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名著名歌手,叢飛經常在商界演出,應該過著富裕的生活。然而,10年來,他花光了所有的錢,捐了300多萬元,幫助了150多名失學兒童和殘疾人,卻壹直過著清貧的生活,甚至是借錢度日。
自今年2月以來,叢飛的病情惡化,癌細胞已在腹腔內廣泛擴散。到3月中旬,叢飛已經不能吃東西,甚至不能喝水,每天都要靠輸液維持生命。
堅強的叢飛開始冷靜地安排自己的事務。10天前,他和父親鄭重向醫院提出,停止靜脈補液治療,只保留止痛治療。叢飛說:“國家和社會對我照顧得很好,醫護人員也盡了最大努力。我不希望國家和社會在我身上花更多的錢,也希望這些費用可以用在其他有治療價值的人身上。”同時,他還建議捐獻身後的眼角膜,讓自己有用的器官可以幫助到需要的人。
在19的那個晚上,叢飛陷入了深度昏迷。20日上午,叢飛的父親張萬軍代表兒子在器官捐獻書上簽了字。叢飛的母親李彩鳳含淚告訴記者:“這是我兒子的遺願。不管我們有多痛苦,我們都會完成他的心願。我只有壹個要求,就是看看我兒子的眼角膜捐給了誰。如果我能見到那個人,我就能再見到我的兒子。”
叢飛應該死而無憾。去年,深圳市青基會設立了“叢飛助學專項基金”,不僅讓叢飛資助的貧困學生完成了學業,也讓更多失學兒童走進了學校。叢飛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與死神抗爭了壹年,生命得到了質的延長。她不僅看到了小女兒的誕生,甚至聽到了她呼喚“爸爸”的聲音。叢飛的妻子邢丹平靜地告訴記者:“我哥哥離開時告訴我穿上他最喜歡的白色服裝。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今年三月初,在蓮花北殘疾人康復站的吳大姐的帶領下,我和艾米代表網站去醫院看望了。
他剛去的時候,心情不好,很難過。在大家的鼓勵下,我漸漸恢復了開朗的樣子。他說:“人的壹生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活得有意義。我還是有點意思的。”從他的言談中可以看出,他非常依戀生活,也非常依戀身邊的親朋好友。他讓我們多關心幫助他的妻子邢丹。把鋼琴送給康復站的殘疾朋友。
在他的床邊,壹個剛剛幾個月大的嬰兒被他的奶奶抱著,深色的頭發,可愛的蘋果臉。這種情況誰不能錯過?生命如此珍貴,我們都應該讓自己的生活更有意義。
出了病房,我遇到了正在醫院裏努力工作的邢丹。她拉著五姐的手說:“我減肥最成功了。生完孩子我瘦得真快。”看著她憔悴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我想,也許善良的人的內心是開放明亮的,充滿溫暖的,所以即使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給人壹種向上的感覺。
叢飛,壹個單純善良的好人,妳實現了妳的人生價值。祝妳在天堂壹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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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叢飛離開了。我無法用語言表達我的悲傷,因為他是我的兄弟。我不知道叢飛在別人眼裏是什麽樣子,因為他是英雄,他是英雄,他壹直都是英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他讓我知道什麽是崇高,壹個人的精神和境界可以達到多高,讓我相信人的善和美,壹直抱著這種想象。心地善良,我說不出十分之壹。以下報道刊登在2003年4月12日的《深圳晚報》上。我發現這是對他的紀念。願他壹路順風,安息。
演員叢飛的善良和傳奇
可能是職業習慣吧。我總是喜歡用懷疑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和人,除非我發現它是什麽。所以當我第壹次接觸叢飛的時候,我腦子裏有很多問題。他是壹個藝術家,並不富裕,他到處扔錢,進行慈善演出(從1994開始,他資助了100多名兒童上學,40多人,從大學生到小學生,捐贈了壹百多萬元,進行了300多場慈善演出)。他在表演嗎?因為藝術家總是喜歡炫耀。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壹個人堅持做了七八年的同類節目!除非他瘋了——所以很多人說他傻。
有壹點聽起來很可笑。壹個從東北老家來的朋友聽說他後,非常生氣。他手裏拿著煙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突然抽了起來:“傻瓜,妳那點錢花在哥們身上多好啊!”妳太棒了,妳回去我就掛妳的畫像!”然後他拍著大腿又罵了起來。叢飛以他為榜樣。每次拍大腿,灰還是掉在地上。叢飛說:“我揉了他壹夜的灰,他罵了我壹夜。叢飛的媽媽說,“他後來惹我生氣,壹直這樣罵我的孩子。怎麽了?"
記者先聽了叢飛的故事,然後他覺得很有趣,然後帶著問題采訪了他。我不想在所有人面前樹立榜樣。我只是覺得他的故事很有趣,值得壹寫,然後讀者就會覺得很有趣。但是和他在壹起的兩三天,三四次的采訪和求證,我被他的精神深深打動了。我想了很久,真的被他的精神感動了。如果我要用壹個詞,那就是崇高。
真正的五星級誌願者
我第壹次見到叢飛是在今年3月4日的早上。記者赴貴州采訪團市委有關領導,叢飛應邀陪同。叢飛是最後壹個到達機場的人。他背著兩個裝滿東西的袋子,壹個是衣服,壹個是食物,但是他忘記帶身份證了。每個人都擔心他。他解釋說:“早上給孩子準備點吃的,就會忘記帶身份證。”他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好像認識機場的所有人,所以沒帶身份證就上了飛機。這是我第壹次看到沒有身份證也能登機的人,印象特別深刻。
叢飛是那種壹分鐘都不能安靜的人。他壹路聽他的,哪怕大家都累得睡不著。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討厭他,因為他的歌聲很美,除了正式的舞臺,只能在磁帶上聽到;他講的故事也很搞笑。壹件很簡單的事,在他嘴裏會變得很搞笑。所以壹路上大家都很開心。他突然給妳看了趙本山的小品和黃宏的表演。劉歡好像在唱歌...他能輕而易舉地模仿30多位明星和領導的聲音和動作,栩栩如生,令人嘆為觀止,想不笑都不可能。
就連吃飯的時候,他也不會靜下心來,要逗大家笑;就連上菜的服務員也不放過,他用當地方言逗樂他們,逗得他們閉著嘴傻笑。剛認識或認識很久的人都說叢飛是語言天才。
3月5日晚的演出壹定會讓獨山縣的很多鄉親印象深刻。為了歡迎來自深圳的客人,縣裏特意安排了壹場演出,主要是唱地方戲曲。演出進行到壹半時,坐在觀眾席上的叢飛忍不住了。和主持人商量後,他壹頭撞向舞臺,再也不想下來了。約定了七八分鐘,他表演了半個小時,從唱歌到小品再到單口喜劇,讓下面掌聲雷動。坐在記者旁邊的團委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說:“他就是這樣。當他聽到下面的掌聲時,他忘記了壹切。他經常玩壹兩個小時。就算不給錢,只要大家開心,他可以玩到天亮。”
華陽非常了解叢飛。她是在1997年底認識叢飛的,當時她還在負責全市的誌願者工作。那壹年,青年團組織了壹次扶貧助困活動,叢飛是非常積極的壹員。華陽看過他的幾次表演,認為他很有才華。後來,他請教了他。義工聯盟有個藝術團,但是沒人受得了。他問叢飛是否願意加入誌願者,成為誌願者聯盟藝術團的團長。叢飛當時不知道誌願者做什麽。華陽說,叢飛非常樂意為人民服務。1998年3月成為義工聯盟藝術團團長。但是,這個上校沒有軍銜,也不收壹分錢。他只工作。
華陽記不清叢飛“為她”進行了多少場義演。無論如何,只要壹叫他,他就會到達。哪怕他在江蘇或者湖南或者其他很遠的地方演出,哪怕他已經和別人簽約了,他也會坐飛機,打車。華陽說:“最後,我很尷尬。畢竟人靠這個生活。我不能給他壹分錢。他得自己支付飛機和出租車的費用。”
有壹次,叢飛還隨團委去貴州義演。在壹所學校,叢飛捐了很多錢和東西來幫助孩子們上學。當他們離開時,孩子們追著汽車跑,所以叢飛不得不下車。孩子們真的抱著他的腿哭了。華陽說,“他免費為我們做了很多,我們這麽多年都沒有給他任何榮譽。他自己什麽也沒說。有壹次聊天,他說他光去年就做了七八十場義演。我很驚訝,不相信。我打電話給蓮花北殘疾人康復站站長吳妙春等人,確認有這麽多。仔細算了壹下,從1997到現在,他已經演出了300多場。如果按時間算,遠遠不止500小時,還有1000小時,但他連‘五星誌願者’都算不上。根據規定,為公眾服務超過500小時的誌願者可以獲得‘五星誌願者’的稱號。如果用錢來算,那就更慘了。現在叢飛出場費1000多...有時候我很尷尬。我已經連續兩年想念他了。”
許多孩子叫他“爸爸”
在貴州獨山縣的演出,在當地引起了轟動——用轟動這個詞絕對不為過。我看到坐在前排的很多縣領導像孩子壹樣高興地鼓掌,而後面觀眾的聲音越來越大。當他走下舞臺時,縣文化局局長緊緊地握著叢飛的手,真誠地說:“這是獨山縣人民解放以來,我們看到的最精彩的演出!謝謝妳們,謝謝深圳人民!”
我相信局長所說的也不過如此。當年,叢飛跟隨團委領導所到之處,他的表現都引起了轟動。他的節目可能不新穎,但他能讓所有人開心。
除了演出,這次旅行後,叢飛又贊助了四個孩子,其中三個在龍宮小學,1在唐翔小學。到目前為止,叢飛資助了24名貴州學生。
但是,我還是對我看到的有些懷疑。當叢飛把錢給那個孩子時,我問自己:他是在作秀嗎?他的行為是壹次性的還是長期的?回深圳就不要債了嗎?這個想法讓我現在覺得很慚愧。
看了孩子們寫給叢飛的信後,我感到羞愧,這是非常真實的羞愧。那壹堆信,每壹封都很真誠,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可能很難理解,每學期幾百元的學費對孩子意味著什麽。有些人叫叢飛“爸爸”,有些人叫叢飛“叔叔”。現在我摘錄最近的兩封信給大家看看。
壹封是貴州織金縣第二中學高壹2班學生王維山的來信;
叢飛的爸爸:
妳好!匯款已收到,請不要錯過。心裏千恩萬謝,卻不知從何說起。我只能說壹句真誠的“謝謝”!也許妳會說,只要妳好好學習,妳就是在感謝我,回應我的擁抱(報紙)。但我覺得這些還遠遠不夠,因為愛是無價的,沒有什麽可以等價,而我很幸運的得到了這樣壹個無價之寶。真的,謝謝妳,爸爸叢飛。
……
我不後悔也不怨恨自己生在這樣的地方,因為我知道不經歷風雨就見不到彩虹。上帝是公平的,不是嗎?在這壹生中,我不僅有我的父母和親人,還有妳——叢飛的父親。雖然妳離我很遠,但我能感受到妳的關心和愛。盡管我們匆匆相遇,盡管我們的聯系僅僅依靠電話和信件,但我很滿足——因為我知道在遠方,我有壹個名叫叢飛的父親,這就足夠了。
另壹封信是邱慧於3月1日從湖南漢壽五中寄出的:
親愛的爸爸:
妳好!妳最近怎麽樣?爸爸,2月26日是我最開心最難忘的壹天。那天晚上,我參加了妳的晚會,看了妳精彩的表演,聽了妳優美的歌聲。此時此刻我是多麽激動。這個晚上我永遠不會忘記。
那天,妳親自給我送來學費,讓我深深感動。同學們也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羨慕我有妳這樣偉大高尚的父親。爸爸,妳真的比我的親生父母還要親。開學的時候,我向父母要學費,但是他們達不到我的要求。是妳滿足了我的求知欲。我會努力學習,以優異的成績回報您的厚愛...
他們壹提到叢飛就興奮。
隨後我采訪了叢飛資助的第壹位學生高果,她現在是Xi音樂學院聲樂系大三學生,是叢飛的弟子。
Gogo說:“叢飛老師對我真的很好。好像是1995年,叢飛老師在我的家鄉湘潭演出,爸爸帶我去看他。叢飛老師收我做學生,不僅教我唱歌,還給我生活費和學習費,還教我做人。叢飛老師對我很好,壹直自願教我聲樂。有時候,在電話裏,他要花壹個多小時來教。有時候他會出錢帶我去他深圳的家。沒有叢飛先生,我永遠也考不上音樂學院。”
叢飛* * *錄取5人,3人考上音樂學院,1人獲得全國少兒歌手大賽壹等獎和全國青年歌手大賽優秀獎。獲勝者是壯族姑娘唐璐璐;另壹個是烏克蘭人,名叫鮑比·肯,最近在趙本山導演的《劉老根》續集中飾演壹個角色。
記者打電話給唐璐璐,請她談談她心目中的小姐是什麽樣子。她說,沒什麽,就壹個字:好。有什麽好方法?很好,對大家都好,很有愛心,他把家裏的東西都賣了,供山區的孩子上學。
蓮花北殘疾人康復站站長吳妙春對叢飛的銷售有所了解。2001站裏有個叫李海霞的殘疾人,本來有機會上電大,但是交不起學費。吳師傅在電話中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我會告訴叢飛,問他能不能做點什麽。叢飛說,妳放心,我壹定會幫她的。幾天後,叢飛將1萬元交給了李海霞。聽說他賣了個相機。”
吳妙純說,叢飛是她見過的最好的人。他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也不想張揚。從1997到現在,他每個節日都會為殘疾人表演,用他的歌溫暖他們的心。只要壹個電話,不管他在哪裏,他都會來,幫他們擡輪椅,做各種事情。他真的把他們殘疾人當親人,他們也真的把他當親人。
第壹次采訪叢飛是在他的家裏。當他正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它來自湖南省漢壽縣。縣工業局的周國華先生聽說叢飛最近生病了,所以打電話問候他。
記者拿著叢飛手裏的電話采訪了周先生。當周先生聽說他是報社記者時,他立刻興奮起來:“哦,妳不知道,叢飛在我們縣成了菩薩。今年2月26日,他在我縣進行了壹場慈善演出,並捐款9萬元成立了叢飛愛心助學基金會。他資助了我們縣12個孩子。其實別人不知道,2000年的時候,他以別人的名義給壹個殘疾人捐了2萬,還把1萬給了兩個同學。人們認為他很富有,起初我也這樣認為。我去年10月28號65438去他家,才知道他其實沒錢。房子不大,好像只有60平米,家裏值錢的東西加起來大概10000元。連我都給他買了兒童自行車。妳問過叢飛,是嗎?他要拿出家裏所有的東西來養活孩子。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
周先生非常激動。他堅持要記者把他寫好,寫完後給他稿子,讓他投湖南日報。
資助學生出來工作。
對於這些事情,叢飛不想多說。他喜歡說有趣的事情。每當有人給他壹個嚴肅的贊美,他就給妳壹個笑話。他說:“我很有魅力,不僅讓人發笑,還讓人不想死。”是幾年前發生在人人音樂舞臺上的壹件事。很多人,比如團市委的華陽,都記得叢飛演出結束後,壹個男人來到後臺,激動地拉著叢飛的手哭了20分鐘。他說,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美的表演,這麽幸福的事。他看完之後打算自殺。他破產了,老婆孩子跟別人跑了,活著也沒有意義了。現在他決定不死。他想好好生活,從頭再來。
有許多事情使叢飛快樂。有壹次他路過國際貿易大廈前,聽到壹個人在叫他:叢飛叢飛...叢飛轉過身,壹個瘦瘦的男人。叢飛問他,妳叫我嗎?那人說,是的,叢飛說,妳怎麽認識我的?那人說,我剛從第壹勞教所出來。叢飛只是叫了壹聲,因為他經常去那裏給勞教人員表演,很受歡迎。
叢飛總是很開心,似乎無憂無慮,但我見過他哭。在貴州出差的時候,他談到了兩個孩子。其中壹個孩子寫道,他送的學費是讓他爸爸買酒喝的,他喝醉了就打他媽媽。另壹個叫陳霞的孩子,也是他資助的學生,現在在深圳福永鎮壹個叫漢泰鞋廠的地方工作。叢飛難過得大哭起來。
我讀過陳霞寫給叢飛的兩封信。其實我也不能怪誰。這是她的選擇。但是叢飛認為她畢竟是個孩子,她的父母應該幫助她做出更好的選擇。如果她繼續讀書,他壹定會支持她到底。他希望他資助的每個孩子都能考上大學,有壹個美好的未來。
從陳霞的信中得知,初三上半學期,她生病了,耽誤了很多課時,回來後成績壹落千丈。“我的成績不好,我不想浪費叢飛叔叔用努力和汗水換來的錢。如果我要讀書,我會太自私,所以我不會讀書。我不希望別人為我付出,但沒有收獲,也沒有代價。”這是壹封陳霞寫給叢飛的信。叢飛說,看完這封信,他流下了眼淚。他想早點去看孩子,但他太忙了,不能去。
叢飛說他不忍心看著那些孩子不能上學,所以他想幫助他們。童年的壹次經歷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二年級的時候,別人已經交了每學期2.5元的學費,他的卻晚了。每次老師說的時候,他都很難過。家裏沒錢,怎麽辦?有壹天,他偷偷把家裏的銅燭臺拿到廢品收購站賣了2.6元,交了學費。晚上,父親找不到點燃蠟燭的燭臺,就問叢飛是否見過它。叢飛看上去像是心虛了。父親二話沒說,壹巴掌拍在頭上,打在眼睛和鼻子上,頓時血流如註。
叢飛聽到他的父親喊道:“如果妳再敢偷,我就打斷妳的腿!”
母親流著淚訴說這壹年的艱辛。
叢飛的母親——壹位非常開朗的東北老奶奶。關於叢飛對兒童的贊助,她說她早就習慣了。“他從小就這樣,什麽都往外送。有壹次過年,壹個乞丐來到他家。過年別人送他的餅和酒他都給了,第二年乞丐來我們家拜年。還有壹次,冬天,我看見他耷拉著脖子回家,身上穿的外套不見了。我問他,外套在哪裏?他說他送人了,人家喜歡。這個孩子,妳覺得他為什麽會這樣?妳看,這次他把我和他老婆沒穿過的衣服都捐了。我們不談這棟房子,但他還不會買。他說溫飽就夠了。這孩子心地善良,孝順,別人卻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說起過去,叢飛的母親說不下去了。她曾經以為這個兒子死了,再也見不到他了,頭發也白了。
從1989到1991,就讀於沈陽音樂學院,師從包。畢業後,父親幫他在銀行找了份工作,但他壹直認為自己沒有前途。壹氣之下,叢飛在1991年底離開家,去了廣州。從那以後,他壹年多沒有收到家人的消息。叢飛的母親說:“當我接到他的第壹個電話時,我久久說不出壹句話。他爸爸說,妳要是說話,我就什麽都不能說了……”
叢飛的原名不是“叢飛”,而是“叢飛”是他在廣州的本名。有壹天,他把七個沙發擡到六樓,賺了五塊錢。他太累了,坐在樓下的草地上喘著氣。他的腦袋開始幻想。他想有壹天他會飛離這片草地。所以他給自己取了壹個藝名:叢飛。
那個故事很長。這是壹個流浪的故事,不修邊幅,不修邊幅。吃完最後壹頓飯,住在橋洞,喝自來水。我羞於見江東的長輩,幾次想自殺。他很餓的時候,想起有壹次站在五壹大道,隔著玻璃看著人吃餛飩,口水都流出來了——真的流出來了。他認為當他變得富有時,他必須吃飽。最糟糕的是,有壹次他吃了壹盤別人吃剩的炒粉,用自來水吃。吃了之後肚子疼,拉肚子,找不到廁所。疼得他靠在墻上,用刀片割破了手腕。
有壹天,他在外面閑逛,看到壹個歌唱比賽的海報,就去報名了。人們看他寒酸,不相信他會唱歌。他唱了兩段,美聲唱法。壹位禮儀小姐,也是東北人,很親切。她把所有的工資,600塊錢,都花在他身上,給他報名,買衣服,洗澡。叢飛進入了決賽,並獲得了優秀獎。因為這個機會,他在壹家叫齊的藝術公司找到了工作。從此不再流浪,開始了演藝生涯。
叢飛說,他要感謝兩位老師,蔣大為和郭頌,他們是在壹起表演時認識的。蔣大為改變了他的藝術生涯,使他從美聲唱法轉向了民族唱法。郭頌老師像對待兒子壹樣對待他,教他如何成為壹個男人。“藝術來源於人民,我們應該更好地為他們服務,不要讓金錢蒙蔽了我們的雙眼。”這是郭頌經常對他的關門弟子說的話。郭頌經常對叢飛說:“我想向妳學習。我為有妳這樣的弟子而驕傲!”
事實上,叢飛後來來到深圳,並遭受了痛苦的經歷。他被騙了,破產了。他在機場附近壹個叫下石圍村的爛尾樓裏住了兩三個月,睡的是爛被子,吃的是白菜醬油...壹位名叫彭的女士幫助他走出了困境。
妳不知道做好事有多開心。
提起那些往事,叢飛笑個不停,說:我現在不應該滿足嗎?那些日子過去了,現在有吃有喝。我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我壹直記得,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別人幫助了我。我現在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有什麽錯?此外,我所有的錢都來自買票的人。我把它還給人們了。我什麽都不缺,但這是我應得的。每個人都給了我表演的機會。我壹站在舞臺上,就很高興聽到掌聲。多劃算啊!
叢飛平靜地說,妳不知道做好事是多麽幸福!
叢飛有很多故事,我只講了其中的幾個。他可能不是壹個很有名的歌手或者演員,但他是壹個100%的好人,壹個非常好的人。