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師雄為人慷慨,不僅善於謀略,建有武功,而且通曉文史,重視歷史文化遺產的保護。在陜任職期間,於元祐四年(1089)主持重刻《昭陵六駿碑》,在太宗陵廟中塑造了六駿像;5年後,又於紹聖元年(1094)刻制了《昭陵圖碑》。20世紀初,著名的唐代“昭陵六駿”石雕被列強勾結民族敗類分解成小塊,其中拳毛騧、颯露紫兩塊盜運到了美國,另外四塊被群眾攔截,藏於碑林(今西安碑林博物館)。四駿石雕雖幸存,但已殘損不全,上面所題刻的太宗贊馬詩及馬的名稱都無法看到了。惟有遊師雄的《昭陵六駿碑》保存了這批重要資料。
《昭陵六駿碑》原立在禮泉縣舊縣寧家村(太宗廟舊址)南門外,1974年移至昭陵博物館內。通高2.68米,寬0.98米,厚0.28米,龜座圓首,周邊浮雕蟠螭紋,中間圭額陰刻篆書“昭陵六駿”4字。每行2字,由左向右豎讀。碑身長方體,碑面文字分上下兩部分,楷書陰刻。上部為“運判奉議遊公題六駿碑”。碑文25行,每行11字,占碑面四分之壹,下部為線刻六駿及馬名、贊詩,占碑面四分之三。
遊師雄在碑文中申明:“六駿距陵北五裏, 自山下往返四十裏,巖徑峭險,欲登者難之。因諭邑官仿其石像帶箭之狀,並丘行恭真(疑缺“像”字)塑於邑西門外太宗廟廷。高庳豐約,洪纖尺寸,毫毛不差,以便往來觀覽者。又別為繪圖刻石於廡下,以廣其傳焉。”
可見他是很有遠見的,不但表明了他塑像、刻碑的目的、意圖,而且仿制的態度又是極其嚴謹認真的。此碑以線刻手法,縮小了六駿浮雕的比例,將六駿刻在壹塊石碑上,同時記錄了六駿的名稱、毛色特點、參加的戰役和太宗“六駿贊”,成為後人研究“昭陵六駿”的珍貴資料。今天所傳世的六駿圖形,特別是鞍韉的細部及被射中的箭,都是以此碑為藍本的。
試想,如果沒有他的這壹卓越貢獻,“昭陵六駿”將成為永遠解不開的疑團。
《昭陵圖碑》原豎於禮泉縣東舊縣村太宗廟(今寧家)內前院,1972年移至昭陵博物館。通高2.68米,寬0.99米,厚0.31米,龜座圓首。碑額橫向刻篆書“唐太宗昭陵圖”。碑身左邊刻“唐太宗昭陵圖”,右刻“肅宗建陵圖”。內分上下兩部分,上部昭陵圖約占碑身面積的五分之四,下部刻宋禮泉縣城至四周鄰縣及昭陵、建陵相距的裏程。圖碑所記載的陪葬墓名稱、位置雖然同今天文物考古實地調查有許多出入,而所標出的陵園範圍以及地面建築、陵寢制度等都為後人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資料。宋敏求《長安誌》和李好文《長安誌圖》中關於昭陵的記載,都是依據此碑而來的。特別是關於昭陵十四國君長石像的題名,與今天所發現的幾件像座題名基本相符,仍不失為寶貴的資料。
在乾陵,遊師雄“見石人姓名漫滅,便仿奉天縣舊家所收藏拓本完好者,摹刻四碑,每碑十六人”,立於石人像前。乾陵藩臣像,宋以前的史籍中未記載,按遊氏碑載***64尊。《長安誌》根據他的碑錄,謂可辨者39尊,今考證為36尊,現存能辨清的僅有6尊,摹刻的四碑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惋惜的是,乾陵藩臣像大都毀了,而且連遊師雄所摹刻的四碑也早就失跡了。
遊師雄身在官場,心系文物,在保護歷史文化遺產方面或許還做了很多實際的工作,只是沒有記載,人們知道的很少。今天文物古跡的歷史價值、社會價值和學術價值遠遠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代。回顧遊師雄在昭陵、乾陵文物方面的所作所為,對後人無疑是個非常有益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