說的"文獻"研究。詳見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壹、二所合編的《史記研究的資料和論文索引》,也可參閱載於《中國歷史文獻研究集刊》第四集的陳乃乾《二十四史註補表譜考證書籍簡目》。他們所舉較為重要的有:清錢大昕《廿二史考異》和《考史拾遺》。

清王鳴盛《十七史商榷》和清趙翼《廿二史劄記》中有關前四史部分,清梁玉繩《史記誌疑》,清郭嵩燾《史記劄記》,清沈家本《史記瑣言》,近人陳直《史記新證》。上述諸書中,清人之作以錢大昕、梁玉繩、郭嵩燾之作最為特出。近人陳直之作,則多取甲骨文、金文及秦漢權量、石刻、竹簡、銅器、陶器之銘文印證《史記》,獨辟蹊徑,創獲尤多。因所著《漢書新證》成書在前,《史記新證》稿中關於漢武帝以前西漢史之考證與之重復者,均已刪去。

匯集《史記》各家註釋考訂之作,有近人張森楷《史記新校註稿》,成書於二十年代,惜未定稿。1967 年由楊家駱編纂整理,交由臺灣中國學典館籌備處印行,但文有殘缺。南京圖書館收藏有張森楷《史記新斠註》稿本。從文學研究來看,因時代文化環境與研究者知識場域的局限,近代以前的學者多側重於感性的直觀式評點的單篇讀感,缺少具有綜合性、邏輯性的宏觀義理闡釋和文、史兼顧的文學本體論分析。20世紀以來,司馬遷與《史記》的學術研究隊伍日益壯大,學者除了對司馬遷生年、生平、家世和《史記》的名稱、斷限、體制、取材、篇章殘缺與補竄、義例等具體問題的考證之外,更加擴展了《史記》的綜合集成研究。歷史唯物主義和歷史進化論影響了壹個世紀的學者,他們以文獻為本,汲取本土考古學成果,結合西方史學學理與方法,考證精嚴,論斷謹慎,邏輯分析嚴密,極大地推動了大陸《史記》從"史料學"到"《史記》學"的進展,突破性成果較多。例如王國維首用甲骨文、金文證明《史記》記載的三代歷史為可信,從王國維與郭沫若同用漢簡考證司馬遷的生年到陳直的《史記新證》,都可看出考古文獻得到了極大利用。而這壹百年的考據研究主要集中於司馬遷的行年、《史記》疑案、馬班異同考論、《史記》與公羊學、《史記》三家註等領域。學者借鑒西方心理學、社會學、民族學、民俗學的學理,又帶動了司馬遷人格與社會、民族、民俗思想的更進壹層研究,而《史記》的文學研究仍是百年來的重頭戲。

有關《史記》的工具書,以前述《史記研究的資料和論文索引》最為有用。索引內容,包括版本、目錄、題解、關於《史記》全書及各個部分的研究、司馬遷生平事跡及其學術貢獻的研究、稿本和未見傳本目錄、有關《史記》的非專門著作日錄、唐宋元明筆記中有關《史記》的文字條目、外國研究論文和專著目錄等,甚為詳備。此外,尚有哈佛燕京學社引得編纂處編的《史記及註釋綜合引得》,黃福鑾《史記索引》、鐘華《史記人名索引》、段書安《史記三家註引書索引》等書。其中黃福鑾《史記索引》對查索《史記》中的人名、地名、事件、詞匯及習俗語,最為有用。其中多文選入語文書。

1959年中華書局所出標點校勘本在總結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史記》重新作了校點,適用於當代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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