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上半年,我的朋友朱昭賓先生在珠海給我打電話,問我願不願做電視連續劇版的《紅燈記》,我在電話裏支支吾吾了半天,既不敢肯定要做,也沒有否定不要做。我平常並不是壹個優柔寡斷的人,每臨大事也算是有靜氣,但眼前面對的這個題目太大了,我實在沒有膽量壹諾千金,經過電話中四十多分鐘的交談,我終於說出了壹個“那就做吧”,這壹聲承諾耗費了我三年的時間。
這部耳熟能詳的《紅燈記》,在中國,任何壹個上了四十歲的人張口都能唱得出它的主要旋律;很多人對劇中的臺詞可以倒背如流、壹字不差;對它的故事更是了然於心。真可以說每人心裏都有壹盞“燈”,每人都有權做審判官。改編的難度顯而易見。
有膽量觸碰、改編《紅燈記》,真的需要很大的膽量,光創作劇本就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它經歷四任編劇、五易其稿才勉強達到了我們的要求。
劇中的李玉和扮演者吳京安曾經說過“我是壹個勇扛紅字招牌的人,從《紅旗渠》到《紅旗譜》又到《紅燈記》。這部《紅燈記》差點把我壓垮了,它給我的壓力太大了,在我接這個角色的時候,我知道‘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偶像地位,盡管意識到了,但在分量上還是低估了,我是在鬥膽再造壹個人們心中的‘神’。”他說得很對。
我深深地知道,無論把《紅燈記》拍成什麽樣都會有人看,都會有很高的收視率,這是由於人們的懷舊情節在起作用,我們不可以濫用和褻瀆觀眾心目中時代留存給他們的神聖的偶像,水可載舟,也可覆舟,他們每個人都有權對它作出自己的評判,以往紅色經典的改編都證實了這壹點,我們絕不可以做壹部挨罵的作品。
雖然說改編《紅燈記》困難重重,但並非沒有壹點有利條件,前面那麽多紅色經典劇作的改編,前赴後繼,為我們趟出了壹條走向成功的道路,我們知道該寫什麽、不該寫什麽。最後,劇本定稿以後,我們征求了各方意見,尤其是原作沈默君和羅靜先生的意見。沈默君先生對劇本的評價是:“電視連續劇《紅燈記》的劇本創作。創造性地發展了原作。改編的不錯,其劇情是煞費苦心的。基本上是圍繞三代人護送密電碼故事展開的。在故事情節調度上很見功力。懸念壹個套壹個,在以往電視連續劇創作上從未有過的懸念叠起。可以稱得上是懸念電視劇。這可能也是壹種創造、壹種推陳出新吧。我向妳們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