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飛翔的夢轉貼自:原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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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但鐘依然掛在墻上。
童年沒了，但童年的往事留在記憶裏。
都史家居裝飾
爺爺很窮，所以留給三個兒子的財產不多。據父親說，我們分家的時候，只有四間舊瓦房，父親是老大。當時舅舅未婚，所以外公外婆和舅舅住在壹起，留了兩間房，壹間給父親，兩間給舅舅。除了這棟舊瓦房，父親還得到了壹個陶盆、壹個陳露鎮(陜西地名)的紋身大肚甕、兩雙筷子和壹張54元的欠條。
鄉下人說我記得我三歲，五歲的時候。父親在房間中間砌了壹堵帶門的隔墻，作為壹家六口的廚房和避難所。小二門是家庭成員進出廚房和臥室的必經之路。至於現代人提到的客廳和書房，不敢想太多。我記得光是大土炕就占了客廳壹大半。為什麽晚上我會被夾在爸媽中間？我哥哥睡在我爸爸旁邊，我的兩個姐姐睡在我媽媽旁邊。整個土炕被全家鋪了壹地。睡在父親身邊，聽著他辛苦壹天後的鼾聲回蕩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以至於我成年後，經常在沒有鼾聲的情況下失眠。
61冶金工業學校畢業，文革中被迫回家種田的父親非常愛讀書。但那時候壹本書已經是奢侈品了，父親只好抽煙解悶，但他不抽煙。他吸種植在私人土地上的幹煙葉。那時候父親才三十多歲，旱煙袋和他的年齡不匹配。
每天晚上睡覺前，父親都會抽壹會兒煙。母親壹般不會幹涉，但有時父親吸煙時間長了，房間裏都是霧霾。媽媽說壹兩句“別抽了，地方小，煙不會粘，孩子怕嗆著！”我父親掐滅了香煙，躺下來，把我抱在懷裏，每天晚上都給我講這個重要的故事。小時候很少聽到父母吵架。窮日子什麽都不怕，就怕窮得不得安寧。
住在另壹個人的屋檐下――依靠某人生活
格子間雖然空間小，但壹家人生活穩定。每天早上，爸爸去生產隊掙工分，弟弟妹妹去上學，我躺在被窩裏，隔著二道門看媽媽安靜地做飯。
母親燒父親撿的樹枝和枯葉，煤很少燒。那時候沒有賣煤的小販，她想燒的就是跑壹百裏到附近的煤礦，用架子車拉回來。廚房很小，柴火沒幹的時候房間裏都是煙，我媽壹直咳嗽。咳完之後，我轉過身，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問我:“妳抽煙嗎？”我趕緊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擦了擦幾乎要流淚的眼睛。“禁止吸煙！”母親笑了。“如果妳不抽煙，就安靜地睡覺。媽媽給妳做點吃的！”“那時候好吃的只是玉米粉饅頭和腌蘿蔔。
繩子總會在壹個小點處斷裂。家裏的事情就像如來給唐僧準備的八十壹難，妳躲都躲不過。
那年下了十多天的雨，越下越大。破舊的土坯房經不起水泡，前面的墻終於傾斜了。我爸和鄰居在外面用木頭撐著，我媽抱著我上炕。屋頂壹直在漏水，為了接住漏出來的泥，唯壹的鍋碗瓢盆擺得滿屋都是。
雨壹直下，父親怕出事，就去找了村頭。村長說暫時搬到生產隊的飼養室。於是全家人冒雨搬家，還好東西不多，壹架子車就完事了，用塑料包著，爸爸和哥哥在前面拉，兩個姐姐在後面推，媽媽在後面緊緊抱著我。此情此景，總有些當年德國人大遷徙的滄桑，至今想起都淚流滿面。
就這樣，全家搬到了離村子兩裏地的飼養室，與牛、驢、馬住在壹起。
繁育室裏有兩間為繁育者建造的小房子。壹個房間空著，全家住下來。雖然比原來的小了壹點，但是柵欄下面妳還敢說是什麽尺寸！
從那以後，每天晚上，小小的土炕變得更加擁擠。除了聽父親的鼾聲，我還得習慣那個房間外幾十只動物的夜晚嘶嘶聲。
跟驢* * *
自從搬進了飼養室，不知道是離村子太遠還是人世故，所以從那以後就很少有人來看望我了。如果孩子們不來，我永遠不會去想。可能太遠了吧。小孩子的心是純潔自然的，大人卻不能說。畢竟他們在社會上混了半輩子，那顆心或多或少已經社會化了。沒那麽清楚，他們會照顧客人，也會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打人。
沒有玩伴，沒有樂趣。在寄人籬下的那些年裏，我習慣了人們的冷眼和嘲笑，但我很少把這件事告訴父母。我理解父母在面子上和內心深處都比我們孩子尷尬。這些可憐的孩子已經掌權很長時間了。雖然還沒管事，但是懂事很久了。我不希望父母再生多余的氣體。
那些年，我有的只是孤獨和寂寞，我唯壹的愛好就是看動物吃草和尖叫。
飼養室裏有很多木頭。我總是爬在上面，用手托起下巴，仔細觀察他們的壹舉壹動。其中有幾只毛驢，很愛叫，脖子很長，聲音也很長。我總是從中學習。學完之後，我問在下面不遠處做飯的媽媽:“像不像？”媽媽常說:“大象，真像小毛驢！””我繼續驕傲地尖叫。時間久了，我已經學得爐火純青，嗓子都啞成驢了。
鄉下人經常罵人，“遊手好閑，學驢叫！”但是我真的很閑很無聊，那是我生活中唯壹的快樂。
沒想到長大後，這個技能居然給我在學校增色不少。每當班上有文藝晚會，我“純粹”的口技總能贏得掌聲。我壹直認為這些都只是垃圾，很難優雅，就像現代文明人把蛆當食物壹樣。其實誰知道這不過是窮人拿來找樂子的東西！
人們常說“人在屋檐下不能低頭”，但那些年我從來不低頭，因為和毛驢壹起唱歌的時候要把頭擡得高高的，這是反抗的象征。
在飼養室住了三年後，我家搬進了新房子，非常寬敞明亮。由於他父親在苦難中不屈不撓，在新政策下迅速發家致富，村民們選他當村長。家裏人多了，但我不太喜歡他們的到來，因為我習慣了那種孤獨。而且，以前看到那些冷冰冰的，近乎雕像般的面孔，現在滿臉笑容，心裏壹陣陣難受。
偶爾聽到壹兩聲驢叫，就想起童年。童年沒有歡笑，沒有變形金剛，只有父親每晚都要講的壹個真善美的故事。每每想起那些往事，我的眼睛就發燙，但我沒有哭，因為父親說:苦難也是壹所大學，教會妳堅強、自立、不懈，讓妳懂得珍惜壹切來之不易的東西，懂得擁有它們的價值。
如今為了異地謀生，經常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挫折和困難。但由於我從小養成的獨立性和毅力，我總能壹次次迎難而上，從挫折和困難中走出來，然後抖落灰塵與生活抗爭，爭取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