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時局動蕩,戰亂頻仍,百姓水深火熱,災害瘟疫肆虐。成千上萬的人被疾病吞噬,這造成了壹場空前的災難。建安七子之壹的王燦在《七傷詩》中描述了當時的壹個痛苦場景:“出門不見,屍骨覆野。路上有饑腸轆轆的女人,抱著孩子棄草而走。溫孤嚎啕大哭,獨自揮淚。”我趕馬走的時候不忍心聽到這句話。“曹植在《談疫氣》中寫道:“家家有僵屍之痛,家家有哀號之悲。要麽關門等死,要麽全家陪葬。"
這是南陽人張仲景生活的年代。據史書記載,張仲景是長沙知府。生於東漢和平元年(150),卒於建安二十四年(219)。他家原本有200多人,但不到十年,三分之二的人死於流行病,於是他決定學習醫術。起初拜叔父張伯祖為師。因為他的聰明和勤奮,他很快就讓妳眼前壹亮。然而,他成名之後,仍然孜孜不倦地學習。只要他得知壹個醫生醫術好,他會毫不猶豫地長途跋涉,求教。
張仲景為長沙太守的說法廣為流傳。北宋林逋等人修訂的《傷寒論序》註:“張仲景,南陽人,亦名機,仲景亦字,為孝公,官至長沙。”1981年,南陽醫聖祠內發現壹塊古墓碑,後被定為國家二級文物。碑座後面的隸書中有“鹹和五年”字樣,碑名為“漢代長沙醫聖張仲景墓”,“鹹和五年”是公元330年。
傳說他做長沙知府時,農歷初壹、十五歇業,在大堂設案問診,稱為“坐堂”。所以還是有叫“堂”的藥店,比如同仁堂,長春堂,胡慶余堂。藥房的主治醫生是“坐診醫生”。後人尊稱仲景為張長沙,其方為長沙方,也源於太守論。
關於張仲景高超的醫術有很多傳說,其中最著名的是對王燦()的診斷。說:妳有病,四十歲掉眉毛,掉眉毛半年就死了。可以避免服用烏石湯。鐘鉉不喜歡他的話,所以不要喝湯。待了三天後,我見到鐘鉉,問:妳喝了湯嗎?說:我拿了。仲景說:臉的顏色不是服湯的診斷,何不輕生!鐘鉉仍然不相信。“在最後的20年裏,他的眉毛掉了,他在最後的187天去世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中醫知道人的生死,很神奇。但是,既然“五石湯”這麽神奇,為什麽張仲景的醫書裏沒有描述,就令人懷疑了。但此事反映了張仲景“病未治先不治”的觀點,認為重在預防不如重在治療。這段軼事在《A-B經序》和《太平禦覽》中有不同版本的記載。
傳說張仲景去桐柏山采藥,遇到壹個求醫的人,說:“壹個兒子手腕上有獸脈,何必呢?”那人實話實說:“我是壹只老猿。”仲景吃了膠囊裏的藥丸,吃了就好了。老猿謝過張仲景,第二天給了他壹塊木頭,說:“這常青樹對妳也有好處。”鐘敬用這塊木頭做了兩把古琴,壹把叫猿,壹把叫萬年。桓帝的診斷與治療
《資治通鑒》記載,元嘉年冬,桓帝感寒癥,召治。病了17天,醫生(也就是機器,張仲景的名字)診斷是傷寒。我打算吃壹劑,我會用兩種方式品嘗。我會汗如雨下,覺得冷。待臣見朝廷不對,嘆曰:汝之病可治,國之病難治。於是我掛冠而逃。
張仲景在中國醫學史上享有很高的榮譽,被世人尊為“醫聖”。著有《傷寒論》,是我國最早的臨床診療專著。
壹本書從誕生起就有自己獨立的命運,連它的創作者也無能為力。對於壹本名著來說,它的命運就像它的內容壹樣精彩曲折。
公元3世紀初,張仲景博覽群書,收集各種書籍,集中畢生精力,寫成了《傷寒論·雜病》壹書。中醫所指的傷寒,其實是所有外感疾病的總稱,包括鼠疫這種傳染病。這本書大約寫於公元200 ~ 210年。在那個紙還沒有廣泛使用,印刷術還沒有發明的時代,這本書很可能是寫在竹簡上的。
張仲景死於219。沒有了作者的保護,《傷寒論》開始了它的世界之旅。那時候書籍的傳播只能靠手工抄寫,傳播難度很大。
時間到了晉代,出現了《傷寒論》命運的第壹個關鍵人物。壹位名叫王叔和的醫生偶然發現了這本書。書破了,王叔和興奮地斷斷續續地讀著這本精彩的書。他利用神醫的身份,竭力搜集《傷寒論》的各種手稿,終於找到了所有關於傷寒的部分並整理出來,取名《傷寒論》。《傷寒論》共有22篇,記載了397種治療方法。有113篇論文,共五萬余字,但《傷寒論》中沒有雜病的痕跡。王叔和的貢獻,用清代名醫徐大椿的話說,就是“若無叔和,則無書”。
王叔和與張仲景關系深厚,不僅為他整理醫書,還為我們留下了最早的關於張仲景的文字記載。王叔和在《脈經序》中說:“藥之用,視人之命。及鵲,猶或加思;”鐘敬明把案子審清楚,等證據。如果有疑問,他會參加考試進行驗證。"
之後,這本書逐漸在民間流傳,得到了醫生們的高度贊揚。南北朝名醫陶弘景曾說:“張仲景獨壹,萬中之最祖。”可想而知,這部具有開創性和巔峰性的作品,讓人們認識了它的作者,也將作者推上了醫聖的崇高地位。
張仲景死後800年的宋朝,是《傷寒論》復興的朝代。我在宋仁宗時,壹位名叫王鑄的院士在國子監書庫裏發現了壹張“蟲蛀竹簡”,題目是《金匱要略》。這本書壹部分類似於《傷寒論》,另壹部分講的是雜病。後來名醫林逋、孫棋等人奉朝廷之命修訂《傷寒論》時,將其與《金匱要略》相比較,明知是仲景所作,卻改名《金匱要略》,刊於世。《金匱要略》共25篇262條。至此,《傷寒論》命運的幾個關鍵人物全部出現。
《傷寒論》和《金匱要略》都是在宋代修訂出版的,我們今天看到的是宋代的修訂版。除了重復處方外,兩本書共收錄處方269個,使用藥物214種,基本概括了臨床各科常用處方。這兩部書與《黃帝內經》、《神農本草》合稱為“中醫四書”——四書,僅張仲景就占了兩部。換壹種說法,中醫四大經典是《黃帝內經》、《難經》、《傷寒論》、《神農本草經》。)
《傷寒論》是後世醫家的必讀經典著作,歷代醫家對其推崇備至。至今仍是中醫院校開設的主要基礎課程之壹,是中醫學習的源頭。去年非典期間,書和張仲景再次成為關註的焦點。這在西醫是不可想象的,因為不可能有任何19世紀的解剖學著作作為今天的教科書,西醫的治療方法也不可能從幾百年前的老祖先那裏找到依據。
在這本書中,張仲景創造了世界上的三個第壹:首次記載了人工呼吸、藥物灌腸和膽道蛔蟲治療。
《傷寒論》近2000年來壹直充滿生命力。被公認為中國醫學方劑的鼻祖,被學術界譽為最具影響力的註重辨證施治、獨樹壹幟的臨床經典。書中列舉的藥方,大部分都是配得很好的,很多都是經過現代科學證明的。後世醫家每次按照規律使用,都能取得很好的效果。歷史上有四五百位學者對其理論方劑進行了探索,留下了近千種專著和專論,從而形成了中醫學術史上輝煌而獨特的傷寒學派。據統計,截至2002年,僅研究《傷寒論》的書籍就有近2000種。
《傷寒論》不僅成為中國歷代醫家的必讀之書,而且在海外廣泛流傳,如日本、朝鮮、越南、蒙古等國。尤其是日本,歷史上曾經有壹個專門研究張仲景的古方學派。直到今天,日本中醫界仍然喜歡用張仲景的方子。在日本壹些著名的中藥藥廠,傷寒方藥壹般占60%以上。
據有關記載,張仲景除《傷寒論》外,尚有以下著作:《張仲景治婦方》二卷;《張仲景方》十五卷;張仲景的言論;張仲景《評病方》壹卷等等。上述參考書目可能是從《傷寒論》中分解出來的部分內容的單行本,可能不會另外說明。
“南陽城東,仁濟橋西,溫良河畔”,壹聽這個地方,南陽人,以及國內外中醫界的人士,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個性化的母子闕和門醫館。
“藥王廟遍天下,醫聖廟獨南陽”。誰能想到,中國唯壹的醫聖祠的誕生,居然靠的是壹個儒生的怪夢。
明朝崇禎元年,出生在蘭考的馮英敖患感冒,險些喪命。有壹天半夜,壹個頭戴黃色金冠的人用手摸了摸馮,馮“元氣滿滿”。他問:“誰生了我?”神人自稱南陽張仲景,墓在“南陽府東四十裏”。他“失傳已久,夷為平地”,要求馮英敖為自己重修陵墓。
第壹次聽到這個故事,感覺張仲景的行為除了魔幻之外,還挺有“城市人情”的嫌疑。馮英奧的敘述不是張仲景的功勞,而是壹種抹黑。這次再看這個故事,覺得靠這種靈異來吸引人們的註意力,對於集資修廟,樹立張仲景的權威是有好處的。
馮英奧曾寫下《淩影碑》來記錄這個夢想。石碑上現存的醫學聖地。
根據石碑上的記載,馮英敖趕到離他病發地不遠的南洋,在神提到的地方看到了壹座廟——不是供奉張仲景的,而是供奉伏羲、神農、黃帝的。寺內十大名醫中,張仲景壹身男眉,與馮英敖在壹起,“如夢如幻”馮英敖還了解到,寺廟後面有壹座古墓石碑,久而久之,變成了菜地。敖找到這塊地的主人朱的家人,要求購買原墓附近的土地。朱的家人認為他的要求是無稽之談。菜地40畝,他只買了壹小塊。“世上有沒有人買了錦緞,剪了大小?”拒絕了他的要求。
幾年後,壹個園丁挖了壹口井,得到了壹塊兩尺多高的石碑,上面寫著“漢代長沙太守張仲景之墓”。打井的時候,各種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人們漸漸相信了馮英奧的說法。
據史料記載,明朝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唐朝藩王發起創建黃三寺,應該是馮英敖病愈後見到張仲景像的地方。110年後,為清順治十三年(1656)。南洋張富成三義集資興建醫聖祠,黃三廟的名字也就不再提了。當時,通過科舉考試,成為葉縣紀律的敖,再次來到萬,立碑記述其訪墓始末,並重新刻碑。
吳有興,壹個好字,活在16的80年代到17的60年代。他是江蘇吳縣名醫,是溫病學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之壹。吳有興生活在壹個軍事事件頻發、疫病流行的時代。明末,公元1641年,吳有興49歲時,疫疾遍布山東、浙江、河南、河北等地。
溫病,相當於現代醫學中的傳染病,對人類危害很大,在壹定的外界環境條件下可以在人群中傳播,造成流行。溫病流行期間,發病迅速,癥狀嚴重,波及人數多,影響範圍大,嚴重危害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
中國古代傳染病不斷蔓延,造成大量死亡。尤其是明清時期,大量發生。有人統計,明朝276年傳染病大流行64次,清朝266年傳染病大流行74次,可見傳染病頻發。中國歷代醫家都非常重視傳染病的防治。《黃帝內經》、《傷寒論》、《病因論》、《甘金方》、《外太秘方》等醫學名著中均有防治感染性疾病的經驗記載,但這些記載並不系統。到了吳有興住的時候,疫情盛行,很多醫生還是找不到好的治療方法。他們反而固守傷寒法則,治療效果很差。吳有興目睹了當時的壹些傳染病疫區,“壹巷百余家,無人只自由;壹個門幾十個口,壹個不剩。於是我努力學習,不顧自身安危,深入傳染病流行地區開展醫療實踐。他深有感觸,自古以來,傷寒在醫療上就有詳細的記載,但當時的疫癥都是區分為疫癥,按疫癥治療,確實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通過反復細致的研究、冥思苦想,結合自己豐富的治療經驗,分析總結、整理發揮,終於在崇禎15年(公元1642年)寫出了我國醫學發展史上第壹部溫病專著——《溫病論》。
《溫病論》是吳有興唯壹的傳世名著。* * *兩卷。壹冊50篇,主要講解溫病的病因、病機、證治,討論溫病與傷寒的區別。第二冊載文30篇,集中論述溫病的各種證治,還設置了許多溫病是非和疫癥證治的文章。
《溫病論》壹書提出了當時傳染病的名稱。“疫”的病因是“未得其氣”。《傷寒論》認為傷寒等疾病是感受天地正氣所致,“疫”是感受天地疫氣所致。溫病學將“疫”與其他溫病區分開來,從而使傳染病的病因突破了以往“六氣說”的束縛。溫病學在中國首次建立了機體抗病功能差,感染了戾氣的新論點。
《溫病學》指出,“暴氣”的傳播途徑是通過空氣和接觸,通過口鼻進入致病。溫病學也指出,敵對是特定的,只有特定的敵對才會引起相應的傳染病。書中還認為,瘡瘍、背部問題等外科疾病的治療,是因為雜氣感染,而不是為了“火”。溫病學理論第壹次將外科感染性疾病和感染性疾病歸為壹類。
溫病學也非常重視身體抵抗力的重要性。書中認為:“木氣盛,邪不能入”,身體抵抗力強,雖有接觸感染的可能,但不太可能得病。如果“元氣虧虛,外感邪氣乘虛而入”,身體抵抗力下降,受到感染,那麽就可以得病。
《溫病學》也提出,傳染病的傳染途徑是“被自然傳染”。“自然暴露”是指空氣感染,“感染”是指接觸感染。所以書中說“每壹人口之鼻,皆與天氣相連”,“呼吸之間,外邪乘虛而入”。溫病學認為,傳染病的流行形式可以是疫情,也可以是散發。
《傷寒論》對傳染病的來源、病因、免疫、流行的論述非常科學。特別是在17世紀中葉細菌學出現之前,溫病學說提出:“溫病為病,非風,非寒,非夏,非濕,但天氣有異感之怪氣”,稱為“暴氣”。這個理論很先進。《溫病論》中關於溫病免疫的論述確實令人欽佩。書中說:“至於無形之氣,偏於動物者,如牛瘟、羊瘟、雞瘟;鴨瘟不僅是人類的流行病,也是壹種疾病。但是,牛病羊不病,雞病鴨不病,人病畜不病。傷因其氣不同而異。”這是壹次精彩的展覽。
溫度理論記錄了許多治療傳染病的新方法。如果書上認為傳染病初起宜用大元飲,等到病深了再用;有的,也就是所謂的“惡毒罪犯教育”,也就是他們不厭其煩的“急證急攻”。這些方法為後世傳染病的治療奠定了基礎。《傷寒論》對後世影響很大。清代的壹些著名醫家,如戴北山、、劉、葉、等,都在壹定程度上發展和創造了《傷寒論》。歷代醫家在抗擊傳染病的實踐中,創造了溫病學理論。傷寒論發源於《內經》,孕於《傷寒論》,發源於金元,成熟於明清。在溫病學的發展過程中,《溫病學》作為我國第壹部治療傳染病的專著,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時至今日,我國應用溫病學的原理、方法、方藥治療壹些傳染病,如流行性乙型腦炎、流行性感冒、麻疹、猩紅熱、痢疾等,取得了較高的療效。他們中的許多人繼承和發揚了溫病學的理論和經驗。當然,吳有興和歷史上所有偉大的醫學家壹樣,都有超越不了時代的局限性。比如,他雖然發明了“敵對”理論的千古絕唱,對流行因素的基本特征和致病特征做了許多正確的描述,但它並不是真正的微生物學,而只是壹種科學假說;他提出尋找靶向藥物,還是體現了以攻邪祛邪為主體的辨證論治,所以只能是壹個理想來啟迪後人,這些不應該苛求。書中還錯誤地將鶴膝風、老年中風等非傳染性疾病歸為流行性疾病。雖然我們提出了反對寒中拋寒的正確命題,卻不知道黃連只能清“內熱”而不能清“邪熱”,也不知道究竟如何用黃連治療疫情。認為溫病、溫病、瘟疫沒有區別也是不恰當的。溫病和溫病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包括溫病,溫病只是溫病的壹種。吳對疫病的處理仍不豐富,尤其是在預防措施方面。吳雖然有壹些錯誤的論點、偏見和缺點,但他的缺點是掩蓋不了的。吳以其醫學實踐、智慧和創新精神,在中國乃至世界醫學發展史上留下了極其重要和不可磨滅的光輝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