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在飄舞著雪花,到了下午居然停了。“雪後風清喜鵲鳴,天藍地白水澄瑩。” 人的心情也隨著天氣的變化,變得好了許多。到了下午,靜文和霽川壹起來接瀝川壹家出院。護士來到病房,核對了瀝川、小秋和孩子身上帶著的手環,全部認證完成後,把孩子們肚臍上面的報警傳感器卸了下來。這也就標誌著,孩子們可以回家了!小秋住院這段時間,負責照顧小秋的護士阿姨,人特別好,慈祥的就像媽媽壹樣,手把手地教會了瀝川怎麽照顧新生兒。臨別之時,小秋和瀝川熱情地擁抱著她,反復地感謝著她的照顧。雪後初晴,但氣溫還是很低,瀝川和小秋已經把寶貝們包裹的嚴嚴實實。瀝川幫小秋穿好大衣,帶好帽子,護士推來了輪椅讓小秋坐在上面,壹切搞定後,護士推著走小秋,霽川和靜文壹手拎著壹個car seat (寶寶搖籃)走出病房。
費恩已經把車開到大門口,靜文霽川把孩子們放好,瀝川攙著小秋坐上車子。兩家人、兩臺車壹前壹後地朝著霽川家的方向開去。
霽川家裏,靜文的爸爸媽媽已經早就做好準備,迎接他們;瀝川請的阿姨們也都嚴陣以待。諾諾早已在霽川家住了多日,連米婭也被接到家裏。霽川家裏突然變得十分熱鬧。靜文的爸爸媽媽,都是小秋的大學,英文系的退休教授。靜文的爸爸也是蕭觀的導師,小秋還選過葉爸爸的課。總之,小秋和靜文壹家頗有淵源,關系壹直都很融洽。靜文爸爸瘦瘦的,總是帶著壹頂藝術家範的氈帽,平時最喜歡背兩句莎翁的名句。靜文的媽媽很漂亮,有點上海名媛的範兒,人也很講究、會生活。她做得壹手好吃的上海本幫菜,在學校的時候,小秋就經常跑去靜文家打牙祭。
靜文霽川的兒子Lucas現在已經可以滿地跑了,他繼承了霽川調皮搗蛋的性格,著實讓靜文有些頭疼。好在,只要靜文壹瞪眼,Lucas還是對媽媽存有幾分敬畏的。不過,有諾諾表哥這幾天陪著他玩,Lucas也學的乖了許多,他心中特別崇拜諾諾,因為他自己會做很多事情,所以Lucas每天就是像跟屁蟲壹樣地跟著諾諾混,兩個人的感情急劇升溫,好的就像親兄弟壹樣。
壹陣寒暄過後,小秋把孩子們交給阿姨們,和瀝川回到臥室休息。
關上門,小秋壹把抱住瀝川,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
“瀝川,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夢?”
“這壹切有些太不真實了,我們...已經...有三個寶寶了?”
“是呀,千真萬確,我以人格擔保。” 瀝川說。
小秋咯咯地笑笑,下壹秒卻眼眶發紅,慢慢地擡起頭凝望著瀝川。
“妳是不是病了?” 看到有些古怪的小秋,瀝川手摸摸小秋的額頭。
“沒有,我是高興的!瀝川,妳說我們不能要孩子,也許永遠也不能有,因為化療......But we made this happen not once but twice. If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 (但是我們成功了,不是壹次,而是兩次。有誌者事竟成!)小秋哽咽地說著,憂郁沈痛的眼眸淚,不禁自她眶中湧出,好像這麽多年的委屈壹下子湧上心頭。
瀝川擡起手,用柔軟的指腹摸索著來到她的臉頰,溫柔地拭去那壹滴滴淚珠。
“我這是怎麽了,壹會兒哭壹會兒笑的!真要命!”小秋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在瀝川胸前。
“Honey, it is ok. This is very normal. (親愛的,沒關系,這很正常)”瀝川伸出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秋後背。瀝川清楚地知道小秋壹定是因為荷爾蒙分泌,產後情緒不穩定,他只想給她更多的愛來彌補他們之前的遺憾。
瀝川捧起小秋的臉,小秋的臉上終於綻開了壹個暖心的微笑,她拉著瀝川的手,和他的五指交合,凝望著他的眸子。瀝川慢慢地俯下身子,給了小秋壹個甜甜的吻。
正巧就在這個時候,靜文敲敲門,給小秋送來了剛剛熬好的魚湯,湯如奶汁般潔白,壹看就是熬了不少火候。瀝川趕緊接過來。
“謝謝妳呀,靜文,替我謝謝妳爸媽,辛苦他們了。”小秋不住地感謝靜文。
“小姐,妳就別和我客氣啦,壹家人不說兩家話,快把鯽魚湯喝了,妳快點下奶,孩子們還等著吃呢。” 說著靜文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瀝川拉著小秋走到床邊,讓她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舀了壹勺湯,放在嘴邊吹涼。
“這個,我自己可以喝,不用妳餵我。” 小秋兩頰緋紅。
“No, 謝小秋同學,讓我來餵妳嘛!”瀝川搖搖頭,堅持著。
“我不習慣這樣。”小秋捂著嘴,壹臉不情願。
“Com’on (來吧!) 哪有那麽難,張開嘴巴就好了,來,啊~~~”瀝川期盼的小眼神看著小秋。
小秋終於勉為其難張開了嘴巴,瀝川把湯餵到了小秋的嘴裏。
“哼,比諾諾小時候吃飯還困難!”瀝川佯裝生氣。
“好啦,好啦,我配合妳壹下。來吧。“小秋又張開嘴,瀝川又餵了她壹勺。
”嗯,好好喝呀,靜文媽媽的廚藝真的不是蓋的。”小秋咧開嘴吧朝瀝川笑笑。
“那就快點都喝掉!”
晚上,瀝川和小秋來的諾諾的房間,幫他洗澡、讀睡前故事。諾諾把大伯給他買的壹堆玩具拿給爸爸媽媽看,津津有味地介紹著各個玩具的人物背景。小秋聽了壹會兒,已經困得不行了,靠在瀝川身上,瀝川卻還饒有興趣地和諾諾討論著。最後,瀝川扶諾諾躺下,又幫他把被子蓋好,俯下身子給了諾諾壹個大大的擁抱,和他道晚安。
“爸爸——” 諾諾輕聲叫道。瀝川想直起身子,沒想到諾諾卻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走。他是那麽用力地抱著瀝川,兩只手的關節都發白了。
瀝川笑笑,也緊緊地抱著諾諾,嘴裏喃喃地說“I love you son(愛妳兒子)” 。瀝川能夠感受到在弟弟妹妹出生後,諾諾的有了壹絲絲小小的不安。他努力地安撫著他,讓他知道就算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媽媽對他的愛也不會有壹分的減少。
瀝川耐心地、連續道別了三四次,又親又吻諾諾的小臉兒,最後瀝川拉起兒子的小手,為他哼上起了壹支兒歌,諾諾嘴角微微上揚,漸漸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安安寧寧晚上交給保姆阿姨帶,小秋只需要定時起來泵奶就好了,這樣瀝川就可以好好休息。洗好澡的小秋躺在床上,等著瀝川,瀝川從浴室裏走出來,穿的長衣長褲,小秋覺得好奇怪。
“妳幹嘛穿成這樣?”
瀝川坐下來,把拐杖放在壹旁。
“嗯……” 瀝川吞吞吐吐的。
“怎麽啦?” 小秋眨眨眼睛,這三天,在醫院裏,小秋根本顧不上關心瀝川了,先是自己大出血,後來又是傷口痛,還要帶孩子。
“我過敏了。”瀝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啊?嚴不嚴重呀,快讓我看看。”
說著,小秋先是撩開瀝川的衣服,伸著脖子看了壹下,然後嘆了口氣,癟著嘴,憐惜地看著瀝川。
“沒事啦,老毛病了,過兩天就好了。” 瀝川安慰著小秋。
“對不起,對不起,瀝川,我讓妳擔心了。我保證,這是我這輩子最後壹次讓妳擔心了,好嗎?” 說著小秋就做了壹個對天發誓的手勢。
“不關妳的事的,honey. Don’t get stressed out (不要有壓力)。” 瀝川善解人意地寬慰著小秋。
“真的對不起,瀝川,讓我抱抱妳,好嗎?” 說著小秋伸出雙手,緊緊地擁抱著瀝川,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倒在他身上。過了許久,小秋說:
“瀝川,我來幫妳塗藥吧……”
“好吧……” 瀝川低聲答應了小秋。
小秋從藥箱裏拿出了瀝川治療過敏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把瀝川的衣服脫了下來,瀝川目不轉睛地看著小秋,眼神裏充滿了溫柔的深情。當這兩個人的眼睛不期而遇地撞在壹起的那壹剎那,瀝川的眼神裏突然散發出獨壹無二的光芒,而小秋的臉上則立刻泛出了壹抹紅暈。瀝川喜歡看小秋這種羞澀的表情,這讓他不禁想起他們的初吻。瀝川不由自主地摟住小秋,深情地、如初吻般地給了小秋三個甜蜜的吻。
小秋坐在床上,看見瀝川乖乖地趴在了床上,便開始仔細地幫他擦藥,壹邊擦壹邊數著。
“前面十五個,後面二十個。妳打破了我爸爸罵妳那次的記錄。” 小秋調侃著瀝川。
小秋俯下身從背後抱住瀝川,把頭放在瀝川寬闊的肩膀上,輕輕地親吻著他的脖子。誰料瀝川轉過身來,壹把把小秋擁入懷裏,溫暖瞬間席卷而來,唇角邊上不知覺地泛起壹縷微笑。
瀝川含情脈脈地看著小秋的眼睛,心中充滿了對小秋的愛戀“謝小秋同學,每天早上醒來,看到妳和陽光都在,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小秋笑笑,臉頰上又泛出淡淡的紅暈。
就這樣,在瀝川還有霽川壹家人的無微不至的呵護下,小秋的身體很快地恢復了,奶水也充足,兩個寶寶眼看著就變得白白胖胖了。小秋覺得靜文的父母就像自己的親身父母壹樣地疼她。
瑞士的產假可能是世界上最少的壹個國家了,父親的產假是所在單位說了算的。已經有壹段時間沒有好好上班的瀝川,這次只向公司請了兩個禮拜的產假,壹是怕耽誤工作,二是想讓瑞內和霽川也稍微松口氣。瀝川特別珍惜這兩個禮拜的時光,他身體力行,全心全力地照顧著小秋和兩個baby。這壹次,瀝川真正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奇,“初為人父”的體驗讓他真正體會了小秋為他生諾諾時的不易。他更深深地明白了小秋對他無私、犧牲的愛是多麽的偉大。
每兩三個小時壹次的餵奶、拍嗝、玩、換尿布、哄睡覺的循環,瀝川早已經駕輕就熟。瀝川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抱著寶寶,坐在搖椅上,壹邊搖著,壹邊哼著歌謠,他細長的手指會輕輕撫摸他們的頭部,或輕輕拍他們的背部。無論安安寧寧是在怎樣的哭鬧,只要壹趴在瀝川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寶貝們就能立刻安靜下來。小秋他們看到瀝川抱著小寶寶唱歌的樣子,心都要被萌化了!
瀝川最引以為自豪的就是他的壹個殺手鐧,當所有人——保姆阿姨、靜文、靜文媽媽、小秋,拿哭鬧中的安安寧寧束手無策的時候。只要瀝川抱著他們坐在搖椅上,搖上幾下,再念上壹段?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追憶似水年華》),壹分鐘之內,孩子們肯定就已經進入夢鄉了。
兩個禮拜以後,瀝川要回公司上班了。小秋有些不舍。
“瀝川,妳回去上班了,我搞不定這兩個小家夥可怎麽辦呀?” 小秋倚著瀝川撒著嬌。
“妳打電話,我就回來,好不好?” 瀝川挑挑眉,寵溺地看著小秋。
“嗯……好吧……不過,讓GMF的設計總監來哄兩個小毛頭,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別這麽說,辛苦妳在家帶他們了,I am always just one phone call away (我永遠和妳就說壹通電話的距離。)”
早上,溫暖的陽光隔著白色紗窗清淺地晃進來,抖落壹地金色。小秋穿著淡紫色的真絲睡衣,外面套了壹件配套的睡袍,柔軟的頭發如瀑,散落在肩膀上。她抱著寧寧,把瀝川送到門口。瀝川約好和霽川靜文壹起開車去公司。小秋和瀝川壹邊站在門口等他們,壹邊道別。瀝川先是輕輕地親吻了寧寧的臉頰,又抱著小秋親吻了她的額頭。這個甜蜜送別的景象,正好被大boss夫婦撞個正著。
“咳咳咳,壹大清早就在這邊秀恩愛……” 靜文故意陰陽怪氣地向小秋瀝川走過來。
“葉靜文,妳這張嘴!” 小秋佯裝生氣。
“這該用什麽成語形容壹下呢?” 霽川勾著靜文的肩膀,壹唱壹和地在壹旁幫腔。還沒等到靜文張嘴,瀝川就搶著說:
“我們這叫做相親相愛的壹家人!” 瀝川現在也學會了跟哥哥和靜文打嘴仗了。瀝川也壹把小秋摟在懷中。
“誒呦,不錯呦,瀝川,妳這中文很有進步呀。” 霽川說。
“走了,小心遲到了!” 瀝川懶得和霽川廢話下去。
“妳們怎麽穿成這樣?” 小秋見靜文和霽川打扮奇怪,不禁要問,他倆每個人都穿著跆拳道的衣服,外面套了壹件大衣。
“我們先去公司運動壹下,切磋壹下技藝。嘿—-哈—-” 霽川挑著眉說著,又擺了兩個姿勢。
“那靜文妳下手可得輕點。別又像上次似的。” 小秋眼前全是在溫州時霽川被靜文臭揍壹頓後的狼狽相。
“怎麽會呀,我上次是憐香惜玉,讓著她的,我今天壹定要發揮我的正常水平。妳們就等著看吧。”霽川眼裏閃過壹道不屑的眼神,靜文看見霽川壹副不服氣的樣子,覺得有點肝火上升。
“吼吼,妳讓著我?!那今天就較量壹下吧!哼!” 靜文睜圓了眼睛瞪著霽川。
“較量就較量,妳以為我怕妳呀!” 霽川靜文的聲調越說越高,兩個人快要吵起來了。
“別別,大哥的傷可是才剛剛痊愈,靜文妳還是悠著點吧。” 小秋趕快幫著霽川說話,又給瀝川使顏色。
“對了,那個霽川,我那個下次體檢是什麽時候來著?” 瀝川趕快岔開話題。
”哦,對了,三個月快到了,妳要去 dr Herman那裏報到了。我壹會兒就幫妳去打電話預約!”
“大哥,不用擔心,我已經幫瀝川預約好了,到時候我會陪他去。” 小秋尷尬地微笑著說。
“妳別岔話題,我還沒說完。”靜文緊接著又說。
“別忘了還要預約CT和MRI!” 霽川說。
“我在和妳說話呢。” 靜文說。
“不會忘。” 小秋說。
“#%@*.....”
四個人妳壹言我壹語,雞同鴨講,已經搞不清在說什麽了。
“Full stop (都給我停!)好啦,快去上班吧,我還有圖紙要和妳討論。”瀝川伸手擺了壹個停的姿勢,不容分說推著霽川趕快向去車庫走去。
瀝川走了兩步,又扭過頭,看著小秋和孩子,說“Have a good day, honey!” 戀戀不舍地走去了車庫。
“寧寧,長大了伯母教妳跆拳道呀!咱們自己得學會保護自己。” 靜文寵溺地看著小秋懷裏的妹妹。
“快走吧!” 小秋向靜文揮揮手,靜文給了小秋和孩子壹個飛吻。
這壹早上可真夠熱鬧的,小秋關上門,抱著寧寧去餵奶了。
不過,不用擔心,現在的靜文已經不是當年的靜文了,畢竟她已經是霽川孩子的媽媽了。在健身房裏,過了幾招後,靜文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霽川的傷還沒有好到讓他能全力以赴地出戰,所以靜文主動地收起來壹些功夫,整個比賽各種放水給霽川,還做的讓他毫無察覺。當然了,最後大boss不僅壹點沒受傷,而且迅速膨脹,飄飄欲仙,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因為他“打敗”了靜文,壹洗之前的恥辱。
幾天後的壹個晚上,瀝川壹臉興奮地抱著筆記本電腦來找小秋,小秋坐在沙發上正在給安安餵奶。
“怎麽啦,這麽興奮?”
“妳看!” 瀝川把電腦屏幕轉向小秋。
“這是什麽呀?哪裏的施工工地?”
“個舊呀,南池中學的教學樓今天封頂了!” 瀝川高興的聲音聽起來都變得輕盈了。
“真的嗎?這麽快?這照片是誰照的?”
“少華,我請他去幫我監督壹下工程,他今天在那裏,幫我拍了壹些照片,特意發過來給我們看的。”
“哇,好棒呀!” 小秋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妳看,這張是教學大樓外觀,這張是實驗樓,這裏是體育館,這邊是操場。這裏是宿舍樓,以後離家遠點孩子們就可以安心地在學校裏住校了。” 瀝川把每壹張照片都細細地講解給小秋。小秋的腦子裏不停地回憶當時和瀝川壹起設計南池中學的情景。看到學校已經初具規模,小秋的心和瀝川壹樣真是又欣慰又激動。
小秋歪著頭,靠著瀝川的肩頭,
“謝謝妳,瀝川。謝謝妳為我所做的壹切。”
“應該的,小秋,不需要感謝我的。這件事不是為妳壹個人做的,而是為妳的家鄉做的。” 瀝川醇厚的聲音低語著。
小秋垂下眸子,看著已經睡著的安安,他在睡夢中壹會兒皺個眉頭,壹會兒又臉上露出壹個微笑,好像在做著壹個美夢。瀝川樓著小秋,有股淡淡的奶香,縈繞在他鼻尖下。
“小秋,我最近有壹些感觸,可不可和妳分享壹下?”
小秋換了壹個很舒服的姿勢,靠在瀝川肩頭“好呀,洗耳恭聽……”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走到今天會是這個樣子。17歲那場手術以前的我,追求完美,什麽事都要做到’Perfect’,當我失去了我的壹條腿後,那就是我的世界末日,我發現自己永遠不可能是壹個完美的人了。所以我就把自己淹沒在工作中,麻木自己,試圖不去想那些不開心事情。但那些年我過的很不開心,雖然賺了很多錢,拿了很多獎,得到很多人的認可和尊敬,可是沒有壹個人是可以和我有心靈上的溝通的,每天我都在孤獨中度過。”
小秋皺褶眉頭,聽著瀝川心靈深處的聲音,她握著瀝川的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瀝川的手。她想起了翠湖賓館裏面那個孤獨的瀝川。她說不讓瀝川壹個人過春節,瀝川說,其實自己很多工作,反正都是畫圖,在哪都壹樣。
瀝川繼續說“真的讓我感受到人生如此溫暖的人是妳—-妳就是我人生的答案。妳用妳那柔軟的心、無私的付出、陽光般的關愛,讓我冰冷的心徹底地融化,又讓我感受到久違的人性的美好 ,我開始用壹個不同的角度看這個世界。妳還記得當妳還以為我是壹個被‘炒魷魚’的司機嗎?那時的妳對我伸出了援手,我真的超級的感動。”
“啊!別提那個‘司機’的梗了,好嗎?而且真正的好心人是妳,是妳在我生日的時候讓給了我那本字典,還幫我付了錢。這壹切的開始都是因為妳。”小秋捂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Honey, 說真的,我們的愛是個奇跡,我的生命更是個奇跡,我想我們壹直幸福地走下去。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做壹些不壹樣的事情,壹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我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能讓周圍的世界變得好壹點點,用我們的祝福,照亮他人的路,也能點亮他們心裏的燈,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和美好。妳願意陪我做這些事嗎?”
“我願意!瀝川,我其實早就想和妳說,妳答應我的push gift(生孩子禮物),我已經想好是什麽了。我希望和妳壹起建立壹個公益項目。”瀝川盯著小秋的眸子,眼光裏全是星辰。原來,小秋竟然心照不宣地和瀝川想到壹起去了。瀝川為小秋能與自己有如此的默契而歡欣鼓舞,兩個人壹拍即合。
幾個星期後,瀝川和小秋的公益組織成立了,名字叫做 AAF.? Annie and Alex Foundation(安妮.阿雷克斯 基金會)。
點點星光 默默收藏
這份心動時的模樣
每天充滿 期望 因為我們有對方
即使沮喪 也能淡忘
陪伴的溫暖 照進日常
我的人生 只因為妳 開始不壹樣
愛 是直覺 不是種計算
撫摸著 內心的柔軟
讓人失去了理智的判斷
愛就是唯壹答案
那個默契的決定
讓兩顆心有交集
就算壹路有時 風雨
也總會放晴
睜開眼就看到妳 未來有新的意義
我想 就這樣繼續
成為我和妳的 結局
太多渴望 壹起瘋狂
多少回憶裏的難忘
慢慢分享 時光 慶幸我們有對方
相互擁抱 給予力量
依賴成習慣 就像陽光
融化憂傷 指引方向 讓我去翺翔
愛 是直覺 不是種計算
撫摸著 內心的柔軟
讓人失去了理智的判斷
妳就是唯壹答案
那個默契的決定 讓兩顆心有交集
就算壹路有時 風雨
也總會放晴
睜開眼就看到妳 未來有新的意義
我想 就這樣繼續 成為我和妳的 結局
因為默契的決定
兩顆心不再尋覓
壹路上所有的 經歷
是最好風景
這壹生只認定妳 妳也同樣地篤定
故事 未完待續 留給我們書寫 結局
我想我們壹直這樣 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