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說,來了,就去看看吧。
終南山下有片荷,但荷與荷是完全不壹樣的。
泛著幽幽炫黃柔光的大塊秦石上幾個亮紅的字“荷塘月色”俏麗入眼,石子混合著水泥鋪成的寬窄恰到好處的人行道彎彎曲曲探進秦石砌成的無數個因地制宜的、壹個略高於壹個的立體荷塘間。
放眼望去,秦嶺腳下,石砌的荷塘,遠處村莊的炊煙,飄搖的老柳樹、稀稀拉拉耕作的農人。
幽荷塘,月夜,壹定有很近很近的月亮!
不敢想象荷花季節這裏的美。只好守壹方荷塘,找尋她曾經的影子,感受她塵埃落定後的另壹種綻放和豁達。
質樸的石邊,精巧的池塘,壹汪清水托起荷繁花褪盡的桿,滿塘嶙峋的、高貴的挺立,不由自主,在朋友們欣喜步入荷塘深處時,我疾步走入壹方荷塘中央,蹲下身子,在平視的對望裏,靜靜地讀它:秋風撕扯的殘缺的容顏,筋絡依舊,可彎腰,卻永不低頭,纖長的枝幹,桿桿傲立,風骨中透著曾經的圓融和飽滿;不堪重負的小枝相依相攜,倒下都是壹組愛的雕塑;褐色的蓮蓬落下來,陷在水裏,向天長歌,用生命的無常唱誦四季的輪回……壹塘自在。
鏡頭裏,我用心撫摸著每壹株枯了的荷,壹種暖從心底升起,蔓延開來,暖暖的美妙裏,我仿佛聽見滿塘親近的話語,仿佛看見壹群仙風道骨的人乘蓮而來,如荷的接引,夕陽下,荷的世界裏,金蓮朵朵……
不舍的守望,靜默在我與枯荷的相守裏。定格心中荷的樣子,就是對荷虔誠的供養了。
朋友們對荷塘的贊美在我耳邊響起時,我知道她們已繞塘壹周,所有美好的祝願將會在來年,在終南山下、在九間房開成壹塘又壹塘的荷花朵朵。
——司馬雲霓
張妮,原名司馬雲霓,長安大兆司馬村人,現供職於長安區委政研究室,西安市攝影家協會理事,西安市作家協會會員,陜西秦影學社副社長、秘書長,長安區攝影協會秘書長,少陵文化研究會副會長,長安區第十壹、十二、十三屆政協委員,長安區政協文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