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 (?—1126)北宋末年人。初為蘇軾小史(書僮),後事樞密都承旨王銑,因善蹴鞠,獲寵於端王趙佶 (即徽宗)。徽宗即位後,官至開府儀同三司,在任時宋軍政廢馳。靖康初病死。
高俅原名高毬,本是東京壹個潑皮無賴、市井流氓,連他的父親都容不得他,忍無可忍之下到官府告了他壹狀,結果,高俅被“斷了二十脊杖,叠配出界發放”。後來,高俅到淮西投奔了壹個開賭坊的閑漢柳世權。
不料柳世權不想長期收留這個無賴。經柳世權推薦,高俅回到了東京投奔藥商董將仕。董將仕也不願收留他,便打發他去投奔小蘇學士,小蘇學士又將他推薦給小王都太尉。這壹次,高俅算是找到了知音,小王都太尉居然待他“如同家人壹般”。不久,小王都太尉的小舅端王看中了高俅。自從高俅投奔小王都太尉之後,實際上已露出了發跡的契機,這時的高俅雖然還是壹個幫閑者,但無形中已攀上了高枝,平步青雲是遲早的事了。《水滸》作者別具匠心地在王都太尉和其舅端王的前面各加了壹個“小”字,說明凡為老百姓所深惡痛絕的小人,自然受小人的賞識,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那個小舅端王不是別人,正是後來即位的徽宗皇帝。徽宗是個足球迷,恰好,踢球是高俅的長項,所以東京人才稱他作“高毬”。當然,僅僅踢壹腳好球是不夠的,高俅自有別的本事。且看他初見徽宗時的表現:先使個“鴛鴦拐”將恰好滾到自己腳邊的球踢還徽宗,這壹手令徽宗驚嘆不已;然後,在回答徽宗問話時連忙“向前跪下”,繼而又“叉手跪覆”,並且“拜道”、“再拜道”,恭敬得不得了。徽宗令他踢球,他便“叩頭謝罪”,“把平生本事都使出來奉承端王。”
看來,流氓無賴只能在老百姓面前耍無賴,耍威風,在權貴面前是耍不起來的。
再說徽宗皇帝遇到了高毬這麽個知音,自然欣喜非常。他登基後,半年間便提拔高毬為殿帥府太尉。高毬發跡了,便將“毬”改做“俅”。大概他覺得“毛”字旁有禽獸之嫌,改作單立人,便人模人樣的了。
大凡小人得誌,第壹件事便是公報私仇。高俅發現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正在其分管之下,而王進的父親曾揍過高俅。所以,高俅要報復王進了,害得武藝高強的王教頭連夜攜母出逃。當時宋朝邊患頻仍,正值用人之際,而作為國家有用之才的王進卻被逼得走投無路。北宋不亡、徽宗不被金軍活捉才怪呢!
《水滸》開篇先寫壹無賴高俅的發跡史,而只字不提作為全書主角的梁山好漢,寓意甚明:國家動蕩,民不聊生,直至官逼民反,罪在皇帝和他寵任的貪官汙吏。七十年代舉國大批《水滸》時,人們都認為《水滸》“只反貪官,不反皇帝”,其實不然。在帝制時代,施耐庵不得不用曲筆而已。試想,高俅、童貫、蔡京、楊戩之流,又是誰在常識、重用他們呢?沒有昏君,何來奸臣?
高俅的發跡史也表明,在封建專制體制下,討好巴結權貴是升官晉級的壹大秘訣。“朝中無人莫做官,朝中有人好做官”,“若要做官,須找靠山;沒有靠山,難若登天。”此皆至理名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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