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創新並不是壹件困難的事情。隨著科技的進步,生產力的不斷提高,在古人面前非常困難的技術問題,在今天可以輕松解決,但在文化上很難創新。文化是玉器的靈魂,如何賦予當代玉器新的靈魂?在這個獎項中,我們看到了很多玉雕藝術家在這個方向上邁出了堅實的步伐。
我們不妨以玉石品牌創建為例。玉牌自明代以其獨特的造型作為裝飾品出現後,至今制作廣泛,風格多樣。其中紫鋼牌最受追捧,導致民間紛紛模仿,同代也有假貨。紫崗牌的魅力不僅在於其用料上乘,造型精致典雅,更在於壹代玉大師陸子崗將當時文人的繪畫風格和書法趣味引入玉雕,集詩、書、畫、刻於壹體。其價值在於藝術創新。後世標有子岡風格的玉牌,多是從風格紋飾上模仿,而不了解和發掘其文化意蘊。他們在造型上傾註心血,但在神韻上格格不入。上海獲獎大師易紹勇的白玉品牌“玉骨寒香”,作者標註為紫鋼牌,但不是紫鋼牌。是因為作者不了解紫鋼品牌有舉世公認的標準嗎?顯然不是。我參加測評的時候沒有這個作品的介紹。我在評價中做了如下表述:“此玉牌傳承了紫鋼牌的精神和神韻,不拘泥於紫鋼牌的範式,壹掃流行的浮誇氣息,將紫鋼牌開創的文人書畫趣味融入玉雕創作風格,推上了壹個新的臺階。作者以清高純粹的文化眼光,在簡約中創造意境,在簡約中傳遞韻味,拒絕奢靡,簡約樸素,刻意突出空靈清高的審美時尚。陰線工藝應用精湛,筆法在轉折刻畫中得到凈化,相當嫻熟,塑造了鮮明的個性,拓展了玉石品牌的表現形式。”或許我的解讀不無偏頗,但作者對玉石品牌文化品位的追求和在文化創新上的努力,無疑是自覺而清醒的。此外,如倪維斌的《白玉世家》、馬鐵軍的《天涯* * *》此時的玉、翟壹偉的《中午與下午茶時間的白玉牌》、董力的《白玉甲板莊子》、水膽瑪瑙的《世界日記》、田健橋的《白玉童年》、馬金貴的《鑲寶石的黑玉與長壽壺》。以馬金貴的《福壽壺》為例。這是壹個絲綢填充,鑲嵌珍寶填充,在石頭上雕刻風格的容器。然而,在雕花玉雕獨特工藝的基礎上,作者註入了民族文化元素,大膽地將壺柄的造型和錯落有致的銀飾圖案“中國化”,中西合璧的壺柄和龍葵壺的石刻式壺身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玉雕藝術家的創新實踐為玉雕題材帶來了開放的前景,也為中國古代玉雕藝術註入了新的時代元素和新的活力。
我們如此重視玉雕藝術的文化創新,是因為壹種實實在在的擔憂。目前壹個不可回避的問題是,玉雕藝術本應表達的優秀文化內涵和新時代精神內涵,在市場上流傳的眾多作品中,越來越弱。中國玉和中國玉文化,原本是中華民族文化和精神河流的壹條主脈,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承載著不同的歷史精神符號和社會文化信息,這是中國玉文化千百年來經久不衰的核心原因。然而,現在充斥市場的大量玉器作品,雖然降低了其文化承載功能,但其裝飾、觀賞功能卻有所擴大和增加,普通消費者對玉器的認識大多停留在膚淺的層面。比如最受歡迎和追捧的功能就是祈福和去除特殊物的功能。這種現象不僅遮蔽了玉雕藝術的靈魂,也給社會心理註入了壹種荒誕庸俗的口頭導向。壹棵白菜是“百寶”,壹只猴子馱著壹只猴子是“代印”,壹個瓶子裝三把戟是“三級晉升”,等等,把博大精深的中國玉文化溶解成庸俗功利的符咒。缺乏文化創新意識,應該引起玉石行業有識之士的足夠重視。
中國傳統文化積累了豐富多彩的國學資源,豐富多彩的民俗文化也構成了中國文化資源的巨大寶庫。如果玉雕藝術家能夠樹立壹種自我意識,從中汲取營養,開闊視野,獲得靈感,那麽中國玉雕藝術的文化價值張力和文化生命力將會大大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