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kè):恭敬,謹慎:~遵。~守。~慎。恪盡職守。 既然què不是“恪”的正確讀音,為什麽陳寅恪先生的家人、親戚、學生、助手和文史學界人士,也把kè念成què呢?他們學識淵博,何以會不知道“恪”讀kè?建國後《辭海》先後有過1979年版、1989年版、1999年版,2009年版的將於今年9月出版,新版未讀,但前幾版的縮印本均承舊版(1936年)清楚標示:“恪”讀音kè,舊讀què。 陳寅恪先生本人怎麽讀“恪”的呢?經典理據是陳先生用英文拼寫自己的名字為“TschenYinkoh”或“chenYinke”。再就是廣泛見諸於各種刊物的兩則記載:壹是清華圖書館元老畢樹棠先生曾經問過陳先生,陳先生說應讀kè,又問:“為什麽大家都叫妳寅què,妳不予以糾正呢?”陳先生笑著反問:“有這個必要嗎?”另壹是陳先生本人就說過“恪”字讀què。不同的說法,很讓人莫衷壹是。 “恪”在宋代編纂的韻書《廣韻》是“苦各切”,這是古代給漢字註音的壹種方法叫“反切”。根據這個反切折合成今天的北京音是kè,因此,“恪”的規範讀音是kè已成為學界的壹致看法。可是只有壹個反切的“恪”字為什麽還有壹個què的讀音呢?這應該看作是漢語語音演變的壹個特例。 “恪”字本作“愙”,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就有記載:“愙,敬也。從心,客聲。”宋代的文字學家徐鉉說“今俗作恪”。所以,“恪”是“愙”的俗體字,表示恭敬義,字從“客”得聲。而“客”在北京除了讀kè,還另有壹口語音qiè(《漢語方音字匯》25頁,文字改革出版社,1989年),山西太原和山東德州等地也念qiè,這個音大概是許多人所不知道的。 此外,從“愙”派生出來的壹個“愘”字,除了讀kè,另有壹個qià音(《集韻》:丘駕切)。“恪”讀què,不僅僅是陳先生的家人、親戚、學生、助手和文史學界人士,京津地區的人也大都讀此音。清末學者吳大澂,號愙齋,所著《愙齋集古錄》,京津壹帶就說“què齋”。陳寅恪的表叔俞明震,字恪士。近代著名詩人兼教育家陳衍在《石遺室詩話》卷四中稱其好友俞明震就寫作“俞確士”而不是“俞恪士”。兩人關系非同壹般,陳衍當然知道俞的字是“恪士”,寫成“確士”是由於“恪”與“確”同音。“客”有kè和qiè兩讀音;“愘”有kè和qià兩讀音,“愙”字從“客”得聲,京津地區的人也就依此讀成què,而“恪”是“愙”的俗體字,自然也就可以讀成què了。 由此可見,“恪”念成què並非誤讀,有口語事實為依據;《辭海》除了標註現在的規範讀音kè,還保留舊讀què,這是對語言事實的尊重,體現了編纂者的深厚學養;而陳寅恪先生對他名字的“恪”以kè為正讀而又不去糾正què音,表現出壹個大學者對漢語語音演變復雜性的深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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