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存小時候壹點也不胖,踢球、打乒乓球、跳繩、雙杠他都玩得很帶勁,還在小小年紀嘗試了重量級的競技項目——摔跤和舉重,早早奠定了革命的本錢。那時候的天橋,出了好幾位摔跤大人物。李嘉存小時候嘴上說的、耳朵裏灌的、手裏比劃的,都和摔跤有關。趕上禮拜天,就跟著壹群人跑到天橋練上了。摔跤不但要有巧勁,還得有力氣,之後李嘉存再接再厲又喜歡上了舉重。1983年,電影廠拍了壹部電視連續劇叫《甄三》,李嘉存是被選中的群眾演員,在劇裏頭演壹個摔跤手。
那時候,李嘉存雖然是群眾演員,拍起戲來卻是非常敬業,可勁地摔,而且是真摔。憑著在天橋打下的紮實功底,李嘉存摔的技術、摔的認真,完全趕上現在流行的武術指導。年輕的李嘉存盡管失去了進國家摔跤隊的大好時機,但他工作、身體因此受益不少。
李嘉存小時候家裏老有戲班的人來往,受梨園家庭的熏染,他打小就喜歡吊兩嗓子。塗了油彩,壹亮嗓子,還是個全場叫好的角兒。 比起唱戲,李嘉存從小就想幹壹份能犒勞自己嘴的事業,他認為廚師是最最理想的職業選擇。十幾歲起學藝,李嘉存已經蒸炒煮烙跑堂站竈的無不學遍,靠著對飲食文化的深情厚誼,李嘉存成了名廚,賺了人生第壹桶金。後來在《慈禧西行》裏演國廚,那完全是大廚生活的本色表演。
李嘉存很像佛說中的彌勒,時而露出的笑意中有種大度的灑脫。 銀幕中的李嘉存敦厚善良,風趣幽默,很得人緣。於是,我們也以為現實生活中的李嘉存也是這樣。然而,當本報記者在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劇組見到李嘉存時,卻意外地感到了李嘉存戲裏戲外給人的巨大反差。
坐在記者面前的李嘉存感覺很內向,以至於壹下子很難將他與銀幕中那個大大咧咧的透著十足的老實味道的“鄰家大叔”聯系到壹起。
但李嘉存就是這樣壹個有著“雙重性格”的人。盡管給人的性格內向,但演起戲來卻壹點都不含糊,演什麽像什麽,絕對到位。 畫畫、曲藝、小品、話劇、影視,對於李嘉存這樣壹個“全能”明星來說,閱讀在他的成功之路上起的作用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太重要了”。
說起閱讀,不得不提李嘉存家中的那個“三不齋”。“三不齋”是他書房的名字,對於這個名字,他解釋為“不躁、不滿、不油滑”,這不僅是他做人的準則,也是他的真實寫照。
李嘉存就這樣每天提醒著自己不斷地學習。 其實在那個眾所周知的廣告之前,李嘉存就已經在畫畫、說相聲、演戲等方面很有成就,只不過這個廣告讓更多的老百姓認識了他記住了他。內向的李嘉存在談到這個話題時只是很淡淡地說:“這只是我若幹作品中的壹個作品,只不過這個作品讓人們記住我了。這都是壹步壹步的,這壹切都是很自然的。”
李嘉存成為“藍天”牙膏的形象大使是個很巧合的機會。當時做片子的導演是他的壹位朋友,偶然談起有中國特色的廣告實在太少,就問李嘉存能不能去試試,結果去了壹試鏡都感覺挺合適,於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說起當時的情景,李嘉存覺得天津牙膏廠選擇他是冒壹定風險的。那時候產品做廣告,往往考慮使用名人,他的形象能否被大眾註意並接受還需打壹個問號。廣告出來後在中央電視臺播出,前壹個半月幾乎沒有什麽反應,悄無聲息。當時天津牙膏廠的效益不太好,啟用李嘉存時,職工們心裏就沒底,這麽壹來,大家更是擔憂。但沒想到兩個月後,訂單如雪片壹樣地飛向了天津牙膏廠。李嘉存成功了,天津牙膏廠也迅速站了起來。
自從被老百姓記住後,李嘉存常常在大街上給人認出來。他曾講過壹件很有趣的事。他在玉泉路住的時候,有壹次壹位60多歲的老太太在大街上攔住了他,對他說:“兄弟,妳壹看就老實,所以妳做的產品宣傳我信得過,那個牙膏呀,我老用!”
“牙口好,胃口就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短短的壹句廣告詞,讓全國觀眾牢牢地記住了這個看起來憨厚善良、風趣幽默的李嘉存。準確地說,相聲應該是李嘉存的專業,但是他似乎對畫畫、收藏更專業。
看看版面上的人物照,讀者朋友壹準能認出,他是大笑星李嘉存。過年了,把這麽個“大寶貝”請到我們的欄目來,頓時給版面增加了喜慶的氣氛。不過,來我們版面做客倒不是想介紹他的曲藝藝術,而是他的另兩個專長———收藏和繪畫。 熒幕上李嘉存敦厚善良,風趣幽默,很得人緣;生活中的李嘉存則幹嘛嘛行。外表粗獷的他,在生活中是壹個細心的人,就連家中的裝飾也無不出自他手。
壹次到北京辦事,在壹位朋友的帶領下,記者走進了李嘉存的兩層樓住宅。室內設置算不上豪華,但卻有壹股濃郁的文化氣息。會客廳陳列櫃裏,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紫砂壺和小玩意,粗略數了壹下,光紫砂壺就有幾百把。李嘉存說,他最喜歡養壺,每得壹把新壺,都是細心養過之後再存放在櫃子裏。而那些小玩意是他們夫妻最割舍不掉的,已經跟隨他們20多年,都快成古董了。
李嘉存喜歡中國畫,他可以不吃飯,可以不去玩,但家中不能沒有字畫。所以,他家的每間屋子都掛壹兩張名人字畫。
除了喜歡字畫,李嘉存還喜歡收藏“牛”。家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牛”,每次外出拍戲,不管多遠,只要看到與牛有關的工藝品,他都會帶回來。他畫室的名字也叫拜牛堂。“我喜歡牛的性格,也許與自己的性格有相同之處,做老實人,辦老實事,有點愛屋及烏吧。” 李嘉存自小酷愛書畫,46歲又考入中央美術學院學國畫。他有個書齋,名為“三不齋”,意為“不躁、不滿、不油滑”。演藝圈裏有書畫愛好的人不少,如藍天野、張金玲是畫花鳥的好手,郁鈞劍、唐國強酷愛書法,但像李嘉存壹樣對繪畫癡迷到自費去中央美院學畫的還真不多。說到幾年前的求學經歷,李嘉存自豪之余又不無留戀:“那是2001年,我突然想,既然自己喜歡畫畫,為什麽不正兒八經地上學去呢。從我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因為沒機會受正規教育,其實是想上學想瘋了的。我多少有點名了,確實特別忙,要抽出大塊的時間非常難。我夫人就鼓勵我說,妳都快五十的人了,該爭取壹下。”終於鼓足勇氣報了名,拿到了學生證,班裏20多人,李嘉存責無旁貸地成了“大哥”。被老師安排坐在第壹排的他,也成了班裏壹景。“我這麽大歲數,頂著壹光頭坐那兒常讓人看了想樂。最可笑的是我進校門,保安攔住我說,李老師您找誰,我說不找誰我來上學,沒人信,直到拿出學生證才行。”
其實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李嘉存就曾師從著名國畫家康寧先生學畫。在中央美院壹年時間裏,又相繼從趙寧安、郭怡琮、郭石夫、張立辰那兒得到了系統的理論熏陶。當記者問他,老師是否會因為他是名人而網開壹面時,他立即搖頭道,“才不會呢,我也常受到批評,只不過老師們都很有涵養,批評人的方式也很委婉。”壹年的學習,對他的繪畫起到了不可小視的作用,除了得到名家的認可外,李嘉存的畫還成了市場上不少人收藏的目標。在蘭州壹個拍賣會上,他壹個4尺對裁的《大吉圖》被人以28000元拍下。
對於自己的畫,李嘉存自有清醒認識。他真誠地說:“我最喜歡的國畫家是李苦禪、王雪濤、康寧,他們都是達到巔峰的大師,我跟人家沒法比,雖然自己感覺畫得也還有點意思,可距離還遠著呢。我怎麽理解繪畫藝術?可能見仁見智吧,我認為就是寫情寫意,之所以醉心於國畫,就是因為我認為那是老祖宗留下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