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人坐在雪霧的窗簾後面,聽著雪落下的聲音。飄落的枯葉很快被雪覆蓋,像壹粒塵埃壹樣消失,隨我的記憶壹起沈沒。
好像每個冬天都是這樣度過的,蜷縮在我溫暖的小屋,點上壹盞冰壺燈,聽著音樂,喝著熱氣騰騰的茶,看著自己喜歡的書,看著風霜雨雪年復壹年地從窗前滑過。我願意就這樣住在我的城堡裏,看著歲月靜靜流逝,如水。不知道時間的痕跡有沒有掛在臉上,刻在心裏。我知道有壹天,我的眼睛不再像雪花壹樣清澈。多年的大雪過後,妳還會記得雪背後的女人,往事如雪的心嗎?
擡頭看著路上的行人,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冬天的至日還沒有到來,此刻的寒冷並不刺骨。我想,壹個人走在路上,看著不會落下的樹葉,會讓我感到壹絲傷感,感受到家的溫暖,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讓我想起了那句古詩“柴門聞犬吠,夜雪歸人”。想到這些,我就忍不住笑,不是笑別人,是笑自己。整天坐在屋子裏胡思亂想,虛實模糊,很多場景沒經歷過也永遠體會不到,卻莫名其妙的熟悉和驚恐。仿佛心中生了翅膀,穿越時空,為我飛來飛去。原來想象可以這麽真實,也可以這麽荒誕。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壹首老歌:收起妳的情緒,留下妳的記憶空白,忘記妳曾經擁有的過去,永遠不再說愛...我喜歡這些天真的老歌,幾句話就解決了我所有的煩惱。那壹年的縹緲承諾,有幾個字可以實現?我不知道,也無法證明。我只知道,它永遠不會帶來絲毫的興奮或眩暈,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美麗只屬於她壹瞬間,風吹走,繁華落盡,壹切都是空的。
月光和雪影滾進窗戶,灑在窗邊的桌子上,灑在我的額頭上,滋潤了我的靈魂。指尖再次舞動,傾吐她的孤獨。這只是壹個遊戲和壹個夢。只是這個遊戲的規則是無常的。這個夢可以看到彼岸,但不會遊泳。這部劇很精彩,該上演的時候就該上演,該結束的時候就該結束。這個遊戲很無奈,從清晰到模糊,從春花到秋露。像壹縷風,壹景雪,隨意起伏,不知何去何從,不知何去何從。
“說吧,說吧;去和來之間急什麽?”朱自清先生的《匆匆》讓我感嘆。原來壹切都註定匆匆,我壹輩子都追不到。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我呆在原地,像壹只厭倦跳舞的蝴蝶,無法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