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佛
第1章
今天的天氣真好。當我躺在被子裏時,我聽到外面有鳥兒在啁啾。可惜隔壁孫叔叔家昨天搬走了,不然小哥哥壹定會幫我把雞蛋挖出來烤的。
其實我很會爬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從來不讓我爬樹,包括我的小哥哥。每次看到手腳癢癢的時候,我都會臉壹板。大人們不偏心,也不允許小哥哥爬樹。不過沒關系,我們配合的很好,他上樹我看風。我眼睛壹亮,喊了壹聲“孫叔叔妳好!”。然後小哥哥就溜到樹下,假裝毛毛蟲壹樣跟我玩。孫叔叔會過來笑著摸摸我的頭說,麥跟我哥玩什麽呢?
“我們在玩毛毛蟲,我小哥哥沒爬樹!”我抓起毛毛蟲,在孫伯伯眼前晃了晃。我看清楚了,那是毛毛蟲,不是鳥蛋。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小弟弟看著我的臉就要哭了。我明明沒有告訴孫伯伯他爬樹的事。孫伯伯肯定不會再打他了。
“麥麥好,鳥蛋有毒,吃了會傷胃。“孫伯伯的笑容很溫暖,上大學的阿姨都說他風度翩翩。我纏著姨媽問什麽是“風度翩翩”,她不耐煩地告訴我,就是好看的意思。哼!大人們總是不耐煩,我的小弟弟也是。他們總以為只有他們知道,而我不知道。其實我很老了,不是壹兩歲,不是三歲,我四歲了!我媽總說我不是三歲寶寶,可他們壹直把我當寶寶。我是嬰兒嗎?當然不是。我能抱小孩。我叔叔的寶寶最喜歡我抱他了。我可以和寶寶聊壹整天,寶寶看到我笑的好甜。大人最蠢。當寶寶餓了,他們不知道去找寶寶的媽媽。相反,他們會匆忙更換明顯非常幹燥的尿布。上大學的阿姨也是傻逼。只有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魚好看。孫叔叔是個男人。他怎麽可能長得好看?
但是,孫伯伯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是陽光壹個人照在他身上,身旁的綠葉也好像沾了他的光。我看完覺得很溫暖,馬上原諒了他的謊言。鳥蛋沒有毒。烤出來味道很好,比我媽每天早上逼我吃的雞蛋好吃多了。哼,怪不得大人們謊稱有毒。他們肯定是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和我們競爭,所以故意這樣嚇唬我們。
我比大人聰明,不會被他們忽悠!
“麥麥以後不要爬樹了,妳得幫我叔叔看著我的小弟弟,別讓他爬樹,知道嗎。這種小麥是個好孩子。”孫叔叔從口袋裏掏出壹個巧克力球,剝開,放進我嘴裏。孫叔叔的口袋比哆啦a夢還神奇,能變出各種東西。
我抿著巧克力,沈默不語,糾結著要不要答應舅舅。巧克力太好吃了,我媽壹般不讓我吃。但是彩蛋和小哥哥也很重要。我看著孫伯伯的口袋,戀戀不舍;看著小哥哥緊繃的嘴唇,我好難過。我把小哥哥拉到大槐樹後面,鄭重警告孫叔叔不要偷聽!然後怯生生的和小哥哥商量,小哥哥,以後我們只吃巧克力,巧克力真的很好吃。
小哥哥生氣地看著我,吐出兩個字“漢奸!””“啪”我的手在他面前碰掉了。躺在手掌裏的巧克力帶著被碾碎的毛毛蟲擠出的綠水滾到地上。
我“哇”的壹聲哭了出來,明明金色的包裝紙還沒有撕掉,裏面的巧克力還是幹幹凈凈的。
小哥生氣了,轉身就跑。孫伯伯勃然大怒,扭著胳膊要妹妹麥道歉。他不肯,叔叔想打他。
我抽泣著跑過去摟著孫叔叔的手,沖著小哥哥喊:“快跑,叔叔不會打我的。”。
小弟弟站在那裏壹動不動。
我很著急。我大聲喊,走開。孫叔叔敢打我,我就不做他老婆。
小哥還是沒反應。
我沒辦法,只能悲壯的轉過頭,含淚威脅孫叔叔。叔叔,妳要是打了小弟弟,我就再也不給妳老婆了,天天給我發糖也沒用。
然後我就忍不住哭了。嗚嗚嗚——好多糖,還有過年才能吃的那種酒精巧克力。孫叔叔答應我,只要給他們娶個老婆,我就天天吃。吼吼——新娘糖多,我以後不做新娘了,以後也不要糖了。
成年人很殘忍。聽到地動山搖的哭聲,跑出來看我的父母和孫子們居然笑了。孫大爺蹲下身子,瞇起眼睛。
“麥麥,如果那個叔叔不打他的小弟弟,妳還會做我的妻子嗎?”
我在媽媽的毛巾裏抽泣,我壹遍又壹遍的驗證。我再也不能戰鬥了嗎?
“以後不要打了。”
“那好吧。”我松了壹口氣,認真想了想。“讓我再想想。”
院子裏所有的人都喜出望外。孫媽媽走過來抱住我的臉,狠狠地親了我壹口。她笑著說:“小人兒,妳還知道怎麽想。”。
我有點害羞。孫的媽媽就是這麽厲害。為什麽我會在腦子裏計劃當了媳婦之後怎麽張嘴驗證有沒有糖果?她什麽都知道。
我的小弟弟仍然很不開心。他沖我吼道,誰讓妳管閑事的?然後“噌噌噌噌”跑了。我在後面拼命追著喊,小兄弟,別生氣。我不會答應叔叔,我不會答應叔叔。我不想做叛徒。我不想做叛徒。我以後會註意妳的。讓我們壹起烤雞蛋吧。
大叔調侃我,妳不是要巧克力嗎?
“我不要。”那時候我還不認識秋瑾和劉胡蘭,不然我會覺得我是在步他們的後塵。
“不,我不想要巧克力。”我盡力把目光從孫叔叔的金棕櫚上移開。“我只是希望我的小弟弟不要生氣。”
“哦,嘿,這個女孩!”我爸搖搖頭。“女孩子性格外向,三歲就顯得老了。”
我趕緊糾正,爸爸,我四歲了,四歲,不是三歲。(我們習慣在這裏算虛歲。我小的時候很怕別人說我小,很討厭別人提到我壹歲生日。)
“不知羞恥。”我媽哭笑不得的跟我說:“這是孫叔叔家門口。在外人面前不能這麽不要臉。”
孫叔叔最得意,老麥。妳看,妳女兒親口答應的。
我爸用胡子紮了紮我的臉,笑了。孩子的話很離譜。我們的女兒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妳兒子拐走。
可惜我沒有達到我爸的期望,我就壞了他,跑去找我的小哥哥。看妳說的,小心點,小兄弟,妳不生氣,我不要巧克力,我們壹起去把雞蛋挖出來。我以後再也不會用玩過毛毛蟲的手給妳巧克力了。
小哥哥在空中翻了個白眼,嘟囔著,笨蛋,以後不給妳雞蛋了。
我的睫毛濕漉漉的,嘴巴扁扁的,眼淚流不完。
小哥哥怕被叔叔打,馬上哄勸,好了好了,別哭了,壹會兒給妳雞蛋。
我繼續哭,小哥哥居然罵我傻,欺負人。我不用手指就能在十以內加減。
“求求妳,別哭了。”因為我背對著大人們,而且這次不是假哭,大人們還沒有發現離金山寺不遠。小哥哥沖他眨眨眼,他都快哭了。
我繼續哭,這意味著我可以不哭了。
“妳再哭我就不帶妳玩了。”小弟被我激怒了,結網成了威脅。
嗝嗝不哭了,但是嗝嗝不能不玩。
“嗝嗝,嗝嗝。”我臉紅脖子粗,聲音比鳥鳴還大。
我媽拍拍我的背,給我澆冷水。可惜這個嗝是跟我耗在壹起的,走到哪裏都是明顯的反嗝。大人們忙活了壹陣,失敗了,只好順其自然。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還是跟在小哥哥後面玩。小哥哥跑在前面,突然停下來擔心地問我,妳打嗝停不下來怎麽辦?我不想娶壹個總是打嗝的媳婦。晚上睡不著。
我白了他壹眼,振振有詞,誰想做妳老婆,我想做我舅舅的老婆,我舅舅給我糖果,關妳屁事?
小哥哥臉紅的像什麽似的。哼!妳知道妳感到羞恥的是什麽。妳沒有妳叔叔那麽神奇的口袋。
直到我媽出來找人,我們才回家。不要以為我媽是赤手空拳出來的,因為她溫柔。她不用任何工具,因為她的手比任何工具都好用。什麽扭啊,捏啊,扭啊,得心應手;最殘忍的是請妳吃“毛栗子”。短暫而有力的壹巴掌過後,我的眼睛會黑黑的。
我媽有壹次搞錯了,不小心叫了我小哥受傷。小哥哥也說比他爸爸的皮帶還疼。
我想小哥哥壹定是被媽媽的“毛栗子”嚇到了,孫叔叔壹家只好搬出去了。
我哭著在家裏打滾,不想舅舅家走。叔叔家沒了,孫太太的小籠包哪裏吃得下?叔叔家沒了,去哪裏躲著爸媽偷偷吃巧克力?舅舅家沒了,小弟弟怎麽幫我爬樹把蛋挖出來?
“叔叔,妳不要帶小弟弟走。我保證再也不讓小哥哥挖我的蛋了。我會幫妳看著我的小弟弟,不讓他爬樹。”我滿身灰塵。看到孫叔叔家搬著壹個大箱子和壹個小箱子,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拎起來就去抱叔叔的胳膊。
“好麥麥不哭。”孫叔叔滿臉淚痕地沖我笑,用手帕給我擦臉(那時候紙巾還沒有現在流行),還調侃我:“妳怎麽盯著那只猴子?打了多少次也沒用。”
“我...我……”我支支吾吾。對了,小哥哥最怕我哭(準確的說是沒人怕我哭|||我媽說我壹哭就是死火山,會被地震噴發。)
“我哭了。如果我的小弟弟不聽我的話,我就向他哭訴,看他敢不敢爬樹。”我太驕傲了,以至於忘了流淚。
大人們都摸著我的頭笑。孫大爺說他也不想走,但是沒辦法。叔叔得聽領導的,就像麥麥得聽媽媽的壹樣。
“那麽...妳能帶上我嗎?”我脫口而出壹句沒心沒肺,不義,不忠,不孝,無恥,沒皮沒臉的話。人生的壹個汙點,至今我爸媽總是難過的說我女兒是家政,以為妳才三歲(為了強調我有個標誌,這時候他們肯定會強調人生第壹年)。),他哭著哭著要跟別人走。
“麥麥,妳舍得妳爸媽嗎?”我爸抱起扭來扭去的女兒,認真的問。
哇,我又哭了。
“嗚——妳為什麽要走?舍不得孫小姐的小包子,舍不得我媽的小排骨。嗚嗚嗚——妳真壞,小哥哥,大人欺負我,小哥哥,妳不管我。”我想打電話給盟軍,但我的小弟弟,那個壞蛋,對我很生氣,他不理我。
“好了,邁克,別說了。媽媽今天會給妳買巧克力。妳的最愛,葡萄酒巧克力。”
我覺得我媽在侮辱我。舅舅家能和區區壹塊巧克力相比嗎?酒巧克力吃完就沒了,大叔家可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食物了。
在我斷斷續續地用哭聲表達了我的意思後(當然後面的話我沒說,我是四歲的小女孩,不能讓人說我是女孩),大人們沈默了。孫媽媽把我從媽媽懷裏抱起來,幫我剪頭發。她說她最喜歡女生,可惜當時是計劃生育的關鍵時刻,所以她壹直把我當女兒。我父母都是雙職工。在我四歲之前,我的母親孫為我紮了辮子。這整個地區沒有人比我更好看。
“麥麥不哭,麥麥是最好的男孩。”孫媽媽喊小弟弟:“來,跟姐姐說再見。”
我的小弟弟眼睛紅紅的,看著我,壹句話也沒說。
“小哥哥,妳的睫毛是不是倒著的?”我掙紮著從孫媽媽的懷裏跑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低著頭。”好了,夠了。我伸出舌頭,滿意地舔了舔他的眼睛。
“呵呵,那就好。我睫毛掉下來的時候我媽就是這麽幹的。”我拍了拍手,驕傲地看著媽媽。“媽媽,妳看,我做對了。”
奇怪,為什麽大人不說話,媽媽的嘴還張著。
“麥麥,我不會忘記妳的,我保證。”我的小弟弟終於在我今天見到他後說了第壹句話。可能我技術不如我媽,他眼睛更紅了。
我撇著嘴,想哭,但我沒有哭。那是我第壹次模模糊糊的開始明白自己的眼淚不是最大的。孫伯伯和他的小弟弟比較怕東西。孫伯伯也怕領導,小弟弟也怕爸爸。他們都不是最怕我流淚的。
小時候,我是個小怪胎。九個月後我就能說話了。兩歲的時候會打滾找茬,然後從地上悄悄爬起來。當時我媽擡起眼睛,問她為什麽不哭了,自己起來了。我扭動著小蠻腰,悲痛的哽咽著,妳們誰也沒有來搭理我。
相比小時候的聰明和敏銳,長大後的我,幾乎就像回到了胚胎期。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想我不會記得妳,但我會盡力記住妳。”我有點生我弟弟的氣。他從未說過他會留下來。妳不想留下,我也不想妳留下。
“那妳就好好努力吧!”小哥哥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把我所有的積木和橡皮泥都留給妳,這樣妳玩的時候就能想起我。”
“那妳在玩什麽?妳不喜歡我的娃娃。”我愁眉苦臉。我的洋娃娃真漂亮。為什麽小哥哥壹點都不喜歡?他還說那是給女生玩的,他不想玩。我顯然也喜歡男生玩的東西。
“我要上學了,學校裏會有很多好玩的。妳壹定不能把積木弄壞,不然我就不帶妳再玩了。”我的小弟弟緊緊地抓著包。他有很多槍,刀,甚至還有壹輛可以自己跑的車,但是我們平時在壹起玩的最多的就是積木和橡皮泥。我們用積木建造了壹座城堡。他的手很巧,可以把壹個漂亮的小泥人放進去,然後我們就有壹個漂亮的家了。不幸的是,這座城堡太小了,容不下我們。
我默默地接過玩具包。我就知道小哥哥出軌了,因為他已經走了,怎麽可能帶我去玩?但是我不打算說,因為我太難過了,不想說話。
孫叔叔壹家走後,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不想和我父母說話。他們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會沒有包子吃,沒有巧克力吃,沒有鳥蛋吃。
我媽請我吃飯,說有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糖醋排!我給我弟弟打電話。(小哥哥也喜歡吃媽媽做的糖醋排骨。)”我從床上翻了個身,沒有發現鞋子裏外翻了。跑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小哥哥已經搬家了。
“哇——”我的眼淚來了。“都是妳的。妳們要把小哥哥帶走,妳們這些壞蛋!”
“什麽?什麽?”爸爸聽到哭聲跑過來哄我。“麥麥不哭,今晚還有妳最愛吃的包子,是孫媽媽做的。”
太好了,我哭得更厲害了。使勁滾,就是不吃。我媽生氣了,什麽規矩都沒有!壹頓美餐,直到我坐在桌邊吃。我機械地刮著米粒,偷偷抹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不然媽媽又要打我了。爸爸嘆了口氣,小聲說,別惹媽媽生氣,不然我救不了妳。
我看了壹眼父親,沒有說話,默默地吃完了碗裏的米飯和蘿蔔湯。
那次聚餐,我壹根筷子、壹根排骨都沒動,包子也沒吃壹口。
我抱著娃娃哭著睡著了。夢裏我和小哥哥躲在院子角落裏烤雞蛋。正當我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壹只大鳥飛來追著我們。我們嚇壞了,跑啊跑,最後我們跑不動了。然後那只大鳥就站在我們面前唧唧喳喳。我想說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麽,但是我不敢。大鳥不是父母壹家,也不是孫叔叔壹家。如果我吃了它的蛋,它肯定會吃了我。
小哥哥對大鳥大聲說著什麽,我還沒聽清楚就被媽媽從床上拖了下來。
“起來,麥麥,媽媽今天帶妳去外婆家玩。”母親神奇地從背後拿出壹套新衣服。我看了喜出望外。我早就想有壹件像每天在我家門口上學的小姐姐壹樣漂亮的衣服,但是我媽媽不肯給我買。我的小腦袋還是不明白我媽此舉的目的。我只是太開心了,想馬上穿上它向我的小弟弟炫耀。想到小哥哥不再看我的新衣服,我有點難過,但又不敢讓媽媽發現。我害怕我媽媽會生氣。昨天我在床上睡著了。
“湄湄,妳要照顧好妳的新衣服。臟了要奶奶洗多麻煩,妳知道嗎?”我媽壹邊騎車壹邊跟我說。
我漫不經心地“嗯嗯”了壹聲,看到路過的樹木已經開始飛向小毛毛。我趕緊閉上眼睛。我知道這種叫做梧桐樹的樹。我和小哥哥拍了張照片,和那棵樹對比了半天,確定是梧桐。當我想起我的小弟弟時,我感到悲傷。他走的時候沒有哭。我流下了他們兩人所有的眼淚。
我的小表弟認識我很久了。他壹看到我就笑著叫“姐姐,姐姐”。哈哈,驕傲吧,哥哥第壹次學會不叫“爸爸”、“媽媽”,叫“姐姐”!於是舅舅舅媽偷偷給了我壹個大紅包,希望接下來能從兒子嘴裏出來。我跑去抱我哥,我奶奶趕緊攔住我,說我哥太重了,妳會摔在他身上的。我摸了摸表姐的頭發,輕聲說,姐姐帶妳去看貓,但是不許妳碰。我哥哥咯咯地笑了。他的眼睛真漂亮。奶奶和表姐說話,寶寶很乖。我們去看貓吧。
奶奶家有壹只漂亮的黑貓,油光水滑,沒有壹絲雜色。我在學英語的時候就開始知道黑貓在西方是不祥之兆,但我從來不覺得奶奶家的黑貓很可怕。第壹次用“高貴”這個詞造句,造的句子是“奶奶有壹只高貴的黑貓”。但是發作業本的時候,上面有壹個大大的“X”。也許老師認為只有人是高尚的。
我驚訝地看到黑貓在它的窩裏,因為它的肚子上有幾只老鼠!
“奶奶,妳為什麽要給貓抓老鼠?”貓和老鼠居然相處得很好,我很震驚。
“壹只老鼠?什麽老鼠?老鼠在哪裏?”奶奶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表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就是這樣!”我指著貓窩。太恐怖了,還有壹窩貓和老鼠。
奶奶順著我的手指看去,楞了壹下,隨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我的好孫女(因為奶奶沒有孫女,所以壹直叫我孫女),那是只小貓。”奶奶取笑她的小表妹。“看,我姐姐以為貓是老鼠。”
表哥可能被奶奶的頭發逗得壹直笑。
“奶奶也騙人。貓要長成小黑(壹只黑貓的名字)。”
“奶奶不會說謊。不信就等他們慢慢長大吧。撫養權如小黑。”奶奶摸了摸我的頭發。“妳說呢,麥麥,妳就呆在奶奶家吧。等它們長成小黑,妳就可以帶壹只回家了。”
我想了想,妳說,哦,不長成小黑我就不要了。
小老鼠很調皮,總想從小黑身邊遊走。我耐心地把它們壹個個放回窩裏。小黑斜眼看著我,那眼神不由自主的嚇了我壹跳。我慌忙放下奶奶為它準備的魚湯和拌飯。它聞了聞,繼續在自己的窩裏睡覺。嗯,奶奶是對的。小黑生了老鼠後嘴巴變得很別扭。但我還是覺得小黑很難過,沒有生下壹只像他這麽漂亮的貓。我看著這只悲傷的貓,我感到很難過。我甚至寧願是我錯了,小老鼠會像奶奶說的那樣長成壹只漂亮的小貓。我憂心忡忡地從這只小老鼠身上掃到另壹只老鼠身上,心裏想,妳可以死很久了。不然小黑以後肯定吃了妳。
噓,在心裏默念72遍,不要出聲,不然如來會不高興的。如來不高興,孫悟空怕他。他壹定是最強大的神仙。
我弟弟在搖籃裏揮舞著他的手和腳,胡言亂語著壹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我搖搖搖籃,弟弟開心的哼了壹聲,把手指放進嘴裏,啪的壹聲。我覺得哥哥好聰明,也知道奶奶今天中午會做好吃的肉。我看著哥哥的眼睛,他的眼睛比毛毛的還要黑,我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和他進行了友好的交談。親愛的哥哥,今天我把肉都拿走,等妳能吃的時候,我把肥肉都給妳。
哥哥對著我傻笑,流口水的手指在空中不停的揮舞。
我對著房間喊,奶奶,該給弟弟換尿布了
小哥哥開始叫“媽咪抱抱”“爸爸爸爸”的時候,叔叔阿姨的同事都來家裏玩。裏面有壹個漂亮的阿姨說,多可愛的壹群小貓啊。求奶奶送她壹個帶回家養。奶奶讓我先選自己喜歡的。我想看好人,比如白雪公主,睡美人,小美人魚。他們看起來又好又氣,而且不會說謊。長得好看的阿姨都說自己是貓,不是老鼠,所以壹定是貓。原來老鼠也是貓生的!但是為什麽貓壹般會抓老鼠吃呢?
房間裏的大人神秘地告訴我,變成老鼠的貓從小行為不端,媽媽放不下它們吃。
我馬上鄭重聲明,我的肉不好吃,妳還是吃奶奶做的牛肉吧。
我漂亮的阿姨蹲下來笑著刮我的鼻子,小東西。
阿姨的手好白。
我抱著我選的貓,和阿姨選的貓玩。我看著正在喝水的小黑,看著互相抓尾巴的小貓。哎呀,我越看他們,越覺得他們像小黑。
媽媽在午飯前來了。我喃喃自語,她壹定是選對了時間。菜就要上了,她壹點也不幫忙。還好我把花盆裏的洋蔥給奶奶捏好了,不然人家會說我們母女是來拌菜的。媽媽真的是,吃完飯,她沒有主動要求洗碗,把我帶走了。我覺得我的小表妹已經可以叫“爸爸”和“媽媽”了。我留了下來,沒有拿到新的紅包,就很難過的答應了。小哥哥被漂亮的阿姨逗得咯咯直笑,他並沒有意識到妹妹要離開他家。我很生氣,覺得小哥哥這樣做不好。好看的阿姨都只看他。誰來誇我媽給我買了新弓?
我踢踢腿,坐在媽媽自行車後面的小椅子上。我的背靠在椅背上。我怕我會壓壞我的小花貓。呵呵,現在越看越像貓。我暗自心想,是不是因為奶奶怕小黑生了老鼠太傷心,所以某天晚上趁我們不註意,悄悄把老鼠換成了小貓?奶奶真是,妳怎麽不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感覺到我懷裏的小貓毛茸茸的小腦袋。哦,好貓咪,我不難過。奶奶不是故意把妳從妳媽媽身邊偷走的。以後我會給妳好吃的餅幹。
我腿踢了壹百下,我媽的自行車停了。看到門的時候覺得有點奇怪,以為媽媽走錯方向了。當我走進房間,抱著那個熟悉的娃娃,我才慢慢意識到,我要回家了。我急於給我的貓找壹個溫暖的窩。媽媽去年給我帶了壹個裝新鞋的盒子,盒子上蓋著舊棉花和海綿。但是貓大概覺得我的床更舒服,壹直在我枕頭上玩我的娃娃。我不開心。我的洋娃娃太漂亮了,我甚至不能讓我的小弟弟玩它。但是仔細想想,它是被奶奶偷走的,現在已經沒有媽媽了。電影裏的歌都是唱“有媽的孩子像寶,沒媽的孩子像草”。其實我覺得草很好。沒有媽媽晚上帶耳朵回家吃飯。我媽聽了我的話,眼睛瞪得老大,大半夜把妳晾在外面又餓又冷。妳說什麽?我壹下子沒敢說什麽。)我嘆壹口氣,算了,妳不容易,娃娃就給妳兩天吧。我媽進來看見貓在我床上玩。她馬上喊了壹聲,下來了,擡了下來,弄了壹床頭發。
那只貓太狡猾了,媽媽抓不住它。我拿著餅幹桶開心地看著。最後,媽媽累得氣喘籲籲;貓在枕頭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我們。我手裏拿著兩塊餅幹,看著媽媽和那只貓,親切地問,妳要吃餅幹嗎?
從那以後,我媽除了上班打掃衛生,每天都幫我穿衣梳頭(為了方便,我的辮子被剪了,我抱著娃娃哭了壹下午)。因為我覺得沒有長發的公主穿公主裙會像個小醜。貓在旁邊喵喵叫。)除了幫我收拾殘局,她還要用香皂給貓洗澡。香皂很香,我最喜歡那些小泡泡。
我帶我的貓出去玩,它最喜歡和我玩。我們壹起躺在草坪上曬太陽,我給貓讀圖中的故事。當然,我不知道屏幕上的黑色小方塊是什麽,但我可以從圖片中說出我聽過的故事。貓也覺得我說話很好聽。它常常靜靜地呆在我身邊。蝴蝶從我們頭上飛過,貓也不能靜止不動,撲上去抓蝴蝶。我訓斥了它幾次,它都不聽,突然就不想說話了。春天的陽光是那麽的溫暖,溫暖的陽光下我覺得好孤獨。
長大後,我向朋友描述當時的心情。他們都笑說我是在擔心求新求變,給別人賦權。三四歲的時候,我知道了什麽是孤獨。而且我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記憶是不是有偏差,但是那種感覺真的是真的。
滿懷惆悵,我給貓打電話。嘿,我要回家了。妳想回去嗎?貓在逗蝴蝶玩,不理我。我狠狠地白了它壹眼,生氣地起身離開了。回頭壹看,我暗暗地發現它並沒有追上我。我很生氣,決定晚上不給它吃餅幹。走進院子,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墻角的那棵大槐樹。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心情來對應自己的心情,壹只大狗突然出現了。它繞著我走了兩圈,突然從後面站起來,兩只前爪合攏,靜靜地落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覺到它的長毛在我的脖子上,大狗的舌頭伸出來了。我害怕極了,不敢動也不敢呼救。我的聲音像被噎住了壹樣,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的眼淚快要流下來了,但我不敢哭。我怕壹有動靜,大狗就會咬我。我很怕狗,尤其是沙皮狗。以前經常和小哥哥出去玩,遇到狗狗。他總是先把他們趕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小弟弟也怕狗。
這狗不是沙皮狗,但我還是害怕。我僵硬地站在大槐樹下,不敢哭也不敢動。我全身上下,除了大狗爪子上的兩個點,還有熱氣從我身上冒出來,其余部位都是冰。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我該怎麽辦?我會死嗎?大狗肯定會咬我。我喜歡在春節期間吃狗肉。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大狗不甘示弱,對著貓大聲吠叫,可憐的貓立刻夾著尾巴閃到了壹邊。
“小狼,快下來!”壹個男孩從孫叔叔曾經住過的房子裏走了出來。我恍惚間以為是我的小弟弟,等他走近了才發現不是。他比他的弟弟更瘦更白,有壹雙大眼睛。大狗聽了他的話,順從地從我肩膀上跳下來,怯生生地耷拉著腦袋縮到壹邊。
“對不起,妳沒事吧?”男孩的睫毛比洋娃娃還長,他有點緊張地看著我。
“哇——”我的大腦終於恢復了壹些正常的功能,我開始哭得驚天動地。我真的很害怕,好像從鬼門關走過壹樣。四歲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怎麽了?怎麽了?”另壹個長得像她的奶奶跑出了房間。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笑著問我:“小姑娘是誰?告訴她為什麽哭,乖,不哭,不哭。”
“狗...狗……”我害怕地縮了回去,抖得像個糠篩。
“囡囡,不怕,狗不會咬人的。壞狗,爛狗,奶奶都出來幫忙,連小姑娘都敢嚇。”奶奶虛張聲勢的踢了大狗幾腳,大狗嗚咽著跑到小主人身後。我家的貓壹見形勢大好,立刻對它吠叫起來。
“麥麥,妳怎麽了?”我媽下班了,壹手推著車,壹手拿著籃子裏的菜。看到奶奶,她笑了笑,“陸奶奶,也壹起吃飯吧?今晚妳和老頭帶西西去我家吃飯吧?自從成為新鄰居後,我們就沒壹起吃過飯。西西,妳喜歡吃什麽?阿姨給妳做。”
“餵,別怕,別怕。”陸奶奶歉意地對媽媽笑了笑。“家裏的狗嚇到我的小女兒了。這條狗壹分鐘也拴不住。”
母親臉色不對,擺手,沒事的,這姑娘膽子大。轉身安慰我。麥麥不怕,不怕。狗不敢咬麥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