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仲秋,暖陽微曛,橙色壹地。
樹葉婆娑,參半著綠與黃,壹個季節的挽歌幽幽的響起,和弦著近處傳來的鳥音。透過陽光曜煜的樹隙,壹幅鮮活的圖案在輕風裏托出:半高人幹枯的植物,壹串串的綴在莖幹上,無數枝這樣的莖幹,組成了眸子所能及的秋景。秋天的花極少,引來秋果湊上了熱鬧,樓前前壹棵不知名的樹上結滿了紅紅的秋果,狀若荔枝,這醉人的顏色也擠進了視線。土地裏架上的絲瓜藤上瘋似的吐著黃黃的花,競爭著演繹最後的角色,隨之雕零的唯有記憶。
地上,鋪就著寫意的梧桐葉,壹條路簌簌的輕響,宛然是壹首首抒情的秋詩。猛然回首,腳底趟出來的是直白的心情。曾經的布衣不再逍遙,我在想呵,如果我能在這妙不可言的風景中停留半刻,那我將忘掉襲上心尖的煩憂。蝶飛草長的田園,只是我逐夢的地方,我的腳步早已遠去,停留在沒有歸途的地方,作半世的流浪。我希冀這難得壹見的秋光秋色,挽留我漸行漸遠的腳步。
壹曲《穿過黑發的我的手》在心坎上流淌,細膩與固執的伴隨著秉性。好像聽見了壹曲清遠的洞簫在耳畔響起,慰藉我隱在銀杏林下的身影。
壹個人的壹輩子期待著平淡和安逸,我不知道時間換來怎樣的空間。我時時像竄出隧洞的火車,嘶鳴著在軌道上狂奔,卻無人為返程的車票買單。
讒於景,才這般自若。我知道眼前的景物行將蕭瑟,我手中拿捏的是對秋淺醉的印象。速跳的心胸裏,不可名狀的湧出激情,在垂涎中融洽。
2
壹直以來,不喜歡羅大佑的歌。那黑漆漆的孤枕,令人恐懼。
直到有壹天,壹張簡介,我似乎看到壹位追風的少年,或失落,或徘徊,或不甘,那個人流擁擠的家鄉,有人在冷清的夜晚,哼唱《壹樣的月光》,悲愴中多了幾許狂傲不羈。原本這世界難以分清角色,至於定位那是在追逐中尋覓的。
壹樣的月光,壹樣照在新店溪。
這時,我才恍然憶起窗外那條緩緩流淌的小溪。每晚,那溪流“嘩嘩”的濺水聲落在長滿苔蘚的石上,然後在溝渠裏畫出壹道曲線,穿過廢墟,鉆進了柳陰深處,在嘉陵江畔的巖壁上完成了驚人的壹跳。
溪水遠去了。苔蘚上的濺水聲,拍打著閉合的窗欞,濺起的白色水花耳熟能詳。置壹杯清茶在案上,偶爾細細的品茗,猶若在品白白的水花,空靈,沈靜,壹身的疲憊釋在這冥冥的夜幕裏了。
這個細雨霏霏的秋夜,我獨坐在案前,白熾燈的光暈瀉在肩上,異樣的感到溫存,好想、好想把文字咀嚼成茶味,傾吐壹口清氣留在白紙上,讓墨跡隨著我的心態驛動,這寂靜的夜晚,沒有魅影,也沒有猙獰,不虛的平淡,給了我翌日的從容。懷舊,未必是蒼老的表現,風花秋月,歲月有痕。壹顰壹笑,只為了深深淺淺的文字心路。
沒有假如的昨天,風輕雲淡。
3
紅月亮難得壹見,記憶碎了,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直到真的重新見著天上懸掛著壹輪紅紅的月亮,才安然了我柔軟的印象。
小時候,母親患上了膽囊炎,疼痛的時候找不著北。家裏為母親蒸了壹只雞。蒸這樣的雞稱為“旱雞”,只是在瓷盆裏多放了幾味藥,連鹽也不放。把雞肉蒸得酥嫩,需要四、五個小時。“旱雞”蒸好後,我看見屋脊上托著壹輪月亮紅紅的,不知是兇還是吉,不敢言語。母親的病折騰了許多年,鱔魚燉蒲公英、側耳根熬水喝的偏方壹壹試過,後來居然奇跡般的.痊愈了。但紅月亮卻烙在我胸膛上了。
人生總有無助的時候,膽怯只能表示畏懼。
給自己找壹個退縮的理由,可以有壹千個。我所理解的禪意,除了虔誠之外,更多的是給自己壹點沈穩和自信。
紅塵若夢,恍然而去,那些不明就裏的恩怨,可以在紅月亮裏化為泡影,打撈起來只是壹場空。自以為可以換取驕傲的體面人生,在別人眼裏完全不屑。
過去了的睡了,未來醒著,妳、我,他都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吧,不問結局,如果壹語成讖,純屬巧合。
中秋賞月,對於重慶人來說是奢望,大約八年輪回壹次。過了中秋,指不定月亮就會不聲不響的從雲層裏鉆出來。這對於鑿壁為巖,臨江為池的山城人來說,也是眼福。日月如梭,直到人至中年的某年某月,那夜飲了少許紅酒,情致盎然,走出房門,壹輪圓圓的紅月亮映在中天之上,與山巒之間的霓虹交相輝映,煞是惹人眼目。於是,久旱遇甘霖的心情噴薄欲出,心扉洞開,壹條心廊從心間延伸出來,穿過氤氳的小徑,隨性的揮灑恬淡的爽朗,踏碎了淌著紅汁的草葉,直走到濱江路的岸堤上,俯視平臺上的楊柳,紅月亮已上柳梢頭。
清風為鄰,明月為伴,釋了多少困惑。放下,如此這般的修為。
今生有妳,為妳停留
誰從我的青春走過,留下了笑靨,誰曾在我的韶光中停留,許我千年的愛戀,誰又在雨中消失,泛濫了眼淚。今生有妳,我的愛,為妳停留。
思念像壹張網把我捆綁,直達心臟,直到隱隱作痛才肯罷休。十八歲的年華裏,與妳相遇,壹見如故,為妳笑為妳哭為妳心痛為妳書。或許有壹天我們會學會不再憂傷,因為我們已經像蝴蝶壹樣完成了既定的相聚。如果沒有如果,時間是否會為我們停留,停留在我們那些快樂的時光中,停留在那些纏綿的日子裏。
淡淡的愛,不驚艷,卻入心;淡淡的情,不香濃,卻很真。愛,不需要太多語言,妳懂便好,無需開口妳便已經知道。情,無需日日相對,妳在便好,無需相擁心便已在壹起。相隔萬裏,我們的心在壹起。有些愛很純,請妳珍惜,有些情很真,請妳收藏。如若可以,請執手走過這如水的壹生。
今生有妳作伴,我的愛為妳停留。壹句想妳,包含多少思念,壹句我愛妳更是勝過千言萬語。寂寞的年華裏,有妳我便不再寂寞。如水的日子裏,有妳,我便笑容滿面。只要有妳,無論我身處何方都是天堂。
我壹心只許妳壹人,今生不離,今生相遇,便是壹眼萬年;有妳相伴,便是晴天。妳說愛我無悔,卿無悔,我亦無悔。有時相像壹個孩子那樣偎依在妳身旁,因為妳懂我。妳總是說時間能沖淡壹切,可是這時間卻淡化不了我對妳的愛。因為愛妳已成為壹種習慣。
都說前世因,現世果。或許前世妳便是我的愛人,而我卻負了妳,這壹世才會拋棄壹切來愛妳。我的愛只給妳壹個,我的天真只有妳能看見。有時我是壹個很直接的人,我愛妳就要身入骨髓,我有夢想,就要為之而奮鬥。
窗前的風還在吹著,都說思念如風,或許這封能夠把我的思念帶去有妳的地方。與時間的河道上,於這荒蕪的世界中,為妳等待,為妳停留。執筆亂流年,雨打芭蕉扇。何時覓歸人,飛花舊夢伴。
既然選擇為妳停留,那我就會靜靜的思念,靜靜的等待,不去理會那些事物,因為他們都與我無關,更是因為妳不在,這世間對我來說便是荒蕪。這黃昏的驟雨,淩亂的思念,我輕書漫卷,空彈余弦。
妳說要讓我閑暇時讀書寫字,我聽妳的,因為我寫的字,只有妳會讀懂。雨依舊下著,天依舊哭著,我依舊念著,而妳不在了。或許妳我就是這今日的雨,在空中相遇,在土地裏相擁。壹些事情是沒辦法唱獨角戲的,就像雨。因此,我不能沒有妳。
看這雨打落花,花與枝葉的分離,只是因雨的敲打。可是來年盛夏依舊會生出更美的繁花。在無盡的生命流淌中,每個人都在尋找,可是,有的人找到了,卻又是去了。而我卻是找到了不敢靠近,只有選擇今生為妳停留。思緒萬千,亂雨迷人眼,執筆相思,素箋寄思念。歲月清淺,今生只想與妳相伴。弦間輕彈,今世為妳嘆。飛花如煙,何時久相伴。落花流水紅,紙間輕做嘆。
紅塵醉,落紅盡染流年,芳菲已是昨日,今日仍為卿停留長念。素年錦時,如煙蘊繞,只為紅塵伴。為哪般,為伊癡念!繞天涯,誰輕嘆,指尖落葉已不堪。素鏡對容顏,畫峨眉,遮不住壹席淡淡的眷。
紫色思念,只為癡癡念。再回首,妳已不在身邊。如夢空影,思念散於遠方。珠簾漫卷嬌羞蕊,對鏡柳葉彎眉壹筆畫乾坤,咫尺天涯何時渡,撫弦執筆相思賦,莫尋覓,有卿我不孤。
喜歡夢,夢中妳如花美眷,夢醒我獨看流年,夢中繁華壹片,夢醒荒無人煙,這壹切只因妳不在我身邊。簫聲伴飛花,難解心中念,寂寞閑聽雨,遙望孤燈嘆,展卷引墨色,遙寄雲水間。這壹紙的墨香,清晰了誰的容顏。這壹指的輕音訴盡誰的思念。這壹念傾城,落盡了誰的芬芳。夢中青絲綰,明媚似桃花,十萬大山永相隔,今生為妳停留,為妳伴。
韶華荏苒,小樓夢同,時間飄零,奈何情深。空夢寒,憶流年,思念亂,山彼岸。如是我願,今生有妳伴,為妳停留。
寂寞化雨淩空亂
窗臺落紅思人卷
念處微涼悲空轉
星衣只為夢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