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媒體和讀者都是樂觀的。雖然艾利森發現的CTLA-4和本庶佑發現的PD-1可以激活T細胞對抗腫瘤細胞,但它不同於壹般意義上的治愈癌癥。這條路可能行得通,但還在試驗階段。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被炒得沸沸揚揚,說明大家對治愈癌癥的渴望。
為什麽癌癥很難治愈?為什麽不能像過去發現青黴素壹樣,發明壹種治療癌癥的靈丹妙藥?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說說青黴素為什麽能成為萬能藥。
青黴素的有效成分是青黴胺,可以溶解細菌的細胞壁,所以細菌無法生存。而動物細胞則沒有細胞壁,所以理論上對動物無害。
當然,對於不同的細菌,不同的抗生素有不同的作用。例如,治療肺結核需要鏈黴素。但是癌癥不壹樣。癌細胞不是外來的,而是我們自己細胞基因突變的結果。
今天,我們知道大約5000種可以導致癌癥的基因突變,對應100多種腫瘤。所以,同壹種癌癥,不同患者的病因可能不壹樣。相反,在具有相同基因改變的不同患者中,原發腫瘤的位置可能不同。
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的壹位教授打了個比方。同壹棵植物在不同的土壤裏會結出不同的果實。這與結核病是由結核分枝桿菌引起的事實不同。由於這個原因,壹種抗癌藥可能對壹些病人特別有效,但對另壹些病人無效,因為他們看似相同的癌癥背後的原因是不同的。
抗生素殺死細菌是肯定的。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用機械時代的思維來解決問題。但是,癌癥的治療是壹個具有不確定性的問題,需要信息時代的思維。
這種對癌癥的認識是近幾十年才有的。事實上,生物學家和醫生已經不再試圖尋找靈丹妙藥,因為即使對於特定的癌癥,這樣的努力也是徒勞的。
那麽,今天研發抗癌藥物的醫學家和生物化學家是怎麽做到的呢?因為癌細胞的基因與正常細胞的基因略有不同,所以他們開發出了可以殺死基因突變細胞的藥物,這就是今天生物制藥的基礎。但是,癌癥還有壹個更可怕的地方,那就是癌細胞本身的基因也會發生變化。
這個道理也很好理解。由於癌細胞在復制過程中會在基因上犯錯誤,所以它們可能會犯第二次和第三次錯誤。所以,對於壹個患者來說,即使壹開始就為他找到了有效的抗癌藥,如果癌細胞基因再次發生變異,曾經有效的藥物也將變得毫無用處。
今天,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故事。有些人已經控制住了癌癥,病情穩定。有些人甚至看似已經痊愈,但突然有壹天,他的病復發了,然後病情變得無法控制,很快就去世了。這其實是癌細胞本身的變化造成的。
2018去世的微軟聯合創始人保羅·艾倫就是這種情況。他患了30多年的癌癥,癌細胞壹直控制得很好,但去年突然復發,不久就去世了。
聽到這裏,妳可能會問,既然保羅?艾倫氏癥找到了病因和治療方法,為什麽不用大劑量的藥物殺死所有的癌細胞呢?以前有的醫生會這麽做,今天不會了,因為那樣癌細胞就不會被殺死,反而會先把人殺死。
今天,所有的抗癌藥物都毒性很大,對免疫系統有很大的傷害。許多癌癥患者最終死於壹些不太致命的感染,因為他們的免疫系統太弱。比如李光耀患癌癥幾十年後無所事事,最後肺部感染致死。所以現在的醫生要盡量少用藥,準確用藥。
那麽如何才能解決癌細胞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基因變化呢?這就要說信息時代的方法論了,強調預測和反應。今天,沒有人能夠預測人體內基因可能發生的突變,只有在發生後才能迅速采取有效的治療措施,這是當今世界對治療癌癥的認識。
基因泰克前首席執行官、Alphabet today旗下子公司Calico的首席執行官李博士表示,如果壹個團隊能夠根據這位患者的特定基因為他開發壹種新藥,就可以維持他的生命。但今天這樣做的成本高達6543.8+0億美元以上。
今天,妳會聽說壹些名人得了癌癥後還能活幾十年。那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是隨時被監控的,壹有情況就馬上使用新的藥物和治療方案,而普通人顯然沒有那麽多醫療資源,做不到。
那麽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成本問題呢?如果我們僅僅依靠增加醫療資源和R&D投資,這肯定是行不通的。這是壹個死胡同,我們需要以不同的方式思考這個問題。
Calico是壹家成立於2013的大數據醫療公司,實際上旨在利用信息技術解決與衰老相關的疾病。
按照李的想法,人類和動物可能導致腫瘤的遺傳錯誤只有幾千種,而所有的癌癥只有幾百種。即使考慮到導致癌癥的基因復制錯誤和各種癌癥的所有組合,也是百萬分之壹數量級的極小,但在醫學領域幾乎是無限的。
利用大數據技術,我們可以在這幾百萬個組合中找到真正導致癌癥的各種組合,並為每個組合找到相應的藥物(這個工作量如此之大,必須依靠機器智能),那麽所有可能的疾病都可以得到治療。這樣壹來,患者每次換藥的費用只有5000美元,完全可以承受。
李描述了壹種未來治療癌癥的方法:針對不同的人和不同的遺傳病,只需從藥物庫中選擇壹種藥物。比如,某患者,醫生開了壹個抗癌藥號1203,如果出現新的疾病,經過檢查確認後,會改用256號藥...這不需要每次都重新研發藥物。
雖然研發這樣多種抗癌藥物的總成本不低,但如果分攤到全球每壹個癌癥患者身上,成本也不會很高。這樣,癌癥就像感冒壹樣成了常見病,不會再對生命構成威脅。
當然,除了找到癌變的信息,對癥下藥(包括研發和使用藥物),治愈癌癥的另壹個關鍵在於早期發現,癌癥篩查就是這個目的。
但是,現在的癌癥篩查技術不準確,成本高,副作用大。因為有放射性,所以不能經常做。所以,如果有壹種低成本,無副作用,又正規的篩查方法,可以在第壹時間發現身體病變。
Grail成立於2016,是通過監測血液中DNA的變化來早期發現癌癥。簡單來說,它的原理就是體內壹旦出現腫瘤細胞,代謝掉的細胞(包括被免疫系統殺死的細胞)就會進入血液,通過檢查血液中異常的DNA就可以早期發現疾病。
當然,從長遠來看,對人類威脅最大的不是癌癥,而是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阿爾茨海默病,因為患癌癥的人在人口中的比例並不太高,85歲以上的人大約有壹半會得阿爾茨海默病,而且壹旦得了,很少能活五年。當初谷歌成立Calico公司,目的是解決與衰老相關的疾病,並不局限於癌癥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