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08年4月8日《常熟日報》文學版)
當春風吹起時,風箏會在空中飛舞。
從街上買了壹個很漂亮的風箏,不同顏色的尼龍布做的主體,整齊的針腳,玻璃鋼管的骨架,可以隨意收起。它還配備了壹個精致的小輪子,輪子上覆蓋著閃亮的絲線。這種風箏,壹看就是流水線出來的,沒有壹點手工的痕跡。但是,我不在乎她美不美。讓我開心的是,這樣的風箏,即使是壹個從小不會放風箏的人,也可以很輕松的把她放在天上,享受這個春天的樂趣。
近年來,每年春天,我都會買壹兩只漂亮的風箏,自由地放飛,就像在春風放飛我快樂的心情壹樣。此時此刻,我常常會想起與風箏有關的往事。往事中唯壹的遺憾,就是小時候沒能把那只土風箏放在天上。
當地的風箏,如果活著,估計有二十歲了。當地風箏誕生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學生。我現在叫它地球風箏。我叫她大地風箏,和二十年後這些精致的風箏不壹樣。她的粗糙是現在的孩子無法想象的。當然,我沒有貶低她的意思。相反,在我的記憶裏,我還記得她骨子裏的芬芳。
那時候,寬闊的田野是孩子們的天堂。小麥剛剛蘇醒,田埂剛剛解凍濕潤,風箏開始在田野上空飛舞。那些風箏也是我所說的地球風箏。
我曾經親眼目睹了壹個當地風箏的制作過程。那時候我還小,連竹刀都不會用。我只好瞪大眼睛,看著村裏比我大四五歲的同姓兄弟壹起認真地做風箏。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他們把壹些有彈性的竹片劈開,切得很薄,排列得很均勻,壹起做成風箏的骨架,用細鐵絲捆起來,再用紙糊起來。現在想想這些報紙真是不可思議,因為都是些粗糙的報紙。這樣的流程當時看起來很簡單,現在想想應該有多詳細。妳知道,要平衡它並不容易。現在的孩子甚至想象不到,那時候,我的同姓兄弟們終於用稻草做了壹個風箏的尾巴,用那些插秧時用的粗尼龍繩繞著板子做了壹個風箏線。風箏看起來像壹顆鉆石,在那些粘貼的報紙上塗上幾筆墨水,就成了壹只笨拙的烏龜。
當風箏不笨拙的時候,是她在空中,在春風,像壹只大飛鳥,洋洋得意。那時候,作為尾巴的稻草壹定也很開心。它們曾經遍布豐收的田野,卻從未到過藍天。我仍然能想象那根稻草的樣子,它像壹面旗幟在春風快樂地飄揚。
風箏是活的,我們的心也是。
然而,在那個時候,在春風生活並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我跟著同姓的兄弟們在田埂上猛跑猛摔猛撿猛摔猛撿...反復幾次後,也許會有壹聲歡呼,漸漸地,風箏越升越高;還有壹些人長時間飛不起,所以出現了壹些不穩定的怪風,壹些不好看的怪風箏。每個人都沮喪地跑回家,壹直等到風穩定下來或者風箏整理好。
和同姓兄弟放風箏的時候,我幾乎只看,因為有壹次風箏掉了。那壹次,壹個哥哥看到我羨慕的表情,把手裏的風箏給了我。當然,我很高興。然而,不到三分鐘,風箏就從天上掉下來了,於是我被哥哥們罵了壹頓。當然,他們誰也不會把最後放飛的風箏給我。我壹直認為這是上帝對我的惡作劇,因為就在我接手後,壹陣旋風把風箏吹走了。
當然,我的羨慕不僅僅是為了得到壹根風箏線。我壹直夢想有壹只那樣的風箏。雖然只是壹個簡陋的土風箏,但在壹個用壹根帶鐵絲圈的小竹竿和壹個馬桶圈就能玩出大快樂的時代,這種想法絕對可以理解。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我爺爺,他很愛我。我記得在這之前,他曾經要過兩頂“官帽”給我,是用報紙折的,我不會折。我仍然記得它雄偉的外表。我不好意思說話。我的性格決定了我從來沒有向同姓的兄弟要過任何東西。爺爺的談判是在大人之間進行的,壹切順利。很快,同姓的哥哥給我做了壹個和他們壹樣的土風箏,和我壹起去試了試。
當我試著駕駛它時,我非常興奮。三月的春風將我心愛的風箏和我的心放在空中。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很擔心。同姓的哥哥不在的時候,我放不起風箏。我叫了同行幫忙,還是無效。於是,壹個春天在我的無奈中過去了。
後來,大約壹年後,人們開始把最美的蝴蝶風箏擡進村裏去賣。它們是50美分壹個,精致的竹子骨架上覆蓋著薄薄的面筋紙,用粉紅色顏料畫的圖案像壹只大蝴蝶。本來想買的,但是從來沒有向父母要過錢,所以壹直沒有買。所以,我還是嘗試了很多次放風箏,但是壹次都沒有成功。土風箏跟著我,從家到田,從田到家,經過多次重復,固定在家裏的墻上,漸漸發黃,漸漸積起灰塵。最後被家人塞進了竈膛,化成壹縷清煙,消散在風中。
也許,大地的風箏,她以另壹種方式飛向了天空。雖然她給我留下了永久的遺憾,在我快樂的童年裏,我從來沒有在天上放過風箏,但這樣的童年是如此的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