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非花
作為壹朵花,它的使命是用它的美麗娛樂人們的眼睛,用它的芬芳喚醒人們。於是他被欣賞,被呈現,贏得了贊美和喜悅。也有命運乖戾的人,摘了就讓人玩,或者就孤獨的開著...它們的意義在於花朵被采摘時采摘者的心情,或者是送禮物時送禮者和受禮者是否投緣,或者是在花開花落時引起嘆息的人眼中。
它以花開始,以花結束。作為花本身,這些花的生命是短暫而純粹的。
有些花就不壹樣了,它的壹生壹波三折,演繹成壹種是花不是花的美。有了這些花,我知道了另壹種生命形式。
棉花花
十月的天空有著透明的藍色,陽光明媚,銀針射下,棉花正悄悄地仰起臉,壹點壹點地把光和熱吸進自己的骨髓,然後在以後的職業生涯中壹點壹點地釋放出來。
我站在棉田裏,眼前和身後壹望無際的森林般的棉樹開滿了白色的花朵。軟軟的,白白的,毛茸茸的,跟我玩捉迷藏。
我喜歡“棉”這個詞,有草藥的清香和柔軟,也有單純和溫柔。背後,是溫暖和包容,像母親的胸懷。
棉花既是果實,也是原因。
在它之前,是農民耕耘,播種,間苗,修枝打葉,施肥噴藥,然後開出黃白紅花,結出小桃子。終於有壹天,當枝葉帶著全部的營養變黃變黑的時候,棉花人吸收了足夠的陽光和土壤水分,吐出了壹腔燦爛的、白色的、在陽光下泛著銀色光澤的東西。
在它之後,從堅硬的棉桃上剝下來,曬幹,然後卷成雲狀的皮棉,再卷成條子。在紡車嗡嗡的轉動和紡紗女人高高低低的雙手之間,壹根根細長的棉線像無盡的歲月壹樣生長,像母親的血液,再染上五顏六色,再倒在不同的紗錠上。我喜歡這種倒字,讓這些棉線有水壹樣的質感。)最後,在梭子的編織和經緯的交替中,織出不同種類的布,再制成床單、被子、女兒的嫁妝、四季的家居服。
在我童年的眼裏,沒有什麽比這些更吸引我了。我看著姨媽、媽媽、奶奶在紡車上忙碌,讓我明白了棉花是離女人最近的植物。
然而,在工業生產的巨大吞吐量面前,這種手工紡織已經成為壹種正在逐漸失傳的技能。最後的紡錘,留在老房子的角落裏,滿是灰塵,終將被不知道其真面目的後人拋棄。
走在城市裏五顏六色的女人中間,我的目光掠過她們身上精致明亮的衣服,心裏卻在回憶著那個舊時光裏每壹個棉花的形象。
那些開不完的花還在鄉下開著。
萱草屬植物
和花壹起吃似乎是壹件高雅的事情,黃花菜又叫黃花菜,有富貴的美譽。
而且確實營養極其豐富。為了保證其營養,必須在花朵含苞待放的時刻采摘。這時候正好是中午,八月的陽光似乎帶著重量壓著妳的每壹個毛孔和汗腺,讓妳只想快點做完手頭的事,然後在田野的樹蔭下好好喘口氣。
並不是每壹個采花的人都像陶然公壹樣詩意浪漫。
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妳要摘的花,那些金黃色的花正在盛開,還沒開就摘了,讓妳覺得可惜。
但誰讓它註定是壹朵要被煮熟的花呢?之後,迎接它的是沸騰和熱氣。簡單粗糙的,就用硫磺熏。但是,那樣做出來的菜,雖然色好,但是不好吃,說明凡事都要慎重對待。在這種折磨下,它們萎縮了,香味消失後,又暴露在烈日下。幾經折騰,它們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枯萎得像壹根稻草或者壹根細細的枯枝,絕對沒有人會想到,它曾經是壹朵花,盛開的時候,卻像百合花壹樣美麗。
只是,太晚了
因此,我常常帶著壹種憐憫的心情去想:如果我不摘下這些花,讓它們在黃昏時像現在這樣盛開,那該是多麽美妙的景象。
但這只是思考。我是農民,我有我的壹份。我在用自己的邏輯思考:也許當我脫下它的時候,我正在完成它的命運。
它的命運如何?是作為盡情綻放的花朵,還是作為快速填飽肚子給人營養的菜肴?
或許,只有這樣,讓它在不會開花的遺憾中,做出壹道菜。那遺憾也是壹種調味品。
至於盛開的花的形象,讓我在不是農民和詩人的時候再去想吧。
菊花
僅僅喝壹杯菊花茶是不夠的。我想知道這杯茶的前世。
我有幸參與了這個過程——跨過家鄉的壹條小河,壹望無際的菊花在汪洋中瘋狂綻放,每壹根樹枝上都開滿了密密麻麻的花朵,我坐在其中。
第壹步,我想把它們摘下來,在它們盛開的時候。摘花很難,但是經過記憶的過濾,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些花的美和香。況且還有比我們更努力的人。那些小蜜蜂,它們飛來飛去,深入花蕊。我們看不見它們,所以我們不小心把它們和花壹起放在了我們的手裏。如果有兇猛的,他會用尾巴上的毒刺刺我的手。我會去找我的護理阿姨和嫂子。在安慰我的同時,他們會擠出自己的白色乳汁,塗在我的傷口上,用它的涼意減輕刺痛的瘙癢和疼痛。因為這個記憶,每次喝菊花茶,總覺得除了香味之外,還有壹點牛奶的甜味。
我喜歡找那些重瓣的菊花,因為它們稀有而美麗。我可以把它們綁在辮子的末端,或者紮成壹大束,放在家裏的花瓶裏。現在的菊花茶多是這種重瓣菊,而當年老家種的多是那種單瓣菊。據說是藥用菊花,比特定的有瓣菊花好。
壹筐筐菊花就是這樣摘回來的,放在蒸籠裏蒸,散發出撲鼻的香味,略帶藥性,沁人心脾,沁人心脾。
然後這些花被曬幹,像黃花菜壹樣被收集起來。這是菊花茶。
隨著壹聲開水的響動,那些看似枯萎、扭曲、支離破碎的花朵仿佛復活了壹樣,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它們是那樣的飽滿清新,在淡黃透明的水中四溢,像是自己大氣中的回憶——悲傷永遠比歡樂更持久更芬芳。
其實,為什麽要難過呢?
作為菊花,還有比做茶菊花更好吃的嗎?它是在對的時間采摘,訓練後收藏珍藏,在對的時間為對的人重新吐露壹份芬芳。
從眼睛到身體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