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因“焦家作坊”而得名,與陶瓷業的關系甚為密切,是中華民族重要的發祥地。而修武又是黃帝所封陶正(主管制陶之官職)寧封子之誕生地,是我國陶瓷文化根源所在。懷川大地,古屬“三河”地區之“河內”,“九州”中央之“冀州”,太行山南之“山陽”,是黃帝統壹中原、百族交匯融合、孕育中華文明的搖籃。 自古以來,我國陶瓷種類可謂洋洋大觀,大凡陶瓷工藝,或色釉變化運用,或彩繪裝飾、雕刻、鏤空、捏制、圓塑,或由於火焰、火候、火溫不同而發生釉料色彩之美妙變化,工藝體現盡達極致,各種造型種類不可勝數。
在諸類陶瓷中,有罕為人知的獨特瓷種,其品位超群,堪為諸瓷之首,這就是始於我國唐代的、將仿犀皮漆器工藝特點運用到瓷器制作中而形成的壹個獨特瓷種———絞胎瓷。 絞胎瓷由兩種(或多種)不同顏色的瓷泥制胎,形成了不同色彩的紋飾圖案,其色彩紋理使瓷質體現有著本質的不同,北方民間亦稱之為“透花瓷”。這種本質內外變化如壹的特殊制瓷工藝發展到宋代時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北宋時,絞胎瓷在焦作當陽峪實現了大規模生產,其他地方也少量生產這種瓷器。《中國工藝美術大辭典》記載:“當陽峪窯,宋代北方民間瓷窯。窯址在河南修武當陽峪,故名。”絞胎瓷釉色光潤瑩亮,裝飾技法有刻花、半畫半刻、填彩、三彩式絞胎等,其中以絞胎技法最具有當陽峪窯的獨特風格。
焦作當陽峪現存大宋崇寧四年(公元1105年)《德應侯百靈翁之廟記碑》,是我國目前現存三大窯神碑之壹,記載了當年當陽峪窯業之繁榮。碑文記述立廟之因:“……遂益蜀日發徒,遠邁耀地,觀其位貌,繪其神儀,而立廟像於茲焉。”“世利茲器,埏埴者百余家,資養者萬余口……”由此可見當陽峪窯場繁盛之狀況。
江南提舉程筠為百靈廟作歌序,全詩34句(七言)。程筠是北宋景德鎮管理燒瓷的地方官員,對當陽峪瓷器倍加贊賞:“當陽銅藥真奇器,巧匠陶釣尤精致。三日不余方可熱,開時光彩真奇異。銅色如朱白如玉。”由此可知當年當陽峪瓷技藝之精美。
上世紀40年代,日本考古學家小山富士夫在壹篇考察焦作當陽峪窯的學術報告中指出:“在焦作古窯址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俗稱為絞胎瓷的美麗瓷片,它是用白色的瓷土和紅色的瓷土攪和在壹起做成的。這種瓷器可能是壹個特別有名的陶工的作品。絞胎瓷不管是在部落裏還是在古窯址都能發現……在修武窯既燒制唐代風格低溫色釉的絞胎瓷,也燒制白色有點暗帶點灰色的東西,壹直被稱為唐代絞胎瓷,其實感覺像北宋時期的瓷器。總之,修武窯燒了相當長時間的絞胎瓷。”他當時把修武當陽峪窯命名為“修武窯”。 著名陶瓷考古學家馮先銘先生和葉吉吉民先生在調查當陽峪窯時,把絞胎瓷工藝提高到壹個新的高度:“宋代絞胎裝飾瓷器除當陽峪外,河南寶豐、新安及山東淄博也有發現,但都不如當陽峪的精致……” 著名考古學家陳萬裏先生考察當陽峪窯時提出:“總之,當陽峪窯的作品,向來是不為人們所重視的,如此壹個重要窯場,竟被忽略了。我以為,黃河以北的宋瓷,除了曲陽之定、臨汝之汝以外,沒有壹處可與當陽峪相媲美。
磁州的冶子窯以及安陽的觀臺窯(在漳河兩岸)終遜當陽峪壹籌。” 可見,當陽峪絞胎瓷在歷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和珍貴價值。史學專家對於當陽峪窯和絞胎瓷工藝失傳之因說法不壹,但有壹點可以肯定,至宋“靖康之變”後,隨著北宋戰亂、金兵入侵,當陽峪窯火衰退,至元時絕跡,絞胎瓷工藝由此失傳。 1981年,北京故宮博物院珍藏的兩件當陽峪宋代絞胎瓷,引起中央工藝美院梅健鷹教授的極大興趣,他親臨實地考證、試制,對失傳的絞胎瓷工藝中幾種不同的絞胎紋理進行開發,使其得以復蘇。 2001年,河南省科技部門對焦作當陽峪失傳的絞胎瓷工藝重新認定並高度重視,將其列為省、市科研攻關項目,對當陽峪絞胎瓷工藝進行全面開發。焦作市金谷軒文化藝術傳播有限責任公司承擔了這壹重要科研課題,通過科研攻關和反復試制, 成功的燒制出當代優質的絞胎藝術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