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風景是美的。同樣美麗的駒子和葉子卻像生來就束縛在了男人身上壹樣,這似乎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劫。當自己並不愛著的男人病得不行了的時候為其賣身治病,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處處約束自己的言行,渴望甚至是乞求得到她們內心所貧貶的愛撫。(中國石化新聞網評)
此片可以讓我們了解川端康成壹代日本人的情愛觀,朦朧而虛無的愛情就像雪國的冰雪,最終就像冰淩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導演在影片裏幾次將鏡頭停留在冰淩之上,時間和情感的流逝無聲而淒楚。駒子在相思和哀婉的背後是男性對於女性世界的獨占,就像島村遊刃有余周旋在妻子和情人之間,而作為女人和卑微藝妓的她無法要求男人做什麽,她只能收藏起思念和期待被動接受命運給與的壹切,從現今的觀點看,這種淒美和苦情是建立在為取悅男性世界的基點上的,這是時代局限性造成的。直到最後她還是對這份戀情難舍難分。文學改編片其實很難拍好,特別是心理描寫的視覺呈現需要演員靠形體和眼神表達,這需要演員的修養和對於角色的理解,川端康成的原小說細膩描寫了兩個不同背景的人在溫泉旅舍邂逅,電影是以忠於原著的態度拍攝的,大段的人物對話有些沈悶,雖然主演巖下誌麻令人信服地塑造了藝妓駒子這個角色,細微傳達了壹個19歲的藝妓從羞澀到習慣這種生活的過程。不過,從電影語言本身而言室內劇形式給導演的空間不大,也已經不再適合當下的年輕人。 電影裏有兩場戲和文人島村的舞蹈畫冊有關,駒子對於知識分子的由衷羨慕和另壹個藝伎的粗俗形成強烈反差,對比更讓人對於地位低下卻內心純凈的駒子產生同情,影片傳遞了原著悲哀和頹傷的情緒,觀眾從駒子在車站苦等島村的落寞情緒裏感受她的內心哀婉之情,車站始終在灰暗的色調裏對應著主人公的心境,只有那熊熊爐火的特寫反映著她內心的相思和期盼,駒子獨坐在候車室而不願進站臺的細節將她內心渴望島村留下的心情充分顯示,可是,這種被社會原則所不看好的戀情只能是自釀的壹壇苦酒。等待被誇大成儀式化的淒美,在烏祭的夜裏駒子在提燈孩子們身邊孤單穿行,充滿感傷的畫面的孤單卻掩蓋了前提的錯誤,在舊時代的日本文藝裏女性對於男人的服從是高於她們自身的,這樣的戀情本身就是註定的悲劇。對於島村的形象導演以他在雪原上的被太陽拉伸的影子說明了他客居的姿態,本片比較有價值的是日本民俗以及藝妓文化的展現,特別是依靠移門和拉窗將景物內外景分出幾個層次,這種方法對於日本電影美學的間離性和借景起到了極大作用,它讓畫面產生夢幻般的效果,這是日本電影重要特征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