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以不如意,只因我沒讀過蘇東坡”,這些詩句描述了蘇軾的壹生。
林語堂先生在《蘇東坡傳》中寫道:“提起蘇東坡,中國人總是報以親切溫暖的微笑。”。這大概是對蘇東坡最好的詮釋了。
蘇軾20歲便是秀才,可謂少年得誌。中年以後,從北到南,接連被貶,直到貶到遙遠的海南島。就是這種風風雨雨,浪跡天涯的生活,蘇軾卻過得很好。
在順境中,他能享受最好的,並關註它。
在逆境中,他能承受最壞的情況,並充分利用它。
這種豁達和修養,讓我們後人感嘆贊嘆。
從單身漢到農民
仁宗嘉佑二年,蘇軾中考,在參加考試的380多人中名列前茅。很多人用了壹輩子,也不壹定能考上。但那壹年,蘇軾才二十歲。
歐陽修很欣賞他的文章,但因為誤以為是好友曾鞏寫的,為了避免流言蜚語,他把文章排在了第二位。
高考結束後,考生要給老師寫壹封感謝信,蘇軾也不例外。歐陽修看了蘇軾的信後,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太高興了,老人家竟然向這個人讓步,使他脫穎而出。”他甚至對兒子說:“記住我的話,30年後沒有人會再提起那個老人。”
歐陽修的傾慕,很快讓蘇軾在北京名聲大噪,人氣大增。人們爭相背誦他的文章。私下裏人們向他要題詞,酒席上歌手向他要歌詞。人們以為東坡會壹直手握筆,寫下他的錦繡文章。沒想到不久後,筆被擱在壹邊,他被迫提起犁,從單身漢變成了農民。
元豐二年(1079),蘇軾因在壹封感謝信中對新法不滿,被新黨陷害,被羅誌認定犯有欺君惑民罪。幸虧有高太後的說情和王安石的聲援,蘇軾才死裏逃生,被貶黃州。
蘇東坡隨家人定居黃州。黃州是壹個貧窮的小鎮。從此與過去的美好生活絕緣,心理落差之大,外人無法想象。
由於生活貧困,他不得不開墾荒地,自己種糧食,蓋房子,挖井,移植樹苗,修建水壩,就像壹個老農壹樣。
這是蘇軾壹生中的第壹次。他在陽光下犁地、插秧、灌溉。他過去手裏拿著精致的毛筆,寫的文章人人稱贊,但現在他正在山野用沈重的牛犁犁地。
他寫道:
去年,東坡撿了碎石,種了300英尺的黃桑。
今年割草蓋雪堂,太陽吹如墨。
然而,他沒有被生活打敗。他很快接受了現實,成為了壹名合格的農民。他看到地上的麥苗會像孩子壹樣開心,看到滿滿的稻穗也會很滿足。
在東坡的地裏幹活,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當年隱居的陶淵明。他甚至把陶淵明的《歸Xi詞》改編成歌曲,然後教壹起勞動的農民唱。他拿著壹根棍子,敲著喇叭和大家壹起唱歌。壹時間,山野充滿了歡聲笑語。
從羊肉到豬肉
宋朝朝廷規定:“飲食不貴,氣味不貴,禦廚只用羊肉。”
在宋真宗,皇家廚師每天宰殺350只羊,而在仁宗,他每天宰殺280只羊。豬肉消費雖然傳入宋神宗,但壹年仍消耗“434463斤,羊肉4兩”,而豬肉只用了“4131斤”,還不到羊肉的零頭。至於普通窮人,只有逢年過節或者招待貴賓的時候,才能咬咬牙買下來嘗壹嘗。
豬肉因為寄生蟲和口感,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只有下層階級的勞動人民才會買,才會吃。
蘇軾在北京的時候,無論是禦賞,還是客宴,都吃得壹手好羊肉。
在黃州,因為很窮,蘇軾根本吃不起羊肉,只好吃豬肉。
他說:
黃州好豬肉,價格便宜如糞土。
妳不肯吃,窮人不懂做飯。
早上起來打兩碗,滿滿的,根本不用擔心。
因為當時豬肉不好吃,所以蘇軾煞費苦心,研究出新的方法。他饒有興趣地寫下了《豬肉頌》:
洗鍋,沒水,柴火抽不起。
不要等他熟了再催他,熱度夠了他就美了。
如今,東坡肉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美食,東坡樂觀向上的精神也激勵著每壹個在逆境中前行的人。
最好的硯臺,最差的書房
蘇軾詩畫俱精,藝術造詣可謂登峰造極。正因如此,他自己對硯臺也是非常講究的。他壹生中收集了許多珍貴的硯臺。比如蘇軾用的硯臺,有壹塊是瓦形的,顏色像豬肝,裏面有冰紋,敲擊發出鏗鏘聲,像石編鐘。它的正上方雕刻著壹只長著獅子臉和下巴的獨角獸。
曾經的詩人蘇軾,寫詩作文都要配最好的硯臺,他在這方面的重視是當時大多數文人無法比擬的。
紹聖四年(1097),蘇軾被流放到海南島,享年62歲。海南地處蠻荒之地,文化教育並不繁榮。歷史上沒有人考過科舉,蘇東坡就著手辦教育,開學校。很多人聽說蘇東坡在海南教書,不遠千裏來到海南跟蘇軾學習。
當時蘇軾的硯臺大部分已經失傳,他連壹間像樣的書房都沒有。很多書只能自己抄,當地又悶又熱。他經常流汗,抄了很久的書,也不在乎。
他可以用最好的硯臺,也可以用最差的書房。
他離開海南後不久,海南的蔣堂佐為他的家鄉獻禮,蘇軾激動地寫下壹首詩,“滄海桑田,珠崖空前。”
對於壹個野地方來說,在科舉考試中完成零的突破,確實是“第壹次”。今天,東坡村、東坡井、東坡路、東坡帽甚至東坡話在海南依然存在。海南人壹直把蘇東坡視為儋州文化的開創者。
這是蘇軾!他可以是潑墨京師的蘇,也可以是起早貪黑耕田的東坡居士。他可以在北京吃羊肉,在黃州做豬肉。他可以在硯上有所提高,但他也可以在卑微的書房裏完成海南的文化發展。
他可以享受命運的饋贈,也可以承受命運的打擊,無論好壞,他都可以成為人生的壹道風景。這大概就是蘇軾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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