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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媒會消亡嗎?

以數字為基礎,通過互聯網傳播信息的所謂新媒體廣泛出現後,很多人認為紙媒前景不好。據預測,50年後,紙質文件將在主要國家退出歷史舞臺。

100年後,人們只會在博物館裏看到紙質文獻。

【1】(69)有人斷言,互聯網和手機結合形成的網絡文化,確實具有壹網打盡的超強能力。網絡文化“包攬壹切文化形態”的局面雖然還沒有開始,但它是客觀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2](150)這些觀點與壹些西方專家對媒體發展的猜測不謀而合。紙媒真的要死了嗎?在網絡傳播激烈的當下和發展的未來,紙媒還有自己的生存空間嗎?這需要認真考慮。因為這關系到我們的文化建設。從紙張基本取代竹簡的東晉,到上世紀末新媒體的出現,紙媒壹直是傳播史上最重要的信息載體。在這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紙媒早已超越了媒體最基本的傳播功能,而是以其特殊性構築了人們的精神情操和審美情趣,影響了人們的生存和生活,與人類有著密切的聯系。

讀書人最喜歡自己的書房,不管怎麽布置,書都是必不可少的。那壹書架又壹書架的書,是書房主人的個人伴侶和精神生活。“如果沒有什麽擾亂心靈,人們應該總是獨自坐在書房裏,或對著太陽背誦,或在晚上燭光下閱讀,在書房裏享受安靜的生活,從學習中獲得壹種快樂。”【3】(136)這裏說的好像有些古人的味道,但現代人也壹樣。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改善了,許多人有了自己的學習。即使是那些富有的商人也應該創造壹個空間來擺放裝幀精美、價格昂貴的書籍。為了讀書,還是附庸風雅。

書籍固然可以傳遞知識,但沒有現實功利目的的讀書,不僅僅是為了獲取知識,而是出於習慣,看重讀書本身所蘊含的樂趣。花叢前的樹,湖邊的草,都是讀書的好地方。“或者在壹個雪夜,壹個人坐在火堆旁,爐子上的鍋在響。他旁邊有壹袋上好的煙草。壹個人拿了十幾本哲學、經濟學、詩集、傳記之類的書,堆在沙發上,就隨便拿了幾本翻來翻去,就從容地拿了壹本當時引起他興趣的。”[4](107)這是林語堂寫的《讀書的樂趣》;余光中饒有興趣地談到了他對書籍藝術形式的興趣:“大多數書蟲既讀書又玩書。讀書是讀書的內容,玩書是玩書的樣子...壹本印刷精美、封面華麗的書,本身就是壹種美好的存在。買了那麽多英語書,尤其是色彩鮮艷的袖珍本系列,第壹眼就愛上了色彩鮮艷、設計別致的封面,這往往是壹大原因...資深書蟲壹般都有不治之癥。他們喜歡坐在辦公桌前,他們不壹定要看書或研究問題。他們只是喜歡摸摸這本,翻翻那本,給封面拍照,看看插圖和目錄,聞聞紙和墨水的怪味(尤其是新書)。就這樣,壹個昂貴的下午就用光了。”[5](133)閱讀和享受書籍的精神和喜好,不僅僅是人的外在生活,而是已經形成了習慣和性格,內化為人的生活。即它不僅是壹種行為方式,更是壹種藝術存在。但是,壹旦某種行為形成了習慣和癮,當它與人的內在精神世界和審美情趣融為壹體時,就很難甚至不可能改變。新媒體雖然發展迅速,但也有很多紙媒不具備的優勢。然而,讀者幾乎不可能,至少更難從互聯網和電子出版物中獲得他從紙質媒體中獲得的快樂。我們無法想象書房裏只有壹臺電腦和壹疊光盤;更不可想象的是,壹個讀書人壹邊喝茶抽煙,壹邊操作現代閱讀器。不是說這種情況不可能,而是人們的審美興趣和閱讀習慣很難改變。

很多人認為現在讀書的幾乎都是40歲50歲以上的中老年人。幾十年後,這些人沒了,紙媒也沒有生存的空間了。這個判斷有些簡單。不要說傳統和習慣不會隨著人的死亡而消亡。就拿現在的青少年來說,他們不看紙質書嗎?雖然他們從小學甚至學前就開始接觸新媒體,但他們也是紙質書刊的使用者,也受到喜歡紙質媒體的爺爺奶奶和父母的影響。他們生活在壹個新舊媒體並存的時代。有數據顯示,三分之二的法國圖書讀者年齡在35歲以下。這說明盡管進入互聯網時代,法國青少年仍然喜歡紙質媒體。

[6]雖然中國青少年的閱讀空間被新媒體占領,但說他們已經與紙媒絕緣,這是不現實的。第二,新媒體作為媒體的特點是顯而易見的,比如靈活動態、簡單直觀、信息豐富、傳播迅速、不受時空限制、傳播與接收雙向互動等等。因此,紙媒的捍衛者往往會對紙媒的相應特征進行演繹,為自己的觀點進行辯護。其實這種比較意義不大,因為不涉及問題的本質。這就像壹個駱駝和羊的童話。最後,高有高的優勢,矮有矮的優勢。所以,我們暫且放下新舊媒體的對比,先來看看新媒體對人們生活的影響。

新媒體是科技高度發達的產物,這是不爭的事實。正是因為它是人類改造世界的又壹次成功,是人類力量的體現,人們才給予它高度的評價。不僅認為它是文化傳播史上劃時代的革命,而且認為它體現了人對偶然性的克服,能夠增強人的自主性和個性,甚至認為它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人實現了自由和平等。這種觀點只看到事物的壹面,忽略了另壹面。

任何科技在今天都是壹把雙刃劍,這是不言而喻的。米蘭·昆德拉在《塞萬提斯被誹謗的遺產》中提到了胡塞爾在30年代中期的壹次著名演講中所擔憂的歐洲人類危機。胡塞爾認為,危機的根源不是起源於當時,而是在近代早期就已經看到了。“它們是伽利略、笛卡爾和歐洲科學的片面性。這些科學把世界還原為壹個簡單的技術和算術探索的對象,把生活的具體世界如他所說。

生活世界

(生命的世界)被排除在他們的視線之外。"[7](251)

米蘭·昆德拉不僅轉述了胡塞爾的觀點,還認為是“科學的高潮把人類推進了各種專業學科的隧道。”他對自己的認識越深,就越看不到整個世界和自己,於是陷入了圍墻。"

[7](251-252)

胡塞爾和昆德拉的話可能包含更廣闊的時空,但觀察新媒體與人的關系是恰當的。生命的世界是壹個復雜的動態存在,似乎是壹個充滿噪音的空間,壹個塵封千年的領域。不可能把它整理出來,壹個壹個去理解,去給人類玩,因為那是生命的世界。人的幸福或使命就是投身其中,去思考和探索已知和未知,過去和現在,時間和空間,短暫和永恒,從而豐富世界和我們自己。其中,體驗和探究是最好的生存之道。然而,新媒體把生活的再現縮小到了壹個屏幕上。

新媒體有其自身的傳播特點:網絡語言顛覆了紙媒傳統的詩性敘事模式,采用了新的技術表達話語;網頁上往往充斥著簡單直觀的圖像信息;復雜的社會和歷史現實被分解成孤立的事件;局部信息傳遞是全息替代;傳播與接受的互動模式使批評失去了沈澱的時間,成為壹種即時話語。這種簡化、扁平化、模式化的傳播-生活方式被昆德拉稱為“還原”,與實現“還原”功能的新媒體是同壹種媒體:“這些東西是統壹地球歷史的代言人,它們擴大並引導還原的過程;他們把最大數目的、所有人、全人類都能接受的簡化的、老式的東西,分發到全世界。”[7](262)於是,在新媒體的懷抱中,人們變得懶惰、順從、平庸、不思考,對自己和人類的命運漠不關心。人們的靈性被媒體的魔爪所掩蓋。

與新媒體的全息性、傳播速度快、存儲容量大、互動傳播、科技含量高等特點相比,紙媒確實缺乏壹些現代優勢。但是,正是這種優勢的缺失,使其具備了新媒體所不具備的優勢。新媒體的目的是吸引受眾。某種程度上說是嘩眾取寵也不為過。就算是原創網文,敲鍵盤的時候也很難不想到網絡的另壹端——實時交互的模式決定了寫作的功利性和膚淺性。但是真正的論文寫作不是這樣。是壹種個性化的行為,發自靈魂深處。它要揭示的是個人和人類的歷史、現實和思想——壹種具有本質意義的深刻的東西,以及詩意存在的守護者,並在揭示和守護的過程中使自己和他人體驗到生存的痛苦和快樂。他不是在狹小的屏幕前,而是在歷史、現實、未來的三維時空裏;它追求的不是即時的喧囂,而是永恒、孤獨和厚重,並將這些提供給它的觀眾。時至今日,壹些論文寫作者仍然本能地排斥網絡媒體,甚至刻意讓自己的寫作避開世俗的紛擾,找壹個安靜偏僻的地方,這壹切都是為了留住自己的靈魂、距離、詩意和生活。

人還需要孤獨、寂寞、痛苦、憤怒嗎?在當今普遍扁平化思維、淺薄化生活的時代,這個問題很可能會被認為是極端的、另類的,但答案是肯定的。美國猶太哲學家、神學家赫歇爾曾說:“人應該退休,隱居起來,以便傾聽。獨處是對社會歇斯底裏的侵擾和驚嚇的必要抵抗,是治療和康復的階段。”【8】(41)就像大多數人願意過平庸、平靜、漂泊的生活壹樣,也有人拒絕放棄對壹些相反事物的堅持,比如孤獨、痛苦、思考、冒險。因為它們也是生活的需要,也符合人性。這些都不是新媒體能提供的。新媒體的短缺為紙媒未來的生存提供了條件。

可能有人會說,這幾年讀書的人不是越來越少了嗎?沒錯,根據相關數據顯示,近年來閱讀紙媒的人數確實在逐年減少,甚至演變成了壹個嚴重的社會問題。但客觀來說,這並不是紙媒“紙”的理由,更不是退出或者不看紙媒的讀者都去了網絡端。還有就是紙媒本身的質量問題。多少年來,我們的創作氛圍、學術氛圍、出版氛圍都不能說很正。作家追求時尚,嘩眾取寵,編出來的書刊要麽淺薄庸俗,要麽空洞無物,要麽難懂難懂。某種程度上,它深受大眾傳媒的影響,甚至淪為大眾傳媒;出版部也是滿滿的銅臭味。紙媒讀者數量的下降,說明讀者對大眾媒體信息的不滿和抵觸。

我們不否認新媒體的優越性和對紙媒的沖擊,而且是巨大而持久的沖擊。但是,斷言傳統紙媒最終會被新媒體取代,並沒有令人信服的依據。紙媒與人類血肉之軀的關系證明了這壹點。我們這個時代的根本任務不是讓媒體互相取代,而是讓媒體服從人類生存的需要。畢竟媒體只是壹個傳遞信息的工具。參考資料:[1]匡文博。

紙質文獻會消亡嗎?[J]。

圖書館理論與實踐,

2008(4).

[2]尹韻公。

論網絡文化[J].

新華文摘,

2007(15).

[3]凝灰巖。

學習——中國文人的精神家園[J].2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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