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都對於書畫還是有壹定研究的,絕非是那種壹知半解的。作為文玩界以收藏瓷器聞名的收藏大家,對於書畫絕對不會陌生。眾所周知,瓷器與書畫是強相關的。在特定情況下,瓷器上邊壹個繪畫上的小小紕漏,都能決定文物鑒定的成功與否。舉壹個最簡單的例子,明代永樂時期的五爪龍與清朝光緒年間龍的畫法肯定不壹樣,對書畫缺乏研究,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因而,馬未都之所以鑒定瓷器精準,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對瓷器有全面的了解,自然也包括針對書畫的深入性研究。盡管如此,可很少看到馬未都收藏書畫。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馬未都的觀復博物館基本上找不到書畫的蹤影。馬未都為何不敢輕易收藏書畫?原因現實而無奈。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對書畫頗有研究是壹回事,收藏字畫又是另外壹門學問了。書畫收藏是壹個系統的收藏門類,有自己的專業體系。比如《古董局中局》中的紅字門,就是主攻書畫。由此可見,就算是劉壹鳴那樣的收藏大家,終其壹生也只能在書畫上有所成就。書畫收藏要求具備深厚的文化的底蘊,良好的藝術審美觀,對印章、書法、繪畫、紙張都要有全面的了解。總而言之壹句話,書畫收藏學問浩如煙海。
最關鍵的是,書畫收藏帶有強烈的主觀性,這是馬未都不收藏書畫原因的現實之處。這壹點不像瓷器研究,釉不對就是不對,器型不符合時代特征就是假的。馬未都早年就遇到過這種情況,對其後來收藏之路造成了深遠的影響。馬未都年輕的時候,不是說沒有機會不收藏字畫。
至於他為何不收藏書畫,也是看到了書畫收藏的真假難辨,缺乏固定統壹的標準,這也是馬未都不收藏書畫原因的無奈之處。馬未都看到過壹群有名有姓的資深專家在鑒定書畫,壹方說是真的,拿出了壹二三四五,另壹方則說假的沒變,也拿出了自圓其說的確鑿證據。壹言以蔽之,馬未都看到的是完全對立的書畫鑒定現場,讓他徹底看懵了。
馬未都還特意舉了壹個簡單的例子,即轟動壹時的張大千《仿石溪山水圖》假畫案。為此,徐邦達、謝稚柳兩位老先生杠上了,誰也說服不了誰。究其根本,兩個人的觀點完全對立,很難得出壹個令人信服的結論。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仿石溪山水圖》交由國家文物鑒定委鑒定。在啟功的領銜之下,十余名專家親自出馬鑒定,認為張大千《仿石溪山水圖》是贗品,這才算讓徐謝之爭收尾。
或許早年的經歷過於深刻,馬未都也就沒有收藏書畫,轉而在瓷器、家具、玉器上發力。馬未都雖然不收藏書畫,可也不代表他不研究書畫。畢竟,研究書畫也是瓷器鑒定所需。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馬未都深知這壹點,也就不收藏書畫了。話說回來,術業有專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這也是壹種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