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默克爾的名字早已被稱為“當代鐵娘子”。作為世界上少有的女性領導人,她帶領德國經歷了新世紀以來的金融危機、次貸危機、棱鏡門、難民危機等幾大世界性事件。
在疫情期間仍然保持了相當不錯的政治決策水平,極大地改善了德國近年來的國家形象。
然而,這位女首相的私生活卻壹直是“在她的吉他後面仍然把半張臉藏在我們面前”,很少在公開場合透露。其實默克爾的婚姻生活也頗有領袖風範,可以說是當代婚姻生活的典範。
少年生活:東德鑄造的務實品格
“今天,我還是忍不住問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尤其是在柏林。”-默克爾
安吉拉出生在壹個牧師家庭,她的真名是卡納斯。她的父親原本是西德壹位受人尊敬的優秀牧師。在資本主義社會,牧師的社會地位相當高,是壹個非常受尊重的職業。
年輕的安吉拉出生並成長在壹個相對舒適的家庭,應該過著非常安穩順利的生活。
但是,安吉拉的父親有自己的理想。他決心做壹名社會主義社會的牧師,建立社會主義基督教。這個想法不僅大膽,而且風險很大,遭到了很多家屬的反對。
然而,態度非常堅決的卡納斯把家搬到了東柏林,於是從四歲開始,安吉拉成為了民主德國的公民。
生活的艱辛是卡納斯壹家無法想象的。由於牧師很難順利繼續工作,為了補貼家用,安吉拉的父母打零工,讓孩子們過上不那麽貧困的生活。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安吉拉養成了堅韌不拔的性格。她寧願花很多時間讀書,也不願像同齡的孩子壹樣嘗試青春期的戀愛。
她的同學曾開玩笑說,“安吉拉從那時起就是CDU,她是‘未被授予者俱樂部’(德語縮寫是CDU,就像默克爾的CDU)的成員”。
憑借聰明的天賦,安吉拉的成績很快名列前茅,她自己的思想和言辭也變得非常犀利,喜歡用冷幽默說雙關語和冷嘲熱諷。
與此同時,安吉拉也在這種生活環境中學會了壹種“比較”的思維模式,這種思維模式與西德截然不同:
她習慣於在腦海中為許多不同的事物或選擇建立對比模型,這能讓她迅速做出更理性的判斷,讓她意識到自己並不比別人更優秀或更不幸。
結果安吉拉壹直能夠保持良好的心態,這種比較模式壹直到現在都對她很有幫助。高中畢業後,安吉拉順利考上了萊比錫大學。
在這裏,她學習相對容易控制的物理。也是在萊比錫大學物理系,她逐漸開始接觸社會團體和政治,同時認識了很多誌同道合的同學。其中包括她的第壹任丈夫烏爾裏希·默克爾。
初婚:平淡的生活不是她註定的。
“現在聽起來很蠢,但我結婚的時候想得不夠認真。”-默克爾
對於安吉拉來說,大學可能是她前35年最快樂的時光。作為牧師家庭的壹員,安吉拉多年來不僅遭受了周圍人的孤立和排擠,還壹直受到東德警方的監視。這壹切在她進入大學後都消失了。
安吉拉能夠更自由地參加各種俱樂部和活動。她甚至給自己找了壹份兼職,在大學生俱樂部的酒吧裏當酒保。那個時候,烏爾裏希大概對這個年輕沈默寡言的女孩產生了很深的好感。他早早來到安吉拉的酒吧向她致敬。
兩個人在壹起是很自然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太順利了,他們都忽略了他們關系中仍然存在的微小裂縫。安吉拉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愛情的狂潮,而與此同時,兩個在萊比錫租房獨居的年輕人也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拮據。
按照當時的校規,如果兩個人結婚,學校可以提供壹個小公寓給兩個人壹起使用。經過短暫的考慮,安吉拉同意了默克爾的提議。
婚禮規模不大,但壹切都按照安吉拉的意願進行。是她丈夫的姓使她成為了安格拉·默克爾,這後來成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姓氏之壹。
那時,安吉拉只有23歲。雖然在當時的民主德國早婚很普遍,但壹向謹慎的安吉拉事後承認,這是壹個非常沖動的決定。
多年後,安吉拉曾坦言,“那不是偉大的愛情。我們結婚是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結婚了。”
如今,我們很難知道這段婚姻裏有多少愛,但他們本該過著短暫卻和諧的生活。
可惜蜜月過後,兩人最終因為生活習慣不同而漸行漸遠。畢業後,默克爾和妻子都進入了物理學研究領域。烏爾裏希沈穩內斂,非常適合做研究。但這與熱衷於社交活動的安吉拉截然不同。她不習慣這樣平淡的生活和工作,渴望繼續參與社會生活。
在結婚的四年中,安吉拉進壹步接觸了政治,她與丈夫越來越疏遠。這時,她的博士生導師紹爾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這位老朋友給了她很多鼓勵和指導,安吉拉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至此,她與丈夫默克爾的婚姻走到了盡頭。這段感情除非在沈默中爆發,否則會在沈默中滅亡。
1981的壹天晚上,安吉拉終於受夠了這壹切。她毅然收拾行李,離開了生活了四年的小屋。烏爾裏希大吃壹驚,不知所措。
第二年他們很快正式離婚。完全自由的安吉拉在16年開始了她的未婚生活,期間她幾乎遊遍了整個歐洲。
同時,在時任德國總理科爾的扶持下,她迅速成長,很快成為壹名傑出的政治人物。在整個過程中,另壹個男人以不動聲色的方式給了她極大的安慰和幫助。
第二次婚姻:政治和愛情。
“我們為男女平等奮鬥了十多年。如果我要求他放棄工作,處處配合我,那就太可笑了。”-默克爾
默克爾生命中的第二個重要人物是她的博士生導師約阿希姆·紹爾(joachim sauer),如上所述。
1986年,默克爾在博士論文中第壹次提到這個名字,並把他作為論文中的第壹個致謝對象;隨後幾年,隨著默克爾政治生活的深入,師生關系逐漸轉變為師友模式。
最終,他們的愛情成了必需品。紹爾是世界上頂尖的物理研究者。他比默克爾大五歲。他可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開導和安撫默克爾。這段感情在不經意間持續了下來,等到人們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壹起生活了十幾年。
事實上,紹爾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好好先生”。就像他的姓壹樣,“紹爾”本身在德語中的意思是“酸溜溜的、不受歡迎的、孤僻的”,紹爾本人真的很少向媒體或利益方展示自己友善的壹面。
然而同樣傲慢又沈默寡言的默克爾卻敲開了他的心門,兩人非常理解和欣賞對方。也許在茫茫人海中,懂壹個人的心不輕易流露,才是愛的意義。
紹爾也經歷過壹次婚姻,他與前妻育有兩個兒子。這兩個都經歷過失敗婚姻的聰明人,走到壹起後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不結婚。
但是,他們雖然沒有對彼此許下什麽終身的誓言,卻確實用實際行動幫助了對方。尤其是德國統壹後,默克爾的政治生涯正式步入軌道。
生活很忙,紹爾壹直是她的“成功背後的男人”。對於紹爾來說,兩個人都有獨立的事業和追求,不幹涉對方的事業就是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從65438年到0998年,默克爾已經是德國最成功的政治領袖之壹。已經入閣的她,面對媒體對她長期同居不結婚的質疑,最終“順應民意”,選擇再次步入婚姻殿堂。
此時,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超過12年。對於彼此來說,這種關系已經很牢固了,結婚只是向外界宣告的壹種手段。
默克爾和紹爾都沒有特別計劃婚禮,但他們只是在政府登記了。回國後,默克爾坦率地向母親提及:“我今天結婚了。”
像平常的小事壹樣平常。這段感情其實反映了默克爾和紹爾對生活和婚姻的哲學態度。
在這段婚姻中,默克爾沒有再改姓。她和第壹任丈夫結婚時改的姓壹直沿用到今天,但這壹次,她沒有再選擇改姓。
雖然這裏面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比如她的政治知名度,發表的科研成果,但是也可以看出默克爾經過這麽多年的成長,已經完全轉型為壹個獨立自由的女性。
紹爾是壹位孤僻的科學家。他幾乎從不參加默克爾的任何政治活動。甚至在2005年默克爾首次當選德國總理的就職典禮上,也沒有看到紹爾的身影。
有媒體指責紹爾過於古怪,但正是因為他們強大而獨立的靈魂,他和默克爾才能互相吸引,走到壹起。
這對夫婦通常非常低調。他們從不壹起參加政府首腦會議或國宴,紹爾甚至禁止他的學生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八卦。有學生稱,他曾威脅學生說,如果他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媒體,他將面臨“不及格”的危險。
紹爾甚至不希望別人稱他為“默克爾先生”,就像他絕不允許別人簡單介紹默克爾為“紹爾夫人”壹樣。
如此強勢的態度,已經讓他與默克爾的政治形象完全割裂。這麽多年過去了,就連媒體對他的態度也從壹開始的質疑批評變成了敬佩。
事實上,這種做法有效且高效地確保了默克爾的政治生涯不會受到她的私人生活的任何影響。
沒有個人感情的羈絆,這個執掌德國“歐洲引擎”十五年的傳奇女人,漂亮地獲得了“鐵娘子”的稱號。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默克爾和紹爾不相愛。他們的感受可以從生活的每個細節中窺見壹斑。
紹爾是個戲劇迷。巴伐利亞州拜羅伊特市(Bayreuther)壹年壹度的瓦格納歌劇節(Wagner Opera Festival)是夫妻雙方每年都會參加的活動,也是公眾為數不多的捕捉紹爾與默克爾行程的機會之壹。
這個時候,人們總能看到紹爾和默克爾身著禮服站在壹起。紹爾雖然依舊壹臉嚴肅,但經常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低聲與默克爾交流,氣氛十分融洽。
當他們在柏林市中心的“Boschatt”餐廳用餐時,紹爾總是耐心地聽默克爾沒完沒了地表達她的觀點,時不時只補充幾句。這是他們多年來已經習慣的模式。
此外,默克爾的團隊還透露,每當默克爾在家時,默克爾總會為丈夫準備早餐。這是傳統德國家庭非常普遍的生活習慣,而他們鮮為人知的生活,其實就是壹對普通德國夫婦的生活,簡單而溫馨,但也是純粹的幸福。
兩年前,默克爾曾表示,她將在這個任期結束時,也就是2021卸任,不再連任德國總理。
雖然在全球疫情之後,這種說法現在能否實現還是個問號,但已經66歲的默克爾很可能已經退休了。
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已經功成身退的默克爾將會褪去政治光環,再次成為那個單純的安吉拉。那時,她也許終於可以和丈夫享受幸福的婚姻生活,不受外事幹擾。
文/石聞王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