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間爆炸
1951七月二十三日。遼東省安東市(今遼寧省丹東市)。
午夜過後,南郊臥龍村外的山頭上出現了兩個幽靈般的身影,它既不高大雄偉,也不陡峭,卻有壹個響亮的名字叫“臥龍崗”。幽靈般地,他們閃進了山上的樹林,消失在黑暗中。過了壹會兒,隨著微弱的光線消逝,山上傳來沈悶的爆炸聲。
臥龍莊的人睡得很香,臥龍崗上幾乎沒有人聽到爆炸聲。只有住在最近村莊外面的老張曼被爆炸聲驚醒。他感到有些迷惑,但並不在乎。然而,第二天早上,他出去溜達,遇到民兵隊長莫大柱時,還是這樣說。莫大柱對此非常重視,立即召集三名民兵,外出檢查莊上崗。他們在山上的森林裏發現了爆炸現場,他們蹲在旁邊看了看卻很疑惑。
爆炸現場是樹林中壹塊幾平方米的空地。以前有壹塊不規則的青石,桌面很大。現在,這塊石頭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碎石四處亂飛,將周圍的樹木砸得粉碎。
莫大柱生來就是獵戶。抗戰勝利後加入民主聯軍(四野前身),打過仗,炸過碉堡壹次。此刻,他在現場什麽也看不見。夜深人靜的時候,誰沒事幹就拿炸藥上班去爆這樣的聲音?這個人想做什麽?爆炸的目標是大青石,但為什麽要炸呢?是石頭擋了他的路還是妳想把石頭挪開,把什麽東西拿到地下?然而,在青石原來的位置下,只是壹個坑。壹看就知道是爆炸形成的原形。爆炸後,根本沒有檢查。就這樣,莫大柱等人也不確定這次爆炸的目的是什麽。別人可能到此為止,但莫大柱是當過兵的,還是黨員,組織觀念很強。面對這種困惑,他選擇了向上級匯報。
當時鄉鎮壹級沒有派出所,也沒有警察局長。接到莫大柱的報告後,村裏派了壹名同樣分管治安的幹部老徐和莫大柱到臥龍崗實地查看。這個人的爆料知識還不如莫大柱,所以肯定無法發表有效的意見。那麽,應該如何看待這件事呢?
當時國家還沒有禁止民間持有獵槍和炸藥,也沒有所謂的“管制刀具”。因此,老徐沒有註意到這壹點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畢竟是幹部,這方面的思維神經比民兵隊長更有用,所以他對莫大柱的困惑做出了似是而非的解釋:這可能是迷信的人為了風水而采取的措施。
莫大柱接受了老徐的說法,當《莊子》中的壹些民間人士詢問此事時,他們也這樣說。他不在乎風水,但臥龍村有很多人在乎。此刻,幾個年長的村民嘀咕著:可惜老金頭不在了,要不請他去崗崗看看這風水是怎麽回事。
已故的老金頭是臥龍村的大才子。他擅長種莊稼、打獵、釣魚、做木工等等,還懂風水。這裏提到他是因為他的兒子很快就要演主角了。
關於臥龍崗的夜爆,我們暫時停壹下。讓我們把註意力轉向安東的希夫醫院-
這是壹家私立醫院,只有三個科室:內外內科和中醫科。壹名男子在莫大柱臥龍崗查看爆炸現場時,在壹名胖女人的攙扶下壹瘸壹拐地走進醫院手術室,解開左小腿裹著的帶血的白布。醫生倒吸壹口冷氣:從他小腿上切下壹塊肉!
傷者對傷口的形成解釋如下:鄰居是石匠,昨天晚上幹活時路過,正好壹塊石頭砸到了他的小腿。當時用雲南白藥包紮了壹下,以為會好的,但是過了壹夜疼痛沒有好轉,就來看病了。
這位醫生雖然呆在私立小醫院,但出身於英國的外國培訓班,在偽滿洲國軍隊當過軍醫,經驗豐富。現在聽完傷者的敘述,他微微搖頭,表示不可能。壹個石匠的錘子砸飛的石頭沒有這麽大的殺傷力。這...他的話被那女的粗暴打斷,說妳壹個醫生怎麽了?讓妳治好妳,還隨便給妳錢!妳的大嘴巴是怎麽回事?醫生不高興了,說我治好了,妳去別的醫院吧。那個女人發出聲音,驚動了院長。院長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也是外科醫生,但是沒吃過洋面包的醫生就不錯了。現在我來勸他,最後我自己處理了那個人的傷口。
這壹幕被在場的護士梅·蔡平從頭到尾看了壹遍,然後她把它作為壹條新聞告訴了壹個人。所以,有東西來了!
立案報告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金,他是梅的丈夫。他是臥龍崗已故大才子老金頭29歲的兒子。當年,老金頭高瞻遠矚,攢錢供兒子上學。從省城師範學校畢業後,他回到安東市,成為臥龍村歷史上第壹個知識分子。金在省城的時候,就已經參加了地下黨的外圍組織。回到安東後,他偷偷做了壹些上級交辦的工作,很快就加入了地下黨。抗戰勝利後,* * *生產黨的軍隊接管安東,金於同年6月165438+10月建立政權時調任元寶區政府。當國民黨軍隊占領安東時,金與人民解放軍壹起行動。安東二次解放後回來,被移送市公安局調查。
金患有嚴重的肺結核。從抗美援朝開始,他就壹直忙於公安工作。他沒日沒夜地工作了壹段時間,最後吐血,筋疲力盡。他在醫院呆了兩個月,出來了。醫生讓他至少繼續休養半年。他已經決定這兩天回老家臥龍莊休養。這壹天,妻子下班回家,在飯桌上說起了當天在醫院的新聞。因此,金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這樣壹個東西。那時候,他沒有任何聯想。
與此有關的聯想是兩天後開始的。那壹天,金回到了臥龍莊老家。下午,莫大柱以兒時玩伴的身份前來拜訪,無意間說起了7月23日晚臥龍崗上的神秘爆炸。金好奇地聽著,並在莫大柱的陪同下參觀了現場。金是刑警隊的警官。他雖然不是什麽著名人物,但當然和莫大柱完全不同。他是專業人士。我去現場的時候,感覺爆炸不尋常。不是那股力量掀掉了他小時候睡的那塊大青石,而是地上留下的坑。金曾經參加過爆炸案件的調查,專門聽專家講解過壹些關於爆炸的專業知識。現在,他看著眼前的坑,就聯想到以前爆破專家講過的“鐵路橋梁爆破技術”。他認為眼前制造爆炸的人是在利用炸鐵路或橋梁的技術來炸掉這塊大青石,值得深思。
當時,在抗美援朝戰場上,中國人民誌願軍與以美軍和韓國李承晚軍為主的“聯合國軍”激戰正酣。另壹方面,安東市是連接中國大陸和朝鮮戰場的唯壹陸路口岸。從全國各地征集的士兵、軍火、軍需品、慰問品,日夜不停地通過鴨綠江大橋運進朝鮮。因此,可想而知此刻安東地區的政治軍事地位有多重要。地方公安機關對公安工作異常重視,也是自然之舉。在這種情況下,金作為壹名警察的警惕性是很容易理解的。
於是,金面對著臥龍崗上這塊已經被炸成碎片的大青石,沈思之後產生了壹個猜測:這可能是敵特為了破壞鐵路或橋梁運輸線而進行的爆炸試驗。
這樣,金就不能留下來了。現在我趕到鎮政府,借了那裏的電話,給市公安局打了個電話,向領導匯報了這件事。接到金的電話後,市局領導高度重視,決定勘察現場。以現在的操作流程,需要請消防部門出來勘查鑒定。但當時的消防部門僅限於處理火災,無法承擔勘查爆炸現場的任務。於是,我聯系了駐軍部隊,讓他們派技術人員去臥龍崗遺址勘探。
金已經忘記了他是來鄉下療養的,自然參加了探險工作。軍隊派出的技術人員對現場進行了認真細致的勘察後,初步結論與金此前的猜測壹致。當然,對於技術人員來說,他們必須從現場提取爆炸殘留物,並帶回進行檢測,以確定爆炸使用的是什麽物質。
金已經預見到這件事會被調查,於是他開著部隊的車輛回到城裏,到公安局要求領導參與調查此案。領導說是否立案還需要研究,等部隊鑒定結果出來再說。
第二天,部隊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經分析,現場提取的爆炸殘留物為自制混合炸藥,破壞力介於民用炸藥和軍用炸藥之間。
安東公安局初步判斷:臥龍崗爆炸是敵特對自制混合炸藥破壞力的壹次測試。從選定的爆炸目標來看,他們在成功制造出符合標準的炸藥後,準備炸毀鐵路或橋梁。
因此,這是壹起有預謀的爆炸案件,具有嚴重的潛在破壞後果。要立案偵查,迅速找出元兇,把犯罪活動制止在萌芽狀態。
由於金的堅決要求,領導同意讓他參與專案調查,並給了他專案組顧問的頭銜。他們決定,他不需要出去調查或當場抓人,只要給兩名年輕的隊員周振和胡子康提建議就行了。
專案組成立後,立即召開案情分析會。會上,金拿出了四天前在惜福醫院治傷的那個人的故事。三人壹致認為,受傷男子形跡可疑,可能就是臥龍崗試爆的罪犯。於是我決定立即去西府醫院調查傷員的下落。
周振和胡子康去了西府醫院,問醫生和院長誰嚼過洋面包。情況和他們知道的壹樣。這不足為奇,因為金的情況是從他的妻子梅那裏得到的,她是當時目睹整個陰謀的證人。所以總有病歷卡吧?醫院說病歷卡是有的,但是壹直都是患者自己保管的,回門診的時候帶上就行了。調查員問醫生是否記得病歷卡上寫的名字和地址。醫生說只關註他的傷口,沒看病歷卡封面。後來吵架了,事情是蘇院長處理的。於是問了蘇院長,他說病歷卡上有名字,像徐慶根,但是地址好像沒寫。
徐慶根這個名字馬上就從方子裏找了出來,但是尋址也沒用。另外,名字的真假也不清楚。但對於調查人員來說,還是有辦法調查的,只是比較麻煩。於是他們去了醫院門口,問附近的商戶和路邊的攤販,四天前有沒有看到壹個腿骨折的男人,壹個胖女人扶著他來醫院治療。我壹連打聽了七八個對象,都說沒看到。問到第九名的時候,端著大碗茶攤的中年婦女提供了壹個線索:夫妻倆是騎著三輪車來醫院的。
更讓偵查員興奮的是,女子認識馬車夫,說他是她娘家的鄰居,叫林三福,現在還住在那裏。
晚上,周振和胡子康終於趕到了林三福家,他們回來在林家吃晚飯。馬車夫還記得四天前拉了這麽壹男壹女。稍微回憶了壹下,他回憶起他們是在大康胡同的路口上的車。
偵查員於是決定趁熱打鐵,兩人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兩個嫌疑人
周振和胡子康先去了派出所,問大康胡同的戶籍民警唐笑,管段裏有沒有這樣壹個受傷的人。唐笑說這是壹個巧合。我認識妳提到的這個人。這個人叫徐慶根。聽說他這幾天受了點小傷,不知道是怎麽受傷的。要不,我跟妳們倆去他家。
這三個人然後去了徐家。周振和胡子康外出調查時都穿便衣,但唐笑穿著警服。他們壹進院子,就遇到了徐慶根的老婆,那個和醫生吵架的胖女人。當他們看到壹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時,他們站了起來,張開雙臂試圖阻止他:“妳在幹什麽?誰讓妳進來的?”當調查人員看到這壹幕時,他覺得這壹舉動背後壹定有什麽東西,於是他帶著唐笑把她推到壹邊,徑直走進了房子。坐在家門口涼椅上的人是徐慶根。看到突然闖進來兩個人,他想站起來,被偵查員攔住:“不許動!只是坐在那裏。我有事要問妳!”
徐慶根點點頭:“妳是……”
偵查員出示證件:“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妳腿上的傷怎麽了?”
"別人在工作時,我被壹塊彈起的石頭砸傷了。"
“在哪裏?是誰?”
徐慶根臉色壹變,厲聲道:“我是受害者,我沒有投訴。為什麽要警察來幹涉?”
偵查員心裏有了底,知道這廝的傷裏藏著什麽,於是說,現在我們有事找妳去派出所談。妳能去嗎?如果沒有,我們將為妳租壹輛汽車。
徐慶根冷笑道:“嘿嘿!我不能和妳壹起去嗎?”
話音未落,唐笑的尖叫聲從背後傳來。周和胡回頭壹看,嚇了壹跳,原來是許的老婆拿著壹把明晃晃的菜刀,正往身上砍!唐笑下意識地閃了壹下,刀砍在了他的左肩上,鮮血立刻濺到了教室裏。胡子康快步上前,壹拳將胖女人打倒在地,阻止了再壹招更猛烈的攻擊。此刻,三個警察的註意力自然都集中在襲擊者這邊,誰也沒有註意到徐慶根也做出了壹些舉動。事後,三名警察回憶他的行為後果時,不禁感到後怕。
徐慶根依然坐在涼椅上,但手裏多了壹樣東西。這是壹個瓷瓶,他正試著擰蓋子。如果妳覺得這廝是個酒鬼,想在這壹刻喝壹口,然後對警察吼幾聲,那就大錯特錯了。隨著瓶蓋被擰開,白霧從瓶蓋縫隙中冒出——那是硝酸,是徐慶根對付警察的秘密武器。這壹刻,周振的大腦神經似乎像壹道閃光,發出指令讓他轉過身來,看著徐慶根。然後,隨著壹聲吼,周振突然壹掌把瓶子打飛到院子裏,打碎後流出的硝酸把石板腐蝕得亂七八糟。
有被石頭爆炸砸碎的傷口,還有可以作為制造炸藥原料的硝酸。專案組在徐慶根夫婦被抓後審訊他們時,自然是信心滿滿。我以為案子最後贏了,就等著罪犯供出同夥,把他們抓起來。
然而,事實讓他們失望了:徐慶根的腿傷肯定是爆炸造成的,但他參與的爆炸與臥龍崗無關。他與另外兩名同夥前往北郊夏家庫盜竊古墓,作案時間為7月23日淩晨3時。徐慶根做過礦工,對爆炸有所了解,所以等炸藥。沒想到,他們得到的是關東軍留下的軍用炸藥,威力巨大,被炸到選定的安全區域,炸斷了他的小腿。但這個傷還是值得的,因為他們偷的是壹個遼國國君的墓,還挺有收獲的。徐慶根在妻子的陪同下來西府醫院治療時,醫生看出了破綻,妻子壹氣之下發作了。事情有驚無險後,夫妻倆認為心裏總是不踏實,決定如果有人來打聽,就幹脆爭取壹下,準備硝酸。
專案組立即前往徐慶根家搜查,果然從地下挖出了壹些古董。然後,又抓了兩個同夥,口供和徐慶根的壹模壹樣。就這樣,壹個小小的盜竊案雖然意外告破,但與他們的項目任務無關。
至此,無話可說,唯有重新分析案情,尋找突破口。金提出了壹個調查方向:犯罪分子選擇臥龍崗作為試爆地點,肯定不是無中生有隨機決定的,而是有壹定證據依據的,比如那裏的森林相對安全,有適當重量的石頭可供對比,附近沒有軍事駐地,不用擔心會不會驚動軍方,會不會派兵搜查等等所以他們應該對臥龍崗比較熟悉,應該提前去過。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去臥龍莊找線索呢?
周和胡認為金的想法是正確的,所以他們去臥龍村調查。因為金的出現,臥龍村的調查進行得又快又順利。村委會和農會聯合開會後,很快就有人來提供線索,說臥龍崗爆炸前幾天,看見“二拉子”在臥龍崗附近轉悠了好幾次。
經查,“二拉子”姓唐,,是鄰村唐家屯的單身漢。三十多歲時,他學習泥瓦匠,但他拒絕以此謀生。他去村裏等壹個客人偷拐,名聲很差。偽滿時期當過壹段時間“國軍”,跑腿維持社會。解放後,政府查出了主人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逮捕了他。本來是要判刑的,可就在這時,部隊上來通知地方,唐家屯的唐毅同誌於1941加入抗聯,次年加入中央。1945年底,調到東北民主聯軍任抗聯部隊連長。1946 165438+10月初在新開嶺戰役中英勇犧牲,時任營長。根據規定,唐毅同誌被認定為革命烈士的,其家屬應當享受烈士待遇。民政部門接信後發現,烈士唐毅的直系親屬只有壹個,就是湯種,此刻正蹲在壹個“柵欄”(看守所、監獄)裏,並向軍管會反映了情況。結果,湯種被法外石人釋放,享受了烈士家屬的待遇。政府還安排他在市區的壹家工廠工作。
本來,這種待遇對湯種來說已經是可喜的了。但他還是不滿意,因為他認為被殺的兄弟是營長,至少應該以營長級別的烈士家屬對待。所以到處亂說,不正常上班。壹月總有壹半時間在城裏轉悠,每個衙門我都會進。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不斷上訪。而安東市當時是遼東省的省會,所以不僅有市級黨政機關,還有省級黨政機關,市下有七個區政府。壹段時間後,每個器官都被他弄得極度頭痛。年初,湯種向鐵路局請願,軍管組組長正在為運送軍用物資而發愁。大怒之下,下令給他戴上手銬,送到公安局。湯種出來後,不再上訪,但揚言要“給鐵路壹點顏色”
根據上述情況,專案組認為湯種有作案嫌疑:壹是有犯罪動機;第二,泥瓦匠出身,當地的泥瓦匠都炸過石頭,應該對爆炸有所了解。在此基礎上,決定請這個專業戶吃壹紙逮捕令。
但是,的顧問金同誌不同意這壹點!
等待意外收獲
金的反對意見是,唐家屯和臥龍崗的距離和臥龍莊和臥龍崗的距離差不多,也很近。記得小時候經常有兩個村的孩子組隊在崗崗打架。當時“二拉子”是唐家屯隊的主力。所以,對臥龍崗的熟悉程度,就類似於他對金的熟悉程度。我想問:如果我要去炸臥龍崗上的大青石,還需要去參觀幾次嗎?此外,湯種是石匠,他非常熟悉當地洞穴的分布。如果他想嘗試炸藥,他不會選擇臥龍崗,但他肯定會去偏遠的山野的壹個非常秘密的山洞。
因此,金提醒專案組,不太可能是嫌疑人。如果貿然逮捕他,怕情況發布後公安局的大門被堵死,還是謹慎為好。
專案組接受了金的建議,決定先對進行外部調查。經查,這名主犯在7月23日沒有時間作案。前壹天和壹個江湖朋友去了鳳城,25號回到安東,期間所有活動不止壹個人作證。因此,專案組放棄了這個疑似目標。
其中,臥龍村反映的情況有幾種,但簡單調查後可以排除。這個時候,專案組的周和胡就頭疼了。他們問金老金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看來要做壹鍋生米了。我們未能取得進展並不意味著我們的對手會原地踏步。萬壹他們準備動手,後果不堪設想!金說,妳不敢想象,我也不敢想象,但是著急也沒用。讓我們靜下心來思考。我想考慮壹下。要解開這個案子的心結,還是得指望臥龍村。這樣吧,我們去臥龍村看看。
就在這時,領導額外派了壹個叫郝的警察來支援他,於是四個人去了臥龍村,他們兩人壹組拜訪村民。金和郝在村裏轉悠了很久,終於有所收獲:壹個13歲的女孩,和爺爺住在安東市,暑假回臥龍村,她告訴調查人員,7月中旬曾兩次看到樸小姐和她學校的另壹個人在臥龍崗附近轉悠。
樸老師是誰?調查員詢問小女孩,得知是她就讀小學的語文老師樸雲表,二十多歲,單身。聽說她是安東的,但是平時都呆在學校不回家。專案組認為此人來臥龍崗似乎有問題。臥龍崗不是景區,沒有旅遊價值。連續兩次來這裏妳想幹什麽?所以我決定立即對樸進行外部調查。
小女孩就讀的學校在該市元寶區。調查員先去了區教育部門,在那裏找到了樸雲表的檔案:樸雲表,朝鮮族,長甸人,25歲,高中畢業,地主出身。他的父親是長甸地區有名的惡霸地主。民主政府發動土改運動時,被貧苦農民殺害,財產全部被瓜分。樸雲表對此非常不滿,曾因散布反對新政權的言論而受到行政警告處分。因為當時師資力量不足,所以繼續留在教工隊伍中。
檔案中沒有記錄雲表的地址,因此調查員從區教育部門復制了小學校長的地址,並前去訪問。當被問到時,校長說帕克·雲表住在學校裏。所以我讓校長陪我去學校采訪他。到了學校,那裏只有壹個木訥的老門衛。好在校長壹起來,使得調查人員之間的溝通更加順暢。
老看門人是這樣說的:帕克·雲表在假期也住在校園裏,但他過去很少在假期來住。只是這個暑假自始至終都在校園裏,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寢室裏不知道做什麽。那麽有朋友來拜訪嗎?哦!有個塗老師經常來這裏,有時候會留校。
說到這裏,突然有人敲門。校長示意老看門人開門。調查人員認為是樸雲表回來了,並做好準備,防止他在看到不好的東西時逃跑。但來的不是帕克·雲表,而是壹個打扮成鄉下人的男人,手裏拿著壹個沈重的陶瓷罐子。偵查員胡子康看到他放下時小心翼翼的樣子,腦子裏閃過壹個判斷:裏面有炸藥!
果然,還沒等他打開,郊區來的人回答詢問,說炸藥是從廢彈殼裏拿出來的,是樸先生從他那裏買的。調查員拘留了持照人,並立即前往樸雲表的臥室進行搜查。很快,在楊對面的角落裏發現了壹包黑黃色的炸藥,還有50多公斤的* * *,此外還有幾個雷管。此外,在桌子上淩亂的物品中,發現了兩個由雲表公園正在開發的鬧鐘改裝的發條計時器。
那天晚上,當樸雲表從外面回到學校時,他被等候在那裏的調查人員抓住了。
被捕後,樸雲表供認:他對自己的父親在土改運動中被農民殺害,所有財產被瓜分感到極其憤恨。朝鮮戰爭爆發後,他開始逃往朝鮮加入美軍。為了引起美國軍方的註意,同時也為了出壹口惡氣,他決定在叛逃前進行壹次重大的破壞活動。經過反復考慮,我決定爆軍火列車。於是,他拉攏表弟塗斌壹起實施。塗斌當過工程師,學過爆破,在鐵路編組站工作過,都適合進行他們的情節。他不僅會爆破,還能打聽列車的貨物情況,順利進出編組區。
從暑假開始,樸雲表和塗斌就壹直在壹起進行緊張的準備工作。沒有炸藥,他們就以“炸魚打獵”的名義,從四鄉的漁民、獵人、農民手中買來。因為買的炸藥有兩種,民用的黑色,軍用的黃色,不知道混在壹起會有怎樣的表現,所以決定先找個偏僻的地方試壹下。經過壹番偵察,我選擇了臥龍崗,於是在7月23日晚上溜去試爆。獲得數據後,開始制作定時器,這樣放置炸藥後就可以有時間逃跑。
根據樸雲表的交代,專案組立即前往抓捕另壹名罪犯塗斌。塗斌的供詞和樸雲表的壹模壹樣。至此,案件終於成功告破。
三個月後,樸雲表和塗斌被安東軍事管理委員會判處死刑並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