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資本主義出現,個人從各種封建枷鎖中解放出來,商品經濟激活了人們的競爭意識和物欲,人們的自我觀念加強,人們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資本主義條件下,人不再是衡量壹切的標準。資本主義的出現壹方面標誌著社會的進步和人類文明的向前發展,給人們帶來了壹定程度的自由、解放和物質的富足,另壹方面又惡化了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物的關系。新的文明帶給人新的約束,尤其是物對人的約束,使人的自由重新獲得。正是在這種歷史背景下,人們對自身處境、命運和未來的思考在不斷變化,歐洲文學的人文主義觀念呈現出新的形態。1.從“理性意義上的人”到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18世紀的歐洲是科學與理性的產物。啟蒙運動的主要精神是理性主義,所以啟蒙文學作為啟蒙運動的產物,也強調古典文學的理性。盧梭塑造的“新民”形象既有自然的良知理性,又有自然的欲望情感,是具有主觀精神的世俗“人”。歌德沿著盧梭的人文主義路線,創造了情感與理性的統壹體《浮士德》。其主體精神是張揚的,與外物不沖突,既滿足了個人欲望,又不違背社會道德法規。19世紀,人們堅信“人是理性的動物;人類可以憑借科學和理性把握自然和世界的秩序;人類可以征服自然,改造社會。”現實主義作家延續啟蒙哲學的理性主義思想,接受並借鑒自然科學的方法和理念進行文學創作,形成了* * *所遵循的“真實”和“現實主義”原則。然而,現實主義作家在客觀地“再現”和“反映”生活的過程中,普遍對人的靈魂進行了前所未有的、真實的、細致的分析,從而改變了西方文學中“人”的概念。巴爾紮克的性惡論並不認為人天生就是惡的,而是認為外在的東西——主要是金錢——會刺激人的無限情欲,導致惡的產生。其中,《高老頭》中的拉斯蒂涅是壹個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2.從對宮廷貴族生活的描寫到對普通人生活的描寫:19世紀以前,文藝復興運動讓宗教失去了本來的功能,人們追求“自由”,卻把世界搞得壹團糟。因此,專制君主在人們的精神和心理中承擔了“人間之神”或“肉身之神”的角色,從而形成了“王權崇拜”。受其影響,文學多表現具有崇高理性品格的英雄人物,把他們寫成德才兼備的人。19世紀,是封建制度衰落和資本主義興起的歷史交替。文學的審美對象開始從宮廷中的貴族轉向平民百姓,開始描寫壹些與自然息息相關的普通人及其生活。華茲華斯在他的詩中明確表達了對最底層生命的尊重。斯坦達爾塑造了壹個充滿強烈自我意識的個人奮鬥者——於連的形象。甚至,福樓拜在《包法利夫人》中開始展現“平庸”的資產階級形象。3.人對人的依賴變成了人對錢的依賴:19世紀,社會經濟結構的劇變也帶來了人們道德觀念和文化價值觀的深刻變化。隨著資本主義在歐洲各國不同程度的發展,人們頭腦中的物質利益觀念不斷強化,金錢成為衡量人的主要或唯壹的尺度,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變化。薩克雷的《名利場》通過貝基·夏普,展示了資本主義金錢社會是壹個冷酷、自私、勢利、掠奪成性的名利場,寫出了上流社會優雅紳士們虛偽可鄙的精神世界。小說的副標題“沒有英雄的小說”恰恰說明了在這個被金錢權力擠壓的名利場裏,金錢才是真正的英雄。巴爾紮克的《高老頭》生動地揭示了金錢的統治作用和拜金主義的罪惡。老高漫是拜金主義的受害者。巴爾紮克帶著對老高漫的父愛,掀起金錢對人心的摧殘到了令人震驚的程度。他臨死前的長篇獨白,是壹段深刻而有力的控訴:“踏父不亡國?”這是對現實社會中赤裸裸的金錢關系的憤怒譴責。4.從吹噓人的人格到思考人的善惡:19世紀的現實主義普遍進行了道德善惡的靈魂品質檢驗,表現了人的原欲與理性的沖突。它不是簡單地把人的自然原欲看作人的原惡,而是強調道德調節使之與人的原欲在相對意義上調和,這比傳統的宗教理性更有意義和現代意義,從而避免了文藝復興人文主義中浪漫“自我”的個人主義偏見。在這種人文主義基礎上形成的人文主義,並不進行簡單的善惡區分,而是對“階級”意義上的人的生命存在給予普遍的尊重、關註和同情。因此,“人本主義”既註重感性意義上的“人”,又註重理性意義上的“人”,比以前的世俗人本主義和宗教人本主義更具包容性和現實性。文學作品中作者意識的隱退就是壹個很好的證明——作者並不表達對作品中人物的看法,而只是單純的作為壹個敘述者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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