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統治後,他的祖父顧企石(1865-1930)繼承了文彬留下的藏畫的三分之壹,並進壹步加以擴展。公祖奇石本人是壹位精通書畫的藝術家,尤其是他的山水畫典雅豐富,名重於世。他以豐富的藝術修養和敏銳的眼光,收藏了廣泛的書畫作品,收藏了千余幅,達到了雲樓繪畫收藏的鼎盛時期。齊世功在收藏上的努力和成功,可見於《國雲樓續書畫故事》的編纂。自古創業難,守業更難。歷史上也出現過很多看不起他們那壹代的大藏家,比如明相子敬、清安益州、梁慶標等。,其財富曾輝煌壹時。但由於後世的奢靡之風,財產之爭,社會的動蕩不安,時代的變遷,或者水火之災,使他們不能世代相守,造成損失和損害,使他們遭受了祖先的苦難。
在長達壹百年的歲月裏,前三代的先輩們嘔心瀝血,打造出了壹座能在江南鶴立雞群的書畫寶庫。如何長期完整地保存這批歷史文化遺產,是後人面臨的難題。當初,文彬著名的藏畫室名為雲塔,既表現了他視書畫為流雲的豁達,又蘊含著流雲不散的隱憂。果然如初院所料,民國以後軍閥混戰,外族入侵不斷,尤其是日本侵華期間,江南淪陷,環境險惡,國雲樓收藏的書畫壹次次經歷劫難。
先父澤洋(字公雄,1897-1951)和先母沈同月(1896-1978)繼承了父輩分析的書畫藏品的四分之壹,數量在300件以上。那時候我住在蘇州朱家院。1937年8月6日,日軍對蘇州進行了空襲。壹顆炸彈落在我家院子裏,炸飛了窗戶和院子裏的雜物。還好,書房裏的書畫沒有受到傷害。父母怕再有災難,急忙帶了些精美的書畫,避開梨樹鎮的光線,後來又雇了壹條船,運了壹個畫箱,搬到光復山區。1938年初,在姑母顧言的幫助下,父親決定和家人壹起把字畫搬到上海的租界。不料,送去運輸的卡車半路出了事故,停在常熟城外的路上,受到日本兵的盤問。還好壹個隨車來的日本朋友處理了壹下,把他們送走了。看到這種危急的情況,父親帶著滿滿壹卡車的書畫匆匆趕往上海。兩個兒子被留在常熟汽車站的壹個小店,因為車上裝滿了畫箱,沒有地方了。直到第二天又來了壹輛卡車,他們的家人才把他們接回上海。
在父親母親的保護下,這些書畫歷經艱難險阻,最終避免了災難,得以安全保存。我們壹家在上海度過了漫長的七年。那時候經濟拮據,生活很辛苦,但父母節儉,壹幅古畫都沒賣過。他們說,這些書畫是祖先保存下來的中國藝術精華,必須保存和發揚。
解放後,社會穩定,國家建設蒸蒸日上,我們看到了希望,不必擔心逝去。1951年,父親在彌留之際表達了自己想了很久的想法,並做出決定:“我們把它送人吧,把我們收藏的書畫獻給國家。”我母親和我們兄弟姐妹五人(顧、顧六、顧佛、顧、顧)根據我父親的遺願,分別於1951年和1959年向上海博物館捐贈了308件名家書法書畫。至此,雲塔畫作中保存較為完好的壹批書畫得到了最好的歸宿。如果說顧的前幾代祖師爺出於熱愛書畫的目的,對古代書畫的收藏傾註了無數心血和財力,那麽後兩代祖師爺為了保護、收藏、豐富這些珍品,歷盡艱辛,實在是外人難以感知。正因為如此,我們把收藏古書畫視為保護中國歷史文化和祖國文化遺產的神聖職責,而不是私有財產。這些字畫珍品如果被收入國家博物館,可以得到更好的保存。同時,在深入學習和進壹步弘揚優秀文化傳統方面可以發揮作用。可以說他們是“過眼雲煙”,變成了“映世”,我們的內心感到無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