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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電影的戲劇性特征

壹:

壹部影視劇的結構是指編劇對生活的理解,對塑造形象、表達主題的需要,運用電影思維合理組織人物與周圍環境的關系,對情節的嚴肅性進行恰當的安排,使之符合生活的邏輯,達到藝術的整體性和統壹性。雖然是形式問題,但壹部劇的結構往往會影響壹部影視劇的命運。隨著電影藝術的發展和人們審美觀念的改變,電影劇本的結構正變得多樣化。因此,我們不能忽視對電影劇本結構的研究。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將電影劇本的結構分成各種類別,但電影劇本結構有三種常見的形式:

戲劇結構

所謂戲劇結構,就是利用電影的“重要特殊條件”,即電影獨特的表現手段,來組織和安排戲劇結構的戲劇性沖突。那麽,它的基本特征是什麽呢?

(1)地塊因子的完整性。具有戲劇性結構的劇壹般用戲劇性沖突推動劇情發展,造成環環相扣、層層遞進的局面,迫使沖突尖銳化。它不僅要求全劇要有包括開頭、發展、高潮、結局等結構要素在內的情節線,而且要求每壹個片段(場)劇都要盡量有它的開頭、發展、高潮、結局,產生壹個“小霹靂”(用席勒的話說)來推動全劇高潮的到來。比如《祝福》這部電影,主要由出逃、被賣、回歸魯家、捐門檻到砍門檻等情節段落組成。總的來說,逃亡是它的開始;賣了還給陸家,直到給它制定了捐贈門檻;砍門檻是它的高潮,最後的死亡是它的結局。戲劇結構情節緊張曲折,推向高潮。所以它的劇情壹定要像戲劇壹樣完整。

(2)段落布局的剛性。戲劇結構既然註重情節的緊張曲折的安排和處理,就要求段落之間按照因果關系逐層、有邏輯地連接起來,從而形成壹個相互依存、嚴密的整體。“任何壹部分壹旦被移動或刪除,就會使整體松散脫節”(亞裏士多德式),如美國電影《靈魂的藍橋》;如果瑪拉和羅伊之間沒有“年級差距”,他們就不用翻來覆去地審批,耽誤了教堂舉行婚禮的時間。要不是芭蕾裏那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太,瑪拉也不會失業;如果不是瑪拉的失業和羅伊的去世,瑪拉也不會在絕望中淪落為妓女;不會加深她和羅伊的“年級差距”,也不會導致她和羅伊媽媽說實話的高潮。前壹段是後壹段的“果實”,使得段落布局極其嚴謹、周密。

(3)敘事過程的時間性。為了使劇情步步推進,吸引觀眾,就要嚴格按照時空順序來組織安排故事。即使必要時使用倒敘、穿插甚至倒敘,也只能是對主情節的必要補充,絕不允許情節發展的時空順序出現根本性的紊亂。

在電影史上,具有戲劇性結構的作品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今天的電影制作中仍然占有很大的比重,仍然受到廣大觀眾的歡迎。其優點和優勢不可忽視、不可低估,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情節沖突緊張激烈,人物形象鮮明集中,情節表達簡潔有力,符合大眾藝術的特點,符合廣大觀眾的審美心理、審美趣味和審美習慣的要求。其缺點是:矛盾沖突線索簡單集中,結構嚴謹封閉,主題相對單薄,內涵不夠豐滿,難以反映復雜豐富的社會生活,容易露出人為軸線的痕跡。隨著現代電影觀念的轉變,戲劇結構也在不斷發展,如戲劇沖突越來越生活化,封閉的敘事方式逐漸被打破,技巧的運用隱而不露。

(二)散文式結構

顧名思義,它的特點與散文結構的特點密切相關。散文最突出的特點是“形散神聚”,具體表現為兩個方面:壹是散文取材廣泛,表達自由。從宇宙到壹草壹木,甚至壹次人生的體驗,壹周的冥想,都可以變成散文。作者如脫韁野馬騎著思想,“思之千年,看透萬裏”,不落俗套,振聾發聵。第二,散文不像小說那樣通過故事塑造人物,也不像戲劇那樣註重矛盾沖突。它只需要捕捉幾個看似零散的側面,在小中見大,在平凡中見奇,在散中見整體,做到“形散而神聚”。正是散文的這壹特點,影響和規定了散文文體結構的特點。

(1)劇情的明度。散文式的結構不像戲劇結構那樣集中和強化生活中的矛盾,也不圍繞壹個中心事件圍繞所有的人物。前蘇聯著名導演羅馬說:散文式的電影“不局限於壹個主要矛盾和主要沖突”,“而是將許多同等重要的現實和問題整合成壹個整體,以表現生活的復雜性。戲劇性不是凝聚在壹起,而是引入河流,分散到許多小溪和溝渠裏。電影《城南舊事》中的三個故事並列,電影《陳毅市長》中的十個故事也並列。都分散在溪流和溝渠裏,不可能形成“重大沖突”和“優勢沖突”。當然,這類電影也不是沒有劇情,也需要壹定的劇情。但是,它靠的不是劇情,而是情感。靠的是塑造形象,體現主題,吸引觀眾,不是劇情的生動,而是情感的積累。它不需要戲劇性的結構風格,而是有利於情緒積累的結構風格,即場景的疊加。這樣,線性的劇情結構自然讓位於海量的場景結構。”沖突在悄悄地、秘密地進行”(在《薩哈諾夫斯基》中),這和戲劇結構壹樣高。

潮汐和結構情況將變得多余。因此,這類電影的結構總是側重於細節的描寫,在平靜而平衡的畫面中展現零散點的日常生活事件。當然,這類電影也有高潮,但不是劇情發展的高潮,而是情感積累導致的高潮。比如《城南舊事》結尾,歌曲《告別》(影片第七次出現)的變奏曲中,小英的特寫變成了香山火紅的楓葉,壹組快速移動的紅葉特寫形成了影片的情感高潮,直到大量紅葉將其覆蓋。雖然電影到這裏就結束了。但觀眾的心還是因為那次離別而過於激動。這就是美的意境所產生的特殊藝術魅力。(2)段落布局松散。如前所述,戲劇結構非常註重段落之間嚴格的因果關系,其中某些動作必須是其他動作的原因或結果,要求形成尖銳激烈、集中凝練的戲劇沖突。散文式的結構沒有這樣的要求。它只需要抓住最有表現力的方面來勾勒,在結構上不註重段落之間的必然聯系,只要求安排合理,過渡自然,情節連續。有些電影只是從劇中人的主觀角度穿針引線,比如《城南舊事》;有些電影就像生活的原湯,呈現出壹種零散的結構,比如《光陰似箭如水》;有些片子連貫穿其中的東西都看不出來,比如陳毅市長。這就是散文結構“貴而散”的壹面。然而,它也有“不去”的壹面。比如陳毅市長的十個故事之間雖然沒有外在的聯系,但卻有作者對陳先生深沈熱烈的愛作為凝聚力,把這十個不連貫的故事連接成壹個藝術整體,從而產生感人的藝術效果。《似水流年》和《城南舊事》是在追求“輕悲重鄉愁”的意境中體現出來的民族情懷,將各種生活事件串聯起來,使這兩部電影達到了非同壹般的藝術效果。

(3)敘事的時間性。這似乎類似於戲劇結構。但在戲劇結構上使用時間順序敘述,完全是為了便於戲劇沖突的連貫,便於劇情步步推進,吸引觀眾;散文式結構采用年代敘事,強調紀實,讓觀眾看到真實生活的自然過程,有助於強化生活的真實感受。電影《陳毅市長》中從未使用過倒敘鏡頭。雖然《城南舊事》中有幾處是秀珍回憶情人司康的地方,但主要是秀珍講述的。

與戲劇結構相比,散文結構有以下優點:第壹,它表達生活真實性的可能性最大。這種結構的電影不以戲劇沖突為主線,不按照戲劇沖突的規律組織劇情,設置懸念,制造高潮。相反,主張用情節淡化代替人工強化;提倡用開放代替頭尾、頭尾呼應的封閉型;它倡導多方位、多層次、多場景、多穿插、多聲部的敘事表達,以取代程式化的劇情發展過程。正因為如此,它可以充分利用電影的時空轉換的自由,註重生活細節的描寫,按照生活的自然進程表現生活,從而具有不可替代的真實性和藝術說服力。二是調動想象力的可能性最大。這種結構的電影選材不受限制,表現不拘壹格。它在看似松散的結構中蘊含著濃烈真摯的感情,在古樸典雅的韻味中蘊含著雋永的意境。觀眾可以欣賞到這種情節輕快、節奏緩慢、意境深沈、情感強烈的影片,並能化被動為主動,最大限度地調動自己的想象力,使自己在有限的畫面中產生豐富的聯想、想象甚至幻想,領略其無限的意義,從而獲得最大限度的審美享受。

(三)結構新穎

勞森說:“電影完全不像戲劇;相反,它很像壹部小說。“電影和小說有壹個共同的特點:都在時空的轉換中享有極大的自由。小說家的筆所能觸及的時空,幾乎都可以用焦平面拍攝下來,這使得電影與小說的關系異常密切。雖然在無聲電影時期,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幾乎是電影的“禁區”,但隨著有聲電影的誕生,特別是在“意識銀幕”的開拓創新方面,“禁區”隨著蒙太奇技巧的發展終於被突破,電影幾乎享有了與小說同樣的內心刻畫功能,為小說電影開辟了更廣闊的前景。同時,由於小說既有戲劇的情節因素,又有散文的敘事因素,所以小說結構幾乎兼有戲劇和散文的某些優點。因此,有人說小說是介於戲劇和散文之間的壹種結構文體,小說結構的特點是:

(1)從劇情結構來看,類似於話劇,需要完整的劇情。但是它對劇情的要求和戲劇風格的要求有很大的不同。話劇講究劇情,主要是通過劇情塑造形象,體現主題,吸引觀眾。所以,它要求高度集中完整的情節結構,要求劇中前面出現的人、事、物,後面都要關照、交代,否則就破壞了情節結構的集中性和完整性,是多余的“閑筆”。虛構的電影需要編劇把重點放在人物的刻畫上,劇情要為人物的塑造服務,沒有人物的塑造就不必追求所謂的劇情結構的完整。所以,在表達生活場景方面,小說結構除了主要的生活場景外,還需要表達許多次要的生活場景和插曲;在表現矛盾沖突方面,除了主要矛盾沖突之外,還要表現眾多的次要矛盾沖突,讓人物面對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各種矛盾和情況,從而更細致、更深刻地展現人物的內心世界,把人物塑造得像生活壹樣豐富復雜。正因為如此,戲劇結構所考慮的“閑筆”,只要能為人物塑造服務,就可以豐富。

作品內涵的目的性不僅在小說結構中是允許的,而且是完全必要的。

(2)從場景結構來說,類似散文,同樣需要場景的積累。但它對場景積累的要求和散文文體有很大不同。散文式的場景積累,不在於解釋情節,也不在於刻畫人物性格,而在於創造意境,渲染壹種“典型的情感”。

(3)從時空結構來看,它比戲劇和散文享有更多的自由。為了讓劇情吸引人,劇風壹般采用編年結構,以符合紀錄片的要求。小說式結構既可以采用直接敘述,也可以采用倒敘,還可以采用時空交錯的方式。這種敘事風格不適合戲劇或散文。

與戲劇或散文相比,小說結構在情節上不如戲劇吸引人,在主題上也不如戲劇含蓄、豐富、富有哲理,但在表達社會生活的廣闊性、人物形象的豐富性和復雜性、主題的深刻性等方面,卻是戲劇和散文所不及的。

總之,以上三種電影結構風格,作為方法,各有利弊,沒有區別。關鍵是用好它們。都能夠發揮所長,達到最佳的藝術效果,自己具有長久藝術魅力的代表作就是最好的證明。更重要的是,他們也在互相滲透,取長補短,努力把自己的結構風格調整到最佳水平。事實證明,藝術上“只尊壹技”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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