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盞煤油燈,孤零零地立在媽媽雜物間的小木窗臺上,像壹個沈默的老人,穿過歲月的塵埃,默默地看著妳。眼前的煤油燈打開了我對過去的回憶,壹束光擠進了我的心裏,受傷的佛祖突然照在了那個遙遠的年代。黃昏時分,地平線上短暫出現的大片晚霞很快被黑暗吞沒,村子裏飄著點點橘黃色的火苗,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煤油味。黃昏時,母親從農田跋涉回家。她進門做的第壹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從爐子裏拿出煤油燈,“砰”地壹聲劃了根火柴點燃燈芯。瞬間,漆黑的土墻瓦房亮了起來,煤油燈微弱的火焰在這無盡的黑夜裏顯得那麽冷清。那壹年,那月,這個葫蘆狀的煤油,陪伴我們度過了無數個童年的夜晚。那時候壹盞小小的煤油燈,我們兄弟姐妹四個人圍著壹張桌子做作業,而媽媽坐在桌子的壹角,借著煤油燈的光壹個個捏著我們的鞋底。那千層的針線,排列的比我的筆跡還要整齊。媽媽腳邊的專用鞋竹籃裏有幾雙鞋底要整整齊齊地收起來。安靜的房間裏,只有我們均勻的呼吸聲,媽媽拉線索的聲音和我們偶爾翻頁的聲音。母親時不時把針在頭皮上擦兩下,鋼針總會在燈光下閃壹下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消失;我和哥哥都不是母親的傑作。白天媽媽出去工作,晚上我幹脆把弟弟妹妹買不起的衣服換了,我和弟弟都有了壹套合身的衣服。微弱的燈光把母親埋在針線活裏的身影投射在土墻上。我拉著針線擡起手臂,在墻上畫了壹個又壹個手影。我經常看著媽媽的影子,說不出話來。媽媽擡頭看我的時候,我害羞的低下頭做作業。?有時候我們寫完作業,二哥經常給我們講故事或者笑話,逗得我們哈哈大笑,微弱的燈光閃爍不定。或者,二哥握緊拳頭,給了我們壹個手影。我看到墻上有壹個頭影,或者是小狗叫的影子。我壹直吵著要二哥教我,但是我很笨,學了很久。那些簡單的遊戲,消磨了我們苦澀而孤獨的童年。我媽媽是我爺爺奶奶的獨生女。她小時候也學過兩年,比如三字經,增廣秀才之類的。我們寫完作業後,媽媽來到亞星,給我們唱了幾句三字經:“生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相遠……”我四十多歲的母親能夠流利地背誦壹段。我很驚訝也很佩服她的好記性,但正是舊社會的戰爭年代扼殺了她繼續學習的欲望。這些都是當年在那月的煤油燈下,媽媽給我們切豬肉菜或者包餃子時,點點滴滴講給我們聽的。當我們再次提起這些往事時,我媽特別激動,我們順著話題聊了起來。說起我們撿稻穗,我媽用洗衣服用的木槌把米錘下去,壹次壹個多小時;在煤油燈下談作業,總是把燈芯轉得太大。時間長了,房間裏就會冒出壹股黑煙,嗆得我們鼻子都要窒息了。我媽老是嘮叨我們怎麽浪費,因為那時候煤油太緊俏,還要憑票買煤油之類的。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全民計劃經濟?我媽永遠是口頭禪,是我媽的勤勞和細膩讓日子過得很好,讓我們兄弟姐妹沒有挨餓受凍。“那時候煤油燈才是英雄!”媽媽總是掛在嘴邊的壹句話就是“媽媽,妳是這個家的英雄!”媽媽聽到我們這樣誇她,開心地笑了。“現在有電了,不需要煤油燈了!”母親起身走向廚房。習慣了生活的她坐不住了,又去做家務了。?是的,隨著社會的進步,電燈已經取代了燃油照明。傳統煤油燈終於像青銅器等古代珍寶壹樣退出了歷史舞臺,遠離了人們的視線。現在只有在農村搬新居或者整理家務的時候,偶爾有人從那些倉庫的角落或者舊櫃子的底部找到壹個把手,它就被遺忘生存了。這盞存放在母親雜物間的煤油燈,我也叮囑母親要小心收藏,因為在那貧窮的歲月裏,煤油燈不僅照亮了父母和他們老壹輩的生活,也照亮了我童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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