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災難片必須提供的“終極解決方案”上,埃梅裏希提供了壹條並不新鮮的精英路線。為了撇清獨立日明顯的美國沙文主義,2012刻意強調所謂的國際合作。但是,我們可以看到,所謂的文明選擇仍然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導演沒有回避這種不公正,卻無法給出解釋。最後他不得不用道德救贖來煽動感情。中國作為“世界工廠”的地位被重新強調,“只有中國人才能制造”。作為壹個旗幟鮮明的贊美,顯得有點突兀和生硬。會造船的華工不在救贖範圍之內,只有通過“後門”式的自救或者精英們的憐憫才能逃脫。如果只把《2012》看作好萊塢的商業產品,那麽中國只能建造方舟的“工廠”,“中國制造”要自己掏錢造方舟。票房的最終受益者是想出點子的美國人。在決定人類命運的八國集團會議上,中國的決策者沒有更多的機會。看來在中國造方舟只取決於喜馬拉雅山的地理高度。以小喇嘛、工人大哥、盧燕飾演的老奶奶為代表的中國人民,其實和死於海嘯的印度科學家是壹個檔次的。他們從來沒有被當作救災的主體,但6543.8億歐元買的通行證是安全實用的。
為了“大”,影片基本涵蓋了地球上所有的階級和民族。但是,仔細分析這些稍縱即逝的人物,就會發現除了美國人自己,大多數都是單薄刻板的形象。尤其是自私的俄羅斯富豪和阿拉伯王子,基本上是美國人對他們的壹貫印象,壹直沒有改變。就連梵蒂岡教堂和巴西裏約熱內盧耶穌雕像的倒塌,也只是壹種宗教象征,並沒有抵禦災難的主動性。盡管這部電影長達兩個半小時,導演埃梅裏希仍然沒有時間深入描述角色。誰演傑克遜,誰代表美國中產階級,怎麽演都不重要。他可以是約翰·庫薩克、湯姆·克魯斯或尼古拉斯·凱奇。作為壹個有很多場景的男主角,庫薩克所做的壹切就是從壹個災難跑到另壹個災難,在汽車、小飛機、大飛機、方舟等交通工具裏安慰他的孩子。反正他總能利用“最後壹分鐘規則”成功逃脫。模式化的場景在《2012》中多次出現,影片長度只與災難次數成正比。在重復了同類型電影的場景後,庫薩克終於在《海神號》中扮演了壹次“牧師”,犧牲了情敵,挽救了家庭團聚。
銀幕上的黑人總統現在已經成為現實。雖然丹尼·格洛弗不像奧巴馬那樣年輕能幹,但他看起來也很冷靜善良。最後關頭的義不再像“彗星撞地球”那樣虛構,災難片也與時俱進,符合美國的主旋律。國家元首作為三軍統帥,總攬全局,身先士卒。即使犧牲在自己的航母下,他依然可以感動全世界。這就是好萊塢的精明。德國工薪階層埃梅裏希理解這種精神。他不僅贏得了領導和老板,還哄了全球觀眾。賺大錢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