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吉日网官网 - 紀念幣收藏 - 程兆星的媒體關註

程兆星的媒體關註

--訪河南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程兆星

記者 ;蘇清傑

早17年前年,“妙星熱”已把程兆星炒得發紫。什麽“畫壇新星”、“畫壇俊傑”、“畫壇鬼才”、“中國的蒙克”等等。當時的港臺報刋把程兆星炒得更絕:“如果說張藝謀是用電影語言,那麽程兆星是用繪畫語言表現黃土高原的悲壯蒼諒”。

作為“妙星族”中的壹員,早在1993年10月,我也曾以《星啊,還是那顆星》為題,為程兆星寫過壹篇長篇通訊,然後以半個版的篇幅,先後發表在《農民日報》和《文匯報》。

就在17年後的2010年8月29日,當我再次見到程兆星時,雖然程兆星依舊沒有脫去那套國防綠,但此時的程兆星,已不僅僅是解放軍鄭州防空兵指揮學院的副教授,同時也是河南省美術家協會的副主席。

1

程兆星做夢都沒想到會成為什麽名畫家。他只想自己也能像

大姐那樣給人家描個床圍,畫個鞋墊,得到人家兩個黑窩窩

1957年的寒冬,程兆星出生在晉西黃土高原的壹個破窯洞。盡管“生不逢時”,但程兆星無論如何也算得上幸運兒。雖然父母都是鬥大字不識壹升的農民,且在先後生了九個娃(夭折了兩個),但撲實的父母從骨子裏依然對家裏那“四條漢子”報有厚望。若不然,就絕不會給他們分別取名為:兆衛、兆星、兆火、兆箭。在那“生下就挨餓”的特殊年代,能糊口活命是頭等大事。他的父母壓根就沒指望家裏的“衛星火箭”真的能夠上天。正因為此,他們兄弟四人,除程兆星免強讀完初中外,其余沒有壹個念完小學。至於家裏那“三朵金花”,終歸是人家的人,自然不能讓她們白上學。用父親的話說:讀恁多書啥用?爹壹輩子沒進過學堂,不照樣幹活吃飯?

程兆星就這樣結朿了他的學生時代。當時只有15歲的他,做夢都沒想過要成為什麽著名畫家。待他接過爹手裏那桿用了幾十年的牧羊鞭時,只想把隊裏那群羊放得更好,那樣便可多掙兩個工分。

多掙兩個工分,終也撐不起餓癟的肚子。倒是大姐狗雲,憑著那雙靈巧的小手,給左鄰右舍剪個窗花,描個床圍,畫個鞋墊,時不時會得到人家兩個黑窩窩。他好羨慕他的大姐,正如追星族中的少男少女對他的狂熱壹樣,他多想自己也能給人家描個床圍,畫個鞋墊,也能得到人家兩個黑窩窩啊!

學畫畫,對程兆星這個苦孩子來說,自然不是壹件容易的亊。時間好說,每天把羊群往坡上壹趕,對著監天、白雲、黃土高坡什麽的,想怎麽畫都就怎麽畫。可家裏窮啊,買不起畫筆、畫紙,更買不起昂貴的顏料。但窮孩子有窮孩子的辦法:找來柴碳鍋灰,加些樹膠清水,就那麽壹攪,也就成了上等的顏料。然後把壹根根竹管那麽壹削,分別插上壹些長短不壹的羊毛(正是羊毛岀在羊身上),也就成了不同型號的畫筆。紙張也不難,那時到處都在學大寨修梯田,廢棄的水泥袋有的是,揀回家用針線訂在壹起,也就成了畫簿。有了最為原始的繪畫工具,他便發瘋地抹呀抹,畫呀畫,手上、臉上、衣服上,幾乎天天都有他勤奮“創作”留下的斑駁陸離的印記。

2

就連送展的文化幹事也沒有料到,那些泰鬥級的評委們見了程兆

星的版畫壹個個眼晴瞪得發亮:“這是壹個小戰士的作品嗎?!”

幸運女神總是特別青睞執著追求她的人。壹個偶然的機會,程兆星的繪畫才能被接兵部隊的首長發現,倒不壹定真的是以“特長兵”特招入伍,而是他那勤奮好學的精神,令前去接兵的部隊漢子壹個個為之動容:這樣的兵不接接誰?!程兆星就這樣抖落了壹身黃土,穿上了國防綠,來到了當時的解放軍鄭州高炮學院,當上了電影隊的壹名放咉員。時間是1976年3月。壹個黃土高原的放羊娃,尋夢中的理想不過是個黑窩窩。如今壹下子跳進了解放軍這個大學校中的大學校,每月又有45斤的大米白面吃,這著實比黃土高原的野菜團子更養人。那每月不斷更換的大廚窗,那每場不斷更換的幻燈片,似乎都成了他練武用武的好地方。

程兆星異常珍惜這難得的時光。他時時用白石老人“不讓壹日閑過”激勵自己,仿佛壹日閑過就愧對那三餐的白米飯。也許正因為此,他硬是和自己過不去,每每放完電影,待收拾完場地,往往已是深夜十壹二點,別人休息了,他卻把自己關在電影隊那間堆滿雜物的大庫房,對著各種各樣的畫冊練臨摹。

時間老人正是這樣:妳珍惜他,他給妳智慧,贈妳以光榮;妳作踐他,他報之妳以惆悵,施之妳以懊悔。終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程兆星,不知怎麽感動了“上帝”,這個“上帝”不是別人,而是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河南省美術家協榮譽主席、河南省書畫院院長陳天然。陳天然大師在仔細審讀了程兆星的壹幅幅習作後,止不住連連點頭:“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壹個農村孩子竟有如此天賦!用不著懷疑,終有壹天,成功會屬於妳!”

有了前輩的勉勵,程兆星更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在陳天然大師的具體指導下,當時連刻刀都沒見過的程兆星,索性攻起版畫來。到1980年未,他創作的版畫《自習》和《兵器教室》,硬是被熱心的文化幹事送到全軍美展辦公室。就連送展的文化幹事也沒有料到,那些泰鬥級的評委們見了程兆星的版畫壹個個眼晴瞪得發亮:“這是壹個小戰士的作品嗎?!”當他們確認這兩幅作品確確實實是岀自壹個23歲小戰土之手時,破例把這兩幅作品放在了展廳最顯眼的位置。

之後,全軍美展辦公室對外宣稱:這次全軍性的美術大展,在為數不多的參展士兵中,程兆星是唯壹壹個有兩幅作品同時參展的人。

3

或許是對故土割舍不去的眷戀,如今雖然是河南省美術家協會

副主席的程兆星,依然固執地畫著當年那片生他養他的黃土地

有了這兩個經過多年陣痛後降生的“產兒”,程兆星也就越發不可收拾,接踵而來的《宣誓》、《求索》、《洗禮》等壹幅幅反咉軍旅生活的版畫,都相繼在他的刻刀下問世,並連續不斷在各種大展中獲獎。盡管早在1983年程兆星就加入中國美術家協會,成為當時全國美協中最為年輕的會員,他也因此成了總參自學成才標兵,但他頗有些自知明:那最初的啟蒙,不過是得助於姐姐的鞋墊、床圍,僅僅靠支離破碎的繪畫理論做基礎,似乎很難沖岀自已給自己構築的那特有的圍城。於是,他硬是憑著自己的執著,1984年先是步入西安美院版畫系進修1986年又到河南大學美術系深造,1989年又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在這三座全國頗有影響的軍地大學,他開始走進中華民族和這個民族以外更為廣闊繪畫天地,從而也熟悉了許多國內外的名師名畫,而其中最讓他喜歡的就是蒙克、貝克曼、柯勒惠支……。

遲到的學習機會,使程兆星補充了更多的養分;得天獨厚的環境熏陶,使程兆星“悟”岀了更多內在的東西。不管他是否意識到,他對現實生活的歌頌,還是逐步讓位於對民族的生存和思考,特別是民族文化的延續情形,價值觀念的反思成為他不得不關註的主體,他對於超越現實生活的人的生存(環境與歷史)傾註了大量的熱情,他的作品中,開始具有了與其說是浪漫不如說是夢幻的色彩,現實與幻想、歷史與當代、文化與物質,甚至連生與死都交織在壹起,而日常生活的場景與人物細節已被舍棄,代之以抽象的長河與落日、土地與星空,“蒼天”下是平靜、淡漠甚至有些茫然的人物,圓睜雙眼與我們對視。記者註意到程兆星這壹時期的作品中,人物多以群體的方式出現,這也說明他所關註的不是某壹個體的悲歡,而是整個群體與種族的生存。須知這正是“中國畫危機論”引發動蕩的年代,程兆星的創作提示了藝術家與土地和民族文化的血緣關系,既反映了他對社會劇變的矛盾心態,也反映了他對於本土文化的深深依戀。也許是因為他不願或難以真正融入到所謂的“學院派體系”,他不得不去追尋黃土地上人們生存的痕跡。因力這種痕跡,早就壹筆壹劃地刻進他童年的心靈,後來又從心靈壹筆壹劃地嵌進在他的畫面……。無論是他的《小路》,他的土《坡》,他的《流淌的歌》,他的《村口口的彎道道》,無不盡顯著他生活的印痕。

爾後的幾年,在眾多軍內外畫家熱衷於黃山、三峽、九寨溝時,程兆星卻弧獨地沿著黃河兩岸,完成了豫、秦、晉壹直到敦煌的壹次次采風。每次來到這些地方,他就像回到了自己的村寨。小院、窯洞、炕頭,每張面孔就像鄰居的大媽、大嬸、大爺、大叔。那壹張張刀刻斧鑿般的臉,都把他們生存的痕跡和生活的學問深深地印在了上面。堅硬、敦厚、淳樸、麻木,甚至有些呆滯。那牛、那羊、那毛驢,都象他放過的壹樣,富有靈性的它們可以和程兆星壹起交流、嬉戲、玩耍。痛苦的時候,它們也會流下眼淚,吶喊、吼叫。那塬、那坡、那溝,就像裸露的母體,世世代代哺育著這塊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們。從程兆星壹次推岀十余幅的《厚土系列》和《黃河系列》,妳都不難找到程兆星在畫中的影子。

“我所描繪的是那些觸動我心靈眼睛的線條和色彩,我不是畫我見到的東西。而是畫我所經歷的東西。”十八世紀挪威表現主義畫家 蒙克的經驗之談,時時在程兆星心頭產生著***鳴。於是,拿著畫筆的那只手,順著出生的窯洞、小路,彎彎曲曲,壹直遊蕩到黃土高原,黃河兩岸,當他跪拜祖先,與生靈神交,匍匐在這貧瘠、廣闊、博大、無私的土地上,傾聽著人們的呼吸聲,幹活的吆喝聲,婆姨們的笑罵聲,孩子們的哭聲、叫聲時,他更加清楚:這才是自己的根!

黃色、紅色、白色、黑色、褐色,用顫動的線條,流淌的顏色註入畫面……。剪紙、大戲、畫塑、炕圍,大紅大綠的那種直接、毫無道理的組合。真真切切地傳遞著情愛,歌頌著生命,寄托著信仰,祈望著幸福,沒有無病呻吟和虛假的粉飾,這些都在程兆星的血液裏發酵著……。《蒼天》、《生靈》、《棺前》、《出殯》、《順流》、《古城門下》、《送行的樂隊》、《窯洞裏的歌》等作品,都帶著濃厚的黃土情,黃河韻,自然而然地流向壹座座輝煌的藝術聖堂。

或許是對故土割舍不去的眷戀,如今雖然是河南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的程兆星,依然不肯舍棄那片黃土情。無論是他的版畫還是國畫、油畫,總是離不開黃河,黃土這壹充滿泥土情懷的主題。筆下的山川人物古拙而倔犟,完全沒有時下的輕松和閑情。也許正因為如此,才使人感覺到他的作品的厚重,和耐人咀嚼。在當前畫壇的文化強制多於意會、感性多於理性,媚俗多於質樸,浮燥多於篤行的情態下,壹個畫家能夠在精神上自立,不討巧,不依傍別人,這需要的不僅僅是淡泊寧靜,更需要獨立前行的勇氣。

但作為軍內外頗有影響的著名畫家,程兆星早已不同於先前那個放羊娃,他是用自己獨特的繪畫語言,酣暢淋漓去表現壹個遠方遊子對故土,對黃土高原的深深苦戀。用中國版畫泰鬥、上海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楊可揚生前的話說: “兆星的畫既有民間繪畫的樸實粗狂,更有西洋抽象派畫家對人文主義的關懷,是國內少有的表現主義高手。”

他的恩師、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陳天然對程兆星更是喜愛有加:“兆星誠於中而形於外。反映在作品中,顯得鄉土氣特濃,底蘊厚實,渾然天成,筆有盡而意無窮。雖然兆星原長於版畫,但幾進高等學府,國畫油畫皆佳,多藝互補,版畫也變的愈益豐富多姿。但他萬變不離其宗,鄉土本色依然。”

也有美術評論家稱:程兆星的作品早已上升到另壹種高度,另外壹種意境,雖然表現的內容依然是黃土黃河情,但在表現形式上,並不著眼於現代水墨和中國畫的差異,而是在經過數年的探索之後,致力於二者的完美結合。他把塞尚的體、面;蘇丁用筆的激情,引入到自己的水墨之中,同時又在語言和形式上借鑒了黃賓虹的技法。因為他在多年水墨實踐後發現,以塞尚和蘇丁的格式打造的水墨作品,“缺少根和壹個切入點”。從他的創作中可以看出,他的水墨作品是由對“書寫”性的體悟,逐步借鑒並接受黃賓虹的藝術語言。這樣黃賓虹便成了他“進入傳統的壹個點,壹個通道。”

只問耕耘,不問收獲。程兆星那以黃士為題材的作品究竟有多少,究竟獲了多少大獎,究竟被國內外多少美術館和知名藏家高價收藏,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妳盡可在百度百科程兆星的名下去搜尋,但挪威國家美術館程兆星《生靈》的收藏,程兆星應該記得清楚。因為在挪威國家美術館館藏的挪威藝術家作品中,獨占鰲頭的是有十八世紀有“表現主義之父”美譽的蒙克的作品,總***有58件之多。蒙克作為挪威的國家名片,延續了將近兩個世紀。這之後,挪威壹直在全球範圍內尋找真正意義上的“表現主義”的傳人,可直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挪威國家美術館女館長才在中國找到了程兆星,女館長對程兆星的作品自然是愛不釋手。執意要買斷程兆星所有的作品,但程兆星只是把《生靈》交給挪威國家美術館去收藏。倒不是程兆星真的“不差錢”而是他不願去簽那份“賣身契”。

挪威國家美術館女館對程兆星的作法不無遺憾:沒想到,沒想到“中國的蒙克”會是這樣地固執。程兆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館長閣下,能否別叫我是中國的蒙克,能否稱蒙克是中國的程兆星啊?!”

程兆星是中國的蒙克,或蒙克是中國的程兆星,暫且不必認真。

尚是真的如此,有壹天在西洋繪畫史上寫下“XX是中國的程兆星”,那才真的長了咱黃土地上黃種人的誌氣!

不知讀者諸君以為然否?

(文/蘇清傑:教授、資深記者、中國老子文化公益基金管委會常務副主任) 文/ 殷雙喜

屈指算來,兆星在部隊發表他的第壹幅版畫作品《兵器教室》,至今已有20年了。20年在歷史的長河中也許只是短暫的壹瞬,但對個人來說,20年在包含了多少艱難的學習、求索的苦惱、成功的喜悅、思考的迷茫,卻是壹個人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正因為如此,那些記載著藝術家探索歷程的作品,就不僅是榮譽的臺階,更是心靈的界碑,不斷地向人們展示著無法言說的悲歡,在某種意義上也就成為藝術家對於歷史、文化觀察思考的結晶,承受著當代人與後代的凝視。程兆星的版畫作品大部分作於80年代。那是壹個中國社會經濟、文化都在發生劇烈變化的轉型期,當南方的廣東等沿海省市正在向市場經濟進行痛苦的轉化時,地處中原的黃河流域也隱隱感受到了大潮的洶湧。那真是壹個奇特地時代,壹方面西方文化藝術被大量介紹到中國,文化知識界空前活躍,啟蒙之聲高漲;另壹方面,我的許多有才華的學生和畫家朋友開始下海經商,乃至出國“洋插隊”,當“倒爺”,中國傳統文化和價值觀念受到前所未有的批判和挑戰。

正是在85美術新潮的背景下,程兆星開始了他堅持多年的紙版畫創作,留下了壹批與眾不同的作品。在這些作品中,兆星把他的眼光投向李白、杜甫、吳道子曾經走過並為之謳歌的土地,投向世代生活於此的人民,以無限眷念之情,表現自然與人的相互依存。程兆星在80年代早期的黑白木刻作品,受到陳天然先生的影響,造型簡潔,高度概括的輪廓線與鮮明的黑白布局質樸無華,所反映的,也是黃河流域鄉村的日常生活。我們從《枯木逢春》、《炊》、《鬧新房》、《待到春來遍是綠》這些作品的題目中,就可以感受到那種“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的靜謐平和的鄉村氣息。但是在經歷了西安美術學院版畫系的進修之後,程兆星從1986年開始紙版畫的創作,相應於這種藝術形式的改變,他的作品中的形象也趨向於更為單純,出現了符號和抽象化的傾向。

可以看出,對現實生活的反映與歌頌逐步讓位於對民族的生存思考,特別是民族文化的延續情形價值觀念的反思成為畫家關註的主體,現實與幻想、歷史與當代、文化與物質生與死交織在壹起而日常生活的場景與人物細節已被舍棄,我註意到程兆星這壹時期的作品中,人物都是以群體的方式出現,說明他所關註的不是某壹個體的悲歡,而是群體與種族的生存....《無題》壹畫中的人物鏈的背景是北宋範寬的《雪景寒林》,作為壹種文化脈絡的提示,也是饒有深意的。既反映了他對社會劇變的矛盾心情,也反映了他對於本土文化的深深依戀。

在程兆星的作品中,母與子、老人與孩子是常見的符號化形象,而反映鄉村結婚、出殯的題材也占據了作品的大部分,這提示藝術家對於生命的強烈熱情。中國人對於種族延續的熱衷與生命消逝的平靜,曾壹度使藝術家感到迷惑,在《她去哪裏》這幅作品中,畫家似乎又回到了上壹世紀更高的沈思;... 但在這些樸素的畫面中,我還是看到了畫家對於人類始終保持的善良與信心,在平易而不事張揚的自然表達中,我體驗到壹種生命的豐滿、思考的充實,壹種深深的感動。兆星作品中的這種沈靜、平實和善良,使我們在人欲橫流的今天,仍然熱愛生命,渴望生存,哪怕是艱難的生存。

在藝術形式上,程兆星放棄了學院式的造型準則,代之以平面化、符號化的樸拙形象,這種形象明顯具有與黃河流域民間藝術的血緣關系,但它又不是未受過學院訓練的農民畫家筆下的形象。

確切地說,這是壹種受地域文化影響下的藝術家的主觀變形,這種變形形象具有很大的隨意性和個人化的趣味,在不同的畫家那裏,可以出現不同的造型風格。當然,形象的生成,也受到藝術樣式、材料、技法的制約,但最終的圖式創造,還取決於取舍篩選,在這壹過濾成形的過程中,融入藝術家對當代文化和現代材料、技術的體驗。以這樣的眼光來看程兆星80年代的這批創作,我們當然還有不盡滿意之感其中比較明顯的,是作品中歷史、文化符號的不足和某些人物形象的單薄。作品的色彩運用,雖然鮮明樸素,保持了風格的統壹,也沒有矯飾的成份,但仍然可以從中國傳統藝術(特別是古代壁畫)和民間藝術中尋求更為豐富、更具有表現力的色彩組和。

令我高興的是,藝術家自己也註意到這些問題,在90年代的銅版畫《神話》、《西行印象》和絲網版畫《社火》等作品中,不僅畫面的形式更為豐富,線條的組織和傳統文化符號的挪用也都具有更為開闊的視野,色彩的運用,也進入了壹個更為自由的境地。或許,這和程兆星近十年在油畫創作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有關?我只能以矛盾的心情,註視著他這種不拘壹格、多方探索的努力。畢竟,在這個多元文化的時代。想做壹個純而又純的版畫家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我所認識的許多版畫家,畫油畫、搞裝置,興趣盎然,且多有成就,這對我們的版畫教育也提出了許多新問題。

不過,這已是另外壹話題了。我與兆星是十余年的朋友,不僅欣賞他在藝術上的執著勤奮,也敬重他待人接物忠厚真誠,如今他要出自己的第壹本畫集,寫出以上的這些文字,也算是對老友的壹點祝賀,期盼兆星將畫集出版作為新的藝術探索的開始。(原載 ;中華藝術網)

  • 上一篇:碧藍航線三周年慶典活動爆料
  • 下一篇:七夕會舉辦什麽活動?
  • copyright 2024吉日网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