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生活在西北的寧夏。壹輛高考直通車把我帶到了中原的河南。那時候,1000多公裏仿佛是逃離枷鎖的距離。現在看來,我回家的路還很長。
我仍然記得我第壹次坐火車,和我的父親,他送我去學校。我們先從家裏轉到包頭,再從包頭轉到我上學的城市。用了24個小時,是我坐的最長的壹次火車。因為我對新環境的期待,因為我想逃離家鄉。爸爸是個很沈默的人。他不善言辭,但他能清楚地看到正在發生的壹切。壹路上我們沒怎麽說話,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我壹直在睡覺。吃飯的時候會被叫起來吃飯。玩手機的時候會被告知不要躺著玩手機。我應該珍惜我的眼睛。這些習慣很熟悉,完全抵消了我對離家的不適應。當時只是覺得這些嘮叨很煩,不想再聽了。我甚至有點高興,因為我在未來很長壹段時間內都不用聽到它了。
今年是我在外國的第三年。我習慣了這裏的風俗和氣候,但我不能再坐那麽久的火車了,和我父親壹起。爸爸只是壹個很普通,甚至有點愚鈍老實的農民。他不善言辭,但我真的很想再和他壹起坐火車,回家的火車。
我也有其他回家的票。對我來說,這些是友誼的力量,是在另壹個國家遇見老朋友的寶藏。據說村民們壹見面就熱淚盈眶。雖然我們互相認識,相處融洽,但感覺像壹家人。從高二下學期開始,每次回家上學都用好幾塊,連假期旅遊,中秋節吃飯都用。我們都在壹起,明明不是壹家人,卻對家人有歸屬感。我可能不會說遇到他們有多難,但幸運的是,這些票承載了我們的青春。
還有壹張票,很漂亮的票。它帶著壹種美好卻不美好的感覺。它的醜陋來自於它不盡如人意的結局。大二的時候,我很喜歡壹個學長。他畢業於我們學校,是個優秀的人。他的家在許昌,他已經開始工作。應該是2017的暑假。他轉到我家了。雖然只有三天,雖然每天只是吃飯看電影,但當時還是覺得挺開心的。後來他回來,因為月底要補班,連續工作了48個小時。雖然我們分開了,雖然我也多次否定過我們的感情,否定過他或者否定過我,但是當它過去的時候,壹切都過去了,我還是很感激我遇到了這麽優秀的壹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