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話故事中,描述了和赫拉克勒斯壹起參加阿爾戈探險的許拉斯上岸去打水。水中的仙女們愛上了她的美麗,把她拖下水,消失了。帕諾夫斯基認為畫中的內容很難與童話故事相匹配。提出四點質疑:畫中應該有打水工具;水源應在重要位置描繪;水仙子要撩人;許拉斯應該抵制。(作者註:個人認為後兩種質疑似乎有些過慮。現在我們可以看到,許拉斯和水精靈的故事在很多古典畫家手中已經被描述為兩情相悅的愛情故事,不需要反抗和調侃。修改古典題材本身也很常見。不過,前兩個疑點確實值得註意。)帕諾夫斯基註意到,畫中人物的動作不像是劫機,更像是壹群女人在幫助壹個倒下的少年,尤其是中心人物的動作,很像壹個慈愛的女人在幫助壹個倒下的少年。
因此,他想到了希臘神話中的另壹個故事。赫菲斯托斯,希臘的火神,是壹個羅馬神話中的火神。歷史上很多文學作品都把他描述為“從奧林匹斯山上扔下來的”,只是故事的細節不同而已。有人形容他被甩到人間時是瘸子,有人形容他因為瘸子被父母拋棄,有人說他下凡時還是個孩子,有人說他下凡時還是個少年。直到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故事才得到統壹。他的母親討厭他的殘疾。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被“突然”從奧林匹斯山上拋下,落在了萊諾斯島上,由那裏的居民撫養長大。(作者註:我現在看到希臘神話版本把萊諾斯島描繪成壹個女兒國。)潘洛夫斯基註意到,奇怪的是,照片中的萊諾斯島居民全是女性。追溯到文本,他在塞爾維烏斯(公元4世紀)的維吉爾評註中找到了對火神故事的描述,他在那裏被辛提人撫養長大。但“森蒂”(荷馬《伊利亞特》中的人物)在拉丁文學中從未出現過,所以中世紀的作家並不知道“森蒂”是什麽意思。在維吉爾評註的流傳過程中,對這段話有各種各樣的解釋,如“苦艾酒”、“猿”、“仙女”等。
薄伽丘的《眾神譜系學》采用了“猿”的解釋,並進壹步解讀為猿類飼養了火神,就像人類培育火壹樣,然後技能和生產發展起來。薄伽丘長期引用維特魯威(公元1世紀)的‘建築十書’,描述原始人得火,開始社會進化。但他的傳教士背景讓他嘲諷維特魯威的描述段落,說維特魯威不懂聖經是為了表明立場。
關於人類的起源,古代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壹種是柔軟”,認為人類發展正從赫西奧德的“黃金時代”逐漸滑向“墮落”;壹種是“硬”,認為人類是從動物性的原始階段逐漸進步的。維特魯威的歷史觀可能更傾向於後者,薄伽丘的參考側面反映了這種歷史觀在文藝復興時期的影響。如果皮耶羅也熱愛這種歷史觀,那麽他的另壹部作品就與這部《在萊諾斯島上發現的火神》(圖表1)有關。
圖表2收藏於加拿大國家美術館,畫作尺寸與圖表1非常接近,因此認為它們是壹組。如果說圖表1算是“火神的發現”,那麽圖表2可以算是“火神的故事”。維吉爾的詩描述了火神的作坊靠近希波克拉底之子風神Aeolus的住所,塞爾維烏斯的註釋解釋了地理原因,後來被薄伽丘等人引用。如果說火神是在圖表1的左下角打鐵,那麽風神希波忒斯的兒子風神(Aeolus)就在旁邊拿著風包。這裏的風包,而不是風箱,可能是出於作者的個人興趣,在《諸神之象》手冊中也有風包的形象。這部作品的主題應該是早期人類發現火後,用火來發展技能的場景。壹方面,人類仍然赤身裸體,仍然與動物群居,但另壹方面,已經有了“家”和合作。畫中的場景,正如維特魯威和他的文藝復興後繼者所說,是人類文明早期的“技術階段”。而中間那個沈睡的身影,恰好印下了維吉爾在黎明時給火神的勤勞形象。作者創造的勞動者的黎明,也是人類文明的黎明。
此外,瓦薩裏描述了皮耶羅的另壹部作品《火星神話,維納斯和火神與丘比特》(作者註:此命題有故事感2333),但該作品已失傳。帕諾夫斯基推測可能是這兩部作品的後續。(作者註:帕諾夫斯基可能是前者來自瓦薩裏的文獻。)
慕尼黑(圖3)和斯特拉斯堡(圖4)各有壹幅櫥櫃面板畫,共同構成了普羅米修斯和厄庇墨透斯的神話。畫中的人類文明程度達到了很高的水平,社會組織和生產水平較前作有了很大的提高。似乎“技術階段”已經結束,人類將開始向往精神自主。薄伽丘強調,火神意味著幫助人類解決實際存在的“原始之火”,而普羅米修斯則將太陽輪的“天火”帶到人間,“將知識註入無知者的心中”,並伴隨著“無知的幸福”的犧牲。由於這組面板畫的創作時間本身就晚於之前的作品,很可能皮耶羅是對火神之前敘事詩的補充。(作者註:如果潘洛夫斯基的解讀是可靠的,那麽結合皮耶羅的諸多作品,他主張原始的情感表達。上述系列作品雖然表面上是在敘述壹部文明進步的歷史,但實際上是對文明進步本身的反思,或者說他後來的思想發生了變化。普羅米修斯的繪畫反映了以前的進步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