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職業球迷,就是他們已經把中國足球的興衰作為唯壹的大位。他們大多辭掉工作,讓足球主宰自己的生活和理想。鞍山球迷協會主席羅西就是這類職業球迷的代表。
羅西的真名是李文剛。因為熱愛足球,他瘦弱的臉和凹陷的眼睛有點像意大利球星羅西,所以他的球迷都叫他羅西。他認為這是最美麗的名字。他不僅興高采烈地答應,還在看臺上把壹條繡有羅西隊長字樣的絲帶挎在肩上。他想在粉絲中樹立壹個獨特的形象。很多人叫我‘卡楞子’。按照普通人的說法,我確實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地方,但是如果妳知道我有多愛中國足球,妳就能理解我。羅西經常這麽說。‘卡楞子’是鞍山方言,意思是傻子和半瘋的孩子。很多人給他這樣的評價,他有點無奈。
有人說足球接近宗教。看看歐美粉絲對它的投入和虔誠,就知道這個比喻並不過分。中國的足球信徒也與日俱增。壹般基督徒只停留在燒香磕頭喃喃的初級階段,而像羅西這樣虔誠的信徒已經迷戀彼岸,神格就是人格的指向。他們以人類的幸福為代價致力於此,像苦行僧壹樣折磨自己。粉絲的宗教精神不壹定是壞事,它讓這些人為了壹個目標執著,讓他們的生命力旺盛,讓他們的生活更加充實。尤其是現在的中國,不僅有對物欲的狂熱追求,還有對壹切都不在乎,把生活看得太灰色的超脫。但是,這些粉絲可以沈迷在壹個他們認為歡快的角落,不會陷入不知所措、情緒低落的泥潭。
羅西說,很多我這個年紀的人都染上了壞習慣。我從來不嫖女人,至今沒有賭過壹分錢,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足球占據了我的精神。我們可以想起法國馬賽市長的壹句名言:不多建幾個體育場,就需要多建幾個監獄。在他的熱情和興奮中,他經常想起妻子和妹妹的眼淚,想起父親顫抖的訓斥和虐待。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羅西好像被附身了。她壹下班就去了市裏的報紙發行部門前,那是鞍山的粉絲角。他口若懸河,對球星的名字記得最多,對球場上的細節描述得最生動,對中外足球的區別分析得最透徹。他的話匣子壹打開,別人根本不插嘴,只是看著他壹個人在那裏跳舞說話。後來逐漸發展成新聞發布會的形式。他站在高處,下面的粉絲紛紛提問。羅西發表了即席意見。他經常充滿驚喜,妙語連珠,球迷的歡呼和掌聲讓羅西突然找到了自己尚未發現的價值。直到晚上九、十點鐘,他又餓又渴,提醒他該回家了,但壹群人還是圍著他:羅西,再來壹次,就再來壹次。羅西回到家,妻子當然不高興,也不做飯,不關心孩子。她這壹生是怎麽過的?妻子終於發出了最後通牒:妳再這麽瘋狂,還是算了吧。羅西壹直知道自己錯了,態度很高:我就是喜歡球,不像那些修長城的,我不給家裏人添麻煩。當然,我對妳和妳的孩子照顧不夠。以後老婆孩子第壹,足球第二。但到了現實生活中,第壹第二處又錯了,保證幾次之後,老婆不再和他打持久戰,幹脆帶著孩子和他分手。他不責怪他的妻子。哪個女人不需要男人的體貼和溫暖的生活?愛上球後妳給了她什麽?想到妻子分手時的眼淚,想到孩子揮之不去的眼神,他總是很難過,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覺得很孤獨,他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很多。他經常這樣安慰自己:老婆離我而去,心裏有個18歲的姑娘,永遠不會結婚。她是足球。
羅西還不時想起姐姐的哭聲。那是在中國因為黑色三分鐘失去進軍羅馬的資格後,我不知道羅西是從鞍山樓頂哪來的死。羅西在鞍山的名聲是前幾名,傳遍了鞍山,他姐姐聽到這個消息也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