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於65438年至0950年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8軍軍長。同年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誌願軍38軍112師335團團長。參加了第壹次戰鬥,並壹舉攻占了胡飛山。在參加胡飛山阻擊戰後,他戰鬥了五天五夜,抵抗了南朝鮮陸軍壹個師和壹支美國陸軍的極其頑強的進攻,打死打傷俘虜65,438+0,800人。戰鬥結束後,彭將軍激動地寫下“38軍萬歲”六個大字,贈送給38軍範天恩作為紀念,並被誌願軍司令部授予模範領導人稱號。
在著名的松谷峰戰役中,他帶領全團浴血奮戰,打出了軍威和國威。著名作家魏巍在戰地采訪他後,寫了壹篇長篇通訊《誰是最可愛的人》,轟動全國。這部不朽著作出版時,魏巍在贈送給他的書中寫道:“範天恩同誌,妳是這本書的作者。”這本書後來被中國人民軍事博物館收藏。
回國後,範天恩歷任師長、陸軍參謀長、副司令員。65438年至0967年,先後調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作戰部副部長、防化部副部長、軍務部副部長、濟南軍區韋偃警備區司令員等職。然後定居北京。許多報紙、書籍等媒體都介紹了他的英雄事跡,在日本出版的《中國軍人雜誌》記載了他的生平。
2001 65438+2月2日病逝於北京,享年79歲。
遠東:朝鮮戰爭:範天恩將軍的片段
作者:王樹增
……
夏天最熱的壹天,我去見朝鮮戰爭中中國主力的主力師主力團團長範天恩。
朝鮮戰爭中最慘烈的戰役是範天恩的335團打的,飛虎山,是聯合國軍北上的必經之地。335團在山頂濃霧中與南朝鮮士兵戰鬥的場景被南朝鮮軍隊記錄為“令人毛骨悚然”。
松谷峰,1950 165438+10月30日,是華北西部普通大山鮮血淋漓的日子。在美軍炸彈的熊熊火焰中,沒有子彈的朝鮮士兵緊緊抓住有彈孔的美國士兵,直到雙方都燒成焦炭。範天恩所在的335團拼命堅守松谷峰,防止敵人南逃北援。
戰鬥結束後,彭司令員擬呼:“三十八軍萬歲!”
然而50年後,白發蒼蒼的範天恩每天都要面對無數的小藥丸。他依靠它們來維持他極度虛弱的生命。只有他站起來的時候,還能稱得上高大的身軀,才會讓人想看到他的英雄氣概。範天恩和他的年輕士兵們用生命經歷了世界上最殘酷的戰爭。今天,他已經沒有力氣用語言重復所有那些令人震驚的戰爭場景。
談到朝鮮戰爭,範天恩只是說,我有壹個問題。這麽多年壹直在想:有個孩子叫王。蘇聯紅軍進東北時,他在遼陽被公路接走。他在乞討。蘇聯紅軍看他太苦,就把他帶走了。蘇聯紅軍離開東北時,再也帶不走他了,把他留在了齊齊哈爾火車站。當我們的部隊打到東北時,他們在火車站迎接他。這孩子仍在乞討。我想讓他不再痛苦,所以我把他當成了我的士兵。這孩子很聰明,後來成了我的護衛。部隊到達朝鮮後,他又重新學習了測繪。第三次戰役後,師幹部回到沈陽集訓。我想帶他,但是怕影響不好,就沒帶。壹周後,我回到了朝鮮。他已經死了。他在漢江南岸被壹架美國飛機炸死了。因為團營裏的幹部都喜歡他,就找來韓國老鄉家被炸的櫃子的木板,給他做了棺材。範天恩說到這裏,把臉轉過去,他不再望著我,他說,就這樣埋著好了。有時間用幾塊石頭搭個小堆也不錯。部隊沖過去之前死了多少士兵。回國後,我給遼陽市政府去了信,寄去了我保留的唯壹壹張孩子的照片,是戰地記者拍的,沒有回音。沒別的,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找到他的家人,我會處理好這壹切。我想了這麽多年。妳不知道,說到打仗,真正的英雄是這些士兵。壹個身經百戰的指揮員,壹個舉世聞名的戰爭英雄,當他年近古稀之時,回憶起自己走過的戰爭,他忘不了的只有壹個軍人...
……
《漢江之血》中範天恩將軍的壹個片段
作者:葉雨萌
正當東線激戰正酣之際,擔負西線阻擊之敵的我38軍已進入最殘酷的日夜...
近幾天來,軍長梁興初壹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主要防禦陣地不斷告急,部隊損失與日俱增,兵員極度短缺...壹天壹夜,梁興初守在軍區司令部的電話旁,不敢離開。大風的炮擊震得他的大腦整天嗡嗡作響,眼睛因睡眠不足而深深凹陷,雙眼布滿血絲...他很清楚,38軍歷史上最殘酷的戰鬥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所以他不敢放松...
14日上午,堅守580高地的112師335團告急。團長範天思在向總部請求增援未果後,直接致電部隊,要求梁興初出兵支援。
“軍長。指揮官。我們的第壹營已經被消滅了!派第三營上來,不到壹小時就出發!現在團部右邊的山口比較緊,我已經派警衛連上去了...司令,我求妳多派些人給我……”
梁興初聽著電話裏傳來範天恩沙啞而焦急的聲音,壹種焦慮的感覺劃過心頭:
“妳範天恩可註意了!別老老實實抱怨,伸手求助,我昨天已經給妳壹個偵察連了!”
“偵察連攻不下,守不住陣地!”範天思喊道,“軍長,打得太狠了!在小小的580高地,敵人每天使用2000多門榴彈炮、3000多門山炮、迫擊炮和火箭炮,加上十幾架飛機整天在頭頂不停轟炸...壹夜之間構築的所有防禦工事在白天不到壹個小時就被摧毀,僅地震就造成20多人死亡...部隊傷亡太大,遇難者的屍體都被炮火掩埋了...山上幾英寸厚的雪都被清除了。
“好吧,”梁興初最後說,“我讓114師給妳派壹個營。”
下午壹點多,114師341團三營營長劉保平、教導員劉德盛帶著全營僅剩的幾十人,從四十多裏外趕到軍區司令部,氣喘籲籲地接受任務。因為壹路跑來,都是汗流浹背。軍長梁興初把這幾十個人帶到壹個高地。從這裏俯瞰580高地,可以看到炮火的閃光和高地升起的濃煙。
“看到了嗎?前面是580高地……”梁興初心情沈重,他說。“335團和334團傷亡慘重,但還不能撤。我們必須堅持下去!這不僅關系到軍隊的安全,也關系到東線兄弟的勝利。我請妳再保管三天……”
冷鳳凰吹著戰士們熱氣騰騰的臉,感覺不到涼意。從隊長們沈重的話語中,他們都衡量著去這裏的意義...
梁興初走到指導員劉德盛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嘴角閃過壹絲微笑,隨即冷冷道:
“妳是指導員,要帶領黨員發揮關鍵作用。.....聽說妳壹直很勇敢,不怕死……”
“首長,我明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劉德盛非常清楚指揮官話中的含義。他盯著指揮官,看起來很平靜。“我們在陣地上,誓與陣地共存亡!”
.....送走三營後,梁興初回到指揮部仍然忐忑不安,在防空洞裏來回踱步。炮聲隆隆,大地不時震動,土沫四濺。
壹名參謀正在記錄敵人用大豆炮擊的次數:他每開壹槍就往頭盔裏扔壹顆大豆。此時,銅盔裏的黃豆粒已經快滿了——這是敵人壹天之內灌入小580高地的鋼鐵。突然,壹排排槍如狂風般轟然而來,參謀也說不清有多少炮彈,手腳也忙不過來...
“別數了!別數了!”梁興初沖著參謀喊道:“妳去把作戰部的李科長叫來!”
幾分鐘後,作戰部長李光羲來到陸軍總部,梁興初命令他親自去580高地。580高地很重要,能否守住,讓梁興初很擔心。
李光羲帶著兩名參謀去了580高地。
梁興初似乎松了口氣,開始坐在壹個彈殼盒子上看地圖。突然,電話鈴響了,他趕緊起身去接電話。就在這時,壹顆炮彈呼嘯而過,穿透掩體,直直地落在他剛才看地圖的地方——砰的壹聲巨響,梁興初還沒來得及躺下,空中翻騰,大地撲面而來。爆炸後他安然無恙。看他剛才坐著看地圖的地方,已經陷進了壹個壹米多深的坑。
“老天不希望我死在梁行初!”梁興初拍拍身上的灰塵,笑了。“看來580高地可以守住了!”
.....半夜十壹點,作戰部長李光羲和兩名參謀摸到了580高地附近的335團指揮所。當時範天恩因為搖手機的事,對運營商很生氣。當他看到李光羲等人進來時,他驚喜地解釋道:
“妳來了就好!他媽的,這條電話線總是中斷!山埡口的壹條電話線,電話兵壹天換幾次,中斷壹次。他媽的美國陸軍炮兵真不值錢,到處下蛋!”
“司令讓我摸摸底,”李光羲對範天恩說。“問能不能堅持下去,如果不能……”
“妳在說什麽?”範天恩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大聲道,“告訴軍長讓他安心!我在範天恩,位置在這裏!沒有司令員的命令,我團指揮所不會後退壹步!”
......15日、16日,是580高地備戰最困難的壹天,剛剛調來增援的341團三營幾乎是全軍覆沒,營長劉壯烈犧牲。在最激烈的戰鬥中,劉保平拿起壹挺機槍向沖向高地的敵人開火。突然,他腹部中彈,腸子從傷口流出。他用壹只手把腸子伸進傷口,堅持用另壹只手扣動扳機向敵人射擊...最終因失血過多倒地——英雄壯舉足以驚天動地,見鬼了!.....戰至16日晨,580高地雖然有335團壹個營、334團三營、341團三營和軍團警衛連許多兵力,但總* * *加起來只有幾十人。範天恩命令335團營長負責組織幾個營的幹部戰士,每人發兩枚反坦克手榴彈和壹些手雷,準備與敵人決壹死戰。好在師裏派了山寶營100人支援,這讓範天恩喜出望外。原來山炮營的炮彈全沒了,師長楊大壹讓他們去580高地支援335團。可惜這些炮兵沒有槍,於是範天恩下令給山炮營每人發了九顆手榴彈:“沒槍沒關系,去爭手榴彈,手榴彈用光了就扔石頭!”
於是,這100人帶著900顆手榴彈沖到了580高地。
範天恩以為可以喘口氣了,卻發現這100人打了壹個小時都沒打,這時壹個營長又打來電話,告訴他山炮營也已經精疲力盡了。範天恩又氣又急。這個580高地真的傷透了他的心。多少部隊上去了?現在他真的得不到增援,所以他不得不硬生生地命令壹營長:
“壹定要守住!告訴大家團部在妳身後。我,範天恩,已經下定決心了。敵人壹上來,團指揮所就不撤,我們就堅守!”
放下電話後,範天恩沈思良久,壹陣槍聲驚擾了他。最後他下定決心,告訴警衛員集合團通信班待命。這個通信班壹直緊跟團裏的指示,範天恩舍不得用:這是能增援580高地的最後壹支部隊,除非萬不得已...
團指防空洞外,通信班已列壹排。這是壹群聰明的男孩,都裝備了快慢機和良好的槍法,每個人都有200發子彈。
範天恩走到隊列前面。
“妳馬上去580高地。任務:壹是守衛那裏的營指揮所,二是和他他們壹起堅守陣地。妳是代表我們團部的。妳應該勇敢頑強,不怕犧牲……”範天恩楞了壹下,環顧了壹下大家。“有病的就留下,沒把握上去完成任務的就留下。我不會強迫妳……”
壹陣風吹來,裹著580高地揚起的塵土,吹著戰士們鋼鐵般的身體,沙子打在釘在他們腰上的快慢機槍管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士兵們註意他們的領袖,他們的眼睛顯示出希望死亡的精神。
沒有聲音。半響,壹名士兵冒然開口:
“上校,再給我二十發妳的子彈!”
這壹聲喊叫讓範天恩為之壹振:這就是士氣!
班長張貴全狠狠地瞪了那個士兵壹眼:真是個沒腦子的人!現在誰能有多少子彈?我怎麽能向上校要呢?
“我給妳!”範天恩從手槍上卸下彈匣,壹顆壹顆數著子彈交給士兵。“妳就代表我在範天恩,我代表全團感謝妳!”
淚水滲透了士兵的眼睛。
“首長放心,他會完成任務的!”士兵的吼聲淹沒了鋪天蓋地的炮擊聲...
日落前,敵人的進攻終於停止了。580高地布滿彈坑,山丘被炮火夷為平地。敵我雙方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被打斷的樹幹四處燃燒,濃濃的黑煙飄向空中...
團指揮所的電話急促地響起。範天恩抓起電話——是老師楊大壹打來的。
“是範天恩嗎?聽著,命令妳的部隊從今晚到明天撤到漢江北岸……”
“為什麽?不打了?”範天恩此刻不相信話筒裏傳來的聲音。
“東線部隊反攻勝利結束,兩萬兩千多人全軍覆沒。我們的阻擊任務完成了,我們可以從北方撤退了...嘿,嘿..."
當查明這個消息是真的時,範天恩沒有接電話,只是砰的壹聲把話筒扔了,發瘋似的向總部外面跑去。他壹邊跑,壹邊喊道:
“好消息——東線反攻勝利結束——兩萬余敵被殲滅——好消息——………………………………………………”
突然,範天恩眼前壹黑,砰的壹聲倒在了地上——日以繼夜的極度疲勞和緊張終於讓他昏了過去。在這位勇敢剛毅的指揮員枕著頭在山上昏昏欲睡的臉上,他露出了十幾個日夜激戰以來的第壹次微笑。
當範天恩從昏迷中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擡回了指揮所。共青團政治委員、民運負責人馮子恩正在給他打電話。睜開眼睛後,他問團政委趙笑雲:
“今天幾號?”
“16號……”
哦,16號...範天恩微微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去沈陽參加聯合兵種協作培訓班的情景。他壹報到,被褥還沒打開就被勒令返回朝鮮。回想起他的車開過安東不久就翻車傷了膝蓋,回想起他趕回師部後,師長楊大壹讓他留下養傷,他卻堅持不做,騎著騾子回335團指揮所,回想起他是奔著壹個。翻山越嶺親自看陣地,回憶起激戰中壹次次接踵而至的緊張時刻...計算只花了幾天時間,但此刻在他的記憶中卻像是很長的時間...想到這裏,他低聲對趙笑雲說:
“以後有人問我最長最難的壹天是什麽,妳就告訴他:漢江南岸的日日夜夜……”
範天恩(1922-2001):出生於山東省臺安縣。1938年6月加入八路軍,1939年7月加入中國生產者黨。入伍後在八路軍山東人民抗日遊擊隊第四支隊獨立營當兵,7月1938調入第四支隊宣傳隊,6月1939調入第四支隊民運工作組。1940年2月任新兵連4支隊指導員。1940年秋,任孟楠支隊1營連指導員、孟楠支隊二營連指導員。1942年4月赴山東康達校區學習,10月調入東北軍新111師。歷任警衛營2連指導員,666團連長,666團政治指導員,666團。參加東部山區的反“掃蕩”行動。1945 1進入山東分公司黨校學習。1945年8月,任東北先遣縱隊二支隊二大隊政治指導員;1946年10月至8月,任明城機械修理廠政委、20旅教導隊政委;1947年8月起,任東北野戰軍1縱隊、1縱隊警衛營營長。1948年4月至今,任1縱隊副科長、38軍司令部司令。1949年6月任38軍司令部教育長。參加了東北戰場江南三大戰役、夏秋攻勢、保衛四平、遼沈、平金、渡江進軍廣西。1950年6月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誌願軍第38軍112師335團團長,1952年9月調任第38軍113師參謀長,組織指揮了著名的胡飛山地戰役和松谷峰戰役。第五次戰役,被選為15軍29師顧問,在中國人民誌願軍總部榮立三等功。他被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最高常務委員會委員長授予三級國旗勛章和二級自由獨立勛章。回國後歷任38軍113師參謀長,114師第壹副師長,112師代理師長,38軍分區司令員,副司令員。1968年4月調任總參作戰部副部長;1975.10年3月調任總參防化部副主任;1976年5月調任總參軍務部副部長。1980韋偃警備區司令員。1983退役。1955年,授予上校軍銜,後晉升為大校。1955被授予三級獨立自由勛章、三級解放勛章,1988被授予獨立立功榮譽勛章。2001 65438+2月2日病逝於北京,享年79歲。
飛虎山五天五夜
範天恩上校。
(人民日報19601024)
在紀念偉大的抗美援朝戰爭十周年的時候,參加過朝鮮反侵略鬥爭的誌願軍會有壹些不尋常的回憶,尤其是“帝國主義和壹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人不是決定戰爭的東西”,以及兩國人民用鮮血凝成的戰鬥友誼。多少艱難困苦被毛主席的英明判斷和中朝兩國人民的崇高友誼化為勝利!《胡飛山的五天五夜》就是壹個例子。
1950,10年初,美帝和李承晚匪軍在雲山遭受中國人民誌願軍的沈重打擊後,迅速撤退到清川江南岸,在陸軍壹角和德川前線集結六個師,企圖再次入侵中朝邊境。壹時間,部隊壹角北面的飛虎山成了敵我必爭之地。當時我在團裏工作,光榮地接受了攻占和保衛飛虎山的戰鬥任務,為兄弟們爭取進攻時間。在朝鮮人民的支持下,我團與全部偽軍第七師和部分美軍戰鬥了五晝夜,共擊退敵軍100余人的57次進攻,九次爭奪陣地,沒有丟失壹寸土地。
165438+10月3日夜裏,下著毛毛雨。我在團指揮所向營長解釋任務:
“在軍隊的角落裏,這條路通向淅川、江姐和滿浦。滿浦在鴨綠江畔,對面就是我們的祖國,是敵人想北侵的路線。”所有的人都在專心致誌地在軍用地圖上做標記。我接著說:
“飛虎山上有壹個敵團。我們的任務是拿下飛虎山,守住它,拖住敵人,爭取時間,讓兄弟們做好充分準備,給敵人織壹張大網。”我把整個部署講了壹遍,然後趙笑雲政委接著說道:
“我們要用短火器,用航炮打擊敵人。雖然任務艱巨,但我相信;每個士兵都知道為誰而戰,我們背後有中國和朝鮮人民的支持。有了這些,妳就能打敗敵人……”
4日拂曉,小雨還在繼續,600多米高的飛虎山完全淹沒在雨霧中。作為主攻的第二營,開始向前推進。
攻擊從早上五點開始,用了不超過兩個小時。二營占領了胡飛山的主要陣地,敵團不敢還手就撤退了。戰士們都氣憤地說:“爬這麽大的山,殺壹百多個敵人,不值得。”副營長陳端站在飛虎山上,環視了壹下隊伍,說道:“急什麽?趕快構築防禦工事,這只是戰鬥的開始。”
部隊壹占領陣地,團指揮所的電話就應接不暇。出於同樣的原因,每個營都在爭當主攻;不要讓敵人達到北上作案的目的;為死去的韓國長輩報仇;讓朝鮮的孩子不再失去父母...;我要批準誰?根據當時的情況,我回答:“每個連需要壹個攝像頭,根據情況進行攻擊。”沒等我放下電話,四連兩排戰士穿過茂密的草叢向敵人沖去。在炮火犁過的土地上擊退了敵人的兩次進攻。正當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壹些敵人從後面上來了。排長立即命令射手吳靜雯消滅這個敵人。這時候,三倍於我的敵人終於沖了上來。二排打完手雷,揮舞著槍沖進敵群。經過壹場戰鬥,敵人又被打退了。
五連的陣地在胡飛山的南端,三排在陣地的最前沿。雖然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但經過又壹天的激戰,戰士們還是警惕地看著敵人。
5日拂曉,數十架敵機對著樹梢轟炸陣地,數十門大炮開始猛烈轟擊。攻不到我們陣地的敵人,依靠炮火的優勢,幾乎把戰士們的工事都打塌了。三排站在200米長的陣地上,壹天經受2000多發炮彈的考驗,連續7次擊退敵人的進攻。
是什麽讓我們的軍人如此頑強?武器裝備?不。胡飛山戰役是壹場極不公平的敵我之戰。讓連五機槍射手梁仁強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可以用壹根鐵棒(步槍)、幾把錘子(手榴彈)、11號車(兩條腿)打敗美國鬼子。因為我們每開壹槍,每走壹步,或者壹滴血灑在陣地上,我們都知道意義有多大。”
壹整天,同誌們都要和寒冷、饑餓、疲勞作鬥爭。士兵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好幾天,水和米都沒碰,嘴角幹裂出血。有些士兵餓了,所以他們不得不勒緊褲帶。五連機槍射手老梁被濃煙嗆得喉嚨發幹,他想喝壹口涼水,可是被炮火犁過的土地上連雪也沒有。於是,他摘了壹片寬葉子,舔了舔上面的露珠;我餓了,但幹糧袋裏連吃的東西都沒有,於是他撿起壹塊又圓又亮的石頭放進嘴裏。
“妳吃什麽?”李景龍問。
“是壹塊石頭。”
“石頭可以吃嗎?”
“不行,我太餓了!帶著它,多做點事。”
突然,士兵們嘴裏都含著石頭,好像嚼得很好。
戰鬥仍在激烈地進行著。生活在飛虎山下煤礦和鋁礦的人們沒有離開我們壹步。在這最困難的日子裏,當地勞動黨委和中國青年團給我們送來了壹些食物。群眾在敵機盤旋的曠野裏給我們煮了飯,男男女女拿著鍋碗瓢盆上山給我們送飯。
炮彈爆炸,子彈呼嘯,火海般的陣地都彌漫著硝煙。送飯的婦女背著孩子,端著飯鍋。他們在彈坑裏躺壹會兒,然後穿過槍林彈雨走到主峰位置。
剛剛擊退敵人15次沖鋒的五連戰士回頭壹看:壹群朝鮮居民來到北山坡,把煮好的玉米、小麥、大米送到陣地上。戰士們緊握著朝鮮人民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當地勞動黨書記同誌說:“同誌們,吃飯吧!這是敵人北侵時群眾藏起來的糧食。群眾要求我們把我們的心和勝利的希望帶給妳們……”。
戰士們雖然幾天沒吃東西,但這壹刻卻仿佛吃飽了,壹種高貴而珍貴的戰鬥情誼彌漫在戰士們的心中。他們把槍握得更緊了。我們的戰士沒有再多花言巧語,幾乎同時說了壹句:“老鄉們,妳們放心,人在陣地上!”"
7號晚上,位置可以說是用盡了。各營在電話裏向我請示:即使有子彈,也希望能想辦法。
經過四天的連續戰鬥,我們距離後方較遠,無法補充,敵人又調來壹個團,也就是說明天(8日),敵人將會以三個團的兵力輪番進攻我們。
“請告訴戰士們,沒有子彈,但陣地得守住,就是刺刀、槍托、石頭!”
戰士們知道情況,知道領導的決心,知道守住飛虎山對整個戰鬥的重大意義,於是當晚都跳出工事磨刺刀搬石頭,檢查戰友的槍,看有沒有留子彈。
8日天壹亮,壹場激戰真正開始了。
80余架敵機和數百門火炮向胡飛山陣地傾瀉了數千發炮彈,卷起壹片山火,消失在滾滾濃煙中。
煙火中的士兵壹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在成群的敵人來到工事前,士兵們紛紛跳出工事,石頭亂飛,槍托揮舞,刺刀壹個接壹個地砍來砍去。八連的戰士用壹枚60炮彈當手雷,轟的壹聲,敵人帶著“星條旗”和“八卦旗”炸上了天。這壹天從日出到日落,誰也記不清敵人進攻了多少次,只知道陣地還是我們的,只知道敵人傷亡2500多人。
飛虎山五晝夜已經過去十年了,但中朝人民對敵互助的戰鬥友誼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