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德華
命令
若幹年後,我再寫的時候還是壹樣的感覺:心裏沒說出口的話,就像水銀瀉地,壹發不可收拾。
散文集裏的十三個書目,原來是香港壹個粵語唱片的名字。十三都是壹首老金歌,曾經稱霸香港樂壇。金曲流行的那段時間,恰好是我個人的成長時間。從學習培訓班到《神雕俠侶》的演出乃至今天,這些歌真的印證了我的青春。
去年的某壹天,我在廣播裏聽到了其中的壹個,那壹瞬間記憶突然占據了我的整個頭腦,持續了很久!然後我就震驚了:在我成長的過程中,除了家人、同學、好朋友,陪伴我的更多的是這些歷久彌新的金曲。
我把這些唱歌的老想法又跟唱片制作人說了壹遍,壹致同意後,唱片就開始了。
每次踏進工作室,我都會想到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溫暖的生活片段,點點滴滴,暖心。
我決定把這些感受都寫下來,這是壹種難得的情感:真誠和單純。我希望通過這些小小的文字,用手寫下我的心聲,讓朋友們和我壹起分享成長中的親情、友情和愛情!
彼此分開
誰說的:當壹切皆有可能的時候,記憶就會被鞏固。
然而,我從來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偶爾在月亮星星很少的夜晚,聽壹首歌,還是會想起過去。
在我的人生字典裏,“愛”這個詞總是忽明忽暗,漸行漸遠,漸行漸遠,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和合適的人。每次我想抓住它,它都會跑掉。
無果的愛情大概是這樣的:我不想走的時候,妳要我走;當妳想離開的時候,我沒有要求妳留下。
兩個人的誓言都在走與不走之間消磨殆盡。
我覺得我是壹個不知道如何表達現實中感受的人。我在壹個又壹個角色中放錯了自己的感情。愛情,世俗的欲望,都是電視劇電影裏的情感世界。回到現實,我只是壹個渴望平穩安靜的愛情的人。
有時候工作累了,真想有個自己的家。家裏還有傷害我的人和孩子。讓我回家壹頭紮進他們的笑聲裏,忘記工作上的壹切煩惱。
每年農歷新年,姐姐和哥哥都會來父母家拜年。看到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下壹代,不禁幻想過幾年,自己也會成為他們中的壹員。我是別人的丈夫,也是他們孩子的父親,然後壹家人就“交換”了。
給孩子發紅包。真是喜笑顏開,喜氣洋洋。
但壹旦回到現實,這壹切都變得遙不可及,我無法告訴自己,我需要太多的少年,才能擁有壹個兒孫滿堂的家庭。
當我年輕的時候,我覺得遇到我愛的人是我生命中很自然的壹部分。我以為兩個人在壹起開心就可以組織未來,擁有未來。但是在相處中,我們才意識到,兩個人最終能走到壹起,壹定要講究對的人,對的時間。
時間很重要。
我們要懂得在對的時間對的人表達對的愛。
回想過去的愛情,我缺的是“時間”。我無法在對方給的有限時間內表達對她的全部愛。在對方眼裏,我壹直是付出少的那個人。
工作和愛情,我總是無法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在片場之間的日子裏多次被問到未來的打算,無言以對。
男人的未來和女人的未來不壹樣。我們的未來不像芭比和她的愛人“簡”那樣多姿多彩。
生活就是生活。我們曾經許下承諾,但承諾最終背叛了愛情,回到現實世界面對千瘡百孔的人事,漸漸的親情不復存在。
記憶是人類最奇怪的感覺,我們都習慣把它放在記憶的盒子裏,好好保存。有的人有壹個精致漂亮的鎖絨盒,珍貴而隱秘;有的有個木盒,放在風雨中,讓它隨著時間見證;有的是壹個玻璃盒子,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它,卻最終讓它破碎,心碎了壹地。
很多很多年後的今天,在營地裏,沒日沒夜的工作,我已經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真實。
狗長大了,身邊的醜陋和虛偽越來越多,舊愛如夢。
我壹直以為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用歲月埋葬了過去。我現在努力了,但還是被這首歌感動了。
什麽是真實而持久的?
這是記憶的碎片。
昨晚在渡船上
年輕真好,可以驕傲,可以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擔心百年回頭,也不用擔心青春壹去不返該不該後悔。
曾經有壹段時間,華麗的人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把賺來的錢都花在自己的興趣上。那時候他們賺的錢雖然沒有現在多,但是他們花錢時的快樂是今天有錢有名的時候無法比擬的。名譽和快樂永遠無法用藝術家的尺度來衡量。
有壹次,我在汽車輪渡上拍戲,突然覺得輪渡上的慢節奏似曾相識,如久別重逢的故人。
老朋友其實老了。就像壹個失去了青春的老人,他度過了快樂又迷茫的歲月。他曾經在維多利亞港走的很美,船很多,航班頻繁。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辦事能力大不如前,開始面臨退休問題。上次的浪漫不是沒有回憶,只是他的回憶總有點遺憾,好像被社會拋棄了。
年輕壹代把輪渡當成可有可無的交通工具,寧願受堵車之苦,也不願被他拖慢,但老人也有老人的優點。至少他很舒服,值得信賴,不用在他身上花太多錢。
我和余老都是他的好客戶。
那年我剛中學畢業,丟下書包,迫不及待地找了壹份暑期工作,給廠家送手套和皮套到工廠,從紅坎送到灣仔。除了工資,我還補貼了每天20元的出租車費。我是菜鳥,這個待遇還不錯。
第壹天上班,主管給了我和余老每人二十塊錢,我們相視壹笑。嘿嘿,大家都壹直在想怎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攢這二十塊錢。
於是我們打算每天不打車,而是坐輪渡,從紅堪碼頭到灣仔碼頭,下船後再走壹段路。
但理想歸理想。當兩個又厚又重的手套和襪子扛在肩上的時候,這個理想對我來說真的太難了。再加上惡毒的太陽,更是汗流浹背,雪上加霜。
每天的行程是從紅堪坐渡輪到灣仔碼頭,下船開始走,肩上扛著兩個大皮套。他兩張臉曬得黑黑的,像個苦力,路過灣仔運動場,嘿嘿嘿,過了藝術中心,嘿嘿嘿,三步並作兩步。別讓藝術中心暑期班的同學看到我們的亂七八糟!嘿嘿嘿,天橋好難踩,肩膀上還得跑兩趟皮套,來回兩趟,喘不過氣來!下了立交橋,呵呵,呵呵,再接再厲,大迂回。看到灣仔的三角形紅磚教堂,終於可以松壹口氣了。
每天,我都踏上渡船的甲板。踩上去的時候還是白的,踩過去的時候已經黑了。
這樣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就要過去了,然後我才明白,男人的肩膀,脫下手套襪子,就要肩負重任,走很長的路,上下車,走天橋,然後繼續前行。
生活是壹場戰鬥。我們都是天生的戰士。當我們穿上戰服上戰場時,敵人會擋住我們。我們有辦法躲在角落裏舔傷口,休息壹會兒再上戰場。漸漸的,傷害不再是傷口,而是習慣。
老舊的三角紅磚教堂已經拆除,跨海專線越來越少。總有壹天會被社會淘汰,這個島再也容不下任何過時的東西。當大家都在加速的時候,我懷念那壹天。
地球的仁慈
無盡是中國的悠久歷史,無盡是探索其趣味;出生在農村的我,從小就對中國的傳統活動有著強烈的求知欲。很想知道從開始到唐宋元明清每個朝代的點點滴滴,朝代裏每個人的心態,工作時看什麽書,用什麽工具,玩什麽遊戲,玩什麽音樂消遣。所有這些都是我非常感興趣的。
香港人也是中國人。奇怪的是,香港移民總是愛回避和關心中國的過去和未來。他們已經逐漸忘記了中國的所有傳統,正在努力學習西方文化,拼命想跟上西方。但是為什麽不花壹輩子的時間去超越西方文化呢?為什麽香港大部分時裝設計師不早壹點設計出具有東方氣息的服裝,而是等著西方設計師在中國風盛行的時候醒來?人的大腦是不是比我們的更大更發達?人家的話是不是比我們的話更有說服力,更有說服力?壹連串的問題在我腦海裏不停地滾動,但我很無奈,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我必須盡我的責任,傾聽大多數人的意見,做壹個跟風的少年。
音樂的空間比其他任何空間都要廣闊。這是我個人的看法,所以我在職業生涯中期加入了這個空間。從小聽了很多中國歌曲,中國小調,民族音樂,所以不難在我的音樂裏找到中國音樂,在我的聲音裏找到中國口音,在我的唱片裏找到中國味道。但我不是壹個墨守成規的人。在我的音樂創作過程中,不斷吸收各種東西。古今中外各種音樂都成了我的學習對象,意圖和不同膚色的人交流。我學習普通話是希望中國人能更好地了解我,我學習英語是希望外國人能更容易地了解中國。
既然這張唱片是我的人生歷程,我想大家壹定猜到了壹定有壹些中國味很濃的歌曲,我壹點都沒猜錯。地球的仁慈就是它!在寫作過程中,為了保留歌曲的原汁原味,我堅持歌曲中的所有音樂都要用中國樂器演奏。當然期間會有壹點阻礙,但最終還是做到了,效果極其理想。雖然在創作中需要時間交流學習,但《大地的仁慈》成為最後完成的作品,讓我覺得寬大是值得的,因為我終於用真誠打動了身邊的夥伴。雖然只有三兩個工作人員,
整張唱片都錄完了,應該用哪張作為主旋律?任何壹首真正的歌都不是問題,因為每壹筆資金都是我、杜和這個團隊的心血。回到我的固執,我會用更重的中國音樂味道去嘗試。至少,我可以讓觀眾耳目壹新,重溫壹下被遺忘已久的中國音樂。然而事情太坎坷,事與願違。當我提出來的時候,反對的聲音比其他任何聲音都大,壹千個理由在我耳邊猛轟:沒新鮮感,外國鳳凰,總結為未成年玩家,當偶像可以不做,做音樂也要商業化。每壹句話,每壹個理由都來自他們的內心。是的,他們都對我有好處。我深受感動。我有原則,我再次成為壹個追隨潮流的年輕人。沒有選擇的余地。原則告訴我要做出選擇。當然,有選擇的時候也會有遺憾,但是我沒有什麽可以選擇的。不是更遺憾嗎?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看袖手旁觀嗎?我代表當局說話嗎?他們沒迷路嗎?我有時候是清醒的,當然做任何事都要擔心風險,但是打針有兩個好處嗎?我也知道不冒險是最安全的。它永遠不會錯,永遠不會跌倒,永遠不會受傷,但它會是對的嗎?會超越嗎?會有驚喜嗎?只會壹事無成!
我好擔心,好擔心,好擔心自己會步入跟風的老年。
我仍然記得那次
在這個圈子十幾年,我說:我看透了!
從青澀少年到今天,這十年的酸甜苦辣,生與死,離合,喜怒無常,我都看明白了。
誣告、指責、吹毛求疵,我已經對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怒不可遏,心情陷入了極度的低潮。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問自己為什麽還要去面對!不被理解的感覺很難受。
這幾年,我在內心掙紮;想妥協?融化不代表妥協。只不過是在心裏對人對事的進壹步包容和原諒,但如果不在意,就要微笑而不是微笑去迎合歪理邪說,太舍不得委屈自己了。
十年來,擦肩而過的面孔壹次又壹次的變化,像京劇裏的臉譜,不分青紅皂白,臺上臺下,不間斷,而過去的風景,可能就是今天妳壹個人無助貧窮的時候;今天落魄的人在枝頭上飛來飛去,揚眉吐氣,霸氣十足,或者就是這種錯覺讓人無限著迷。
然而,十年後,仍然有壹些令人難忘的面孔:王班·潘、葉德嫻和陳玉蓮。
對於陳玉蓮,我想這是我自己的壹個心結。很多人以為我是在神雕俠侶的拍攝中認識她的。早在那之前,我就對這個女孩印象深刻。
我記得十年前在香港電白第壹次見到她。廣播電視系的朋友介紹我說:這是陳玉蓮。然後她很禮貌很害羞的跟我打招呼。
那壹次,是因為我們壹大班朋友創作了壹部叫《變形記》的劇,得了壹個獎。港臺拿它拍電視劇,壹轉身發現陳玉蓮是女主角。
美,絕對的美,但那種美不屬於這個城市,不屬於這個大都市。她的美是壹種清新安靜舒適的泥土氣息,沒有侵略性。
陳玉蓮的眼睛會說話,但她說的話冷漠無情。我從未在她的眼中看到壹絲渴望。可能她壹直是壹個願意過平靜生活的女孩吧。
過了好幾年我才明白,她就像壹個小龍女,看不起這個世界,要壹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拍《神雕俠侶》的初期,我把她弄得跟我姑姑壹樣,不可侵犯,不敢靠近她,怕她冷眼看著妳,自討苦吃。
其實我和她從來沒有太多的話題,她的世界也不是外人能接觸到的。我試著跟她說了好幾次:妳為什麽不多笑笑?妳笑起來很好看。但我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撅著嘴。
有壹次《神雕俠侶》外景的時候,我和她坐在外景車裏,山路顛簸,顛簸的厲害,整輛車都沒有睡好。所有人都開始有點煩躁和不耐煩,但她還是默默地看著窗外,看不到她的眼睛想說什麽。也許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的壹切都是外在的東西,不焦慮不浮躁才是對待所有主人最好的態度。
這時候車廂裏的收音機正好在放《我還記得那段時間》這首歌。我壹聽就笑了。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陳玉蓮,想起了那年我第壹次在香港電臺看到她。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變,還在娛樂圈。她的性格確實值得稱贊,但從另壹方面來說,她的堅持是否也是壹個缺點,讓她在這個圈子裏徘徊?
這幾年,我在壹些場合斷斷續續的遇到她,有時候不小心說了壹兩句話,有時候只是打個招呼。我可以說壹件事:陳玉蓮還是幾年前的陳玉蓮。雖然她的笑容開始釋懷,但倔強的眼神依舊——她是仁者,她的堅持從來沒有錯!
淩雲塔
“妳為什麽喜歡這首歌?”
“旋律很甜。”
“真的嗎?”
“還有,字特別。”
“真的嗎?”
"而且,歌詞和旋律配合得很好."
“真的嗎?”
"還有,許冠傑是我的偶像."
“真的嗎?”
"...它感動了我。”
奇怪,人往往在說出原因之前就繞了壹個大圈!歌曲能在妳腦海裏永遠留下印記的原因只有壹個;它觸動了妳,不僅是以前,是現在,甚至是未來。
我最初喜歡淩雲樓是因為許冠傑。我是他詞的粉絲,我也是他詞的粉絲。他寫了許多不同類型的詞,為樂迷和社會發揮了巨大的化學作用,至今仍令人難忘。壹開始我以為這首詞也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後來,我知道這是他的哥哥許冠文寫的,我有點失望。還有壹種感覺,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個詞讓我很困惑,總覺得有點不盡人意。在和同學朋友討論時,他也毫不吝惜地批評了“不”字。什麽是“淩雲塔”?我不知道;富士高聳是什麽?我不明白;偶像是什麽?我不在乎;什麽是坦坦海灘?
我不在乎。只是說香港好,誰不知道!無聊!
誰也想不到那天的所作所為,今天的恥辱,原來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先見之明;任何人都可以有感情,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頭腦。人越長大越自卑。他們遇到的環境,看到的世界,讓我明白了之前的批判是自以為是的:坐井觀天是多麽的醜陋!
我的世界比壹個小房間還小。我生活在壹個天然的溫室裏,身邊的親人把妳安排的太好了,我卻忘記了,人生是需要奮鬥和進步的。我認為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我不喜歡知道,理解和欣賞別人的技能,我看不起別人的成就,我為自己的成就感到驕傲。現在才明白,不撞見別人的作品,感受不到他們的優點。如果我想知道如何分享別人的想法和感受,我必須付出,面對這個世界,走別人走過的路,不要高估自己。默默想太多。停圖會讓妳倒退。世界在轉,人的大腦也需要轉。時不時多加壹點油,讓它跑得更快更順,與時間同步,甚至超越,就像這首歌的作詞人壹樣。
何時何地何事。曾幾何時,我和作詞人面對面詳談。心虛的我總是沒有勇氣和他談這件事,以為時間可以招來缺德的東西,壹筆勾銷,帶到外面的世界——傷害人的自尊!
此時此地,像這樣。作詞人能感受到我此刻的無助嗎妳能原諒我嗎?不知道,不原諒又怎麽樣?我活該。壹句發自內心的真誠道歉,比小心翼翼、流於表面地說壹句“對不起”更有價值。
何必多看,多索取。讓我用行動解決事情。我覺得壹個心胸寬廣的人,當然可以包容壹個心胸狹隘無知的小人,比如我。
在以後的日子裏,我還要懵懂多久?我不知道豐富可以減少無知的數量,而寬廣的胸懷可以在別人的成功中激勵我。我能不能開竅取決於妳的感受!* * *鼓勵!
希望作詞人給我指導。我不需要《淩雲樓》的續集,但我只是希望看到許冠文的另壹部作品。
疲倦的
如果我說“我累了”,大家壹定以為我拍戲累了,我也只是壹時沖動才這麽說。但是我真的想說:我真的好累!
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有時候沒日沒夜的打遊戲真的會讓我體力不支,但這個時候,精神上的堅持往往能讓我堅持到工作完成。
在這個圈子十幾年,經歷了很多很多次,包括第壹部電視劇,第壹部電影,第壹張唱片,還有雪藏那段難忘的日子...腦子裏的壹切,就像電影(膠片)格子壹樣,哢嚓哢嚓,回憶起這些事,感觸頗深,現在回想起來,感嘆不已!
《累》這首歌總讓我覺得“累”和“淚流滿面”。從出道開始,我就要堅持走自己的路,實現自己的理想。在路徑和理想之間,我不得不面對來自群眾、媒體和我的壓力。我要解釋,澄清,道歉。這些年來,身邊的人壹直在跟我說:妳要這樣,妳要那樣!如果妳這麽說,妳就這麽說!但結果是做了又說了,造成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記得當年在加拿大拍戲的時候,突然被傳在那裏秘密結婚,而且謠言越傳越大。我在加拿大也多次澄清沒有這回事。沒想到謠言還是不肯消停,愈演愈烈。期間,我通過各種媒體耐心解釋了這個誤會,但遺憾的是,謠言並沒有停止。最後,在我回香港的那天,我向所有人發誓,希望平息謠言。這個時候,大家其實。
看啊!就是這些事情讓我很累!
粉絲和粉絲發生了爭執,大家都來問我的看法。我說只要粉絲有偶像看就好,除非是慶功宴之類的宵夜場合,沒有偶像看才有機會吵架。這樣的話,我以後少去這種場合就沒事了。沒想到話剛說完,就有人指責我不真誠,自大!
看啊!就是這些事情讓我很累!
我早就知道,生在這個圈子裏是不可或缺的,流言蜚語也總是會說。嘴是別人的,我攔不住,也無權攔。我只想做好我的工作,演好我的戲,唱好我的歌,像朋友壹樣和大家聊天,有商有量,有問有答。
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是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別人不理解,別人不理解還要我解釋。
可是當我向妳解釋,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時候,刺耳的指責又來了:妳怎麽這麽緊張?為什麽需要這樣的解釋?
我感覺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然後我發現我已經厭倦了解釋。
這幾年,每當朋友讓我寫祝福的話,我總喜歡寫四個字:爽朗、開心、快樂、健康。我想這也是我的願望。
曾經說過:永不放棄,這個“休息”就是退休和無聊。現在我說我累是因為我知道我周圍的人也累。
永遠不知道
生命是花朵,愛情是甘露。我們壹生都在像勤勞的蜜蜂壹樣尋找,希望開花結果,擁有壹朵最美最喜歡的花,把她留在身邊,永遠呵護她。
我演過很多愛情故事,做過無數多情的男人,愛過不同性格的女人:浪漫,風雨飄搖,妳將何去何從,癡情纏綿,電影世界各種愛情故事我都愛過。我經常和美麗溫柔的女主角有完美的愛情,卻沒有完美的結局;也許在電影世界裏,有缺陷的愛情是美好的,是感人的,是能打動觀眾的。
每次在鏡頭前愛得要死,舍不得離開,可是導演壹說“卡”,愛就淡了。我曾經問過自己:愛情真的是這樣的玩笑嗎?愛情真的可以有假有真嗎?愛情在片場真的能長久嗎?
壹直有人問我:我會愛上劇中的女主角嗎?雙方會擦出戀人的花嗎?真的要感謝大家的厚愛,給我安排壹個終身大事。我也明白,去看戲的人往往比拍照的人更投入,以為童話可以繼續,可惜愛情沒有劇本。現實生活中的愛情既不能像電影劇本裏那樣浪漫,也不能像劇本裏那樣合情合理。愛得不可理喻,愛得令人發指!
電影裏的愛情故事都是用鏡頭告訴我們男女主人公相識、相愛、分離、依賴的前因後果,讓不合理的愛情變得有序。
編劇們堵住了現實生活中愛情的漏洞,男女主角合理相愛,也有分手的理由——但這是愛情的真實面目嗎?
作為壹個演員,為什麽會對劇中的壹個女人又愛又恨?劇本已經給妳解釋過了。劇本解釋不了,也有導演。每個人都有商有量,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
所以別人愛把這些理由加到女主角和我的現實生活中,會問:某某不就是妳喜歡的那種女生嗎?妳沒有理由不愛上她。XXX不是對妳百依百順嗎?妳沒有理由不愛上她。某某和妳那麽般配,妳沒有理由不愛上她。某某願意為妳犧牲事業。妳沒有理由不愛上她。某某迷戀妳,妳沒有理由不愛上她。
對我來說,沒有理由愛上壹個人。
在世俗的世界裏,文人依舊愛上煙花女子,富家少女依舊愛上窮小子,盜賊擁有美麗溫柔的妻子,年輕的邵愛身邊是年邁的情人。這些都是充分的理由嗎?
當人們問妳為什麽會愛上壹個人時,我們通常會基於世俗的智慧和禮貌給這個問題附上腳註。我會給妳壹千個理由來解釋。
我愛過很深,也受過傷。我問過自己,為什麽愛得那麽深,還是會分手。為什麽我曾經失控的愛情突然停止了?真相——我早就知道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也許所有的愛情都應該是這樣的:不解釋只能理解。
郁郁蔥蔥的生活
誰把戲劇和生活聯系起來了?如何劃清戲劇與生活的界限?戲劇是壹種怎樣的生活?什麽樣的愛屬於生活?
當我們遇到挫折時,會覺得壹切都太戲劇化;當我們遭遇突如其來的現實變故時,也埋怨生活太像壹場戲。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小時候壹直很佩服說這話的人,以為這是有大智慧的人說的——那時候我剛上小學,家就搬出了大埔鉆石山,從此和這個圈子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父親在鉆石山經營壹家雜貨店和壹個冰室。每天放學回家就鉆到店裏,幫媽媽洗碗,幫爸爸遞出去。
冰室附近是程健的工作室。每天都有很多名人在幕後穿衣服,也有壹些二三線演員來我們冰室喝茶聊天,但是馮寶寶、曹達華、石堅這些紅的很少親自來。都是在外面叫的,所以每當冰室壹響,我就飛去聽,為的就是想辦法把它送到演播室看星星。
每次去片場,都像進了大觀園。我很好奇,也很新奇,總想貪婪地在這裏閑逛,好好逛壹逛。我見到曹達華的時候,他總是壹天到晚穿著偵探雨衣,不管天冷天熱,還是背著壹把劍,和古裝的史劍比賽。馮寶寶甚至更糟。壹天之內,她經常輪番拍攝時裝、古裝、民裝。有時候早上送出去看她穿古裝,下午回去就已經換了時裝。我想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戲劇生活了。
穿上戲服的他們是另壹個世界的人,脫下戲服的他們更像是另壹個世界的人。那時候,在我眼裏,馮寶寶、石堅和曹達華經常在家開電視,戲劇和生活沒有界限。
記得有壹次,父親讓我給送壹副麻將,送到畫室,卻看到張老師壹行四人坐在麻將桌前,表情和對話都和電視劇裏的壹樣。當時怕附近有攝像頭,以為眼前的場景是壹場戲,而我是負責送道具的苦力。
只是因為眼前的壹幕,我壹直以為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直到我進入娛樂圈,投身水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